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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假日竟然會耗在這裡...」

在桃源鄉的員工休息室內，白牙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在碎碎念，看著鏡中的自己整理儀容。平時雜亂的棕髮被梳理過後，整齊地緊貼臉龐，身上穿的也不是軍服，是類似酒吧服務生的裝束，俐落且貼身。



「沒辦法...紅樓需要礦聯軍接下來的動向，才能盡可能迴避他們。你不是也想要拿這些情報來賣？」

一旁的李莫解釋道。他與白牙差不多，都在鏡前管理自己的表情，被髮膠梳起的髮型和身著的襯衫配西裝背心散發著與平常不同的氣場。



但當紅的紅樓船員和聞名群山的前白幫領袖，要不認出來也是滿難的，他們化妝、調整髮型，就是為了偽裝自己。



「對啦，但一定要在這裡臥底嗎？」

白牙皺了皺眉，綁著領結。他一樣的問題已經問了好幾次了，但還是不可置信。雖然有來過幾次，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非法城市桃源鄉有提供伴遊的打工。看來紅樓的資金短缺時，什麼工作都能做啊。



「礦聯高層平常的口風一定很緊，那就只能趁他們在放鬆休息時盡量取得情報。」

李莫不緊不慢地說道，並熟練地扣上背心最後一個扣子。白牙起初認為利用他在內部的位階打聽就好，但他在礦聯內部只待了一年多，而且之前還是在群山猖獗的黑幫領袖，有人會把保密資訊跟他講簡直是奇跡。



而貴人娛樂斥重資建立的非法城市桃源鄉—又被稱為世外桃源—的人口主要從事觀光業，而李莫他們正在城市核心的桃源大樓打工。其提供的上好煙酒和美女佳人就如城市裡奼紫嫣紅的霓虹燈一般，令人著迷不已。是不少業界高層選擇逃離現實、放鬆的地方，換言之，也是情報寶地。



桃源鄉的伴遊故名思義，是提供城市旅遊陪伴的職位，因為職場性質，業務廣泛。最簡單頂多陪客人逛街、聊聊天，但情況多變，要時刻小心。



這些都是老闆娘說過的注意事項，說到一半還不忘誇讚他倆的面容和身材，說現在桃源大樓要來幾個礦聯的大人物，急需人手，有他們來正好。這樣的工作，李莫做過幾次，雖然每次的工作內容都有些不同，但還是因為他的清秀面容賺了不少。



「對啦，但你看我這臉，能當伴遊給那群人陪笑嗎？」

白牙最後調整領子和髮型後轉過身面對李莫。被理得乾乾淨淨的衣裝包裹著精實身軀，整齊的頭髮襯托稜角分明的臉龐，並抹了些許淡妝，總的來看有種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感。



但白牙臉上掛著的表情與專業微笑有些距離，而且臉上難以掩飾的滄桑感也讓他的微笑大打折扣。



「我覺得還算可以，只要盡力拉起嘴角就好了，像這樣。」

李莫瞇起眼睛，嘴角上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和被髮膠定型的時髦髮型與緊身制服形成了不小的反差，反而給人一種鄰家男孩的感覺。



