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Possessiveness

完全沒寫到的設定：28歲義勇x18炭治郎。（黑道x初次接爸爸活的炭）
清湯寡水的東西卻爆了字數……



夜色像被墨汁染開，霓虹燈閃爍在雨後的柏油路上。

  炭治郎第一次走進這座會讓人把靈魂當抵押的高檔俱樂部時，手心已經沁滿冷汗。

  「今天……就算被欺負。也要撐過去。」

  第一次的パパとのお付き合い，他對自己說。

  引導他的服務生推開 VIP 包廂的門。

  暖黃的燈光，安靜得不像黑道的地盤。

  而坐在沙發最深處的男人，抬起眼。

  富岡義勇。

  黑道當家，傳聞冷得像冰山，說話比子彈還稀少。

  但炭治郎第一眼看到的──

  卻是他指尖握著一杯威士忌時，那種安靜到令人心慌的壓迫感。

  義勇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沒有移開。

  「你是……今天的？」

  低沉、平穩，像是習慣掌握所有人的命運。

  「啊、是的。我叫、我叫炭治郎……」

  炭治郎鞠了個太深的躬，額前的髮尖因緊張微微顫抖。

  義勇沒有說話，只抬了抬手，示意他靠近。

  可越靠近，那種 危險的、像被盯上的野獸感便越濃。

  炭治郎甚至聽見自己的心跳比雨聲還清楚。

  他坐到義勇對面，本以為男人會保持距離。

  可義勇只是靜靜看著他──

  目光像追著某個他特別想確認的細節。

  「第一次？」

  義勇問。

  炭治郎耳尖紅得像被酒氣染開，「嗯……看得出來嗎？」

  義勇低低地笑了一聲。

  並不是嘲弄，而像是被某種笨拙的真誠擊中的笑。

  「太乾淨。」

  義勇伸出手指，似乎要碰他，但在最後一瞬卻停下。

  指尖停在炭治郎下頜的一寸外。

  「這裡……連害怕我都還不會。」

  炭治郎的呼吸頓住。

  那不是親碰，可比親碰更讓人心顫。

  「我、我不是不怕，只是……你看起來沒有那麼壞。」

  義勇的眼神變了，像深海被悄悄擾動。

  「你這種話，會讓人誤會。」

  他向前傾身，兩人的距離只剩呼吸。

  炭治郎的聲音輕得像會碎掉。

  「誤會什麼……？」

  義勇的手終於落在他下巴邊的皮膚上，輕得不像黑道的手。

  但冷意、力量、掌控，全在那一點。

  「誤會你不是來做交易的。」

  「而是來……勾引我的。」

  炭治郎瞳孔震了一下，耳朵紅到脖子。

  義勇沒有再進一步動作。

  只靠得足夠近，讓他的氣息擦過炭治郎的頸側。

  「放輕鬆。」

  「我今天不會碰你。」

  「但我想看看……你在害羞時，到底能紅到什麼程度。」

  炭治郎整個人僵住，呼吸一窒。

  義勇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仍盯著他，像要把他的慌亂收入掌心。

  而炭治郎這才明白——

  第一次爸爸活，他遇到的不是客人。

  是捕食者的耐心。

炭治郎本來以為，只要保持距離，應該可以挺過今晚。

  但義勇看他的方式──

  像是某種精準計算的捕食行為。

  服務生送上威士忌，放在他們之間的桌子上。

  義勇抬眼，「喝酒嗎？」

  炭治郎吞了口口水，「我、我酒量不好……」

  義勇沒有逼他。

  只是把自己的酒杯放到炭治郎面前。

  「喝一口。」

  語氣不重，但拒絕的空間也不多。

  炭治郎鼓起勇氣，捧起杯子──

  可杯壁的溫度讓他愣了一下。

  「這是……？」

  義勇慢慢說：「我剛喝過。」

  炭治郎的手一抖，幾乎要把酒灑出去。

  義勇靜靜看著他的反應，嘴角似乎有一點點微不可查的弧度。

  「怕？」

  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

  炭治郎搖頭，「不是……只是、那個……間接接吻……」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

  包廂瞬間靜到可怕。

  義勇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麼刺到。

  然後他抬手，把杯子從炭治郎手裡拿走，往自己方向一推。

  像是給他一個不危險的出口。

  「那你不用喝。」

  本以為義勇會因此收手。

  但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捏住炭治郎的下頜。

  力道輕得驚人，卻讓炭治郎一瞬間無法移開視線。

  義勇靠得太近──

  襯衫領口的冷香味、淡淡的酒氣、很深的呼吸，都在他耳側。

  「但你剛剛說的那句話……」

  炭治郎心跳得像要衝出胸口。

  義勇低聲說：

  「你確定不是想故意讓我誤會？」

  炭治郎瞳孔顫著，「我、我沒有……！」

  義勇看他紅到耳尖的樣子，看得太專注。

  以至於那份危險氣息變得比酒味還濃。

  他鬆開手，後靠沙發，像是在強行壓制什麼。

  「你坐過來一點。」

