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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N被贈與的未來【佐藤真冬生日紀念】鹿島柊的夢

一直看著真冬的生日逼近,最後還是非常勉強的趕出來
感覺是寫的沒有很好,但是真冬生日......我還是要出文,讓我出!

CP是立夏跟真冬,由紀免不了,但說是CP,其實玄柊的互動更多
所以大概假借真冬生日的玄柊文?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們就是擺脫不了彼此

沒有肉,CP玄柊、夏冬

很久沒寫文,OOC的話先跟大家道歉
那麼以下!



「如果我死掉的話,真冬會怎麼樣?」

聽到好友的問句,鹿島柊驚愕的轉過頭,看著悠悠哉哉提出問題,還在咬冰棒的人。

「你在說什麼啊!?」伸出手不算客氣,甚至帶點怒氣的槌了身邊的人一下,他皺起眉頭。「你明明知道真冬-」

話還沒說完,方才走進便利商店的玄純跟真冬就走出來了,柊立刻閉上嘴巴,別過頭不講話了。身邊的由紀笑著走上去,一把搭住了真冬的肩膀,說了點什麼,率先往前走去。

「怎麼了?」將熱飲塞進了他手中,玄純順手接過了他握在手心裡忘記丟的垃圾。

「…….沒什麼。」一思及由紀的話,他心中一陣雞皮疙瘩的戰慄。由紀是什麼人啊,抱著開玩笑的笑容,什麼都敢去做的人,要說他真的不會去做,誰也不能肯定。

情緒因為一句話變得起伏不定,他握著自己書包背帶的手一瞬間攢緊。過了幾秒,一隻溫熱的手抓過來,生生的把他的手從背帶上拉開,然後把一側的耳機塞進他的耳裡。

舒緩的無人聲音樂傳遞進他的身體,安撫了他的神經。玄純拍拍他的肩膀,將手遞給他,他伸手去握住。

「走吧。」

對方的聲音平緩溫柔。沉沉的像穩住心臟的紙鎮。

-

然後就真的像他那一刻的預感,開玩笑一般的,由紀死了。

在喪禮那一天,真冬安靜地站在對方的遺照面前。照片上的由紀笑得非常漂亮,燦爛到好像整個世界都能為他的笑容開滿了花。

但真冬瘦小的身體彷彿就要被那種燦爛吞噬。

在那一天他哭得幾乎無法呼吸,哭的轉頭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啊啊,那句預言一般的話,由紀預言一般的眼神,那輕佻的一如往常的笑容,由紀、由紀、吉田由紀,他怎麼會就這樣把那句話放在一邊,然後…….

玄純的外套蓋在他頭上,遮掩住他的哭聲。

真冬會怎麼樣?

瘦小的骨骼不發一言的承擔下的重量他不得而知,他哭的整個大腦都昏昏沉沉,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抓著衣服問著真冬會怎麼樣,也不確定那天真冬是否走了過來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就像這些年一樣澄澈碧亮,那雙彷彿由紀還在凝視著他的琥珀色眼睛-

「帶柊回家吧。」

那把聲音裡的顏色好像在一天之內全被剝離乾淨,只剩易碎的透明。那雙手在他的背上輕輕一推,明明隔著衣服是感覺不到的,但他還是覺得那雙手凍的像是處在寒冬。

「……明天,一起吃飯吧。」

他認出玄的聲音,提出了邀請。真冬的回應像是隔著玻璃窗一樣,明明看的見,卻那麼遙遠。

「好啊。」

似乎還揚起淡淡的笑容,對方這麼說。然後,真冬消失了。

-

黑髮的少年眼睛直率,看向他時,帶著驚愕和不可思議,更多的是對真冬的擔憂。

真冬跑開之後,少年毫不猶豫的就追上去了。那天回家之後的他,又想起了由紀的臉。之後的由紀又提起了那個問題,被他憤怒的一把抓住領子。

你要真冬怎麼辦!

