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玲王背著凪抵達食堂時，映入眼裡的是一群人鬧哄哄地聚在離入口最近的桌子周遭。


對聚集那麼多人的理由並不感興趣，玲王打算找個空座位安置好凪就去拿餐點，卻在半路被蜂樂攔截。


「啊，是玲王跟凪親。」蜂樂揮揮手，「既然都來了也來看看嘛。」


原本閉著眼的凪微微睜眼，輕輕拍玲王的背說：「玲王，放我下來。」


本想繼續享受這種親密接觸的玲王只得不情願地放下凪，拉住凪的手一同湊過去看，只見桌子上立著一塊木牌，木牌兩側還各放上一疊卡片。


「這是什麼？」玲王看著佇立的木牌，唸出上面的字：「殘酷二選一，天降系還是青梅竹馬系？」


「一來就有了，不知道是誰立在這裡的。」蜂樂說明，用手指了下排的小字，「還寫選完以後可以拿卡片換到額外的配菜。」


「看起來是一種節目效果。」雪宮道。


「知道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嗎。」烏無語。


「有人回答了？」玲王好奇。


「還沒。」旁邊的千切聳肩，「雖然不是什麼很隱私的事情，但在大家面前分享個人喜好，再怎麼說都有點⋯⋯」


聚集的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以為要繼續僵持下去時，站在玲王對面一側的斬鐵突然說：「嗯，是青梅吧。」


「欸？」站在斬鐵旁邊的二子驚訝，他以為斬鐵應該連這兩個詞的意思都不懂，正要有所改觀，便聽他接著說：「在食堂的話，當然是要選能吃的那一邊！」


「笨蛋。」「是笨蛋呢⋯⋯」「果然是笨蛋。」


大家看著斬鐵拿起寫著「青梅竹馬」的卡片，往領餐的地方過去，交出卡片後順利的多領到一份漢堡排，至少確定牌上的小字沒有騙人。


「我選天降。」一直觀察情勢的乙夜突然開口，「天降系的女孩子通常比較可愛。」


「不愧是輕浮男⋯⋯」「能這樣大方分享很了不起呢。」「這被播送出去的話不太妙吧？」


拿走寫著「天降」的卡片，乙夜也成功在領餐點時額外得到一份漢堡排。


確認兩種選擇不影響兌換的東西後，一群少年倒是開始熱絡討論起來。


「當然選擇非凡的那邊。」烏說著，拿走一張卡片。


「有女孩子願意喜歡我這種人就很好了，青梅竹馬比較有機會吧⋯⋯」時光謹慎地拿起一張卡片。


「天降，跟熊談戀愛的印象實在不怎麼好。」我牙丸語出驚人。


「我認為要依照作品走向決定。」二子嚴肅地分析，「況且現在又很流行一種天降青梅屬性，這究竟要歸類在哪邊也是個問題⋯⋯」


「我的話應該是青梅竹馬呢！」想起怪物的蜂樂也拿走一張卡。


「嗯⋯⋯需要思考一下⋯⋯」潔露出苦惱的表情。


「我應該也是青梅竹馬那一派的⋯⋯」千切拿起一張卡片，隨後轉向玲王跟凪問：「你們兩個呢？」


玲王才想說出自己一早就決定好的答案，凪卻打了個哈欠，邊揉眼睛邊道：「好麻煩，隨便選一個不就好了嗎。」


「就想想嘛。」蜂樂也慫恿。


「嗯⋯⋯」凪思索幾秒，「要選應該是天降吧。」


雖然在交往前已經悄悄調查過凪的人際關係，確定對方沒有什麼從足以稱為青梅竹馬的朋友，但聽到凪親口選擇天降，玲王還是忍不住鬆口氣。


選擇天降就代表選擇了我吧。嗯，太好了。


明明說過要當做選擇的那一方，但在球場外，又一次被選擇的玲王仍然不由自主為此感到高興。


但玲王欲揚起勝利的笑容時，某個聲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插話：「啊、所以當初二選才選了潔嗎？果然竹馬不敵天降是真理呢！」


——哈？


「⋯⋯混帳禿頭栗子。」玲王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轉過頭惡狠狠瞪著五十嵐，而先前早跟玲王和解的潔也用想掐死對方的眼神看去。兩人的氣勢讓五十嵐不由得畏懼地退了一步，他大喊一句「南無三！」，就趕緊拿起「天降」的卡片落荒而逃。


患有差點分手PTSD的玲王腦中一片混亂，剛剛那席話狠狠在他心上一戳——如果凪是用相對性來比較的話，代表認識時間較長的玲王，會被放在相對不那麼天降的象限上，也就離竹馬那一側較近一點，而到藍色監獄才認識的潔則會更靠近天降⋯⋯


所以凪會選擇天降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潔嗎？不然二選的時候也不會選擇加入潔的隊伍？原本不選擇我是因為我無法滿足他的關係？所以原來不是？只是單純的喜歡更天降的潔？哈？開什麼玩笑？


要是哪天凪真的說要跟自己分手怎麼辦？果然得先把潔⋯⋯


在玲王相當不妙的眼神望過來之前，深怕自己小命不保的潔趕緊緩頰：「凪會選天降派，肯定是因為被哪部作品影響對吧？」


「嗯？沒有哦。」


「咦？那⋯⋯」感受到玲王的眼神往自己身上瞪穿好幾個洞，潔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只得在內心痛罵禿頭栗子一頓。


幸好千切幫忙補救：「還是單純念起來順口？或其他什麼原因？」


「話說，青梅竹馬不是指從小到大的朋友嗎？」凪疑惑，「所以玲王對我來說是天降吧。」


——所以玲王對我來說是天降吧。


玲王對凪來說是天降。


玲王是天降。


所以凪才選擇天降。


心中的缺口被這句話填滿，玲王往凪看去，接觸到玲王視線的凪問：「不是嗎？」


「⋯⋯沒錯！」


玲王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的由陰轉晴，剛才洩漏的殺意立刻消失無蹤，在座眾人首次見識到何謂翻臉比翻書還快。


滿帶笑意地摸摸凪的頭，玲王同時說出了大家並不在乎的答案：「凪對我來說是天降的寶物——所以我也是理所當然的選天降派！」


「嗯，你們開心就好。」千切敷衍地總結一句，還幫他們拿了兩張卡片。


撿回一命的潔見千切對此習以為常的模樣，不禁為平時就得面對這些的千切掬一把辛酸淚。


「答完了走吧——肚子餓了。」凪用頭蹭蹭玲王還沒拿開的手。


「好好，這就去拿飯。」玲王接過千切遞來的卡，攬住凪的脖子往遠處的空桌過去。


「漢堡排請幫我切成一塊一塊的。」


「沒問題，切完餵你也行！」玲王歡快地說，「還是用嘴巴餵你吃也可以！」


「誒⋯⋯這倒不用⋯⋯」


兩人的聲音隨著走遠而變小，留下一眾無言以對的人，當中不知誰開口。


「所以立這個牌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讓我們被閃？」


「那還真是大成功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