  炭治郎愣住。

  義勇抬眼，聲音沉得幾乎像命令。

  「過來。」

  他只好坐近。

  但義勇抬手，手指扣在他的膝蓋側，往自己方向輕推。

  「不是這樣。」

  「是坐到我旁邊。」

  炭治郎的小腿一軟，乖順地坐了過去。

  兩人之間只有幾公分。

  義勇的手垂在腿側，指節不經意擦過炭治郎的膝窩。

  那一瞬，炭治郎整個背脊都僵住。

  義勇低聲問：「你很緊張？」

  「……有一點。」

  義勇看著他，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像是耐心，又像是壓抑。

  「放心。」

  「我說了今天不會碰你。」

  炭治郎終於吐出一口氣。

  可義勇下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再度繃緊。

  「但我沒說──」

  「我不會靠近你。」

  他往炭治郎耳邊靠得更近，語氣落得剛剛好，只比耳語大一點：

  「你害羞的樣子……我很想看。」

  炭治郎整個人都紅了，背後像著火。

  義勇看著他，像看著一場靜靜燃燒的焰。

 炭治郎被義勇約見是第二次。

  同樣的VIP包廂，同樣靜得像隔絕世界。

  但今天義勇來得有點晚。

  服務生便先讓炭治郎在外廳等候。

  那裡燈光亮、音樂柔，會客的人不多。

  炭治郎拘謹地坐著，心裡想著今天要怎麼不那麼緊張。

  旁邊突然有人開口。

  「第一次見你，新來的孩子嗎？」

  說話的是另一位客人，看起來溫和得不像會來這種地方的人。

  炭治郎微微驚訝，但仍禮貌：「啊，我已經成年了…..只是….第一次見到他。」

  男人笑了，「你說富岡？」

  「那你可要小心，他可不算什麼好對象。」

  炭治郎眨眨眼，「欸？可是他對我……沒做什麼。」

  男人像看天真的人似的笑了，「那只是他還對你有興趣的時候。」

  炭治郎正想問更多，視線突然被一道陰影壓住。

  富岡義勇站在不遠的走廊。

  他沒有靠過來，沒有說話。

  甚至沒有皺眉。

  但——

  他看著炭治郎的方式，像某種沈睡在深海的生物睜開眼。

  一瞬間，空氣變得寒得不像室內。

  那男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笑著給炭治郎名片：

  「你要是覺得富岡太難搞，可以——」

  啪。

  一隻手落在炭治郎肩上。

  不是用力，也沒有威脅。

  但炭治郎整個背脊像被電流滑過。

  「——可以怎麼樣？」

  義勇的聲音安靜、平穩，却比刀還鋒利。

  男人立刻噤聲，像被看透底牌。

  義勇沒看他，只低頭看炭治郎。

  眼神沒有怒意，卻沉得嚇人。

  「你在跟人聊天？」

  炭治郎被問得愣住，「啊……對不起，我只是等您的時候……」

  義勇沒有責備，他的手也只是輕搭著，沒有任何不當動作。

  但那道從指尖散出的壓迫感讓所有人沉默。

  那男人乾笑，「富岡先生，別介意，我只是——」

  義勇終於看他一眼。

  只是看一眼而已。

  那人臉色瞬間變得發白，像是被什麼壓住喉嚨。

  義勇收回視線，沒有欲言也沒有威脅，淡淡地說：

  「走吧。」

  炭治郎被他牽著手腕帶走。

  不是粗暴、不是拽，是某種非常冷靜又明確的「帶走」。

  進了包廂後，門關上。

  安靜。

  義勇沒有坐下。

  他站著，低頭看著炭治郎，像在忍耐什麼。

  炭治郎小聲道：「那個人只是跟我說話……我真的沒怎樣……」

  義勇壓著聲音，「我知道你沒怎樣。」

  那句話聽起來像安撫。

  但下一秒，他問：

  「他碰你了嗎？」

  炭治郎睜大眼，「沒有！完全沒有！」

  義勇的指節輕敲了下桌面，像是在平復情緒。

  然後他緩緩抬眼，第一次露出明顯的情緒線條。

  不是怒。

  不是吃醋。

  是更深、更危險的、像陰影慢慢擴散的東西。

  「……下次不要跟別人那樣說話。」

  炭治郎愣住，「咦？哪樣……？」

  義勇看著他，像是想選擇語言。

  最後，他低聲說：

  「你那種笑……會讓人以為你在對他溫柔。」

  炭治郎臉紅了，「我、我只是禮貌……」

  義勇靠近半步。

  不是逼近，是一種非常自然的靠近，但兩人的距離一下縮得很危險。

  「對我用就好。」

  他低聲道。

  炭治郎吸了口氣，大腦一片混亂。

  義勇盯著他，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第一次、真正意味上的佔有。

  「你不知道那種笑會害死你。」

  炭治郎還不懂。

  不懂這句話有多沉、有多危險。

  但義勇看著他的眼，是從深海底部升起的。

  那是一種再也收不回去的佔有欲的影子。

義勇今天明顯心情不好。

  不是吵架，也不是天氣。

  是那種從地獄最深處帶出來的、沉甸甸的壓力。

  炭治郎一進包廂，就感覺到了——

  義勇的外套還未脫，袖口沾著風雨的冷氣，整個人像一把未入鞘的刀。

  炭治郎小心問：「今天……很忙嗎？」