白牙看著這樣的李莫，心裡帶著憤懣，試著拉起嘴角露出笑容，結果看來的真誠度還不到李莫的一半。



「...你盡力就好，很快就會結束的，老闆娘也說有什麼意外狀況都能向她或其他資深員工說。」

李莫只得無奈地說道，看著白牙的笑容消失，換成以往的不爽表情。



「兩位，客人來囉~」

說曹操曹操到，桃源大樓風情萬種的老闆娘敲了敲門後，打開休息室門探頭說道。那如絲般柔順的長髮和煙燻妝能讓無數男人為之傾倒。



「好的，稍等一下，我們立馬過去。」

休息室內的二人應了聲，老闆娘笑了笑後關上了門。



「喂，老闆娘好像很喜歡你欸。」

白牙很確定在關門前，她有向李莫拋幾下媚眼，但李莫只是專注在領結的工整，完全沒有注意。



「是嗎？我之前來過幾次，應該只是看到熟人，態度比較親近吧？」

雖說是這樣，李莫也發現老闆娘會不停誇獎他的探勘人氣質和身板，眼神也有些奇怪...是錯覺吧？



「...如果發生什麼事，都是你這死貴族的錯。」

白牙哀怨地說道，成功打斷了李莫的自我疑問。



「姑且一試吧，也只能這樣了...」

李莫說道，準備好前往開滿霓虹燈的接待大廳。



「記得，不要輕易暴露身份，發生什麼事都得沉住氣，我不想看到你出現在社會頭條。」

李莫提醒道，拿起連著對講機的耳麥戴在左耳。他還沒忘記白牙親口說過黑幫時期揍了幾位礦聯軍官。



「知道啦，囉嗦死了。你才是勒，注意自己的嘴巴，以你的個性來看，可能會不小心露餡勒。」

白牙說道，將對講機放在西裝背心的口袋裡。李莫直率得可怕，可能一不小心就會透露身份，為此白牙得繃緊一點。



之後，他們終於踏出了休息室，走向佈滿霓虹燈和爵士音樂的接待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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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大樓的接待大廳與桃源鄉的整體氛圍大同小異，擺設上顯而易見的摩登時尚、迷離的紫色採光、還有諂媚笑著接待客人的員工...



白牙和李莫的共識不多，但此刻他們的感覺一致，滿是自己不屬於這裡的違和感。



「快點做完快點離開吧...」

白牙說道，臉上寫滿了不適，李莫也大同小異。這時，兩人的耳麥響起了老闆娘的聲音，她正透過頻道告訴他們客人在接待廳的正門等著。



兩人用探勘人的矯健越過接待大廳的人海和樂音，現在正值大多上班族的下班時間，也代表現在是生意的尖鋒時期。



「白，你來過這裡嗎？」

李莫問道，眼光駐足在一位被客人攬著坐在沙發上、穿得特別清涼的服務小姐，表情有些困惑。



「以前來過幾次，不太喜歡，要喝酒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去酒館。」

白牙看了一眼被接待員團團包圍的大型沙發，歡快的談話聲和煙雲傾瀉而出。明顯是礦聯高層組織的飯局，白牙對此嗤之以鼻。



「但如果是要其他服務的話...這裡就是最佳去處。」

「什麼樣的服務？」

聽到李莫天真的疑問，白牙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他，憋著笑說：



「你在這裡打過工，你最清楚吧？別告訴我瀛海沒這種店。」

看著李莫認真思考後慢慢發覺的窘樣，白牙終究是忍不住大笑了出來，李莫的臉紅起來時更是笑得恣意，說是白牙今天最快樂的時候也不為過。



「...拜托，別再說了...快走吧...」

李莫單手捂著臉說道，看起來很想把自己埋起來，永遠不再出來，剛才對服務小姐裝束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而白牙只是笑著點頭，不發一語。



兩人並沒有停留太久，他們很快就到逹了大廳門口，門口旁有整齊排列的桌子和沙發，像是某種接待區，而老闆娘正站在其中一桌旁邊，接待坐著的兩位客人。



老闆娘抬頭發現了打工的兩人後，就招手示意他們過來，讓他們站在桌前，面對客人。



「讓客倌久等了，這兩位就是您們今天的伴遊，分別是日紅與孤城。」

老闆娘分別介紹道。這兩個化名是李莫看紅樓的花種子標籤上記載的花名取的，李莫取日紅、白牙取孤城，畢竟他倆的名字絕不能出現在這地方。



李莫和白牙在老闆娘客套時，趁機打量了眼前的兩位小姐。坐在沙發左側的，是位很有氣質的美人，穿著雖簡約卻更顯典雅，被墨黑長髮簇擁的修長臉蛋正隨著老闆娘的語調作出表情。



