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第一幕 始 （出場人物： 王盟【自述/青年】 吳邪【青年】）

王盟（自述音）：我29歲結的婚，那時候我已經在西泠印社幹了快十年。那年我老闆34歲，黃金單身漢。他很高興，給我放了很長的婚假，帶薪的。我被感動了，於是請他喝酒。

【酒樓中，略嘈雜】

吳邪（青年）：(轉向一側喊道)服務員，給我照著旁邊這桌的，這個這個，全都來一份。

王盟（青年）：（無奈）老闆,你旁邊那不是現實的桌子，是幅畫好嗎。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吳邪（青年）：
（醉酒語氣）
誰醉了？我沒醉。
（一把把酒瓶重重放在桌上）
王盟，我跟你說，我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清醒了。
我決定了，老子要打一輩子光棍！一個人多好，多好啊。
幹嘛要跟另外一個人綁在一起，多傻。
（拿起酒杯又倒一杯）

王盟（青年）：
嗯……老闆，其實我覺得你要不結婚，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反正相那幾次親也沒結果，談戀愛也不見你多開心。
反正你每次談戀愛都不怎麼開心的感覺，相親也沒什麼結果。】

吳邪（青年）：（楞）欸，不是吧王盟，還沒結婚呢就想這麼多，婚前綜合症啊你。

王盟（青年）：我哪有！

吳邪（青年）：
你怎麼沒有！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啊，你那些丟人事我見得還少麼？
都不說別的，就說咱那櫃子裡總共只有兩罐茶，左邊的8塊錢右邊的800塊錢，告訴你一萬遍了你都能泡錯！
行了行了你就別狡辯了，你身上的丟人事你老闆我見證的還少麼。
每次別人說啥你就信啥都不見長點記性，那麼容易被忽悠，多少次把我珍藏的真品當水貨賣掉啊！
再個不說遠的，就今年這上半年你自己數數，你手機掉廁所了幾次？還有，那什麼......

王盟（狡辯，底氣不足）：
那……那是因為我老記不清你說的左右，是面對著還、還是背對著……

吳邪（邊說邊笑）：
行了你就別狡辯了，也不知道上次誰跟我下棋，下不過就偷子。
你說偷就偷唄，偷完了竟然還擺在自己家門口，你是生怕我發現不了是吧？！
哎我說王盟你他娘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啊？

王盟（青年）：
好了好了老大我知錯了還不行麼，咱回去吧，回去吧，啊？
（小聲嘟囔）這明明就是喝多了的樣子這記性咋還好的不得了。

吳邪（青年）：
（拍拍王盟肩膀）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小三爺我是誰。哈哈哈哈哈。

王盟（自述音）：
那個時候的他，雖然看起來笑的氣都喘不過來了的樣子，可我還是覺得，他不開心。

報幕[王盟]：199作品，盜墓筆記同人廣播劇，《王盟筆記節選》 【“節選”後加翻書的音效】



第二幕 戀愛對象 （出場人物 王盟【自述/青年】 、吳邪【青年】）

王盟（自述音）：
其實仔細回想的話，我老闆應該是談過一場好戀愛的。
那時候他還年輕，大概二十六七歲。

【鋪子內堂 ，吳邪打電話，王盟在外室打瞌睡】

王盟（青年）：呼...呼...

吳邪（青年）：
[模糊，時隱時現的聲音]小哥..你...什麼時候？...是他...別..你別,你到底去哪了,小哥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聲音加大變清晰最後一句吼出）老子想你了行不行啊！

王盟（青年）：
誒誒誒啊！[咚頭砸到桌子的聲音]哎呦喂我的頭頭頭...嗷.....
老闆這是怎麼了突然大叫什麼啊。嚇死我了。

吳邪（青年）：
[從內堂走出來，怒氣衝衝的腳步聲，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一大杯水後又重重放下，喝一大口，低聲碎念]
混蛋，多說幾個字會死麼。

王盟（青年）：
[八卦狀]老闆，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到底在和誰搞對象啊。

吳邪（青年）：
[略尷尬]我——少廢話，好好看店。
[轉身離去的腳步聲]

王盟（青年）：
[跟上幾步的腳步聲]哎哎別走啊老闆，（腳步聲都停住）就算具體的不好說，好歹透露一下名字吧。你管人家叫小什麼來著，剛沒聽清。

吳邪（青年）：少胡扯，沒有的事兒。

王盟（青年）：老闆，你就別瞞我了。你脖子後面有個印子，前天我就看見了，忘了告訴你。

吳邪（青年）：[惱羞成怒，小聲咬牙罵]操！天殺的悶油瓶小爺的臉今天可給你丟光了！
【同時疾走遠去的腳步聲】

王盟（青年）：誒，老闆，你那個對象，到底是誰呀？你就告訴我唄。

吳邪（青年）：行了行了，別問了，以後跟你說。


王盟（自述音）：可惜那名字我最終也沒聽他說起。因為再後來他們就分開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看得出來，老闆很傷心，那一兩年他過得都不好。