  義勇沒有回答。

  他只是盯著炭治郎，盯得太專注，像在用眼睛判定他是否安全。

  那視線讓炭治郎背脊微微發熱。

  過了好幾秒，義勇才開口：

  「在外面，有人找你？」

  炭治郎想了想，「嗯……服務生說，有人想要約吃飯……但我拒絕了。」

  那只是客人之間的邀約，他覺得不算大事。

  可義勇的指節突然僵住。

  像是某根線被悄悄扯動。

  「為什麼拒絕。」

  炭治郎愣了：「因為……我覺得，我應該來見你的。」

  義勇的呼吸突然不太穩。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像在壓某種暴烈衝動。

  「你說這種話……」

  他的聲音低得像壓在胸腔裡，「會讓我控制不住。」

  炭治郎被嚇了一下，「我、我說錯了嗎……？」

  義勇嘆了口氣。

  他走到炭治郎面前，沒有碰他，只是站得很近——

  近到炭治郎能感受到義勇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混著雨意的氣味。

  「不是你說錯。」

  義勇目光沉緩，「是我不該聽。」

  炭治郎不懂：「為什麼……？」

  義勇目光落在炭治郎的嘴角，不是欲，而是某種深、冷、壓抑的占有。

  「在我剛從會議桌上走出來、手還有血痕的時候……」

  他低聲道，「你對我笑了。」

  炭治郎倒吸一口氣，突然明白義勇今天的壓力來源。

  「你受傷了？！」

  義勇搖頭，「不是我的血。」

  炭治郎臉色微白，但還是忍住恐懼，伸手想碰義勇的袖口。

  可碰之前，義勇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不是用力，像是怕嚇到他。

  但抓得很穩。

  「炭治郎。」

  義勇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客氣，也不是距離。

  是靠得太近的那種呼喚。

  炭治郎眨眼，「嗯？」

  義勇喉嚨微動，像是在壓抑某種極不適合說出口的情緒。

  「你不該對我那麼溫柔。」

  炭治郎被這句話弄得心跳加速，「為什麼……？」

  義勇盯著他。

  眼底有暴風在暗湧。

  「因為我在忍。」

  「忍人、忍應酬局、忍那些盯著你的人。」

  「也在忍……你。」

  炭治郎整個人僵住，「忍、忍我？」

  義勇握住他的手腕的力道輕輕收緊——

  不像威脅，更像是怕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今天有兩個人想買下你的時間。」

  「有一個甚至想把你“借去”喝酒。」

  語速很平靜，卻像釘子一根根落下。

  炭治郎眼睛睜大，「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義勇看他，沉默。

  像是在忍痛，又像是在忍怒。

  過了好一會，他低低地說：

  「你當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外表、你的性子、你笑的方式——」

  「都足以讓外面那些人惹出麻煩。」

  炭治郎被嚇得縮了一點，「我、我不是故意……」

  義勇的手忽然鬆了。

  下一秒，他抬手覆上炭治郎的後頸。

  不是摟抱。

  不是控制。

  而是一種太深太直接的——保護慾。

  義勇壓著聲音：

  「你是來陪我，不是給別人看的。」

  炭治郎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那語氣不是霸道。

  不是吃醋。

  是黑道當家第一次不小心露出真正的佔有欲、第一次真正快要失控的情緒。

  而炭治郎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乖巧的回答：

  「……好。」

  義勇的指尖顫了微不可察的一下。

  像是那句「好」讓他所有的理智線都快斷掉。

包廂的燈光調得很暗，義勇坐在沙發的一側，手指敲著膝蓋。

  那個力道有節奏卻不規律，像在壓著火。

  炭治郎站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不知道是否該靠近。

  「可以坐你旁邊嗎……？」

  炭治郎小心問。

  義勇抬起眼。

  那眼神很深，很危險，但對炭治郎卻沒有一絲寒意。

  「嗯。」

  他聲音低啞。

  炭治郎坐下時，刻意留了點距離。

  義勇斜眼看了看那段距離，沒有說話，只是把外套脫下，丟到旁邊。

  肩膀上的紅痕清晰刺眼。

  炭治郎倒吸口氣，「你……你真的受傷了！」

  義勇很平靜，「小事。」

  炭治郎皺眉，「這不是小事吧？那是刀傷嗎……？」

  義勇沒有回答，只閉上眼，似乎連解釋都懶了。

  這讓炭治郎更不安。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碰到義勇的衣袖，「你……今天是不是很辛苦？」

