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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潔白/所以說

是一個風有點大的晴天。
深海一如往常在海邊緩緩漫步,潮水打在腳上又退去的時候會有種要被大海帶走的感覺。但是他依舊站在這裡,想來也是,如此邊緣的淺灘即使是不會游泳的他也沒那麼輕易滅頂。
稍遠處因風而起的浪潮絕佳,羽風踏著潔白的浪花回到岸邊,腳下的衝浪板搖搖晃晃,左右擺動著尋找可以著陸的方位。

多少還有點寒冷的天氣讓今天海邊的人口稀落,正確來就視線所及也僅有他們倆而已,他們也並非相約而來。
只是今天剛好想到海邊而已。
「巧遇、不對,應該是我就想著會遇到奏汰啊。」羽風單手拿著衝浪板過來,溼淋淋的樣子很是性感。這時候就開始戲水未免過早,不過努力發熱的陽光多少彌補些許。
「薰,午安。」深海笑了,三兩步往更深一點的地方走去,剛好迎向羽風,「今天『天氣』很好呢,薰也很有『精神』。」
「啊、午安,奏汰。」羽風抬手把垂到額角的頭髮往上撥,一邊急忙往深海湊近,「別太過來了啊?你不是不會游泳嗎。」
「是呢。」深海嘿嘿的笑了,「雖然不能陪薰一起衝浪,但是可以散步。」
「是我陪你散步吧。」羽風把衝浪板插到不會被海水觸及的沙裡,一邊這麼抱怨卻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套上早就準備好的外套跟上。

他們經歷過無數次的,同樣的海潮味充滿胸腔,而在放眼可視之處,對方一直都在。
偶爾看到漂亮的貝殼會伸手拾起,有時深海哼起歌的時候還會莫名聚集起寄居蟹或其他小傢伙(認真唱的話大傢伙也會湊過來)。
走在前頭的深海察覺羽風的視線而回頭,笑著把剛剛發現的、被磨的光滑圓潤的玻璃碎片交給羽風。
是就算握起拳頭也毫不扎手的通透玻璃。

「跟奏汰一樣,圓滾滾的。」羽風笑了,「啊、不是說體型,該怎麼說呢,就算握著好像也會滾走的樣子。」
「我不會『滾走』噢?」他歪著頭說,握住羽風另一隻空著的手,拉他繼續往前,「所以薰可以『放心』。」

在社團那個認真過頭的後輩還沒入社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的,羽風幫著深海搬運水箱,搗鼓馬達,紫外燈還有那些瑣碎的,魚群們賴以為生的裝置。
偶爾羽風甚至會推拒和女孩的約會而專程跟深海結伴在這個沙灘漫無目的地亂晃。

以前孤獨的背影也慢慢的充滿別的什麼。
好狡猾,明明就在用難以追趕的速度豐滿自己。

羽風漫不經心地想,從深海不再主動和朔間聊天之後,他一度還以為對方從此以後搞不好會只剩下自己一個朋友。
果然是不可能的。
隊長也好,後輩也好,同學也好,一個個地又連繫起來了。

「奏汰。」羽風最後忍不住拉住深海,向前湊著又往後退開,對方困惑的眼一下子刺痛了他過於敏感的情緒。
正想找點藉口蒙混過去的時候深海才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一下子紅了整張臉。
開口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是吐出幾個泡泡又閉上嘴。
「哈啊、」羽風忍俊不禁。
挨了深海一個手刀也沒有得到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