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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碎的刀影中,敵方被奪去生命,而自己又成功活下來。 又是過去的事。再次被拖進回憶裡的他不太開心的皺眉,說實話比起過去他更注重現在及未來,但為什麼從今天下午開始,他便時時被過往絆住腳難以前行? 不像以往那樣笑著,セラフ想起方才雲雀點出的徵兆,儘管當下試著找回過往的行動方式,但不知道為何只要是沒有經過過多思考的選擇,他的潛意識總會讓他走向過去獨自一人解決那一邊,而不是有了伙伴後尋求他人合作。 感覺又要下雨了,他抬起頭,微弱的光線全被雲層遮掩,再過不久又是一場大雨,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它怎麼會躺在這裡。」雲雀小心翼翼的圍觀,「這也太奇怪了。」 「這個就是參照物。」早在他們讓小咪進袋子前就死了,セラフ本來也沒抱多少希望,被雨沖刷後屍體也只剩下屍體的作用,但還是蹲下來想找看看有沒有更細節的線索。 「哈?」雲雀滿頭問號摸不著頭緒,只是原本他想的只是很大的袋子,結果躺在這裡的是更大的東西:「原來這麼大的嗎?」 セラフ不在意的直接觸碰屍體的傷口,想確定這具肉塊與Ares有什麼不同時,本該死透的男屍忽然睜開眼睛,白濁的眼球不停顫動,被觸碰的氣管發出嘶嘶的氣音,嚇得他反射性直接按倒對方,讓屍體的頭跟地面過親密接觸,可這依然無法喝止屍體開始活動的反應。 「哇啊!」被狠狠嚇一跳的雲雀大叫,趕緊雙手並用地把掏出刀子想砍屍體的夥伴往反方向拉,「它活起來了嗎!」 「不知道……」看到的是屍體,手摸的也是屍體,比Ares還更讓人摸不清楚的情況根本參考不了,被扯著往後挪了好幾步,セラフ坐在地上看著已經遠離的屍體,沒有碰觸後它又像個屍體了。 該不會……?兩人面面相覷好幾秒,セラフ用小刀隔空指了指屍體,雲雀不停搖頭,但最後還是沒能拒絕的被セラフ推著往前走。膽大的怪盜怕個要死還是擋在末子前面,他先用腳戳了戳屍體的身軀,和面對セラフ時不同,一動也不動的模樣與它原本的樣子沒有差別。 正當雲雀鬆口氣,他身後的人也用腳戳了一下,結果屍體馬上睜開眼睛看過來,嚇得雲雀直接往後一跌,差點把人一路撞到牆上。 「抱歉抱歉。」始作俑者趕緊扶住雲雀別讓他摔倒,「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怕。」 「看到它誰不會怕啊!那東西跟剛從鬼片爬出來鬼沒有差別好嗎!」雲雀大聲抗議,用手指略帶嫌棄的上下比劃又不動的屍體:「頭髮那麼長,動起來的時候根本一模一樣,比電影院的鬼片還要3D耶?真的嚇死我了……」 「頭髮?」它的髮型是男性常見的寸頭,就連雲雀的頭髮都要比它長,「很長?」 「還不夠長嗎?」都跟貞子一樣了耶!雲雀又往後退幾步,避開屍體周遭暈開的血灘:「剛剛都踩到了,好噁。」 不對。 「這個貞子假人真的是Ares的東西嗎?」雲雀想拿起手機拍照,但又不想把這個東西存在自己手機裡而天人交戰。 不對勁。 「嗯?」突然被夥伴捉住手,回過頭就看到セラフ露出和Ares相仿的表情。 為什麼不一樣? 「你是嚇到了嗎?」可是周遭除了那個貞子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雲雀只能拍拍同伴的手:「セラお?」 「ひば,你看到的是什麼?」他按住內心的驚慌,讓語氣維持在普通詢問的幅度。 「就是很像真人的貞子假人,等身大的那種。」雲雀指向脖子上的傷口,說那裏有條紅色的麻繩,剛剛你一摸它貞子就動起來。又指向混有深色血液的水窪,說它的頭髮長到這裡,剛剛你面不改色的踩上去。 「欸,是這樣的啊。」語氣過於壓抑的セラフ拿起手機,拍下照片並打開奏斗的聊天畫面:「在你眼裡是那樣的啊。」 你看這個。他簡短的按下文字,然後在已讀的瞬間傳送照片。 「跟我看到的不一樣。」 漆黑的照片、雜亂的情報逐一串成完整的內容,而遲鈍的痛感也姍姍來遲的來到腦中,那是種被挖開深處的抽痛,彷彿有個人不停拿著勺子在翻弄湯底,而大腦正是湯中載沉載浮的脆弱豆腐,每一次的攪拌就會碎開一部份的身軀。 