  義勇睜眼，帶著難以察覺的驚動。

  因為很少有人敢對他說這句話。

  炭治郎的手本來想收回來，但義勇忽然扣住他的手腕。

  不是強硬，是……瞬間的本能。

  義勇低聲說：「不要亂碰。」

  炭治郎嚇得僵住，「對、對不起……！」

  義勇垂著眼，看著自己抓著他的手的動作。

  像是在責怪自己。

  「……不是這個意思。」

  「是我今天不適合……讓你碰。」

  炭治郎聽不懂，「為什麼不適合……？」

  義勇抬起眼，眼神像霧裡藏著火：

  「因為我現在很生氣。」

  炭治郎整個人愣住。

過了好幾秒，義勇才開口。

  「今天有人問我……」

  他目光微斜，不看炭治郎，

  「問你是不是我“養的”。」

  炭治郎臉紅得像要燒起來，急忙搖頭，「我、我沒有說過那種……！」

  義勇淡淡說：「當然不是你說。」

  他的指尖收緊了些。

  「他們看到你來找我。」

  「看到我保護你。」

  「看到我不讓別人靠你。」

  炭治郎心漏跳了一拍。

  義勇看著他，比任何語言都明確：

  「他們才會這樣猜。」

炭治郎咬唇，小聲問：

  「……那你覺得，他們猜得對嗎？」

  義勇像被這句話擊中。

  瞳孔微震。

  他喉嚨動了兩下，像是在壓抑什麼衝動才回答：

  「我不該對你有那種態度。」

  炭治郎怔住，「什麼態度……？」

  義勇的呼吸變深，額角青筋浮起一瞬。

  「我不該——想獨佔你。」

  炭治郎的心跳直接亂掉，腦袋一片嗡。

  他本能地後退半寸。

  義勇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動作反射般迅速。

  但抓住後，他又輕輕放開，像自責。

  「抱歉。」

  「我今天……不太能控制自己。」

炭治郎忍不住問：「是因為您那邊嗎？」

  義勇沉默。

  沉默得像一層深海的壓力罩在房間裡。

  最後，他吐出一句：

  「你不該跟那群人有任何牽扯。」

  「他們對你有興趣……不是好事。」

  炭治郎反應過來，「他們想對我做什麼？！」

  義勇忽然抬頭，看他的眼神像刀第一次露出刃。

  「你不要問。」

  炭治郎被那眼神震住。

  義勇的手搭上炭治郎的後頸，手掌微涼，指尖微顫。

  「只要知道——」

  「我不會讓他們碰你。」

  「不會讓他們看你。」

  「不會讓他們……想你。」

  每一句都不像威脅。

  像是逼出來的本能。

  而炭治郎終於感受到——

  這個男人的危險不是刀，不是黑道。

  是他對自己「太在意了」。

 義勇低著頭，似乎正在極力忍住自己。

  炭治郎看著他微顫的手，突然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手貼上去。

  義勇僵住，「……你在做什麼。」

  炭治郎小聲說：

  「我想……安慰你。」

  義勇呼吸像被抽走。

  炭治郎更小聲地說：

  「如果不行……你告訴我。」

  義勇抬起頭。

  那一瞬，他的眼神不像黑道當家。

  不像冷酷，不像可怕。

  他只是一個渴望被觸碰、卻又害怕自己會傷到他的男人。

  他低聲回答：

  「不是不行。」

  「是……太好。」

  義勇閉上眼，像是快承受不住。

  炭治郎第一次主動靠近他，肩膀輕輕碰上義勇的手臂。

  那不經意的一碰，

  比任何情事都更像失重。

  義勇第一次真正失控。

  既不是吻也不是擁抱。

  而是——

  他伸手，把炭治郎整個扣進懷裡。

  力道驚人。

  但下一秒，他又立刻放緩，像怕壓痛他。

  義勇低聲喃語：

  「不要離開我。」

  那語氣不像命令。

  更像是祈求。

炭治郎和義勇那天的氣氛，微妙的達成平衡。

  雖不至於尷尬，但也不像第一次那樣平靜。

  炭治郎一直覺得義勇今天的情緒……有點怪。

  卻又不是對他兇，也不是生氣，只是整個人的存在感深得像會把人捲進去。

  包廂內沉默了一小段時間，義勇才慢慢坐下。

  但炭治郎剛剛靠近別人的那一幕，像刺一樣卡在他心裡。

  「……你還在想那個人？」

  義勇突然問。

  炭治郎嚇了一跳，「欸？沒有！我只是……」

  義勇敲了敲桌子，像是在抑制什麼。

  「別撒謊。」

  炭治郎被嚇住，卻沒有委屈，而是變得更小聲：「我只是——想說他人其實……蠻和氣的。」

  這句話讓義勇動作停住。

  那是一種，比怒更危險的安靜。

  義勇用極慢、極克制的語氣問：

  「你覺得他比我好相處？」

  炭治郎：「不是這樣……只是你有時候、有點難讀懂……」

  那句話像不小心碰到某個不能碰的底線。

  義勇忽然站了起來。

  不是大動作，是一種像陰影拉長後突然立起來的冰冷力量。

  炭治郎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義勇看著他，眼底有一瞬非常深的情緒——

  不是怒，是 不安。

  黑道當家的不安，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

  他逼近一步，但沒有觸碰，只是讓距離近得嚇人。

  「所以在你眼裡……我比不上那種人？」

  「我對你不好？我讓你不安嗎？」

  炭治郎急忙搖頭：「沒有沒有！不是這樣！」

  義勇盯著他，好幾秒沒有說話。

  那眼神讓炭治郎覺得——

  義勇好像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害怕什麼。

  他第一次覺得：富岡義勇不是無敵的。

沉默的時候，義勇的手機震了兩下。

  他沒有接，但炭治郎聽到了簡短的提示音：

  ——「內部又有人開始動了。」

  ——「對你和你周邊的人感興趣了。」

  炭治郎不知道內容，但義勇知道：

  有人在關注他最近「固定接觸的一個年輕人」。

  那代表什麼？

  代表炭治郎已經被盯上。

  義勇的指節僵在桌上，沒有抬頭，只是壓著聲音說：

  「炭治郎，你要知道……你現在跟我來往，是有風險的。」

  炭治郎怔住，「風險……？」

  義勇抬眼。

  那一瞬間，他眼神裡有一種極深、極危險的 possessiveness ——

  像深海捲起的暗潮。

  「我不允許別人碰你。」

  炭治郎心跳停了一拍。

  義勇很少這樣直白。

  但今天所有壓力都在堆疊：組織內部的威脅、炭治郎剛剛被別人搭訕、那句「蠻和氣的」……

  他情緒線上的細繩崩了一條。

包廂門被敲了兩下。

  是店裡的服務生，帶著看起來跟炭治郎差不多年紀的工作人員，小孩似的、乾淨又朝氣。

  服務生微笑：「富岡先生。這位新人挺想見見炭治郎君，他說之前在外面看見你們，覺得炭治郎君笑得很可愛——」

  話沒說完，義勇起身，動作不大，但整間包廂瞬間像被捲入寒流。

  那同齡男生臉色瞬間刷白，甚至還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義勇走到他面前，看起來平靜得禮貌：

  「你剛剛說……什麼可愛？」

  男生戰戰兢兢：「呃、就是、覺得他、那個……笑容……」

  義勇低了低頭，看著他產生壓迫感。

  平靜地、無表情地說：

  「下次看到他，記得繞路。」

  同齡男生腿都軟了。

  義勇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轉身回到炭治郎身邊。

  門關上。

炭治郎才剛想開口，

  義勇的手瞬間抓住他的手腕——

  不是痛，也不是暴力。

  更像是：快要抓不住某種壓抑的情緒。

  炭治郎抬頭，第一次看見義勇幾乎像「失控」的眼。

  低沉、壓抑、甚至帶著一點顫意：

  「不要再對別人那樣笑了。」

  炭治郎愣住。

  義勇靠近得很近，卻依然沒有碰他不該碰的地方。

  「我已經很克制了。」

  他低聲道。

  「不要讓我再看到別人把你當作可以靠近的對象。」

  「我不會對他們客氣。」

  這句話——

  像吻的反面、像咬住脖頸的前奏。

  是義勇第一次，用最危險也最真實的方式，把他的佔有慾暴露給炭治郎。

  而炭治郎……還沒完全理解這意味著什麼。

  他只覺得胸口一陣亂跳，臉紅得發燙。

  義勇盯著他，像在等待答案：

  「你會……只對我笑嗎？」

義勇的指尖仍抓著炭治郎的手腕。

  力道不重，卻像把炭治郎整個人都圈在那裡。

  包廂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炭治郎心臟跳得亂七八糟，第一次、真正第一次有了某種清晰的感覺──

