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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水戶洋平鬆了口氣。

自從他請假過後的隔天開始,這段時間以來,櫻木花道跟他之間的氛圍好上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明顯的閃躲。雖然整體上還是較為僵硬,但至少會主動搭他肩膀,拉一下他的手,也會在放學後和他去吃拉麵了。

他對花道沒什麼要求。只要花道不躲他,他就覺得生活還能過得下去。

酒吧的打工他辭了。雖然薪水高,但是那天晚上的那種事情,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次。因此儘管老闆和同事都極力挽留,他還是換了間環境單純的電器行待著。

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天晚上花道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吧門口,以及為什麼要咬他。

他想了很久,每晚的睡前都想破腦袋,但最終也只能得出因為花道本來就在為了他假性發情的當晚躲他這件事而不滿,再加上水戶洋平明明是個Beta,躲櫻木花道這個Alpha好兄弟,卻不躲外面的Alpha爛醉大叔。

這樣想來,確實好像應該要生氣。

然後氣頭上的Alpha又總是比較容易失去理智,所以才一個沒忍住,咬了他一口。

這是水戶洋平目前得出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他當然相信櫻木花道不是故意的。花道喜歡的一直是晴子,怎麼可能故意咬他呢?

就算不是晴子,花道會想咬的也應該是其他溫軟可愛、香香甜甜的Omega才對。

反正不會是他這個沒滋沒味的Beta。

對於櫻木花道的喜好,水戶洋平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從來沒有忘過。

「洋平。」櫻木花道換好衣服,收好包包和鞋子,然後朝著站在體育館門口等他的水戶洋平走去,「晚上吃拉麵嗎?」

櫻木花道的視線飄了一下,然後伸手飛快地拉了一把水戶洋平沒拿書包的那隻手。

「嗯⋯⋯」水戶洋平看著櫻木花道又一次伸手過來拉他的手,然後很快放開,不禁覺得有些想笑。

這種碰一下就縮回去的行為感覺好像什麼在試探著碰觸人類的小動物。

最近花道時常這樣,出現一些從前沒有的小動作。水戶洋平認為應該是因為之前兩人的氣氛很尷尬,加上花道對於咬了他一口這件事感到抱歉,所以現在處於一個會下意識試探他有沒有因此生氣的狀態裡。

水戶洋平當然並沒有生氣。

他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生花道的氣。

雖然他被咬的那天確實有些難受,身理心裡都不太好受。但嚴格說起來,他暗戀櫻木花道那麼多年,這輩子有機會被花道咬一口,或許還賺了。

水戶洋平不著痕跡地搓了搓自己剛才被拉住的指尖,然後裝做對剛才的碰觸完全不在意的模樣,邊往校門口走,邊提議,「連續吃三天拉麵了,今天改吃丼飯怎麼樣?」

「好!」

櫻木花道對吃什麼沒有多少意見。他一路上都在仔細觀察水戶洋平的神情。

他最近幾天都按照井上彩子的提議,時不時就碰一下洋平。摸手、搭肩,甚至還鼓起勇氣摟了一下腰,也都和洋平出去吃飯,但他完全——看不出洋平對這些舉動有什麼反應。

洋平似乎也真的不在意那天被他咬的事情。隔天來學校還是主動笑著和他打招呼,說話的語氣也很平常,也不閃躲他的碰觸。

櫻木花道不知道這樣到底算什麼。

洋平感覺好像不討厭他,沒有生他的氣,但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那些據說牽手摟腰會有的曖昧或害羞等等的情緒,完全沒有出現在水戶洋平身上。

他貌似沒有因為那天晚上的衝動而被判出局。但他真的有機會嗎?

櫻木花道對此很是遲疑。

他偷摸了一整週洋平的手,越摸越懷疑,最後決定還是再去找「軍師」好好詢問一下。

「牽手他都沒反應?」今天的水戶洋平有兼職工作要做,看櫻木花道練球沒多久,早早就離開了體育館。井上彩子拿著記錄板,用手上的原子筆點了點自己的額角,「那至少是不討厭吧?」

井上彩子並不知道櫻木花道所謂的「牽手」是以個位數的秒數計算,最多只有三秒,最少半秒就縮回來了。要是她知道,可能紙扇會因為搧櫻木花道的腦袋而被搧到爛掉。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櫻木花道當成戀愛導師了。但她也沒談過戀愛啊。沒有暗戀過誰,更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追過別人。

