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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你老實說，是不是在我5歲那年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愛上我了啊？」

這天，他們聊起了當年的宴會。
那年B不過5歲，A也才8歲，但小小年紀的兩人已經有了與同年齡層小孩不同的成熟與懂事，在充滿大人的宴會上，即便對於世俗的現實感到不滿，也沒有讓無奈甚至是不耐煩的心情顯露出來。那天的兩人只是向對方輕輕地打了聲招呼，沒有在彼此心中留下一點痕跡。

「跟我說嘛！不過像A這樣的人，就算那時候已經對我心動了，大概也不會發現吧。」
「你都說我不會發現了，還問我是不是那時候就喜歡你了喔？」

其實A是真的不記得。
在那樣的宴會上，A寧願什麼都不要記得，他更慶幸他不是那時候就好好認識現在他所愛著的女孩，以他那時候的心情，大概會把B也當作討人厭的人群們的其中一員吧。

「我就想知道你記不記得我嘛！」從那天之後已經過了很多年，B伏在他的背上，燦爛的笑。
A淺淺的一笑，輕哼了聲，「你是想聽到我說那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吧！」
背上的B笑的很張揚，摟緊了A的脖子，「不管從什麼時候，你都會喜歡我吧？你也只能喜歡我。」

A低垂的眉眼中帶著溫和的笑容，背著B在屋子裡緩緩的踱著步伐。

其實他是不記得，但有些事他說不了謊。
自從在那場雨中見到那個女孩開始，他就頻頻聞到一股濃醇的香味，不是從女孩身上飄來，而是從心頭上蔓延，有點酸、有點甜、有點熟悉、有點陌生、有點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手上端著的那杯葡萄汁，高腳杯輕敲的那一刻，漣漪在水面蕩漾。

「是啊，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會一直一直喜歡你。」
「以後的以後也還會嗎？」
「會。」
「以後的以後的以後也還會嗎？」
「會，小傻瓜，不管是多久的以後。」
「好！那約好了，不管是多久的以後，A都要一直喜歡我喔！」
「好，約好了，那你呢？」
「我當然也會一直喜歡著A啦！」

A數著自己的步伐，一步、兩步，不管還有幾步要走；不管還有多少以後，他永遠都只會愛著唯一的女孩。
畢竟他早已不是那個喝著平淡無奇的葡萄汁的男孩；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男孩，再次與B相遇的那天，他早已頓悟了葡萄汁的味道代表了什麼。

空氣中，心頭上，葡萄汁的味道又更濃了一些。



《還有好多以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