  富岡義勇……不是只把他當「被照顧的對象」。

  他剛剛的反應、語氣、眼神……

  那不是客人對陪伴的人。

  那是──在意。

  深深的、帶著跨越危險界線的在意。

  炭治郎想抽回手，卻被義勇收得更緊。

  不是霸道，而是……有點緊張。

  他第一次看到義勇的手指竟然 微微顫抖。

  炭治郎抬頭時，義勇正低著眼看著他，被燈光切出陰影，像所有壓抑的情緒都被藏在黑暗邊緣。

  「你剛剛很害怕嗎？」

  義勇問。

  炭治郎搖頭，「我只是……被你嚇到了一下。」

  「……因為我？」

  義勇的聲音低得很輕，像對「嚇到」這個詞有點受傷。

  炭治郎連忙解釋：「不是不好那種嚇……只是你突然那樣靠近……」

  義勇反問：「你不喜歡我靠近嗎？」

  炭治郎急了：「不是不喜歡！只是──」

  義勇看著他。

  那眼神像漸漸收回深海的暗潮，

  換成一種更細、卻更黏的情緒。

  他伸手，很輕，很溫柔地觸碰炭治郎臉頰旁的髮絲，像是在確認：

  「……那我靠近，是可以的？」

  炭治郎被他弄得臉紅一片。

  「可、可以的….」

  那瞬間，義勇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放鬆了一點。

 義勇坐下，拉著炭治郎坐到他旁邊。

  不是在對面。

  不是隔著桌子。

  是同一側，肩膀能輕輕碰到的距離。

  這是義勇第一次主動把他放在身邊的位置。

  炭治郎看著兩人近得太誇張的距離，忍不住耳朵都紅了，「義勇先生……這樣太近……」

  義勇看著他，「你不喜歡？」

  炭治郎：「沒、不……我只是……」

  義勇忽然低聲說：

  「我喜歡你在我旁邊。」

  炭治郎整個人僵住。

  義勇繼續，語氣平靜，卻藏著某種極度柔軟的佔有：

  「你坐別人旁邊我會不舒服。」

  「你對別人笑，我也會。」

  「甚至你被別人多看兩秒……我都會想把你帶走。」

  炭治郎的呼吸變得細碎。

  義勇低頭，看著他發紅的臉頰，語氣像壓低的嘆息：

  「我盡量不逼你，也不想嚇你。」

  他伸手，輕輕捧住炭治郎的側臉。

  指尖溫熱而克制，每一寸都在忍耐。

  「但只要想到你可能被別人搶走……我就什麼都控制不住。」

  炭治郎被他看得喉嚨發乾。

  義勇靠得很近，

  近到呼吸能落在炭治郎耳邊。

  「你要知道……」

  他聲音低得像夜裡最深的潮水。

  「我不是只想當你的客人。」

  炭治郎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他退後半寸，卻被義勇握住手——

  那握法不是強迫，而是請求。

  像怕他逃走。

  炭治郎第一次真實地意識到：

       富岡義勇似乎喜歡他。

  而且這份喜歡，比他能想像的還深，炭治郎小聲，幾乎聽不見地說：

  「義勇先生……你剛剛真的很擔心我嗎？」

  義勇抬眼，看著他，

  那眼神清晰得像在說「是」。

  炭治郎又問：

  「如果我真的被別人帶走……你會怎麼樣？」

  義勇沒有猶豫：

  「把你搶回來。」

  炭治郎臉瞬間紅透。

  義勇的聲音低沉又真誠：

 「只要你一句話……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的手指慢慢沿著炭治郎的手背滑下，

 像在把炭治郎的世界一寸寸納入自己的領地。

 義勇最後抬起炭治郎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柔軟裡藏著深到不能再深的情感。

  「炭治郎。」

  炭治郎呼吸一滯。

  義勇低語：

 「我想要你。」

 義勇那句「我想要你」在包廂裡落下時，

  炭治郎整個人像被擊中。

  不是嚇到，

  也不是抗拒。

  而是──

  心跳失控，像被他抓住了呼吸。

  炭治郎還沒來得及說話，義勇已經慢慢鬆開他的手，

  像是怕自己再多碰一秒，就會越線。

  距離拉開，但空氣卻更緊。

  炭治郎低著頭，只感覺臉燒得厲害。

  「我、我先……喝口水……」

  他抓起水杯，手卻抖了一下。

  杯子差點掉下去的那瞬間，義勇的手伸過來穩住。

 兩人的手指短暫碰到。

 炭治郎的心跳直接亂了節奏，義勇看著他，眉間微皺：「你在發抖？」

  「才、才沒有……！」炭治郎慌亂地收回手。

  義勇沒有拆穿，

  只是聲音放得低又溫和：「我說的話……讓你不舒服嗎？」

  炭治郎甩頭：「沒有！不是不舒服……只是……」

  義勇靜靜等待。

  炭治郎深呼吸，卻越呼越亂。

  「只是……你說那些話……太突然了嘛……」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義勇盯著他的眼神慢慢軟下來。