籃球相關的東西她能講很多,課業相關的也可以,但戀愛相關⋯⋯這還真是難倒她了。

她沉思了一番,「那你大膽一點吧?牽了一個禮拜的手他都沒有甩開你,就算沒有特殊反應,感覺機會還是很大的。」

井上彩子越說越覺得應該是這麼一回事沒有錯。

「如果是被不喜歡的人牽手,那水戶洋平一定會甩開的吧?想想大楠或野間高宮他們,你們都是好朋友,水戶洋平會和他們牽手嗎?」

櫻木花道不怎麼喜歡這個聯想。他不想想像洋平和別人牽手的畫面,但他還是努力想了一下。

洋平當然沒有和軍團裡的誰牽過手。不過他似乎記得有一次大家在頂樓午睡的時候,大楠嫌地板硬,所以把腦袋放到了洋平腳上,然後被洋平一腳踹開了。

但是他好像就可以躺在洋平的腿上睡午覺?他睡過洋平的大腿很多次,洋平從來沒有把他踹開過,只會在他睡醒後半真半假地抱怨兩句腿都麻了,但下一次還是會讓他躺大腿,

「看吧?他對你還是很不一樣的嘛!」井上彩子聽完櫻木花道的敘述,語氣非常雀躍,「同樣都是好朋友,他卻只對你特別好。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所以你就稍微大膽一點的去試探他吧!」

櫻木花道聽到大膽兩個字,腦裡閃過一些糟糕的色色東西,臉有些紅,「怎麼樣算稍微大膽一點?」

「抱他一下看看?」井上彩子又一次給出建議。雖然她真的很想提議櫻木花道不要廢話、直接親上去。但別人的愛情她不想搞砸,水戶洋平又是個難以捉摸的傢伙,因此還是走保守路線比較妥當。「牽手沒問題的話,應該可以試試看抱一下?」

櫻木花道甩甩腦袋,把那些色色的糟糕東西甩掉。他覺得彩子說得有道理,牽手之後確實好像應該是抱抱才對。

他想像著自己把洋平摟進懷裡,面對面的抱著。洋平的體型很小,他一定可以把洋平整個包起來。

而他光是想像自己能把洋平整個包起來,他就覺得幸福感油然而生。

是啊,至少洋平不討厭被他碰。

雖然可能沒有多少喜歡,但是至少不討厭!

櫻木花道的心情好了起來。

他記憶裡的洋平,除了打架以外,很少和任何人進行肢體接觸,更沒有看過洋平和誰抱在一起過。大楠他們看路上的漂亮女孩的時候,洋平也都沒什麼興趣的模樣。如果洋平連抱抱都願意給他抱一下,那他應該就是真的對洋平來說有些不同。

他在洋平心中如果是特殊的,是不是就代表他有機會?

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努力的告白和追求!

然後他會努力成為那個能照顧洋平的人,絕對不會給其他亂七八糟的野生Alpha機會!他可以和洋平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櫻木花道在社團活動結束回家的一路上,腦裡都是這個念頭,並且越想越亢奮。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亢奮,彷彿身體裡的血液在燃燒,一直衝上大腦。

他坐不住,在家裡做了好幾組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搞得自己全身是汗,然後又跑去洗了個冷水澡。

今晚的氣溫只有個位數,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越來越熱。

櫻木花道在家裡轉了兩圈,腦子裡都是水戶洋平。他急迫的一刻都等不了,當天晚上就跑到了洋平家樓下站著。

他沒有看時間,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終於等到水戶洋平結束兼職,騎著車回來。

水戶洋平看著大晚上站在自己家門口的櫻木花道,有些詫異。

「花道?你怎麼來了?」

今晚下雨,水戶洋平想著反正路途不遠,加上回家就要洗澡,所以沒穿雨衣,現在全身都濕了。而櫻木花道不知道為什麼沒帶傘的站在他家門口,在沒有遮蔽物的情況下淋了不知道多久,也是個濕透的狀態。

現在是入冬的時節,雖然還不到很冷的程度,但全身濕透的在外面待著,兩人都很容易感冒,就算是身強體壯的Alpha也不會例外。

水戶洋平趕緊停好車,打算開門讓櫻木花道先進自己家擦乾一下。然而鑰匙都還沒從口袋掏出來,門還沒打開,櫻木花道就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洋平。」

「怎麼了嗎?」

「洋平你⋯⋯」櫻木花道有些害羞。他聽見自己心跳得很大聲的聲音,喉嚨乾啞。他覺得用問的有些奇怪,應該和牽手那樣,不著痕跡的抱上去。但他現在全身亢奮,一刻都等不了了,他捏著水戶洋平的袖口,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鼓起勇氣開口,「你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啊?」水戶洋平眨了下眼睛,不明白現在又是什麼發展,「抱一下?為什麼?」