第三幕 一個人 （出場人物： 王盟【自述/青年】 、吳邪【青年】

王盟（自述音）：我老闆家以前是個挺有名的家族，卻不知為啥這一代就他這麼個獨生子。結果他終生未娶，也沒有子女。和他最近的三爺是最早過世的。然後是老闆他父母。最後是他二叔。作為他家最後一位長輩，二爺的喪事辦得很隆重，那些日子老闆很忙。葬禮過後他來了店裡。

【輕輕的腳步聲，挪動東西的聲音】

王盟（青年）：咦，老闆，你醒了啊。

吳邪（青年）：[淡淡地）]嗯。

王盟（青年）：[停頓思索一會）哎，老闆，你....你晚飯想吃什麼啊？我去買。

吳邪（青年）：（淡淡地]不用了。我不吃，等下還有事情，這就走了。

王盟（青年）：哦哦，好的。

【兩人一起往外走的腳步聲，王盟腳步聲停】

王盟（青年）：[醞釀了一下]老大，別太累。

吳邪（青年）：[笑]嗯。

王盟（自述音）：車停在外面，他沿著西泠印社裡的石頭小路走下去，兩隻手插在褲袋裡，可能因為冷，背微微地有點駝，非常瘦。那時候是四月初，剛下過一場小雨，假山和石板上是深深淺淺的浮水印，夕陽還沒完全消失，天空像是用金紅色和灰色混合著染過的。連我這麼個糙人都覺得那景色很漂亮。他一路低著頭往下走，有樹葉被風吹著從他身旁落了下去，他無知無覺。

我忽然就覺得，這個世界上大概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停下來、看一看了。他以前不這樣，以前是個挺有意思的小青年，偶爾還會傷春悲秋。

【此處進入回憶】

王盟（青年）：老闆，你說咱這店裡，八百年沒一筆生意，冷清成這樣，你自己看著不就行了，幹嘛還花錢雇夥計啊？

吳邪（青年）：[心不在焉地]成天自己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反正才六百塊錢，你還能幹點活。

【王盟（假裝傷心）：老闆，你蔑視我……】

王盟（自述音）：不過我一直都記得，他不願意一個人。



第四幕 尋 （出場人物 ：王盟【自述】）

王盟（自述音）：
上了年紀之後，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都是以前落下的病根。
他二十多歲的時候有陣子經常外出，十幾天或者幾十天，不知道都去哪了，去的時候一個人，回來剩半個。有幾次把我也攪合進去了，

【王盟（接電話）：喂？老闆！？你總算有消息了！什，什麼？我？去哪？廣西？！
　吳邪（焦急、強硬）：別問那麼多，快點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啥。找舊資料，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那之前和之後都沒見他對什麼事那麼上心。

到現在我也不明白，那些日子他成天提心吊膽，落了一身傷，也沒賺什麼錢，他是圖啥呢。



第五幕 黑金古刀（出場人物：吳邪【青年】、王盟【青年】、王盟之子、解雨臣）

【飯店裡，拍賣叫喊聲，吳邪走過去，坐在凳子上，點開燈，譁然人群掌聲。】

王盟（自述音）：
那一年，我老闆帶著我和我的兒子去北京參加拍賣會。
場面很大，叫價能把人嚇得死去活來，老闆又去點了天燈，在那個要人命的拍賣會場的歷史上，只有他一個人，點了兩次天燈。
這幾乎是無法複製的傳奇。

吳邪（青年）[沉穩地]：這把刀，是我的。

王盟（自述音）：
那是一把古刀。一把我見過的古刀。
快二十年前，有一個冷冰冰的年輕人來過店裡，有時是他自己來，有時和老闆一起來。
我見過他把這刀帶在身上。不過我對這個人沒什麼瞭解。
我只知道每次他一來，我就放假。所以到現在還記得他。

【有腳步走近，拍拍手】

解雨臣[溫和的笑道]：二十年後再點天燈，小三爺，別來無恙。

吳邪（青年）[淡淡的]：花爺，這把刀你賣得太貴。

解雨臣（笑道）：你覺得不值？

吳邪（青年）[反問]：不值我買它幹嘛。

解雨臣[喝茶，頓，淡淡道]：我就知道，只要跟他有關，什麼你都覺得值。

吳邪（青年）[笑道]：你不會是要和我敘舊吧。

解雨臣：不可以嗎？


王盟（自述音）：
這之後，他們便在屋子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天，老闆心情很好，晚上我們在王胖子的四合院裡喝酒納涼，舒服極了。