它在找什麼。セラフ向來對體內泛起的疼痛沒有抵抗力,連平靜的語氣都維持不了。 好痛。 「什麼不一樣──等等!喂!」雲雀用力地抓住セラフ的衣領,看到他臉色發白的模樣決定不等回應,半扛半拖的硬是把人從巷子底拖到巷子口,但就算出來了セラフ還是一副很疼的模樣,怎麼叫都叫不回神。 梅雨再次來臨,可雨傘早就被兩人拋在某個角落,在這短暫的路途裡兩人再次被一絲一毫的雨水打濕。 而終於追上逃家少年腳步的四季凪アキラ一下車看到的就是雲雀彷彿找到救星的表情。 (10) 我真的要生氣了。 話是這樣說,可搭檔燙到不行的腦袋剛靠到肩膀上,アキラ發現自己的憤怒一下子就被擔憂取代。 他找奏斗商量,也找雲雀陪伴,而自己就像影集裡遲來的警察,每一次都錯過能夠搭把手的時機。別以為他沒發現,セラフ能從二樓逃脫根本是奏斗故意放縱,就連雲雀也是放手讓他做而非干涉。 「……凪ちゃん?」燒的昏昏沉沉,先是被迫體驗他人的高燒和重傷,還跑出去淋第二次雨,雨停了也不想想身體狀況的騎腳踏車一路吹著冷風,現在真的發燒了──セラフ鼻子紅紅,疲憊困頓的模樣與平日完全不同,只會抱著人撒嬌:「凪ちゃん,救救我……」 我該對他嚴格點,現在就把他推開,讓他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嗯。」アキラ抱回去,輕輕拍著他的背:「我來了。」 「太慢了!」セラフ把臉埋進アキラ的肩窩,用滿是鼻音的語氣抱怨:「真的好痛,我變得好奇怪,Ares也好奇怪,什麼都搞不懂。」 被一堆奇怪的事情壓到腦袋轉不過來的雲雀也覺得好委屈,跟著抱上去:「アキラ!剛剛真的好可怕,セラお說了一大堆好難懂的話,裡面還有好嚇人的東西突然動起來,然後他又突然不說話,嚇死我了!」 「唔嗯嗯嗯……」好重,不要壓過來、不要抱這麼大力要被勒死了──タライ不要也靠過來,我會被你們壓垮的! 「アキラ──」「凪ちゃん──」 「好好好!一個一個來!」他真的要跌倒了,一個兩個都不想想自己幾歲,是把他當媽媽在撒嬌嗎。 只是年長幾個月的アキラ感覺腰都快斷了,他用力地推開セラフ和雲雀:「都先給我站好──欸、等等──」 他伸手試圖把被推開直接失去重心往後倒的セラフ拉回來,雲雀趕緊抱住アキラ的腰避免他跌倒,三個人彷彿在懸崖邊相互拉扯,但實際上他們所在的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早就從前面抱在一起哭訴的橋段早就讓路人們退避三舍。 而因為手腳太長,普通能撐住的距離對他來說遠遠不足,セラフ本就暈眩的視野在搶救不及的情況下後腦猛地撞上馬路,直接暈到說不出話來。 「セラ夫!」 你的身材是裝飾用的嗎,アキラ無法置信的看著選擇直接閉眼暈死過去的セラフ,想掐著他搖到醒的心情都有了。 想是這麼想,最後他們還是合力把人抬上計程車後座,塞錢請司機在原地等待,好讓暫時昏睡過去的セラフ能躺著好好休息。 整理亂掉的衣領與頭髮,把歪掉的眼鏡推回原本的位置上,アキラ雖然更想聽本人的說明,但這個時候也只能為難旁觀者了。 「タライ,說明一下。」他點亮眼鏡上的顯示屏,為專注在接下來的對話內容:「從下午你見到セラ夫開始,越詳細越好。」 在出去找貓前セラフ可沒有那麼彆扭,事情的變化都是從他離開自己視線開始。就讓我來找到兇手吧,紫藍色的雙眼不懷好意的瞇起,將翻湧的憤怒堆砌到兇嫌身上,有膽動他的人就該等著他帶著報應降臨。 對話逐漸進展,幸運的是,在兩人獨處期間雲雀確實有從セラフ身上問出部分情報,但也不幸的是,他那堆怒氣無法遷怒,只能全部歸還到躺在計程車裡的搭檔。 「看來除了最開始的起因,基本上該有的線索跟資訊都掌握了。」 依靠在巷口的兩人各自撐著傘,落在傘面上的雨滴隨著アキラ敲動手指的思考動作從光滑的布面上滑下。 見雲雀進入不了狀況的表情,アキラ自然不像セラフ一樣有任何障礙擋在解釋前,若不是這件事情對本人來說衝擊過大,又被堆上許多身體不適的錯誤程式,他早就把這件事情漂亮的解決了。 「邊走邊講吧,剛剛我們正說到你和セラ夫看到的東西不一樣這件事。」