櫻木花道以為水戶洋平不願意,語氣有些急了,他的另一隻手也握上了水戶洋平的手腕,「一下就好,就抱一下⋯⋯」

水戶洋平兩隻手腕都被抓住,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櫻木花道的體溫似乎高得有些不尋常。

「花道,你還好嗎?你的體溫好像有點高⋯⋯」水戶洋平嘗試抽出其中一隻手,想摸摸看櫻木花道的額頭,然而Alpha的力道很大,他越掙扎,花道捏得越緊。別說把手抽開,他連動一下都難。於是他只能用嘴巴繼續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發燒了嗎?沒有吧?天才才不會發燒。」櫻木花道甩了下腦袋,「但我覺得有點熱。」

那就是發燒了吧?

水戶洋平有些無奈。

他輕聲哄他,「外面涼又下雨,你先把我放開,讓我開門,然後進來擦一擦換一下衣服,好嗎?」

櫻木花道喜歡水戶洋平這種溫和的聲音。他覺得自己應該聽話。於是他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放開了洋平的手。

水戶洋平終於能把人領進家門。

他的父母長期在外地工作,也沒有兄弟姐妹,平時這個時間都是他自己一人待著。

他讓櫻木花道待在客廳,然後進房間翻出兩條乾淨的毛巾,和他能找到的最寬鬆的上衣和褲子。水戶洋平看著手裡的衣服,嘆了口氣。他和櫻木花道差了二十多公分,肩寬腿長都完全沒得比,希望他的衣服能讓花道塞進去。

他走了出去,把毛巾蓋到在客廳坐著抬頭看他的櫻木花道頭上,「先把頭髮擦一下,然後換個衣服吧。我開了電暖器,等等就會熱起來了。」

然而櫻木花道手完全沒動,也沒有看那兩件衣服,而是把頭湊了過來,擺明了要讓水戶洋平幫他擦頭髮。

水戶洋平頓了一下,還是伸手過去幫他擦了起來。

櫻木花道低著腦袋,任意讓水戶洋平搓揉。毛巾蓋在他的頭上,他看不到洋平的臉,但他可以從毛巾底下看到洋平的腳。

水戶洋平因為盤腿坐的緣故,褲管被往上拉了一截,褲管和短襪之間有一段皮膚是完全露出來的。

洋平的腳踝⋯⋯好細⋯⋯

櫻木花道的手指動了動,有些手癢。

水戶洋平覺得自己彷彿在擦一隻聽話的紅毛大狗,讓低頭就低頭,讓轉頭就轉頭。好在櫻木花道的頭髮長度雖然比起平頭時期稍微長了一點,但也就那樣,隨便擦幾下就把多餘的水分吸得差不多了。

他用手摸了一把,微濕潤的手感讓他覺得還是拿吹風機來吹比較快,於是放下毛巾,打算起身去房間拿吹風機。

然而他起身到一半就被扯著拉了下來。

櫻木花道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他的腳踝。

「花道?」

水戶洋平心裡升起不妙的預感。

他抬頭看向櫻木花道,發現對方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

體溫升高,呼吸急促,瞳孔有些放大。

水戶洋平覺得自己的手腳開始發軟。這個感覺很熟悉,他前陣子才體會過。不難猜想現在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大概是嚴重超標的狀態。

「花道,你,易感期開始了嗎?」

水戶洋平是個Beta,AO的健康教育和他關係不大,但因為本身體質是偏向O的特殊型,他還是多少有聽一點進去。

眼下櫻木花道的狀態很像Alpha的易感期。再加上十六歲差不多也是大多數Alpha易感期開始的年紀,因此他很容易就聯想到了。

這個時期的Alpha會產生類似高燒的症狀,感官會被放大,嗅覺會比平時更靈敏,全身都會進入亢奮狀態。

「你忍一下,我去幫你買藥⋯⋯」

水戶洋平全家都是Beta,家裡沒有任何能讓易感期的Alpha吃的藥。他腦裡想著距離最近的24小時藥局。不遠,騎車去的話,來回不用十分鐘。

Alpha的易感期可以靠藥物控制。只要身邊沒有Omega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們通常打個針、吃個藥,然後睡一覺就沒事了。比起Omega 的發情期來說,要好解決得多。

櫻木花道沒聽清水戶洋平在說些什麼。他只覺得洋平的聲音很好聽,體溫涼涼的很舒服。他吸了兩口周遭的空氣,沒怎麼嗅到他心心念念的海鹽味,於是有些不滿地撐起身子,朝水戶洋平壓了過去。

