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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妙｜海維｜艾爾海森x卡維
相遇就是未來與夢｜上
艾爾海森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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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有意義呢，艾爾海森。」

他的雙眸中閃爍著、那是對未來的嚮往，是既飄渺又不切實際的萬分執著。

「相遇就像這提瓦特的星空一樣。」

「漫天漫地都是夢想和未來。」

——

艾爾海森向來不苟言笑，好似楓丹精細的儀器、又或是只知道日夜輪替的一彎銀月，就像星星不會在意月亮有沒有待在自己身邊，也不會在意是否被明日的熾陽追上，沒有人能看得出他真正的想法。

正巧、他也並不希望有人如此猖狂的靠近自己，人際關係向來都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物。

就這樣把生活過下去，汲取自己的所需、補足沒有的養分，如同森林中的沙蘭樹明白何時需要茁壯成長、明白何時需要停下步伐緩一緩，讓碩果得以留存再被帶去遠方播種。

現在的他還沒有停下的必要，或許一輩子也沒有也說不定，教令院的教授上課固然是無聊至極，古板又僵硬的學識讓艾爾海森不只一次懷疑過進來這裡到底是不是件正確的選擇，但淵博海藏的知識卻仍舊讓他選擇邁開步伐。

無可否認的，艾爾海森天生就是個當學者的料。

吸收、過濾，而後懷疑，這一連串猶如本能又似理所當然的學習過程是如此簡單，只需稍加篩選就能得出一篇篇長篇大論中的重點，以及其值得被質疑的問題所在。

每本書都有其存在的價值，值得一個願意去翻閱的人細細品味。

同時也不可能存在萬無一失的論點，所有的知識都只是在下一次推演除錯之前暫且正確的答案。

正如晚輩總有一天會摘下前輩種下的樹果，品嘗完後再留下自己的種子去種下新的未來，總有那麼一顆滿懷著希望的種子會長出更加甜美的果實。

——當然，一切都只是理想中的理論罷了。

畢竟人生最不缺的總是意外和巧合，以及不切實際的偶然。

任何一個意料之外的因素都有可能打亂艾爾海森所期盼、不，應該說他所「執行著的」正確道路，成為路途上不可忽視的阻礙，讓他的人生軌道不再是直通到底的苜蓿芽莖，而是多了千百萬種可能性。

就比如說現在好了。

「你有看見我的筆嗎？顏色……對！就像你眼睛一樣顏色的羽毛筆！」

那感覺就像一陣從蒙德吹來的風輕拂，將一株溫柔的鵝黃色蒲公英撫過他的臉龐，最終落到了他的身上。

須彌確實是沒有蒲公英的。艾爾海森想著。但也或許只是還沒有被發現而已。

「沒有。」

平常遇上這種事他一般也是不幫的。

「但我可以陪你一起找。」



相遇比起相知相惜還要更難，提瓦特是何其大又是何其廣，就連從小到大都住在須彌城內的人也不一定有辦法見過所有人，更遑論後續的相認了。

艾爾海森一直以來都並不覺得緣分這個詞有什麼重量，就只是恰好兩人都在這個地方、恰好他沒什麼要事、恰好這個人的羽毛筆不見了需要有個人幫他而已。

這很合理，畢竟這個時間點他們周圍半徑十公尺範圍內並沒有其他人，大部分的學子早就回家休息去了。

他確實沒有協助這個人的必要，也沒有讓人欠人情的興趣，或許——只是或許，是那頂帽子上、那令艾爾海森再熟悉不過的妙論派專屬色系引走了他一瞬的注意力也說不定。

都答應了，就幫下去吧。

他沒打算讓人欠人情，但也沒打算無故與人結仇。

可以的話，就這樣平穩、低調的生活下去就好，不引人注目也不在任何人心中留下特別的形象。

因為「特別」這個詞往往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即使知道如何避免、但可以的話，艾爾海森還是希望能從根本上去避開這類事件發生的可能性。

不過即使他再不想惹上麻煩，該提的事還是得先說一聲。

「……容我提醒一下，一直看著人是很沒禮貌的事，還有應該是你請我幫忙找你的筆的對吧？」

「嗯，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還盯著我看？艾爾海森以為他的眼神示意得夠明顯了，但顯然這個人並沒有接收到他的想法。

或說是有接收到，但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特別嗎？」

「沒有。你不找的話那我也不幫了。」

「哎等一下，我找就是了、我認真找就是了！你怎麼那麼難聊天？」

難聊天、難相處，艾爾海森早就習慣了這些貼在自己身上對外人來說過於沈重的標籤。

但他不一樣，正因為這些標籤才沒有人來打擾自己，這挺好的、也很符合他所希望的生活——除了眼前這個人以外。

這個人讓他不由得想起書房中那本鑲著寶石的厚封紙本書，過於奢華、過於繁瑣，知識本不需要這麼多無用的裝飾藝術，至少他原本是這麼認為的。

可當他翻開那一頁頁古老的的莎草紙書面，重重擊落在粗糙紋路上的墨水所映射的每一個字、每一句編織而成的對話都像剛從悠久的沙恆中掘出，豐富著旅步在漫漫識海中的閱覽者。

那是一本很特別的書，祖母曾將尚且年幼的他攬在懷中，溫柔地帶領他講述過書中的故事。

少數地、難得的，這是當艾爾海森回憶起書本中的內容時，格外有溫度且感性的一個畫面。

「你叫什麼名字？」

「……剛剛不是說要認真找嗎？」

「認識一下又不會怎樣，沒那麼小氣吧！」

聞言，艾爾海森只是輕輕地用鼻子哼了一口氣，他扶著膝蓋慢悠悠地站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塵。

「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等、卡維！」

「什麼？」

「我叫卡維，既然先報上了名字、那麼告訴我你的名字也無所謂吧？」

「我真不懂你的結論怎麼來的……」

興許是被拗得有些無奈了，又或是出自於想早點回家的心態，艾爾海森只是聳聳肩就認了這麼一次。

「……艾爾海森——可以了吧，你問這有意義嗎？」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艾爾海森。」

他的雙眸中閃爍著、那是對未來的嚮往，是既飄渺又不切實際的萬分執著。

「相遇就像這提瓦特的星空一樣。」

「漫天漫地都是夢想和未來。」

窗外降下的夜幕微垂，書桌上搖曳的火燭險些被晚風吹熄，但在備受摧殘過後卻仍舊堅強燃燒著燭芯。

就像這個人的眼睛一樣。

火光照亮了背對著窗戶大張雙手的少年，將那頭金髮照得熠熠生輝。

艾爾海森知道，他的「意料之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