  不是黑道當家的冷，而是……

  一個真正喜歡他的人在努力壓住情緒。

  「對不起。」義勇低聲，「我不該嚇你。」

 炭治郎猛地抬頭，「你……不是嚇我。」

  義勇一瞬間怔住。

  炭治郎臉更紅了，「我只是……沒有被這樣說過……」

沒有被誰「想要」，沒有被誰這樣看著。

  那是一種奇怪的、暖得太激烈的感覺。

  像有什麼在心裡慢慢長出形狀。

 「炭治郎。」

  義勇叫他名字的聲音，很輕、很深。

  炭治郎心臟亂跳得像在敲門。

  他抬眼，卻又在看到義勇靠近時立刻閃開視線，耳朵整個紅得發亮。

  義勇看得出來。

  那不是害怕。

  是心慌，是無法直視，是……被撥動。

  他第一次感覺到炭治郎也開始往他這邊靠近一點點。

  義勇指尖碰了碰炭治郎的袖子，

  像是試探、又像是詢問。

  「我可以……坐近一點嗎？」

  炭治郎怔住，耳朵紅到像要滴血。

  「你、你已經很近了啦……」

  義勇低低一笑，那聲音輕到像溫柔的風：

  「再近一點。」

  炭治郎被他看得像要融掉，

  卻還是小小地點頭。

  義勇順勢靠近，

  肩膀與炭治郎的肩膀輕輕貼著。

  只有一點。

  卻足以讓炭治郎心跳整個亂掉。

  義勇側頭，輕聲道：

  「你在緊張。」

  炭治郎小聲反駁：「才沒有……你、你不要靠那麼近……」

  義勇壓低聲音：「你不討厭我靠近。」

  炭治郎被說中心事，整個人都想縮起來：「我、我不知道啦……」

  義勇的眼神變得更深。

  不像剛剛那樣危險。

  而是溫的、穩的、

  卻足以把人心整個捧起來的那種深。

  他輕聲，幾乎像是藏著笑意地說：

  「那我就繼續靠著。」

  炭治郎臉紅得不行：「義勇先生……」

  義勇慢慢抬手，

  但這次他只是把炭治郎稍微亂掉的領口整理好。

  那動作温柔到不能再溫柔，

  像觸碰珍惜的東西。

  「慢慢來。」義勇說。

  「不用急，也不用回答我。」

  炭治郎望著他，喉嚨像被什麼堵住。

  義勇最後補了一句：

  「但我會讓你知道……你對我不是『工作』。」

  炭治郎心整個被攪亂。

  胸口悶、熱、亂。

  像有什麼正被拉向義勇。

  他不知道名字是什麼。

  但義勇知道。

  那是──

  心動的前兆。

義勇說完那句話後，包廂裡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

  炭治郎還沉在那種心口被攪亂的感覺裡，耳朵根本還紅著，連視線都不知道要放哪裡。

  義勇卻忽然抬手，輕輕碰上他的額頭。

  炭治郎整個人一震。

  「你真的在發燙。」

  義勇的聲音低得像貼在耳邊，「緊張到臉紅成這樣……」

  炭治郎想往後退，卻退不了，沙發後背已經抵住他。

  義勇便順勢慢慢靠過去，像把他圈在影子裡。

  不是碰。

  只是距離在收窄。

  那種壓迫感卻足以讓人呼吸不穩。

  「炭治郎。」

  義勇輕聲喚他。

  炭治郎抓著自己的褲子，指節用力得有些發白。

  「你剛才說……我不是嚇你。」

  義勇盯著他看，「那我讓你覺得什麼？」

  炭治郎被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別開視線，耳朵紅得像要爆掉。

  「我、我……就只是……」

  義勇忽然伸手，把他的下巴輕輕捧回來。

  動作不重、甚至很溫柔。但——

  那是絕對不允許拒絕的方式。

  炭治郎愣住，心跳全部亂掉。

  義勇的眼神沉穩得不像話，像是早就把他的反應全部看穿。

  「看著我。」義勇低聲道。

  炭治郎被迫對上那雙深得能把人吸進去的眼睛。

  義勇慢慢說：

  「你不知道，那對你來說是危險訊號。」

  「但對我來說……」

  他靠得更近一點，鼻尖差一寸就會碰上。

      「是我忍不住想靠你更近的理由。」

  炭治郎呼吸直接亂掉，喉結上下滑動。

  義勇看得清清楚楚，指尖順著炭治郎的側臉，轻轻往耳後帶——像在確認他會不會躲。

  炭治郎抖了一下，但沒有退開。

  義勇的聲音壓得更低：

  「……這不是爸爸活的距離。」

  炭治郎怔住，看著他，愣愣的。

  義勇盯著他微張的嘴唇，目光明顯暗了下來。

  「我看你的方式……」

  他靠在炭治郎耳邊，語氣沉住，讓人腿軟的那種沉。

  「從一開始……就不是『交易』。」

  炭治郎的心跳失控到胸口都疼了。

  他想說什麼，但被義勇的下一句堵住：

  「我想要的不是你陪我。」

  「我想要的是——你心裡也開始想我。」

  炭治郎睜大眼，呼吸急了半拍。

  義勇終於後退一點，

  像是怕自己下一秒就真的吻下去。

  他看著炭治郎一臉茫然又臉紅到不行的樣子，喉結輕輕滑動。

  「我會慢慢來。」

  「但你別逃。」

 炭治郎心口一陣麻，又一陣熱。

  他小聲問：

  「……義勇先生，你這樣……是不是太……」

  義勇挑眉：「太什麼？」

  炭治郎耳朵又紅：「……靠太近了……」

   義勇低笑，靠回來一點...距離更近了。

  「那你推我一下。」

  義勇輕聲挑釁，「我看看你推不推得動。」

  炭治郎伸手放上他的胸口。

  結果一碰——

  像碰到滾燙的熱水

  炭治郎立刻縮回手。

