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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一次撞鬼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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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雲單箭頭了,然後了自投羅網
有一句話程度的S80
輕微靈異描寫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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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從來都覺得只要自己揮拳能打得到的東西就不值得害怕的笹川了平,第一次遇到了難題。

他昨晚輾轉反側一整夜,快天亮才睡著,醒來後精神萎靡,他沒去晨練,早飯吃得味如嚼蠟,早餐後就抓著隔壁的山本武,跑到了彭哥列的藏書室找家族裡腦子最聰明的獄寺隼人商量解決辦法。

「蛤啊?」獄寺隼人一臉兇惡地從成堆的公文中抬起頭來。平日的上午,他正忙著替偉大的十代目分擔繁瑣的文書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一分鐘恨不得扳成120秒來用,卻被迫聽了半天面前笹川了平的牢騷,於是忍不住大聲叱責,「你被幽靈纏上了?大白天的你說什麼鬼話?」

「我說的是真的!真到極限!」笹川了平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草木皆兵一般四處張望,一副深怕等等有東西從旁邊衝出來嚇他的樣子,「是一個女鬼!長頭髮把臉都蓋住了,還全身濕答答的,跟貞子一樣!」

獄寺隼人翻了個白眼,吐槽他,「你電視看太多了吧?哪有女鬼會去找你這種腦袋裡面裝肌肉的陽光笨蛋啊?要找也應該找陰氣重的人吧!」

「我沒看電視!是昨天晚上我在後山夜跑的時候在樹林裡看到的!」見對方不相信自己,笹川了平有些氣憤,他一臉深沉,語氣沈痛,「後山不是有個枯井嗎?我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祂突然唰地一下就從裡面出來了!最過分到極限的是祂還不用腳走路!」

「你都說是女鬼了,幽靈用飄的就好,誰跟你用腳走路!」

「但祂用爬的!爬得超快!頭還可以轉一百八十度!是像這樣趴搭趴搭往我爬過來啊!」笹川了平比手畫腳,做了個用四肢攀爬的不協調動作,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個畫面,臉忍不住又皺成一團。

「哇⋯⋯聽起來超恐怖的欸⋯⋯」一旁的山本武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臉色有些發青。雖然他是信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類型,但再怎麼說,他還是挺怕那種超自然靈異現象。球棒打不到和刀砍不了的東西,他完全沒輒。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獄寺隼人雖然自己也害怕幽靈,但他不怎麼相信笹川了平碰到的真的是幽靈。這裡可是歷史悠久的彭哥列宅邸,就算有鬼也應該是義大利的鬼,離貞子差了十萬八千里遠了。畢竟鬼也要講的地域性的,不然不科學。

「我不知道,我覺得它跟著我回來了⋯⋯」笹川了平小聲道,一向朝氣陽光的臉龐此時生無可戀,「我今天起床的時候看到窗戶外面有手印,又濕又黏,黑乎乎的像泥水一樣⋯⋯」

「前輩的房間⋯⋯」山本武臉色更青了。

「對,山本老弟,就在你隔壁⋯⋯」笹川了平說完,轉向獄寺隼人,幽幽地道,「章魚頭,在你樓下喔⋯⋯」

獄寺隼人沈默了幾秒,眼鏡的反光讓人一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在文件上簽下最後一個字,把鋼筆的蓋子蓋上,然後啪地一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走吧。」

笹川了平和山本武抬頭看他。

就見灰頭髮的青年一推臉上的眼鏡,表情深沉且嚴肅。「去教堂找神父。」

面對獄寺隼人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山本武眨了眨眼睛,「不是應該先驗證是不是真的有鬼嗎?」

「那種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好。」

———

彭哥列的十代目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的晴守疑似撞鬼,和嵐守與雨守討論過後決定去找神父,但最後在半夜站在晴守房間裡的卻有他一個?

神父呢?到哪去了?再不濟至少找個會唸聖經的啊!找他幹嘛?