由紀輕笑著拉開了他的手,用著他聽不出來正不正經的口氣說著:別這樣嘛,柊,說不定他會過得更好呢。

回答是對著他,少年的眼睛卻看向別的地方。極盡溫柔,軟的像化在夕陽下的海洋的瞳孔靜靜的看著在遠方和玄純說話的真冬。他多麼熟悉這個眼神,由紀這樣的眼神,只有在看著真冬的時候才會出現。

所有的鋒芒畢露、所有因為過於燦爛而尖銳的爪牙,在看見真冬的時候都會瞬間消失,那雙眼睛裡面,只有真摯的、不想要使對方受傷的心意。然而少年說出來的話卻又如此殘酷,彷彿就連真冬也無法阻止他惡作劇般的慾望。

啊啊。

被輕輕搖晃著他睜開了盈滿了淚水的眼睛。玄純的手搭在他的頸側。柊,醒來。連聲音都如同紙鎮一般壓住了他的夢魘。

「由紀曾經問我,要是他死了,真冬會怎麼樣。」

那雙少有情緒波動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嗯,你繼續說。玄純的手依然持續安撫的搭著他。

「沒有繼續了。」心臟抽疼了一下,他握住玄純搭在他肩上他的手。「如果我那時候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話……」

「柊。」

沉穩的聲音叫住了他的話。闃黑的眼睛深深地望著他。「真冬想要往前走。」

他的淚光在對方的漆黑的眼睛裡閃成星光。

「所以他才在這裡。」

那張從小就在他身邊,守護著他的臉露出了笑容。「是啊,所以他還在這裡。」

-

心像是被撕開一樣的疼痛。

隨著他的腳一步一步的踏過每個曾經有他們回憶的地方,心臟都疼的像是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以強迫結束他的自虐行為。到處都是由紀,由紀是他的童年、他的成長、他的傷口、他的所有回憶。

那是他的由紀。

他無法流下眼淚,他哪裡都無法前去,他被卡在那一天、被告知噩耗的那一刻。滴答作響的時間影響不了他的時區,能夠轉動他的,只有由紀家的時鐘,只有由紀每一次望向他時,呼喚他「真冬!」的聲音。

即使他從未想過就此死去,也早就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然而新的回憶還在發生。

站在他和由紀曾經一起憑欄的海邊,真冬閉上眼睛。修長的手指用力刷下吉他弦時,聲音震的他毛孔發痛。上山君的眼睛看向他,堅定又殘忍,那雙眼睛裡對音樂一往無前的執著,似乎會將他撕碎。但也是那種將他的身體拆解開來的音樂反覆的提醒他,上山立夏不是吉田由紀。

反覆的提醒他,他還活著。他沒有必須往前走,但他其實想要往前走。

他睜開眼睛,眼前的海一望無際,回過頭,身邊並沒有任何人,日復一日在練團室裡的旋律響徹他的腦海。

「你不在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微弱,像是要被海潮吞噬。

「由紀,我好想你。」

他想要用力的哭泣,但是風的聲音太大,他哭不出來。

「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了嗎。」

他的聲音黏在海風上,去了很遠的地方。或許那就是由紀想去的地方吧。他想。



吉田由紀的世界,或許是他永遠不能了解的。

學了越多有關音樂的知識,聽了更多的作品,再加上自己也投入了專業音樂人這條路之後,鹿島柊更加明白了這件事情。

由紀留下的那些旋律,帶著震懾人心的力量,每一次聽,他都感慨著這個人肯定是個天才-但是他不能了解那些旋律確切要說的話,玄純接過他的耳機,伸手在他的螢幕按下了暫停鍵。

由紀那不為人知的、叢林一般的內心世界。真冬是那個世界的引路人嗎?

「柊,今天是真冬的生日。」

聽見這句話,他驚的跳起來。「真的假的!真的,真的!!!!!」

確認過手機時間的他有點慌,雖然生日嘛,他忘記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但是真冬,真冬!!他就是想好好跟對方一起吃頓飯雖然他見到人就是吐不出好話但是他還是想要說一句生日快樂啊!

「冷靜點。」

「我怎麼忘記了,小玄……」

兩行眼淚掛在他臉上,他看著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的黑髮少年。

「今天過去是來不及了,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對方遞過來的手機已經幫他找出了真冬的介面。對方的頭貼是那隻看起來非常無害,但是其實某種程度跟真冬一樣腹黑的狗,背景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張風景照,他認出那張照片,似乎是真冬的樂團某次一起出去玩的地點。

「真冬他……會接嗎……」

玄純摸了摸他的頭。「就算上山在旁邊氣得跳腳,他也不會掛你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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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一向不是很喜歡自己的生日。