  義勇看著他這反應，眼神整個暗下來，又帶著灼熱的溫柔：

  「……這不就是答案了？」

  炭治郎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低著頭，呼吸亂得不行。

  而義勇喉間壓抑著的那聲輕笑——

  既危險，又溫柔得像是把整個人攬進懷裡。

炭治郎的手才剛縮回去，義勇整個人像是被耐心磨到邊緣。

  他原本是忍著的。

  忍著不把距離拉得太近，忍著自己是那個「成熟的大人」。

  但炭治郎的反應——

  那種被他碰到就臉紅、心跳快到亂掉的反應——

  完全像在挑釁他的克制。

  義勇的聲音低下來，像被什麼燒著：

  「炭治郎……你真的不知道……」

  他往前一步，膝蓋貼上炭治郎的大腿側。

  炭治郎整個人僵住。

  義勇俯下身，掌心貼在炭治郎右側的沙發背後，像是把人半包圍。

  空氣直接被壓縮。

  炭治郎抬頭，呼吸在喉嚨卡住。

  義勇離他……太近了。

  近到炭治郎一抬眼，就會看到義勇的睫毛、鼻尖、喉結、還有他眼底那團壓抑著的烈。

  炭治郎小小地吸了一口氣。

  那聲音太輕，卻像是落進義勇耳裡的一根火柴。

  義勇低聲說：

  「你不知道你這樣……」

  他的手指落在炭治郎耳下的位置，碰得很輕、很慢。

  「會讓人想把你按在懷裡不放。」

  炭治郎臉整個紅透了，差點沒反應過來那句話真正的重量。

  「義、義勇先生……等……」

  義勇沒有動作過分，但他的呼吸靠得近到讓人腿軟：

  「我本來想克制的。」

  指尖滑到炭治郎的頸側停住，

  溫度高得不正常。

  「我本來想慢慢來。」

  他抬眼，看著炭治郎，視線像要把他看穿：

  「但你一直這樣……」

  他的手往下移一點，停在鎖骨旁，拇指像無意般地摩擦了一下。

  那一下讓炭治郎整個人顫了一下。

  義勇的呼吸頓了半秒。

  像是被這反應狠狠撞了一下。

  他的聲音有點不穩，卻更低、更壓抑：

  「你看……你現在這樣……」

  炭治郎被看得整個想縮起來，卻也動不了。

  「我再怎麼忍，也會……想靠得更近。」

  他說完，額頭輕輕貼上炭治郎的。

  不是吻。

  只是額頭貼著額頭。

  但那比吻更讓人受不了。

  炭治郎的心跳已經亂到完全失控。

  「義勇、先生……」

  炭治郎聲音輕得像要碎掉。

  義勇閉上眼，像在壓抑什麼更深的衝動：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

  呼吸輕刷過炭治郎的唇邊，一寸之差。

  「……把你整個人抱緊。」

  炭治郎全身發燙，整個人像被熱浪淹住。

  義勇終於深吸一口氣，慢慢、很慢地離開，

  像是用盡全部意志力把自己拉回來。

  「不能再靠近了。」

  義勇聲音還是低啞的，「再近……我就不會只停在這裡。」

  炭治郎抬起眼，眼神慌亂、濕潤，像剛從夢裡醒過來。

 義勇看著他這樣的反應，喉結又滑動了一下：

  「你這樣看我……」

  他的手指忍不住撫過炭治郎的臉頰。

  「真的很危險。」

       包廂門關上那瞬間，外頭的走廊明亮了許多。

  炭治郎卻覺得自己像還困在那個燙得要命的小房間裡。

  他一站起來——膝蓋直接一軟。

  炭治郎慌亂：「啊、等、等一下……！」

  義勇反應比他快半秒，手臂直接穩穩扶住他的腰側，把他整個扣住。

  那力道不重，但完全不容許人摔倒。

  炭治郎的臉瞬間又紅了。

  「你還好？」

  義勇的聲音低低的，像剛才那份失控還沒完全散掉。

  「我、我只是站太快了！」

  炭治郎急急解釋，結果聽起來更像心虛。

  義勇看他一眼，那眼神明明什麼都沒說……

  卻好像什麼都知道。

  他微微收緊手臂，把炭治郎更穩地扶住。  「走不穩就靠著我。」

  炭治郎差點沒辦法呼吸：「義勇先生，我真的沒事──」

  「我知道。」義勇淡淡接道，「但我想扶你。」

  那句話比扶著本身更讓人腿軟。

  沿著走廊往出口走的途中，義勇的手從沒放開過。

  一開始是扶著腰側。

  走了幾步後，悄悄換成手臂搭在他背上。

  炭治郎的心跳完全沒從包廂裡恢復過來。

  「……我自己可以走。」

  義勇側頭看他：「你的腿在抖。」

  炭治郎：「……！」

  義勇眼底有笑，但壓得很深、很溫柔。

  「沒事，我不會多想。」

  「只是你太可愛了，我怕你跌倒。」

  炭治郎差點想逃跑，但義勇的手牢牢護著他，像是預料到他會亂動。

  一路到門口，義勇替他把外套披上。

  披得很自然、很順手——

  像照顧自己喜歡的人那樣。

  他低聲說：

  「等你心跳比較正常再走。」

  炭治郎：「……義勇先生你不要講那個啦……！」

  義勇笑了一下。

  不是危險，不是壓迫。

  是溫柔得會讓人再一次心跳過速的那種笑。

 回到自己房間後，炭治郎整個人仰在床上。

  房間很安靜。

  太安靜了。

  但他的心跳卻跟在義勇包廂裡靠過來的距離一樣──

  近得不正常。

  他臉埋進枕頭裡，悶悶地想：

    「他剛剛……靠那麼近……是真的、真的那麼近嗎……？」

  一想到額頭貼上額頭的瞬間，他整個人又開始發燙。

  耳朵紅，心跳快，喉嚨發緊。

  「他說……我是危險……？」

  炭治郎翻來覆去。