而在她身旁的，是位眼神靈光的活潑女子，與身旁的穩重女性幾乎相反，淡棕短髮隨著動作一跳一跳，與老闆娘談得正歡。



她們就是老闆娘口中的大人物，說是龍脈資源貿易的主管。兩人似乎對這樣的服務並不陌生，時不時轉而向對方談天，看來是好朋友。



「那麼，就先這樣吧。感謝您們，祝旅行愉快~」

三人看似永恆的談話結束之後，老闆娘就留下他們和兩個客人一起，去和其他人周旋了。



「看來今天就是你們陪我們逛街了吧！我是蕾塔，旁邊這位是凱瑟琳，請多指教！」

那活潑的棕髮女子笑道，示意著身旁的友人。兩位小姐似乎知曉他們是臨時工，不太習慣伴遊的工作方式，索性先展開話題。



「這裡才是，請多多指教。」

看對方的態度友善，李莫鬆了口氣後說道。



「嗯，兩位今天的裝束都很...好看。」

白牙頓了頓後說道。之前大多在小行星帶和礦聯政府打交道的他，不太習慣在這種場合下讚美他人，只得在原地燥動不安。這樣的動作被眼睛靈光的蕾塔發現了。



「謝謝，畢竟是放假出來玩，當然要穿輕鬆點。還有，不用那麼緊張喔，只是陪我們在城裡玩而已，不會吃掉你的啦！」

蕾塔笑道，笑得燦爛，但那道笑容在白牙眼裡沒有任何安慰效果，可能是因為眼前的小姐是掌管礦聯龍脈貿易的主管之一。



「是啊，而且我們非常幸運呢，遇見如此有氣質的兩位。」

一旁，凱瑟琳婉約的眼神仿佛看透他們的靈魂。她尤其專注於李莫，她捕捉到了瀛海人身上，用十幾年歲月學習的修養。



「尤其是你，日紅...是以瀛海進口的花取名的吧？真是博學呢，連這種花都知道。」

凱瑟琳打趣道，眼中充滿好奇。在桃源鄉裡的員工多是群山本地人，對群山外的世界沒有太多認知，能遇見涉獵外星系文化的人著實稀有。



「...謝謝誇獎。」

李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突然被誇獎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抓著後頸低下了頭，白牙則是一臉無奈地看著這純情青年因為一個女人的誇獎就說不出話的傻樣。



「好啦，客套完了嗎？我們今天去哪？」

白牙有些不耐地說道。雖然是用平常說話的語氣，但以他現在的身份來看，用這樣輕浮的語氣對著客人有些不妥。



李莫已經提醒他很多次了，說對面是隨時能封殺他們的礦聯高官，要有禮貌。這次他懶得說，直接用腳踩了一下白牙，聽到那忍著痛的悶哼時，心裡冒出莫名的滿足感。



「嗯...先去附近的百貨公司看看吧，貴人娛樂通常都會收購一些好看的衣服。」

蕾塔說道，拉著凱瑟琳走向門口，好像沒怎麼在意白牙的語氣。臥底的兩人用了最快速度跟上，但保持著一定距離，畢竟他們之間的對話一旦被聽到，可能就會被告上法庭了。



「你剛剛的語氣有些不妥，還請你調整一下。」

李莫盡可能小聲地跟白牙說道。



「好啦好啦，但裝官腔可不是我的專長。何況，那兩個還是礦聯的人...」

雖然白牙在礦聯軍服役，但畢竟還是群山人，對礦聯的芥蒂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我也一樣，但為了情報就先演一下吧。」

李莫無奈地說道，眼睛盯著前方的兩人，以防跟丟。



「反正只是在城裡逛逛，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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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錯了，錯得徹底，在城裡逛逛可以發生很多、很多事。



首先是在百貨公司，他們兩個都沒什麼跟女性購物的經驗，尤其是白牙。怎可能知道她們在選衣服時會花上幾小時不斷試衣，還要問他們的想法？



李莫對服裝評論根本一竅不通，不管看什麼只會千篇一律地說「很好看」「很適合妳」；而白牙正好相反，想到什麼就說，當然也包括了「這不會顯胖嗎？」「這些顏色看來有點花」。



最要命的是，兩個男人被當作模特兒穿上各種衣服。多數都是正常的男裝，但不知是不是為了報復，蕾塔拿出了另一區的女裝給他們試穿，當下白牙恨不得直接來個上勾拳，是多虧李莫好言相勸他才忍住了這一衝動。



宛如一世紀過去後，他們終於出了服裝店。客人是開心了，但剩下的兩人寧可直接將這段記憶消除。



不意外地，接下來在周旋無數店家時，兩人好幾次差點暴露。



因為李莫不同於群山人的氣質，凱瑟琳對他的興趣不減反增，會詢問他許多問題。不幸的是，李莫不擅說謊，大多時候不是說不出話就是口吃，還好身旁有著反應迅速的白牙編故事，不然他是瀛海人的事實早敗露了。



