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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自己已經解釋得累了的庵歌姬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認命地開口否認:「......不是,只是因為聯合教職員會議的地點定在東京,所以我才出現在這裡的。」 「原來如此~」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他又指了指對方提著的點心道:「啊,不過那個的確是要給五條老師的沒錯吧?老師最近一直說想吃這家店的香草奶油巧克力抹茶大福呢。」 「是啊,還抱怨因為任務太多害他沒辦法溜出門,唸唸叨叨的吵死人了。」 「......」那個笨蛋到底為什麼要和學生吵著說要吃不知所云的甜點啊?! 庵歌姬不禁想對自家男友幼稚的舉動撫額嘆息,不過就在她正要和學生們說別理會對方的嚷嚷時,卻發現粉髮少年與棕髮少女各自用著閃閃發亮的眼神望著自己。 這似曾相識的表情和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因為知道五條老師想吃,所以特地買來給他,這果然就是愛吧?」 「肯定是愛啊!可惡,那個笨蛋教師居然有庵老師這麼貼心的女朋友──!」 虎杖悠仁與釘崎野薔薇一搭一唱著,簡直像是在唱雙簧,讓庵歌姬完全沒有機會把「其實我只是剛好路過所以順便買了」這句話說出口,一旁的伏黑惠沉默無語地給了她一個充滿歉意的表情,而後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有辦法阻止這兩名不受控制的同窗。 庵歌姬再一次地意識到這群學生果然都是五條出品,一個個都沾染到教師那自說自話的壞習慣! 不過所幸和這群學生東拉西扯的時間並沒有太久,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伏黑惠找了個藉口轉移兩人的注意力,讓庵歌姬趁隙開溜。在離開練習場前,庵歌姬轉頭望了眼在場中央打打鬧鬧的三人組,搖頭嘆了口氣後,還是忍不住露出拿這些孩子沒辦法的微笑。 踏上階梯後進了校舍區,遠遠地就望見高大的金髮青年朝自己的方向而來──這大概是庵歌姬自從來到東京校後,遇見的最靠譜的人,於是她放心地走上前,主動向對方打了招呼: 「早安,七海。」 「早安,庵前輩。」七海建人朝她頷首後,又接著說道:「五條先生他......」 「不不不,我不是特地來找五條的。」本來以為最靠譜的後輩一開口居然又是五條悟,讓庵歌姬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抽動著唇角否定對方可能產生的誤解。 七海建人聞言,沉默了幾秒後推了推墨鏡,接著用依舊冷淡的聲音再度開口:「我只是想說,五條先生他現在在教職員休息室裡打滾,大喊著『歌姬明明已經到學校了為什麼還沒來找她親愛的男朋友』,因為實在太吵了,讓本來在那裡製作咒骸的夜蛾校長覺得很煩,只能返回辦公室繼續作業,如果前輩你剛好有空的話,麻煩去休息室探望一下五條先生。對了,我知道前輩你是來參加聯合教職員會議的,並沒有產生什麼奇怪的誤解。」 「......」這誤會還真是太尷尬了。 聽到七海建人面無表情的說明,首先在庵歌姬心裡產生的,是對於自己誤判了對方意思的歉意,不過下一瞬她就產生想對自家男友大翻白眼的衝動──在教職員休息室裡打滾亂叫到底是什麼畫面?!那個笨蛋別老是造成別人的困擾好嗎?! 話說既然察覺到她的咒力了,就自己來找她啊!在教職員休息室打滾究竟是怎麼回事?!真是令人火大的傢伙! 內心雖然頗為無語,不過庵歌姬還是勉強維持著臉上的鎮定,向後輩表達了誤會對方意思的歉意後,便加快腳步往教職員休息室的方向醜去。 所幸這次沒再遇上耽擱,幾分鐘後她相當順遂地抵達了目的地。 休息室裡頭相當安靜,完全沒有她所想像的吵鬧聲──不過她確信七海建人不會胡說,肯定是裡頭那傢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她伸手搭上門把,而後以相當的氣勢拉開門。隨著門板被「唰啦」一聲拉開,那聲呼喚裡頭之人名字的「五條」也跟著出口,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意想之中的回應。 她本能地皺了皺眉,猜想這或許是對方戲弄自己的嶄新把戲──畢竟就算交往了,五條悟還是依然故我地變著花樣捉弄她而且樂此不疲。 