「十代目,因為鬼實在很可怕,所以我們只好請您一起來幫忙壯膽。」獄寺隼人穿著睡衣,抱著枕頭,一臉信賴地看向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默默撇開視線,拒絕接受好友信賴閃亮的目光。雖說人多膽大,但他也怕啊!他的火難道能燒鬼?應該不能吧?火燒不了的東西他都怕啊!

「所以神父呢?」這個問題很重要,澤田綱吉覺得自己必須問清楚。

「嘛,神父還沒靠近就說這個惡靈太強大了,他沒有辦法應付,然後就逃跑了⋯⋯」山本武抓著手上的一串十字架項鍊,又比了比一旁矮櫃上的幾本聖經,「但他有留道具給我們。」

神父這麼不負責任的嗎!只留道具就跑,感覺像遊戲裡的沒用NPC啊!澤田綱吉抓緊自己的枕頭,覺得更害怕了。

「至少人多!」笹川了平握拳,努力替自己壯膽,「如果它今天晚上再來的話,看到人那麼多,應該就會害怕了!」

「那我們今晚就不睡覺,等它出現嗎?」澤田綱吉又問。

山本武一臉苦哈哈的,「出現了怎麼辦?」

「我可以拿著十字架往它臉上極限揮拳!」笹川了平拿起一條十字架項鍊,在手上繞了幾圈握緊。

「你昨天不是怕到不敢面對嗎?」獄寺隼人不看好物理攻擊,強大的惡靈怎麼可能是物理攻擊能解決的?神父都沒辦法,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

笹川了平嘴硬,「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要是它整晚都不出現就好⋯⋯」澤田綱吉話還沒說完,房裡的燈突然啪地一下滅了。

四周瞬間陷入黑暗。

今天的雲層厚,月光很薄,笹川了平的房間在三樓,窗外是一片樹林,從裡往外看去,只能在昏暗月光下看到遠方搖曳的樹影。

眾人壓抑住呼吸,如臨大敵地望向窗外。笹川了平舉起拳頭,山本武舉起刀,獄寺隼人抓著聖經,澤田綱吉覺得自己額頭上的火都要冒出來了。

他們都是直覺很準的類型,直覺告訴他們有東西在那。

然後就見一隻骨瘦如柴的手緩慢從窗外的窗台下方伸了出來,一隻手指一隻手指地貼到了透明的窗戶上,由於四周過於安靜,甚至還能聽見隱約的粘膩的拍打聲。

「——!!!!!!」

出現啦!!!

救命!

眾人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澤田綱吉覺得睡衣被冷汗浸濕,牙齒都在打顫,眼前一陣發黑,「它它它它它進得來嗎?」

「不、不知道⋯⋯」

「如、如果進來,我就往祂臉上揮拳⋯⋯」

「我努力砍它看看⋯⋯」

不同於房內眾人的驚慌失措,窗外趴著的身影動作緩慢,沾滿污泥的指甲在金屬窗框上刮出細微但刺耳的聲響。黑色的影子有大半融在夜色當中,用一種不緊不慢地姿態在窗口徘徊繞圈,似乎隔著玻璃在觀察屋內。

咔噠。

久到像過了一個世紀,又或者其實沒過多久,窗戶的鎖憑空被轉開。窗戶無聲緩慢地被推開,乾枯的手臂上黏著破敗又髒污的白衣碎片,長長的黑髮幾乎蓋著黑影的整張臉探了進來,泛黃的眼白和詭異的紅瞳在一縷一縷的髮絲間看起來格外明顯。

掛在窗戶上、像貞子一樣的女鬼微微歪了下腦袋,緩緩勾起笑容,嘴裡發出黏稠的咯咯笑聲,像有泥濘血漿在祂的喉頭間翻滾。僵硬上揚的嘴角和滿是血污的黑牙換來在場的四個男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它開窗戶了!」澤田綱吉發出一聲久違的、不符合他的黑手黨教父身分、被他的家庭教師聽到一定會被踹進地板裡再教育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進來了!」

獄寺隼人立刻低頭一邊大聲磕磕絆絆地唸聖經,馬太福音第十章,驅魔用的,他剛才已經背下來了,一邊催促身旁的笹川了平,「草皮頭快揍它!」

笹川了平舉著拳頭,緊盯著眼前應該被打馬賽克的黑影,全身僵硬地像隻炸毛的貓,防禦姿勢100分,攻擊慾望是大寫的0,「不行!它在朝我笑啊!它在笑!我我我不敢到極限!山本老弟砍它!」