而蕾塔幾乎能說是白牙的剋星，她的作風不好預測，有時會突然拉著白牙去看下一個商品，還會把大包小包丟給看來最精壯的他，因此白牙有了好幾次想揍人的衝動。用快溢出來的殺氣看向李莫，是看到他善意的眼神和勸誘才勉強壓下。



一轉眼間，已經快到了一天的尾聲，喜歡唱歌的蕾塔提議去卡啦OK唱歌。此刻，臥底的兩人還沒從她們身上刮到一點情報，聽到卡啦OK的白牙有了個主意，悄悄湊近走在後面的李莫說：



「欸...李莫，卡啦OK裡通常有提供酒，也許我們可以灌醉她們問出情報。」

俗話說酒後吐真情，白牙也體會過這種情形，他看過太多人酒醉後講出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卡啦OK？」

「是群山的一個娛樂管道，簡單來說就是讓你唱歌唱到爽的地方。」

李莫沒想到唱歌還能作為減壓管道，在重音律的瀛海，人們大多是演奏樂器，李莫又一次驚豔於群山文化。



「那計劃是...？」

「先讓她們唱歌，唱累了自然就會想要喝的，這時我們趁虛而入，建議她們喝酒助興，喝多後就會開始胡言亂語了，也會乖乖回答問題。」

白牙像早想好似地快速回應，快到李莫都懷疑他是不是對這種事有經驗，不過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這真的可行嗎？」

「我們要下班了，這是剩下的唯一機會，沒有其他選擇。」

白牙堅定地說道，他們剛剛都太專注於處理客人，幾乎遺忘了任務目標，如果這方法也沒用，那計畫真的要泡湯了。



決定好接下來的策略後，他們裝沒事一樣回到了客人身邊，一邊聽著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話術。



桃源鄉的卡啦OK眾多，他們隨便選了一家包到包廂後，計劃就正式開始了。



首先是讓兩位小姐唱歌，這還不簡單，蕾塔本人就點了超多歌，而凱瑟琳則是被蕾塔說服，也點了不少歌。李莫和白牙作為合格的伴遊，當然也被拉著貢獻歌喉。



進入鵝黃色採光的包廂後，四人坐上靠著牆壁、面對電視螢幕的大型沙發，蕾塔已經拿起麥克風準備開唱了，凱瑟琳在一旁看著點歌單，而李莫和白牙則翻著食物目錄，尋找著酒精濃度最高的飲料。



在翻到一半時，音樂聲從電視旁的音響傾瀉而出，是悠遠而緩慢的鋼琴聲。前奏播完後，蕾塔的聲音含著回音響起，與平時的高昂不同，傳來的是柔美的細膩聲線。



白牙聽到後有些懷疑耳朵，想不到那位剛剛還在身邊吵死人的女子竟然藏著這種聲音，甚至還不錯聽。



歌曲結束後，強烈的吉他電音貫穿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從麥克風傳來的聲音更是狂野。李莫嚇得趕緊抬起頭確認，聲音的主人真的是那溫文儒雅的凱瑟琳。



不知是不是平時壓力太大，此時的她像變了個人似的，用最高的聲音嘶吼著。只能說，要揭露一個人的真面目，唱歌就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孤城！這你的歌吧？」

被凱瑟琳的快歌影響，蕾塔亢奮地喊道。正好，白牙的目光停留在一個品項上，在起身前說：



「就群山烈酒吧，喝個幾杯保證醉倒。」

說完後就離開了李莫身旁， 從凱瑟琳手上接過麥克風，腳尖跟著低沉的節奏打著節拍，沉穩的嗓音被修飾得更富感情，但不常唱歌的他，語調中有明顯的顫動。



「...到我了嗎？」

李莫在聽到自己的選歌後說道，清了清嗓子後對著麥克風開唱。身為演奏好手的他沒有走音，但語調平淡，沒有亮點。



「那個，唱一段時間了，各位想買些飲料來緩緩喉嚨嗎？」

李莫在所有人都唱完一輪後說道，目光與白牙交會，默契地透過眼神交流。



「我剛剛看這裡有賣酒，要不買些來助興一下？」

白牙收到信號後趁勝追擊，想趁客人情緒亢奮時說服她們，但當然不會那麼簡單。



「酒？要潤喉喝水就好吧？」

「嘿，平常在礦聯那麼辛苦，今天放假就輕鬆一點嘛。」

白牙說服道，李莫也跟著幫腔，雖然他不太了解喝酒的吸引力，不過這幾波說服好像起效用了，最後桌上多了幾瓶群山烈酒。



沒過多久，在白牙的專業慫恿下，兩位小姐很快就紅著臉在沙發上東倒西歪了。白牙手上還拿著喝到一半的酒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促成的成果。