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指引雲雀走在自己身後:「但進行這個說明前,我們有幾個前情提要必須要重新複習。」 「首先,セラ夫說Ares很奇怪這件事,過去的自己應該對未來的自己是沒有印象的,但Ares不但有,甚至也不覺得這有哪裡不對。」 「這個我知道。」勤奮學生雲雀舉手:「剛剛セラお有說,Ares不應該認識自己,因為他是過去。」 「沒錯,我們不可能準確預知未來的事情,所以Ares認識セラ夫就代表他『並不是從過去到來』,而是從別的東西衍伸出來的。」 「那麼,別的東西是什麼?」 化身教師的アキラ為學生列出選項:「已知條件是,當他們倆個碰面時,在場的有セラ夫、Ares、被Ares遺失在原地的參照物,以及小咪。」 「如果用刪去法的話,小咪是貓,參照物是假人,他們都不認識セラお。」雲雀努力思考回答老師的提問:「從某個東西衍伸出Ares,所以也不會是他。」 「我知道了!」他高興的說出解答:「是從セラお延伸出來的,對吧?」 「沒錯,同時知道過去和現在的事情,並且在夢裡曾經與Ares對話的,只有セラ夫。」アキラ給雲雀鼓掌肯定,接著往下一個問題前進。 「接下來,Ares是從什麼東西衍伸出來的?」 「從什麼東西……?」不是由セラフ生下來的嗎?雲雀又陷入困惑中,一旁的老師及時給予協助。 「讓我們從另外一個問題來尋找解答吧。」アキラ停下腳步,距離巷底也只剩下幾步路,雲雀能看到遠遠癱在地上的人偶,但光線昏暗的緣故他無法看清細節。 「セラ夫說,在裡面的是一樣來自過去,但和自己無關的參照物。」教師詳細的為學生介紹接下來要使用的教材:「發現它和Ares的差別就能得到答案,也就是說,參照物的狀況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和セラお看到不同的東西,就是解答嗎?」將謎題一層層抽絲剝繭,雲雀覺得自己即將抵達寶物的核心,但這又回歸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他們看到不同的東西時,セラフ的反應會這麼痛苦? 「沒有錯,舉個例子來說,你會記得昨天的晚餐,但不會記得一年前同一天的晚餐內容。」或許連有沒有吃晚餐都沒有印象,畢竟時間太過久遠,「因為它不是重要的記憶,它會因為時間流逝逐漸模糊,最後從記憶中消失。」 超憶症並非大眾的疾病,而他們之中也沒有人擁有此症狀。 「但你會記得自己小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指的並不是詳細到幾時幾分的那種,而是以前發生過的情感、重大事件,和誰發生爭執、完成某個目標……」 アキラ示意雲雀跟上自己的腳步,往巷子的底部前進:「它會成為回憶的指標,而對セラ夫來說,就是Ares腹部的傷口。」 「所以Ares特別『清晰』,甚至和本體有身體上共感的連結,就是因為Ares的過去,對本人而言實在印象過於深刻。」 低沉的聲音越說越快,此時比起循循善誘的教師,他更像是不管聽眾肆意往解答奔馳的自問自答。 「可是你不會在意晚餐,也不會記得前一天擦肩而過的對象,因為這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他逕自走到巷底,細長的腿有如破開迷霧的燈塔,直接從參照物上踏過,並踩在屍體的中央。 雲雀瞪大雙眼無法置信,因為アキラ的腳穿過假人,直直站在地面上。 「セラ夫的記憶裡,Ares的出現伴隨著屍體。」他冷靜的撐著傘,手電筒照亮他的四周:「而你們在進來之前,セラ夫向你提醒裡面有一句嚇人的屍體,可你想起的是恐怖遊戲的畫面,和遊玩時恐懼的記憶。」 「不過對我來說,這個巷子裡只有一個存在會被我記憶。」透過雲雀的表情,アキラ確信自己穿過了參照物,但在他眼中,他的腳邊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而它輕輕的對自己喵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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