「但它看起來好黏欸⋯⋯」山本武聲音猶豫又糾結,然後他轉頭看向身旁,是看救命稻草般的眼神,「阿綱、阿綱你用燒的看看⋯⋯」

澤田綱吉沒想到轉了一圈,鍋甩到他頭上,「蛤?什麼?我嗎?咦咦咦?」

「十代目!靠您了!」

「上吧!澤田!」

「等等我是什麼寶可夢嗎?!我不敢啊!」彭哥列的十代目差點把頭甩出殘影。

獄寺隼人試圖再幫忙把鍋甩出去,「祂要爬進來了!草皮頭!祂一直看你,是不是看上你了!?你惹出來的,你解決啊!」

山本武震驚地再把頭轉向另一邊,雖然時機不太對,但他還是驚奇地道,「原來是因為這樣?祂看出前輩是個好男人嗎?是這個意思嗎?」

「那它有眼光到極限!但不用了謝謝!」

「現在不是講這種話的時候吧大家!」澤田綱吉用力吐槽,「它進來了啊啊啊啊!」

黑色黏膩的身影用扭曲的姿勢爬進了窗框,肢體極度不協調,視覺上有嚴重的割裂感。

看到這個場景,獄寺隼人嘴裡飆出一串夾雜義大利語和日語的髒話,「幹,頭扭成這樣,它頸椎一定是斷的!」

笹川了平急得跳腳,嘴裡大聲嚷嚷,「快看!它昨天就是這樣在地上爬的!真的!我沒有騙人!」

「但前輩你只說它會轉頭,沒說它會下腰啊!」

「白癡草皮頭!這哪裡是貞子?!根本是大法師——十代目!它過來了!」

「阿綱!前輩!小心!往你們哪過去了!」

「它過來了!澤田!」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X-BURNER啊啊啊啊啊————!」

———

笹川了平坐在和室裡,一臉深沉地和面前的黑髮男人解釋昨晚發生的事情。

「雖然極限不知道為什麼女鬼會找上我,但至少證明了澤田的火什麼都可以燒!那個貞子大法師被燒到渣渣都沒了,不愧是澤田!」笹川了平感慨,「不過因為澤田的火開太大,我的房間整個被燒掉了,旁邊山本的房間也被燒了一半,章魚頭的房間地板也被燒穿,章魚頭說整修至少要一個月,還要找法師和神父來淨化整個彭哥列,要做好幾場法事。」

「所以?」黑髮的男人鳳眼微瞇,押了一口熱茶。

白髮的青年握拳,「所以我沒地方可以睡,就來找你了!」

「滾。」

「別那麼小氣嘛雲雀!山本老弟說瓦利亞的大嗓門會收留他,章魚頭說要去澤田房門口打地舖,我也要找人收留才行!你這邊有沒有多的空房?借我一間!」

「沒有。」

「極限可惜!」笹川了平大大嘆了口氣,然後他往雲雀恭彌身邊一靠,手臂自來熟地攬上對方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那我和你睡好了,你床分我一半就好!反正我們是極限好朋友,一起擠一下沒關係!」

雲雀恭彌淡淡地掃了一眼放在他肩上的那隻手,第數不清次在內心感嘆這隻自投羅網的愚蠢草食動物。

他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但這人總是要來挑戰他的底線和耐性。

「笹川了平。」

「什麼事?」

「你想留宿也不是不行。」

「真的嗎!」

「但你有膽躺上我的床,就要做好下不來的準備。」

「啊?為什麼?」

「你躺了就會知道。」

笹川了平眨了下眼,完全沒有聽懂為什麼自己躺上去會下不來,但他覺得這個意思就是雲雀答應他了,於是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喔!所以你答應借我一半的床了嗎?雲雀,你真是好人!」

雲雀恭彌看著即將淪陷、即將逃無可逃的獵物,也輕輕勾起嘴角。

「呵。」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