「...你對灌酒未免也太熟練。」

李莫嘆道，剛剛白牙拿著酒一個勁兒地給她們灌的光景讓他印象深刻，就連他本人也難以倖免。



他跟白牙喝酒得注意一點，一不小心就被灌個十杯也不誇張。



「呵，謝謝誇獎。現在快問吧，不然她們睡著就沒機會了。」

這時，蕾塔突然大聲哭了出來，抓住身旁的所有事物盡情地哭，包括凱瑟琳和白牙。被嚇得不輕的白牙反射性地試圖掙脫開來，但細小手腕所含的力量遠比預想中的大。



「呃！這是怎樣！？放開！」

無助的叫喊被哭聲覆蓋，並沒有傳入耳中，而一旁的凱瑟琳毫無動靜，如果不是她敞開的雙眼，李莫還以為她睡著了。



「蕾塔，怎麼了？是工作上的事嗎...？」

李莫小心翼翼地問道，將手放在抱著白牙的手臂上。



這時蕾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出這幾天在礦聯的各種工作壓力，包括上面的刁難和工作時數太長等等，當然也說到了礦聯接下來的貿易計劃。



李莫聽到想要的情報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看向被勒著脖子卻笑了出來的白牙，無法相信計畫居然有效。



雖然不久後蕾塔就哭到睡著了，臥底的兩人還是取得了想要的情報。



「看吧，我就說酒會讓人的防備降低，看她說了多少情報！」

白牙好不容易掙脫束縛後，得意地笑道。



「是啊...看來他們想周旋小行星帶，和當地勢力交涉，取得商業利益...」

李莫整理情報，得出礦聯為讓群山繁榮發展，近期會再度嘗試在小行星帶做生意，不過白牙已經知道結果會如何了。



「那群傢伙不會輕易接納礦聯的，就連我也還看不太慣。這情報賣他們，也算警告吧。」

白牙嘆道，他已經見過太多小行星帶和礦聯之間的大小衝突，只希望到時龍脈協會能盡量調解。



「嗯...那這兩位...」

李莫擔憂地望向倒在沙發上的兩位客人，也不能就這樣讓她們睡下去。



「...聯絡老闆娘吧。」

白牙說道，按著耳麥與他們的上司解釋情況，順便問她如何處理醉倒的客人。



「...把她們背回去吧，賬單的話先幫她們欠著，之後再告知。」

白牙依照老闆娘熟練的指示說道，在桃源鄉，玩到醉倒並不稀奇，所以桃源大樓也有舒適的休息室。



決定目的地後，兩人將兩位貴客揹到背上，立刻準備回到桃源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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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位客人安置好之後，李莫跟白牙回到休息室換回自己的衣服，回到熟悉裝束的他們鬆了一大口氣。



得到老闆娘的工資和「下次再來」的勸誘後，他們終於回歸自由身了。



「終於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換回私服後，白牙嘆道。那身正裝偏緊身，穿久了誰都會想脫掉的。



「終於結束了...那些正職人員真了不起。」

李莫看向大樓內跑來跑去的員工們，八面玲瓏地接待每一位客人，反觀他們只是處理一批客人就累成這樣。



「反正下次別這樣搞情報了，我可承受不了這種工作...」

「同感...」

當兩人腦中閃過今天的情景，還有好幾次手足無措的自己時，就很想立刻把自己埋在地底。



不管是被使來喚去、還是以笑臉迎合他人，都不是他們的專長，只希望下次（如果還有下次的話），可以不要淪落到這種手段...



完。



後記：



寄件者：羅倫斯•白

收件者：李莫



［被發現了］

你還記得我們去桃源鄉臥底那次嗎？我當時真的是吃錯藥了才會答應你...看樣子我們當時藏得沒有想像中的好。



我被那個很活潑的認出來了，說是看我的臉有很強的既視感，就算說什麼她也咬定是我，我完了。



不過她沒有用這情報勒索我，只是靜靜地觀察我、跟我講講話之類的，誰知道她在想什麼。



先這樣吧，有什麼情況再通知你，她又要找我了。



羅倫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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