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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paro、共同的秘密、講悄悄話

  幼稚園最近開始流傳一則恐怖故事,在幼稚園的後院會出現詭異的聲音,像是用指甲輕刮著牆壁。如果好奇想上前查看,會發現一雙發亮的眼睛突然出現在花圃裡,恐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看,接著會出現黑漆漆的手從後面抱住小孩,把孩子拖進黑暗中,從此小孩就永遠消失了。

  「啊──」聽故事的孩子們同時發出驚慌的尖叫,高分貝的噪音讓Miko嚇得跳起來,眼眸瞪大像是驚嚇的小動物,反射性地伸手抱緊身旁的Karl。

  Karl將Miko攬入懷中,安撫地輕拍她的背,並用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他說道:「那只是騙人的故事,如果有人失蹤,會有警察來幼稚園,爸爸媽媽也不會讓我們繼續來上學。」

  雖然一開始Karl也被其他人的聲音嚇到,但看見Miko害怕的模樣,他瞬間冷靜了下來。油然而生的保護欲讓他展現出比同齡的孩子更為沉穩的一面,仔細思考後便發現故事的荒謬處。

  和Karl在一起令Miko的心安定下來,小孩子忘得也快,鬼故事很快就被她拋在腦後了。原以為事情到此結束,沒想到下午一群孩子們在玩耍時不小心把皮球丟到後院,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但都沒有人願意去撿球。

  當所有人都僵持在原地時,Miko想了一會後率先打破沉默。

  「我去撿球好了?有人要跟我一起去嗎?」

  「走吧。」回應的卻只有Karl一個人。

  兩個孩子手牽手到後院找球,突然間花圃裡傳來奇怪的啪沙聲。先前聽過的鬼故事瞬間浮上腦海,即使知道故事是假的,Miko仍是反射性撲進Karl懷裡,像隻害怕的小兔子般瑟瑟發抖。

  「是不是……真的有鬼?」

  「別怕,世界上沒有鬼。」Karl摸了摸Miko的腦袋柔聲安撫,為了要讓她安心,他甚至打算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說:「我去看一下到底是什麼。」

  「我、我跟你一起!」雖然很害怕,但Miko不願意讓Karl獨自冒險,兩個人一起有伴,不管出現什麼東西至少能夠互相幫忙,她抬起頭悄悄貼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如果有危險,我們一起跑。」

  明明很害怕卻為了另一個人努力拿出勇氣,就連Karl都感受到她試圖要保護他的舉動,這讓他像是吃了糖果般心裡甜滋滋的。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他卻在詭異的啪沙聲中露出了笑容,臉龐貼上她的臉頰輕輕地磨蹭當作回應。

  溫馨的氣氛被越來越靠近的聲音打斷,Karl靠近花圃卻如故事中一樣,在草叢裡看見了一雙發亮、圓潤的眼睛。一瞬間他腦袋裡浮出許多疑惑,從懷疑故事到懷疑自己的眼前的景象,該不會真的有──

  「喵。」小小地一聲輕叫從花圃裡傳來,一隻黑乎乎的爪子從花叢裡探出,接著聲音的本尊探出頭來。小黑貓抖了抖毛絨絨的三角耳,歪著腦袋用明亮的眼眸盯著兩個小孩看。
 
  「小貓!好可愛。」原本要發出的尖叫轉為小聲的驚嘆,所有的恐懼如煙霧般瞬間消散,Miko蹲下身子學著貓咪的叫聲逗弄小貓。

  Karl則是眼睛眨都不眨,低頭看著咪咪叫的女孩。雖然他也喜歡小動物,但此刻在他眼裡只有舉止可愛的Miko。

  小黑貓好奇地湊近嗅聞Miko的味道,濕潤的鼻尖輕碰了下纖細的指尖,有些搔癢的感覺從手指上傳來,她忍不住笑出聲,可愛的笑聲宛若清脆的鈴鐺。小貓用臉頰輕輕蹭過她的手指,接著整顆腦袋貼上她的掌心磨蹭。

  「你好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喵喵──」

  一人一貓像是在聊天一樣有問有答,Karl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十分有趣,而且他忽然想到那在孩子們間流傳的鬼故事,或許裡面說的『鬼』就是這隻小黑貓,事實隨著流傳逐漸變調,到後來只剩下駭人的情節。在後院逗留了好一會,直到聽見老師提醒大家進教室時,他才開口打斷Miko和小貓的玩耍時光。
  
  「要回教室了。」

  「唔。」Miko有些捨不得小貓,而貓兒似乎也察覺到他們要離開,戀戀不捨地在她腳邊磨蹭。

  「我們中午早點吃完飯,再一起來這裡。」Karl伸手摸了摸Miko的頭,又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小黑貓。

  離開前,Karl沒有忘記要把皮球撿回來。由於他們在後院待太久,其他孩子們誤以為兩人遇到鬼怪了,都緊張地圍了上來。他們身旁一片嘰嘰喳喳,Miko原本想開口解釋,沒想到在她說話以前,Karl卻率先開口做了模糊的回應:「嗯,聽到了聲音。」

   孩子們一片譁然,雖然大家不停追問細節,但Karl卻不再開口,而且還悄悄地對著Miko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捏黏土的時間到了,孩子們被老師催促著回到座位上。Miko卻在心裡掛念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於是趁著沒人注意,偷偷貼到Karl耳邊小聲問道:「為什麼不告訴大家小貓的事情?」

  「如果大家都跑過去後院,小貓會被嚇跑的。」其實Karl還有些私心,並不想讓其他人看見Miko跟小貓玩耍時可愛的樣子。

  雖然兩個人壓低聲音貼在彼此耳邊講悄悄話,但靠在一起的動作太過明顯,很快就被老師發現,所以尚未說完的話題只能留在中午吃飯時間繼續了。

  這是Miko吃飯吃得最快的一次,她還偷偷把水煮蛋包進手帕裡,等下要給小貓當午餐。Karl看見了,便把自己的水煮蛋分成兩半和她一起吃。兩個人提早結束用餐,他們避開其他人的耳目來到後院,就看見小貓抓牆壁磨爪子,Miko把手帕展開放在地上,圓潤光滑的水煮蛋被小貓當成球推著玩。

  「這不是玩具,是給你吃的。」Miko用手指輕戳了戳小貓的腦袋,引來小貓的磨蹭。Karl蹲下身將水煮蛋剝成小塊放在小黑貓嘴邊,貓兒聞了下味道這才張嘴吃下雞蛋。

  寧靜的午後,兩個小孩和一隻貓在花圃邊享受溫暖舒適的陽光。由於鬼故事流傳,讓其他孩子們不敢到後院,小黑貓便成為Karl和Miko共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