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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在山頂,長袍隨風飄揚,他右手緊握劍柄。
遠眺城市各處,重建君士坦丁堡的工程正在進行,修補城牆、興建新的設施諸如此類的,卻見到船隻安靜地停泊在海灣。
「這很奇怪,對嗎?」他再一次自言自語道,這個問,除了狄奧多西城牆內的城市,和城牆外的數個小邨落,戰勝過土耳其人的城市,應當有更多人來臨,例如逃難的希臘人、威尼斯人或者遠東的商人等等,但眼見只有附近的人過來。
或許一直站在的皇帝背後的摯友,聽到皇帝再一次發自心中的質問,他也感知到皇帝心中的不安,畢竟他是從小已經認識皇帝的好友,撫心自問他算是熟悉皇帝的人。他走上前,站在皇帝身邊。
「是的,現在所發生的事也很奇怪。」他回應皇帝本應自言自語的問題,很多事有口難言,有不可違抗的力量讓他無法透露心中所想。理性告訴自己,怪物魔獸已經夠奇怪,在村莊顯現狄奧多西城牆更是奇幻,皇帝的生理狀況不在話下,究竟這是上帝的指引、惡魔的誘惑,還是皇帝的夢境?
「沒有從摩里亞來的人,更不用說外國人。」
皇帝的摯友點頭,認同皇帝的意見。
「還有人們說我懂得施展神蹟,在鄉村展示城牆給人民看,但這個世界真的有這種東西嗎?」皇帝把隨身攜帶的劍握得更緊,「倘若有神蹟的話,我就不會在穆罕默德圍城時……」
似乎有不可抗力阻止皇帝繼續說下去,再一次,摯友想在言談中提及陛下無法活過五月下旬,而他被土耳其人抓去當奴隸的惡夢,卻和現在的陛下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就不會……死掉?」終究,皇帝說出心中埋藏已久的話。皇帝感受到劇烈的頭痛,鬆下緊握劍柄的手,轉而抱著頭,支支吾吾地說。摯友衝上前,跪在地上,扶著他,他卻無法感知摯友的懷袍。
轉眼望去,方才是藍天白雲的中午,此刻卻是晚上,望到穆斯林的新月旗,見到敵人衝進城內。此時,他並非穿著紫色的皇袍,而是戰鬥的鎧甲,皇帝拿起劍,向敵人衝去,或許感受到長槍穿透身體的痛楚。
「我本應是死掉的嗎?」皇帝伸出手,見到鮮血淋漓,被土耳其士兵殺掉應當是他的未路,他倒在地上。
「陛下、陛下,君士坦丁!」他的摯友叫喊著自己的名字,皇帝昏倒,抽搐著,侍女走上前,一同扶著陛下,讓他躺在地上,侍女按著皇帝的肩膀。
皇帝的摯友感受到侍女銳利的視線,她不像新聘請、皇宮營營役役地工作的侍女,她不屬於這個地方,卻不是刺客,更不是外國人。
「你沒有守護陛下的資格。」
「你憑什麼這樣說?」
「你的言行使陛下陷入困惑,臣下的本任就是為王消除困惑。」侍女挖苦道,她說得沒錯,一直以來,所有時不單單讓自己感到困惑迷惘,連皇帝也有同樣感受。
「你究竟是誰?」
「和你無關,不過在這個特異點,最奇怪的人是你。」侍女冷笑道,對方挑起眉,或許保持著對女性的風度和禮貌,更想聽到侍女接下來的話,「奇怪是,無法將你從皇帝陛下身邊排除,還是陛下想你存在?」
「你在說什麼……」一切也是莫名其妙的話,不知從何而來的侍女向皇帝的摯友作出挑釁的言談,更說著他無法理解的名詞,加上自己是從小陪伴皇帝長大,深得陛下信賴。
皇帝突如其來的抽搐止著,他睜開眼睛,見到不是絕望的黑夜,而是蔚藍的天空。他扶著頭,頭髮變得零亂,冠冕跌在地上。
「我怎樣了?」皇帝陛下輕聲問道,他不曾抽搐,極少昏倒,看到不是他的摯友,而是不曾見過的女子,她身穿侍女的衣服。
「威尼斯的大使來到接見室,本應前來通知陛下,卻見到陛下昏倒。」侍女有禮回應道。
「威尼斯?」皇帝陛下似乎忘卻剛才所看見的一切,他轉頭見到雙頭鷹的旗幟,他訝異地問,同時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喜悅。
「是的,他們在等候著。」
侍女扶著皇帝站起來,恰巧皇帝望到穿過博斯普魯斯海峽、進出黑海的船隻,外國人再度在城內出現,商人絡繹不絕進出,這一切變得沒這樣奇怪了。
但是,皇帝無視站在身邊的摯友,難掩興奮,逕自跑開。摯友拾起皇帝遺留的冠冕,望著皇帝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