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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陣子玩的第幾回躲貓貓？

盤旋在空中的海鷗發出幾聲無謂的叫喚後又振著雙翅離去，難得的晴天讓船隻得以平穩前進，甚爾站在甲板上望著海天一色，海上的景色說是一成不變其實又有礁島出現與否的差異，可若說是變化萬千卻又說不出有什麼精彩的不同——不。或許是有的。
甚爾平視著前方沒有任何陸地的海平面，船行過處拖著一條長長的水痕，思量片刻偏了偏頭，恰好撞見在船的兩點鐘位置有什麼東西潛入海底引起的一小圈漣漪。
「今天又來了啊……」
他頭痛的搖了搖頭，想起不久前被滿臉驚恐的幾個船員喊去的情況。

當時他還猜測著究竟是捕獲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能讓訓練有素的水手亂了陣腳。而當甚爾站在髒髒舊舊的漁網前，看著倒在幾隻還在因為擱淺而抽搐跳動的活魚中間的生物時，才發現原來船員們的反應一點也不誇張。
那是一隻人魚——活生生的，本應是活在神話中的物種，失去了作家生動的描述後褪去了原有的色彩，眼中的嫌惡還有戒備和他腹部上一條長長的、正汨汨冒出血的傷口狠狠刺痛了慎爾的雙眼。

「太靠近人類的話，下一次再被抓住可能就真的會被送去魚肉市場了。」
甚爾也曾經這麼警告。

然而每天甚爾還是會在船的四周看見人魚的身影，多半是偷偷看著他，掩耳盜鈴的遊戲似乎玩不膩。
跳脫出童話的人魚似乎忘了，故事里的海盜或許總是獨眼的、帶著眼罩的。可他，甚爾，並不是。
他視力可好著呢。

「算了。」
甚爾餘光瞥見又靠近船隻幾分的人魚，有些無奈。
「反正附近也沒其他船。」不會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