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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れてたいよ 09 雙子北


北信介先是用力回摟了奶奶,往後挪了一大步後,以跪趴姿勢向奶奶叩頭告別。
「好孩子。」奶奶將北信介拉起,而後對著端著茶水,不知偷聽多久的宮治說送小信回去吧。

所有的事情都瞞不過奶奶,一如他們高中開始交往、三人奇妙的關係、北前輩瞞著大家的求婚準備......到今日北信介的存在。
至今沒有人知道奶奶如何得知。

宮治放下了茶水,也抱奶奶一會。原本打算脫口而出的道歉,被擋了下來。
「小治,奶奶我啊從來沒怪過誰。」
小信的死,不是誰的錯。不需要得到誰的道歉,更不用誰的原諒。你要抬頭挺胸去面對去成長,也許人生總是充滿離別與痛苦。
但就算如此,奶奶也相信,所有相遇都是有意義的。

宮治沒有哭只是眼眶泛紅,他死咬著下唇把哽咽吞了進去。
與北前輩一同拜別了奶奶。


距離前天在北前輩房間發現北信介不到半小時。

他們往北信介房間走去,兩人一路無語。這段路還不夠時間道別,好在抵達門前也得等時間對上。
「奶奶拜託你了。」北信介向他鞠躬。
宮治點頭讓他不用擔心。就算北前輩不說,他也早就把奶奶當成自己的家人。

明明清楚不一定會成功,卻彼此默認這是最後了。

隔壁房傳出碰撞與咒罵聲。
「別理他。」宮治話才說完沒多久。
撞擊的音量越來越可怕,最後門不堪負荷的被前運動選手踹開。

宮侑氣喘吁吁從裡頭走了出來。一眼就能看見治將北前輩護在身後。

「你們在玩什麼花樣?不算我一份嗎?」他的語氣低沉,多半是氣極了的反應。

宮治瞥了眼時間,「我打算送北前輩回去。」
「回去哪裡?」宮侑歪著頭有些疑惑,一邊步步逼近。宿醉的大腦還未完全清醒,他反覆用力捶著自己的太陽穴,疼痛讓他難受。他快分不清哪邊才是現實。明明昨天他還睡在北前輩床上。
「他不屬於這裡。」治再次強調,「我們應該要讓北前輩回去。」

又是從現在回到過去這種無稽之談,宮侑反問:「治,照你的時空論,他如果回去打算迴避我們怎麼辦?」
「不怎麼辦。」宮治冷冷的回覆。

「我們的未來因此改變,沒有北前輩、不認識北前輩、這些年的回憶消失你都無所謂嗎?」
都是最了解彼此的雙子,怎麼會不知道治的想法。痛苦就想逃避、忘記這些窩囊廢的念頭。他才不准許這些事情發生。

宮治不否認他曾這麼想過,但緊抓著過往的幽魂對現狀毫無幫助。
「你不讓他回去,那些事還是會發生。」

「最起碼他現在還在這!」宮侑提高音量吼著,面目猙獰。他的臉還有些浮腫,酒精麻痺了神經,也讓他看起來老了許多。
忍耐已經抵達極限的宮治,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一邊否認又不願意面對現實?」

一觸即發的戰火,宮侑惱火的衝了上來,順手拿了一旁的掃帚。

砸向宮治的剎那間,北信介從他身後竄了出來,擋下來。
掃帚柄的塑膠繩甩到了北信介的眉角,力道過猛劃開了一道傷口,血緩緩流了出來。

北信介沒有理會,他向宮侑伸出手。
「你好,聽說你也打排球,什麼位置?」
一時手足無措的宮侑下意識的回應:「舉,舉球手。」

「我的位置是主攻手,希望下次見面能接你的托球。」
北信介的手再次往前伸了過來,將宮侑手上的掃帚撥開,然後握了上去。
用相當慎重的語氣開口說約好了,才鬆開。

犯規......北前輩犯規,說什麼下次,不要讓他心存期待,明明已經沒機會了。

他們沒有時間理會宮侑的喃喃自語,北信介與宮治對視,時間差不多了。
宮治抬起手擦去北信介額頭的血痕,「回去記得擦藥,不然會留疤的。」
北信介拉開門的手停了一下,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應聲,走了進去。
門隨後關上。

宮侑慢半拍的跑上門前再次拉開......裡頭已經空無一人。





尾聲


曾經轟動日本的神隱事件,在三天後失蹤的少年在原本的房間出現。
回來後對其經歷閉口不談,挖不到更多消息的媒體逐漸散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年初,北信介拿著稻荷崎的入學通知信,再次選擇朝他們的未來前進。
隔年宮侑初次見到北信介的時候,第一次注意到的是他額角的傷疤......感到奇怪的熟悉。


人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