【場景：夜晚夏天蟬鳴，忽然有人走進。】

吳邪（青年）：誰？

手下：小三爺，我是解先生手下，來給您送東西。

王盟（青年）：卡？這裡面的錢差不多有今天老闆花出去的一半呢！

手下：
解先生告訴您，東西他派人找了很久才找到，解家不是他一個人的。
他可以不賺，但不能賠。解先生還說，他希望過去的都能過去，不管是對誰。

吳邪（青年）：你回去告訴他，我知道。還有謝謝他。

王盟之子：叔叔，那麼多人都看著你，你怎麼一點也不害怕？

吳邪（青年）[逗小孩子]：怎麼不怕，我都要嚇死了。

王盟之子：騙人，你才不怕，你還沒有我爸爸害怕，他臉都白了。

吳邪（青年）[逗笑了]：
那是因為我有一個獨家秘笈。害怕的時候，我就假裝我身後站著一個人。
【他用手按著我的肩膀】。[神秘的說]我只告訴你了，你可別告訴別人。

王盟之子：這有用？

吳邪（青年）：對你沒用，對我才有用。

王盟之子：哇！叔叔好厲害！！

王盟（青年）：老大，靠點兒譜行不，有你這麼哄孩子的嗎！

吳邪（青年）[哈哈大笑]


王盟（自述音）：
那天過後，帶著那把刀出了一趟遠門，用了很長時間。
期間為了鋪子裡的事情他給我打過兩次電話，一次他在長白山。
另一次，他說他在一個叫格爾木的地方。他把那把刀扔了。

【緊接著青年王盟的臺詞，把“刀扔了”幾個字壓到一起。】

王盟（青年）：你把刀扔了？

吳邪（青年）[無所謂的]：不是人間的東西，留著也是禍害，該去哪去哪吧。

王盟（青年）：扔哪了？

吳邪（青年）[好笑道]：幹嘛，你要去撿回來啊？

【頓了一下，窗外樹葉沙沙聲。】

吳邪（青年）[慢悠悠道]：我忘了。



第六幕秀秀（出場人物：王盟【青年】、吳邪【青年/老年】、霍秀秀【少女/老年】）


王盟（自述音）：
我感覺他對生死其實早就無動於衷了，所以三年前查出病來的時候，他比誰都平靜，除了開始料理家產和後事，沒有絲毫變化。
消息傳到了北京，沒過幾天，就有一個人氣勢洶洶地把他堵在了鋪子裡。
霍秀秀。這女人我知道，挺不簡單的，老早就喜歡他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沒忘情。

【場景轉回到年輕知道，王盟與吳邪下象棋。】

王盟（青年）：老闆，霍家千金，有財有貌，為啥不要？

吳邪（青年）：不行，霍家的女人太厲害，消受不起。

王盟（青年）：你就找藉口吧，不厲害的也沒見你消受一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啥樣的？

吳邪（青年）[象棋將軍{“將軍”兩個字應該說出來吧？然後才平淡地說出後面那句話}，淡淡地說]：我想要的，已經沒有了。

王盟（自述音）：等到三十年後，我看到老闆在自己的地盤上軟硬兼施地勸霍秀秀回北京，結果人家根本不鳥他，我發現他當初的選擇還是明智的。

霍秀秀（老年）：你別白費勁了，我不會走的，你也沒幾天活頭了，就當日行一善，了我一樁心事。我就是要證明，你能看著他走，我就能看著你走。

吳邪（老年）[苦笑]：別胡鬧了，這不一樣。

霍秀秀（老年）：有什麼不一樣，你別以為只有他對你是真的。

吳邪（老年）：唉，你這丫頭。

【同時接上青年吳邪的聲音】

吳邪（青年）：唉，你這丫頭。

霍秀秀（少女）：不准再當我是小孩子看！


王盟（自述音）：而那一天，當老闆再一次說出了這麼句話，我看到已經年過五十的霍秀秀奪眶而出的眼淚。





第七幕 死（出場人物：王盟【自述/老年】、吳邪【老年】、霍秀秀【老年】）


王盟（老年）：老闆？你怎麼來了？

吳邪{老年}（心情不錯）：天氣好，過來看看。給我泡一壺上好的龍井。

王盟（老年）：老闆，茶給你放這了

吳邪（老年）【[虛弱地]】：嗯，好。王盟啊，我先睡一會，王盟,我累了。】你去樓外樓買午飯，一個小時後叫我起來吃。

王盟（老年）：哎，好的。知道了。老闆先休息下。

【搖椅搖動，慢慢停止。】

【悲傷的BGM起西泠印社吧，，樹葉作響】

霍秀秀（老年）[難過的]：
王盟，吳邪他……怎麼會這麼突然？不是說還要住院嗎？！明明都說好了……說好了我要去醫院陪他……
（哽咽，說不下去），是因為舊病發作所以死的嗎？

