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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略特抿了抿唇,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表達出他來找對方的真正目的。他上前一步說道:「請把衣服脫了」。
  聞言,安提爾斯轉頭揚起眉:「嗯?」
  那雙藍紫色的眼眸中並無雜念:「我需要確認肋骨有沒有斷」。
  安提爾斯哼笑了聲,為自己曲解對方行為的想法感到可笑。他將西裝外套和解下的酒紅色襯衫掛在圍牆上,敞開雙手讓醫生為他檢查。
  不出所料,安提爾斯右上腹位置有一大片紫紅色的瘀青,艾略特皺了一下眉,戴上聽診器先是確認安提爾斯的呼吸聲,然後伸手輕輕按壓對方的肋骨。
  安提爾斯低頭看著在自己胸前忙碌的棕髮青年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手的姿勢很不自然」艾略特拿下聽診器繼續說著:「肋骨確實裂開了,但還好,不算嚴重」。
  白皙纖長的手指搭在安提爾斯右肋骨的位置,藍綠色的流線符文沿著前臂蔓延到指尖,艾略特抬頭望向那雙冷峻的異色眼睛:「治療術能做到的只有輔助傷口癒合,請您至少休息兩周,不要有劇烈的動作」。
  謙和、有禮、認真,眼前的人一定從小就是乖巧的好學生,終究和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安提爾斯如此評斷著。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垂著眼眸詢問:「我現在耳後很癢,是你的傑作嗎?」
  艾略特愣了一下,紅著臉慌張地說道:「抱……抱歉……這個……我一直學不好……」。
  艾略特尷尬地慢慢放下手,修復骨頭的過程會產生劇烈疼痛,他本來是打算減輕對方的痛苦,不過顯然沒有成功。該慶幸安提爾斯很耐痛嗎?過程中沒有絲毫掙扎或哀嚎,還耐心等他治療完才提出疑問。
  艾略特苦惱地扁了扁嘴,連他的教授都納悶,為甚麼他就是學不好感官欺騙。對他來說,即使立意良善,本質上還是影響他人自主性的魔法,在他心理上就是有個無法跨越的檻。
  「老大!」一名男子跌跌撞撞地衝開頂樓的門,氣喘吁吁地喊著:「東……東口……」
  即使對方話說尚未說完,安提爾斯大概也猜到內容,他一邊穿整好衣物,一邊邁著急促卻穩健的步伐往樓下奔去。艾略特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能跟在方才那名男子身後追上安提爾斯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