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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就坐在這裡,坐在這被戰火毀了大半的房間裡。

  這個國家已經快毀了,男子卻依舊坐在那裡,如同平常在這房間裡辦公一樣。

  男子的正前方放著一張空白的信紙,右手則握著沾好墨水的羽毛筆,但羽毛筆上的墨水早已乾了,可想而知男子維持了這個動作有多久了。

  忽然握筆的手指動了一下,男子緩慢的抬起手將羽毛筆重新沾好墨水,將筆舉到信紙的上方,想了一下,才在雪白的信紙上寫上一句話。

  將羽毛筆插回墨水瓶裡,吹乾了紙上的黑色墨水,將信對折放進準備好的信封裡,並用蠟將信給封了起來,放回桌子的正中央。

  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帽子戴上後並拿起權杖,快步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戰爭結束了,國家與國家之間得到了暫時的和平。

  金髮男子來到了許久沒來的宅邸裡,這裡早已跟印象中的房子差了許多,種在前院本來被細心照顧的玫瑰都已經枯萎,金髮男子邁開步伐的往屋裡走去,但是他沒發現的是他的步伐是多麼的懦弱。

  通過了平時和那人離別的門廊,經過了和那人親吻的大廳,走過了和那人相處的房間,最後到了擁有最多回憶的書房。

  那一瞬間金髮男子似乎看到了殘影,名為回憶的殘影。

  美麗的水晶燈照亮了這間書房,空氣裡混雜紙張與墨水的味道,那個男人則坐在書桌前認真的批改著公文,在發現他的到來時則會抬頭對他微笑並要他過來坐到他的旁邊和他一起聊天。

  一陣大風吹過,美麗的水晶燈早已碎了一地,書本被砲火給摧毀,樓下的地板上還能發現殘破的書頁,書桌前根本沒有半個人,只有一封那個男人給自己的信。

  顫抖的手拿起桌面上沾滿灰塵的信封,小心的將蠟給弄開,抽出裡面信紙。

  掙扎了許久才將信紙打開,在看到內容的那一瞬間,金髮男子雙腿無力的跪到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正前方手裡則緊緊抓著那封信。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金髮男子忽然失控的大喊,他不懂為什麼那個人再將死之際會寫這樣的東西當做他自己的遺言。

  金髮男子沉默了許久才站起身來,將信紙重新折好放到自己的口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個房間,離開了這座廢宅。



  貝里德用羽毛筆在白色的信紙上寫下了想對艾達說的話,等下就要離開這裡去戰場了,這次的戰爭是許多國家聯合對付古朗德利尼亞帝國,結局不用說,一定是輸,但是並不能因為這樣就逃避戰爭。

  他想了許久才在信紙上寫下句子,放下羽毛筆,吹乾紙上的墨水,在將信紙放進信封前仔細看了紙上的文字,這時貝里德的心裡只想著那人的反應。

  手指輕輕滑過那段文字──
  Look after yourself.  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