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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4-吸血鬼paro

司在櫥櫃深處挖到一小罐乾了的紅茶葉。
「我能喝這個嗎？」
「什麼？」
一雙冰涼的手冷不防地自背後探出，圈住了他的頸子。類將下頷架在了他的肩上，歪頭打量那陳舊的小鐵罐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地點了點頭：「喔，這是人家送我的。」
「吸血鬼也喝紅茶？」
「送的人是個人類。他說『反正都是紅色的應該沒差吧』。」
「我覺得應該差多了。」
「是啊，喝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
和司君不同。說著類將鼻尖埋入他的頸窩之中，刻意地吸了一大口氣，「你比它香得多了。」
「……我要拿來泡囉。」
司使盡全力說服自己無視吸血鬼的甜言蜜語。又在凌亂的流理檯下翻箱倒櫃了好一會兒才找出個姑且能用來煮水的湯鍋。
「才來幾個小時，你待在人家的廚房倒是自在。」
「難道我還指望你招待我不成。」
幸好吸血鬼的家裡至少還有茶壺，以及自來水──但話又說回來，吸血鬼會老實繳水電瓦斯的帳單嗎？
「你一個大少爺也會泡紅茶嗎？」
「……這是貴族的禮儀之一。」
「這時代才沒有什麼貴族。」吸血鬼彷彿歌唱一般反駁，「不信你可以去都市走一遭，在那裏主張自己是貴族鐵定會被笑的。」
這可是連吸血鬼家裡都有自來水的年代，類說。唇邊若有似無的訕笑令司非常不舒服。
「……」
司當然明白。不如說他正是為此和家裡大吵了一架。
天馬家公爵的名號早失去了它應有的榮光，他沒理由變得比人特別，也無意變得比誰特別。
「你也是吧？現在根本沒人會怕吸血鬼。」
「說得也是，眼下也是個買營養劑比襲擊人類方便的時代了。堅持吸人血過活的傢伙，大概跟堅持要燒柴煮飯的人差不多吧。」
只是自找麻煩而已。類輕輕聳了肩。
「但你說你想喝我的血。」
「有時特地燒柴別有一番風情囉。」
凈說些歪理。司噘起唇，將煮滾後又放涼了些的熱水沖進茶壺之中，「你確定我不會死掉嗎？」
「人類也不會毫無理由地殺掉會生蛋的母雞吧？我們只是從人類身上取一點血當營養來源，直接殺掉可沒什麼好處哦。」
「但有人因此死了吧。」
「那是因為啊……」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類不知何時開始從嗅聞變本加厲，開始舔吮、啃咬他的頸側，輕薄的皮膚之上傳來獠牙輕柔劃過的觸感。
「對人類而言，被吸血是件很舒服的事喲。」
「是嗎？」
「據說是超越一切刺激的快樂呢。嗯，本來算是我們給人類的小小心意之類的？但總有人類會因此著迷，不斷要求吸血鬼吸他的血，最後就死囉。」
「你們不會控制一下嗎？」
司皺著眉，也不曉得是因為同族的荒謬行徑、還是因為找不到泡紅茶專用的保溫罩所致。
「沒辦法呀。吸血鬼這種生物，是沒辦法抗拒有人主動獻血的。」
「是喔？」
「是啊。人類主動把血貢獻出來的時候，會變得非常香，香到無法抗拒哪──所以，我希望司君也為我變成那樣。」
──變得只想為他獻上一切，成為神代類的所有物。
若是把這些也說出口，眼前的少年鐵定會直接逃走吧。類專心致志地埋首在那光滑的頸邊吮出一朵朵紅花，連那浮上肌膚的小小瘀痕，於他而言都是難以抗拒的香氣四溢。
「……我還寧願你直接咬我算了。」
「呼呼。我可是很期待喔。」
在那之前就先忍耐吧。在這位帶著誘人香氣的少年，變得更加可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