  義勇的聲音、呼吸、指尖碰到他頸側的感覺，全都像還停在皮膚上。

  他捧著自己臉。

  「我到底……為什麼會……這麼亂……」

  他的手機亮了一下。

  一則訊息。

  是富岡義勇。

【鮭大根】：回家了嗎？

  炭治郎的心跳直接炸開。

  他打字打到手抖：

【香椿芽】：嗯……剛剛到……謝謝您送我回去……我不是腿軟啦！是站太快！

  按送出後他才想埋臉尖叫。

  義勇很快回：

【鮭大根】：我知道。

【鮭大根】：但你現在還在臉紅。

  炭治郎：「……？！」

  他立刻抓起枕頭抱住自己：

  「為什麼他知道！？」

  下一秒又跳出一條訊息：

【鮭大根】：睡吧。心還是跳太快的話……明天再見面。

  炭治郎整個人從枕頭裡抬起來。

  「什、什麼叫明天再見面……！」

  他想拒絕。

  結果手指失控地打了：

【香椿芽】：……好。

  送出。

  他盯著訊息，臉燒得快冒煙。

  整晚都睡不著。

  而他知道──

  明天見面時，他絕對沒辦法正常面對富岡義勇。

第二天，炭治郎站在店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

  「只是見面而已……只是……普通見面……」

  他講完自己都不信。

  因為腦子裡只要一想起義勇昨晚貼著他的額頭、近到能聽見呼吸的那個距離，他整個人就會燙得不行。

  他心臟跳得亂七八糟，連腳步都漂浮。

  推開門時──

  義勇抬起頭。

  那種沉穩、深色的視線落到炭治郎身上。

  炭治郎立刻想轉身。

  「我、我先、外面空氣還不錯──」

  「炭治郎。」

  義勇一叫他名字，語氣不重，但低沉、穩得像一隻手扣住了他的腳踝。

  炭治郎整個人僵住。

  義勇站起身，步伐很慢、但方向絕對不會錯。

  他走到炭治郎面前，抬手——

  不是碰。

  只是在離炭治郎臉頰幾公分的地方停住。

  但那距離已經讓炭治郎的呼吸亂得不像話。

  義勇輕聲：

  「過來。」

  那語氣不是命令。

  卻讓人沒辦法拒絕。

  炭治郎心跳狂敲，還是乖乖往前一步。

  義勇見他靠過來，眼底有一瞬間像被燒亮。

  但他忍住了，只抬手替炭治郎把領口整理好。

  「你臉還紅。」

  「……你如果不要一直靠近，我就不紅了啦……」

  義勇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我靠近，是因為你昨天沒有推開我。」

  炭治郎：「……！」

  「你也沒有說不要。」

  炭治郎完全講不出話。

  義勇低低地補一句：

  「這對我來說……就是允許。」

  炭治郎整個心臟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義勇今天明顯跟昨天不一樣。

  不是危險。

  是一種……明目張膽的靠近。

  他站得比平常近一點。

  說話時會自然地把手放在炭治郎背後。

  走路時會刻意放慢步調，讓炭治郎跟著他。

  他的眼神裡帶著非常明確的某種情緒。

  那不是玩弄、不是勾引。

  而是──

  「我在追你，不會隱藏。」

  炭治郎心跳被弄得一整天都不正常。

  中途某次，義勇把一杯熱茶遞過來。

  炭治郎接過時指尖碰到義勇的。

  炭治郎立刻縮回手：「對、對不起！」

  義勇卻握住他的手腕，輕輕。

  那個力道完全不是抓。

  是像在告訴他：

  「你不用道歉。你碰我，我很開心。」

  義勇低聲：

  「你不用躲。」

  炭治郎臉紅到耳朵尖：「我沒有躲！」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炭治郎抬起頭，結果立刻對上義勇的眼睛。

  那眼神太直接、太溫柔、太……炙熱。

  炭治郎的呼吸一下子全亂掉：「因為你一直那樣看我……」

  義勇稍微靠近，語氣安靜卻震得人心亂：

  「這樣？」

  炭治郎退一步。

  義勇也往前一步。

  炭治郎又退。

  義勇又跟上。

  最後炭治郎整個背貼上牆，悶聲：

  「你、你不要一直靠近我…！」

  義勇把手放在牆上，包住他的側面，聲音低得像微火：

  「我說過了。」

  他微微低頭，與炭治郎的額頭只差半寸。

  「我在追你。」

  炭治郎呼吸失控：「可是──」

  義勇輕聲打斷：

  「你如果不想……會推開我。」

  炭治郎僵住。

  因為——

  他真的沒推開。

  義勇看得出來，眼神變得更柔：

  「你心跳得很快。」

  炭治郎更想躲：「義勇先生……」

  「不用急著回答我。」

  義勇說完，把手從牆上收回來，像是給炭治郎喘息的空間。

  但他最後補了一句：

  「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會每天靠近你一點。」

  「你可以逃。」

  「但我會追。」

  炭治郎整個人愣住，臉整個燙成一片。

  義勇走開了幾步，又回頭看他：

  「明天也見面嗎？」

  炭治郎明明想拒絕，但嘴巴卻先動了：

  「……見……」

  義勇微微一笑。

  那笑容像宣告：

「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