他人高馬大,輕易地就把水戶洋平壓在了客廳的榻榻米地板上。

水戶洋平後仰躺在地上,上方完全被櫻木花道的身型蓋住,陰影打在他的身上,他抵著櫻木花道想要壓下來的胸膛推了一把,試圖讓自己脫離這個被壓制的姿勢。

他知道花道現在大概是因為易感期所以燒得有些神智不清,但他沒有打算讓花道再咬他一口了。

那種事情發生一次,他可以用意外說服他們兩人。但發生一次以上,事情就真的會變得太複雜。

水戶洋平希望自己和櫻木花道的關係能夠單純一點。越單純越好。這樣他們才都不會因此受傷。

然而老天似乎真的就是要和他作對。

祂彷彿就是看不慣水戶洋平,不願意讓他安安穩穩地和櫻木花道保持著好朋友好兄弟的距離。

易感期的櫻木花道顯然沒有打算放開身下的Beta。

他貼著水戶洋平的頸側,極近的距離讓他又一次聞到了海鹽的味道。

「洋平⋯⋯你好香啊⋯⋯」

水戶洋平推著櫻木花道的腦袋,一臉見鬼的模樣。

香?Beta能香什麼香?

雖然他的體質靠近Omega ,但他的腺體發育不全,是沒有味道的。要是有能吸引Alpha的信息素氣味,哪怕只有一點點,只要能被機器檢測出來,他都會被分類到Omega 的範疇,不可能當個Beta。

「花道你清醒一點,我是Beta,沒有味道⋯⋯」

水戶洋平覺得櫻木花道燒到連嗅覺都出問題了,更努力地掙扎著想要出去幫他買藥,然而一直推拒掙扎的舉動刺激到了身上的Alpha。

櫻木花道看著身下的水戶洋平。

面對面的壓著,洋平會掙扎。

他不喜歡洋平掙扎著想逃離他的舉動。

櫻木花道腦袋混沌地想著。

那還是翻過來好了⋯⋯?翻過來的話,他就能更好的壓住他,但是這樣就看不到臉⋯⋯

他想看著洋平的臉⋯⋯

他想⋯⋯他想什麼來著?

喔對了,他想和洋平抱一下,然後想努力追他⋯⋯

「我想抱你⋯⋯」櫻木花道撐在水戶洋平的上方,視線因為高燒而出現重影。他喃喃地道,「就抱一次,我不咬你,只要抱就好⋯⋯」

水戶洋平聽到這話,手上的推搡慢慢停了下來。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在此刻停止,全身發涼,心臟下沉。

花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他想的那樣嗎?

「你想⋯⋯抱我?」

「唔。」

「是我想的那個抱嗎?」

「唔嗯⋯⋯」

「⋯⋯易感期很難受嗎?」水戶洋平聽到自己輕聲地開口,聲線夾雜著他自己都難以發覺的顫抖,「因為難受,所以想發洩嗎?」

櫻木花道覺得這麼說不太對,但又好像沒有哪裡不對。於是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不想咬我,但是想抱我?」

「唔⋯⋯」

「⋯⋯我去幫你買藥好嗎?」水戶洋平閉了閉眼,乾澀地道,「我不好抱,我是Beta,抱起來不舒服。」

「不要⋯⋯」櫻木花道不想吃藥。他只是想抱一下水戶洋平,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想要。

「⋯⋯」

水戶洋平覺得這樣不行,他更努力的掙扎了一番。可惜他感覺自己手都快斷了,但也沒有撼動身上的Alpha半分,反而讓櫻木花道更壓低了身體,下身壓在他的腿根處,水戶洋平能察覺到那勃發又硬熱的器官緊貼著他。

剛才櫻木花道沒有正面回答他「抱」是哪種「抱」,但此刻水戶洋平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會錯意。

他們兩人貼得很近,完全超出兄弟朋友間應該保持的距離,水戶洋平卻沒感覺到多少曖昧氣氛,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又往下沉了一些。

櫻木花道的身體素質很好,力道很大,在無法溝通又鐵了心要把他壓在地上的時候,他確實沒有任何辦法。

水戶洋平看著身上的櫻木花道因為易感期而全身發紅,眉頭緊緊皺著,偏偏眼眶裡彷彿有淚水在打轉,看起來真的是又可憐又難受。

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他希望他們之間的關係越單純越好,但是花道現在這副樣子——尤其是那雙緊盯著他、眼淚彷彿快要掉下來的眼睛——幾乎直接把他的底線擊碎。

如果他能讓花道發洩的話⋯⋯

暗戀一個人暗戀到這種程度,未免太悲哀了一點。他自嘲地想著。

但是如果他能夠讓花道發洩——

水戶洋平悲慘的發現。

他確實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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