他的降生對他自己來說某種程度上意味著痛苦。童年受過的傷讓他變得寡言,他曾經認為自己是不被愛著的生命,但是母親愛著他、由紀愛著他。

即使那種愛塗著滲入骨隨的毒,他依然明白那就是愛,正因為被愛著,所以會疼,就算疼的麻痺,也令他感覺幸運。

然後,上山愛著他。

「你幹嘛啦!」被他盯的不自在的上山整個臉紅起來,他微笑,心下覺得好玩極了。

「上山君是害羞會臉紅的類型嗎?」

看著對方一臉被戳破的羞恥和震驚,他心情整個好了起來。

「你……你!」對著他跳腳卻毫無辦法的人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啊!啊──」

發出了幾個無意義只是代表崩潰的狀聲詞後,上山將他用力的摟入了懷中。

他貼著對方溫暖的懷抱,抬起頭看見了今天他們一起來看的表演-村田雨月紀念加開演奏會,一票難求,他手中拿著的是雨月笑著塞進他手裡,半開玩笑的說反正他也沒朋友就給他了的票。

四張票,不多不少,整整齊齊的邀請。

他愛著他所擁有的一切。

遠處的春樹哥拖著死魚眼的梶哥過來了,被拖著的人還朝他眨了眨眼打招呼。

「還-還來的及吧-」

如此充滿擔憂又體貼他人的話當然是春樹哥說的,緊接在後面那種沒良心的話就一定是梶哥了。

「放心啦,雨月可能還在後台睡覺吧-」

「梶哥你真的超爛的耶。」上山看著對方,靈魂吐槽。

他點點頭附和男友,梶哥裝出受傷的語氣,但表情明擺著他一點都不受傷。「哇-你們長大了-好兇好兇-」

「把票拿出來!快點進去!」

他們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準備走進去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上山停下腳步看著他。

「……柊。」

上山看了他一眼,伸出大拇指往門口比了比。「我等等在票口那邊等你,快開始了哦。」

「好的。」

他接起電話,柊的聲音傳過來。「真冬,你今天生日吧?你不會跟上山那小子去玩了吧-」

他將電話拿遠了點,讓柊那每次都像機關槍一樣的廢話結束之後,才將手機放回耳朵旁。「我們準備要看雨月前輩的演奏會。」

「雨月……雨月?村田雨月!?你為什麼有票!!!」聲音整個像大砲一樣的吼過來,他又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我有四張哦,但沒有柊的份。」

說完話後他又將手機拿遠,電話那頭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到底為什麼講個電話可以發出這麼多聲音啊。他在心裡偷偷吐槽。

在噪音漸止後,拿回耳朵旁的手機裡已經換成了玄純的聲音。

「他在抱怨你居然沒給他票。」

「……之後再給你說。」那四張票要給誰是一清二楚的,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安撫情緒小公主柊。

「行,你趕時間對吧。」沉穩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變得更溫柔一些。「真冬,生日快樂。」

他的眼前浮現玄純那不論何時何地,都沉穩冷靜,但對帶他一向都誠實且從不隱瞞在乎的雙眼。

「謝謝你,小玄。」

「明天!明天去找你吃飯吧!別帶上山!」幾秒之後聲音又換成柊的,對方聲音裡有哽咽的哭音,他有些想笑。

「我會問問上山同學明天有沒有空的。」

「真冬!!!!」毫無殺傷力的吼叫讓他揚起惡作劇得逞的微笑。他看了看手錶,正準備結束這通電話,下一秒柊著聲音就軟了下來。

「真冬,生日快樂。」語尾囁嚅了幾秒,又接上了另一句話。「謝謝你。」

他望向頭上的朗朗晴空,又看向了不遠處,正等待著他的人們。

「謝謝你,柊。」

回憶中的四個人,曾經有過無數晴好的日子。
然後他們之中有人鬆開手,但是音樂會牽起他們。

不論在哪裡,不論時差,或是他們最終都成了什麼模樣。



「所以說,柊,真冬他果然…….」

夢中的由紀欲言又止。

「他沒有過的更好。」

周遭一片霧茫茫的,伸手不見五指,但他不再爬起來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朝著聲音出現的方向吼著,他知道對方一定能聽到。

「但是,他被更多人祝福著,我也會一直看著他的。小玄也是,在他身邊的……其他人也是。」

夢境裡沒有任何聲音。

他閉上眼睛,情緒化的他很愛哭,他又感覺到眼淚滑過他的臉頰。

「你也會看著他,由紀。你看著他。」

那天他不是被輕輕的搖晃給喚醒,醒來的時候身邊也沒有玄純。光線從他半透的窗簾照進來,灑在他書桌三個人的合照上,那是真冬生日的隔天,他們一起去找真冬吃飯,雖然嘴巴上說著要找上山,但那天朝他們露出淡淡笑容的真冬只帶了他自己、完整的他自己。

照片裡的真冬笑得很燦爛,眼裡有溫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