王盟（老年）：
是突發心臟病，走的……很快。
（非常難過）還讓我去買飯呢，我買回來，他又不吃了。
走的很突然。等我買飯回來進去叫他，他已經走了。

霍秀秀（老年）：他怎麼處理當年在北京拍賣會買來的刀？

王盟（老年）：他早扔了。

霍秀秀（老年）[壓抑情緒，頓了一會]：打算怎麼安葬？

王盟（老年）：我不太清楚，不過聽他本家的人說是不葬，連墓碑也不要，老闆留下過話，骨灰隨便找個地方撒了。


【安靜的BGM】

王盟（自述音）：
霍秀秀臨走的時候將店前的小花摘了幾朵帶走，我突然發現我自己並不知道這種花的名字。
就像我和老闆也認識了四十年，但我從來不知道他心裡頭住著什麼人。
實際上，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分別。我已經快六十歲了，早沒了毛頭小子的好奇心。
年紀越大我越覺得，別人的喜怒哀樂，終究是別人的，人活在世，其實誰都幫不了誰。





第八幕 終 （出場人物： 王盟【自述】、 吳邪【青年】）

【場景：西湖邊，孩童嬉笑，王盟一個人緩慢的腳步】

王盟（自述音）：
老闆過世後我就不再看鋪子了，算起來到現在也有三年整了。
杭州還是老樣子，我喜歡西湖，喜歡西泠印社，天氣好的時候總愛過去閒逛。
一切都那麼熟悉，從園子門口到鋪子那一段路，閉著眼睛都能走。

【場景連續：人聲漸漸減弱，走上臺階，坐下。】

王盟（自述音）：
我要是累了，就隨便坐在石階上歇著。有的時候一個人發起呆來，就想到了老闆。
說也奇怪，我想起來的從來都不是他後來的樣子。
不是六十歲時的雲淡風輕，不是五十歲時的過盡征塵，不是四十歲的叱吒風雲，也不是三十歲的黯淡消沉。

【此處穿插青年吳邪的聲音：“王盟，鋪子交給你了”“你來處理，我不見生人”“王盟，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王盟（自述音）：
進入我的腦海的，總是四十三年前，我拿著一張招聘啟事敲開店門的那個場景。
他正對著電腦打遊戲，聽到聲音探出頭來看，叼著根沒點的煙，神色有些不耐煩，但是眼睛清亮。

【此處進入回憶】

王盟（青年）：唉，老闆，這家古董店是不是招工啊？

吳邪（青年）：是啊，工資不多但好在工作也不辛苦，平常也就看個店。能做嗎？

王盟（青年）：行的行的，哎，我叫王盟，小老闆怎麼稱呼？


王盟（自述音）：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所以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完全可以套用北京王胖子對他的調侃——

【回憶中的吳邪的臺詞與王盟自述一同出現】

吳邪（青年）：我叫吳邪。

王盟（自述音）：天真吳邪。

【BGM戛然而止。】




孤山一夜雨 獨看當日書 再認舊時字跡
落筆空蹉跎 停筆徒坎坷 誰會其中意
杯酒盡 星河寂
算流年 憶往昔
發上塵 眉間痕 平生我自知
若他年仍有人問起 不悔相遇

七星宮前神血初現西沙驚疑
群龍座下雲頂玄機蛇城霧迷
張家樓中機關算盡逢生絕地
往事可堪提
我曾是誰心甘情願亡命之徒
我曾是誰義無反顧過河之卒
迷途輾轉幾番沉醉多少憾事
深宵舊夢裡 仍追問你歸期

世情一場戲 浮生一局棋 風吹散舊謎題
誤入連環計 天真換別離 回首空如洗
繁華歸於沉寂 料峭寒霜滿地
此身舊傷新疾 寥落塵埃裡
都不及 你在我懷裡 含笑而去

你曾與我山重水複一路逶迤
入死出生性命相護長刀披靡
千重殺機萬般猜忌未曾相疑
傷心又何必
你說世上唯有我與你相系
歲月茫茫人海沉浮鍾情不移
人心看遍奇謀易斷天意難敵
聚散空悲喜
我餘生又何必

月落雨初霽 山色凝新碧 又是一日朝夕
闔眸過荊棘 展眼敗荼蘼 高樓人獨立
冬雪殘 秋蟬喑
夏花落 春風盡
錦繡好景空負 良辰何足惜
世間只有一個你 再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