又喊了幾聲依然得不到回應後,她才蹙著眉走入休息室中,張望了一番後,視線最後落在房間中央的長型沙發椅上。 由於椅背背對著門口,根本看不到上頭有沒有人,雖然試圖感知了下咒力,不過也許是對方將氣息隱藏起來了,所以什麼也沒感覺到。庵歌姬徑直地走到沙發邊,在看清上頭的景象時,原本欲出口的聲音頓時梗在喉間。 白髮黑衣的青年就這麼仰躺在沙發上,發出幾不可聞的平穩呼吸聲。雖然因為戴著眼罩看不清底下那雙眼是不是閉著,不過從她來到對方身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狀態看來,似乎確實是睡著了沒有錯。 ……真稀奇。 ──當然指的不是五條悟的睡臉很稀奇,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人的睡臉。稀奇的是這人居然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睡得那麼熟,就連她靠近了也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五條。」她站在沙發邊輕聲喚了對方的名,不過沙發上的青年依然一動也不動。於是她蹲下身,纖指戳了戳對方見不到一點毛孔的細緻肌膚,Q彈的手感令她忍不住又戳了好幾下。 不過就算這樣,對方依然一動也不動。又觀察了那張完美的側臉半晌後,她停下手邊動作同時站起身,接著坐到沙發邊緣僅存的一點位置上,並將手中的紙袋放至扶手上。 在她坐下後,原本一動也不動的青年突然以敏捷的動作朝她挪了過來,接著相當理所當然地將頭枕至女子腿上,並抬起手環住掩於袴下的纖細腰肢。 庵歌姬垂首盯著枕於腿上的頭顱,面上沒有半點驚訝的情緒──在方才盯著對方瞧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青年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不過大概是基於某種肯定無聊至極的原因所以刻意裝睡。伸手揉了揉那細軟的雪白髮絲,她輕輕呼出口氣後,對將臉埋到自己腰腹間的青年說道:「我說你啊,該起來了吧?」 「不要~~」高大的青年以撒嬌的口吻這麼說道,同時蹭了蹭她的腹部,在她因為感到有些癢而忍不住扭動著時,躺在她腿上的人翻了個身以正面朝上,接著朝她噘起了柔軟的唇瓣。「歌姬你親人家一下,人家就起來~」 對於男友的撒嬌,庵歌姬全然不為所動。「絕對不要。這裡可是學校,笨蛋。」 「歌姬真小氣。」雖然是這麼說,不過五條悟的聲音中並沒有多少埋怨,聽起來更像是刻意做作的假聲假氣抱怨。被拒絕後的青年又將臉埋進戀人的腰腹中,像條大型蟲類般蠕動了好幾下後,才用因為貼著衣服而顯得悶聲悶氣的聲音再次開口:「那歌姬餵我吃大福。」 「……我說你啊,別太得寸進尺。」以指節用不重不輕的力道敲了敲男友的後腦勺,庵歌姬無奈地再次提醒他。「這裡可是學校。」 「無所謂吧~反正又沒有其他人。」臉皮厚得連砲彈都打不穿的青年用無謂的語氣這麼說道,貼在對方腰際的雙手同時曖昧地上下撫動著。「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唷~歌、姬。」 「……」拉開對方在自己身上圖謀不軌的手,庵歌姬嘆了口氣,還是認命地拿過擱在一旁的紙袋,取出裝在裡頭的紙盒,揭開盒蓋後,露出裡頭裝著的、排列整齊約拇指大的大福。 彷彿察覺到她的動作,原本面朝她的五條悟又翻了回來,正面朝上後張開了嘴,那模樣活像嗷嗷待哺的幼雛,不過如果真的有這麼大的幼雛,那大概是恐龍吧? 庵歌姬不由得這麼想著,而後因為自己的想像而忍不住彎起唇角。 帶著微熱的指尖撫上她向上勾起的唇角尖端,隨後漫不經心中隱約帶著一絲認真的嗓音從她懷中傳來: 「歌姬,今天來我家嗎?」 聞言,庵歌姬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拿起盒子裡附贈的甜點叉,叉起一塊大福塞進對方口中後,趁著青年滿口食物無暇回應,伸手勾起他覆面的眼罩,彎身在那雙藏藍色的眼瞳旁落下一記啄吻,而後對因為這猝不及防的一擊而驚訝地瞪大雙眼的青年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俏皮微笑。 「.…..好啊。」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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