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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夜的右腿被撈在肘彎夾住,僅靠單腳站立,腰胯被男人另隻手牢牢掌握,對方挺入的動作過於兇猛,狐狸甚至得稍微掂起腳尖才能迎合,每一次都發狠地撞擊至深處。 光裸的背部與粗糙的木門紋路反覆摩擦,或許磨破了皮,但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深頂,讓他的腦子無法思考這些事,玖夜難耐地蜷縮著腳趾,小腿繃緊而筆直,雙手緊緊扣抓著厚實的背部,如浪潮般襲捲而來的快感近乎要將他淹沒。 視線所及位於肩頸的一排傷口仍腫脹著,邊緣有些瘀血,而胸前有著被隨意抹去的斑駁血跡,滴滴汗水自男人下頷滾落,流過健碩的胸膛沖淡了血紅色,汗水淋漓的痕跡持續沿著腹肌蜿蜒至持續擺動的腰胯,往下隱沒於交合泥濘之處。 「嗯⋯⋯啊⋯⋯!!太、太深⋯⋯!不⋯⋯哈啊!」 「⋯⋯不喜歡?不要嗎?」男人抽出莖身,僅在穴口淺淺劃圈摩蹭,偏偏就是不進入,突然的空虛感更讓玖夜慾望難解,下意識扭動著腰試圖重新納入硬挺。 「要你⋯⋯進來⋯⋯啊!!!」隨著話語落下,男人自穴口再度重重插到底,角度正好擠壓到前列腺,突如其來的刺激感讓狐狸拔高尖叫,前頭直接洩了一股白濁,濺上兩人腹部。 抽搐緊縮的後穴攪得崑西直皺眉,他喘著粗氣等待狐狸平靜下來後,便繼續緩慢地抽送,然而經過一次高潮的狐狸,發軟的腳盤有些站不穩,單腳撐不住自己的體重,背部隨著每次的頂弄逐漸無力下滑。 崑西見狀,乾脆一把托住狐狸腋下,讓對方上身靠在自己胸膛上,粗壯手臂撐起纖細修長的雙腿,隨意地往自己腰後一放。 「⋯⋯抓緊了。」大手包覆住充滿曖昧痕跡的臀部,雙手與腰胯同時動作,直接頂進對方深處。 「等等⋯⋯你!」背部離開緊貼著的牆壁,快要掉下去的錯覺與過深的角度,讓狐狸被迫伸出雙手環繞住對方的頸部。 「這樣方便。」原本只是為了讓對方省力,但崑西很快就發現這動作似乎讓玖夜更為情動,斜眼望著對方臉龐,那張再也吐不出任何擾亂人心話語的嘴唇微張發抖著,因突如其來的刺激而忍不住發出的誘人喘息,迴盪在崑西的耳邊。 玖夜近乎被崑西整個摟在懷裡,兩人相觸的肌膚滾燙而火熱,腿根被有力的手指緊抓著,緩慢但極度有力的深頂,讓他被汗浸濕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頂弄速度逐漸加快,承受著一次次力道越來越兇猛的撞擊,讓玖夜近乎以為自己的身體會被撞碎,同時自尾椎逐漸疊加爬上的酥麻,讓他忍不住跟著擺動臀部,雙臂彷彿即將溺水的旅人攀著浮木一般,手指無意識扯著後腦勺細碎的金髮。 「嗯⋯⋯啊⋯⋯!」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淚水,渾身泛著瑰麗紅潮,佈滿凌亂不堪的痕跡,還失去了以往的游刃有餘,最後直衝腦門的歡愉,讓他的幻術完全失靈,炸出了狐狸耳與蓬鬆的尾巴,再也掩蓋不住。 兩人同時抵達高峰並釋放,粗喘著相擁,明明氣氛溫存而纏綿,但玖夜胸口像是梗著似的,微妙的不痛快。 察覺性事主導權完全被掌控在對方手中,狐狸對著身下微慍地用力一推,捏住崑西臉頰直接瘋狂而急切地吻上嘴唇,尾巴卷住健碩的大腿,尖端悄悄搔刮著腿根,近乎是帶著挑釁對獵人下戰帖。 「你、又撩撥我?」在觸碰的雙唇間,崑西喘息問著。 「⋯⋯好歹得、拼個平局嘛⋯⋯你想認輸、我也不介意啊。」勾起嘴角,下身用力一夾,滿意地看到崑西緊皺眉頭,而且對方一向自制的眼中,終於狼狽地失控了。 「⋯⋯別後悔。」 在相連的情況下,崑西直接抱起對方靠著自己,沿著迴廊大步走向臥室,腳踩的木製地板咿呀作響,走道兩旁的老舊燭台,搖曳著一圈圈柔和的光暈,蔓延在兩人身上。 狐狸的臉龐因接吻而缺氧漲紅,身體被顛的搖搖晃晃,重力導致巨物進到了不可思議的深度,近乎要被貫穿。 粗魯地將玖夜摔到床上,伸手將礙事的瀏海往後一撥,雙眼泛紅的將纖細修長的雙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向前狠狠撞入對方體內。 「⋯⋯你自找的。」 雖被粗暴對待,但狐狸汗濕的臉上仍帶著幾分快意,躺在床上笑得美麗而猖狂。 「哈啊⋯⋯彼此彼此。」 *** 這是一場極度粗暴的性愛,崑西次次都完整地抽離,再惡狠狠地撞入狐妖體內,狐妖泛白的指關節攥得死緊,尖銳的獸爪刺入了一旁的枕頭,富含異國風情的織布被折騰地慘不忍睹,激烈的進出摩擦使交合處溢出白沫,床單佈滿交錯水漬痕跡。 「哈咳⋯⋯啊⋯⋯!」過度使用的喉嚨又乾又渴,聲音嘶啞的不像話,玖夜眨了眨眼,隨著喘息輕微顫動著的睫毛,沾了幾滴水光。 他已經高潮好幾次了,但身上的男人仍沒有釋放的跡象,過度疊加的快感如同酷刑折磨著身心,引以為豪的意志力早已被磨滅的不成樣子,瘋狂搖著頭拖著身子想逃離,但下秒如同要害的尾巴被狠狠揪住,只能渾身顫抖著繼續被操幹,犬齒緊咬著下唇,一絲血跡自嘴角流出,崑西察覺後皺了皺眉,溫柔的舔去,與身下兇狠的動作形成強烈對比。 「別咬了⋯⋯都咬出血了,唉⋯⋯」炯炯有神的銳利琥珀色眼眸,終於褪去了瘋狂的血紅,無奈的嘆息聲帶著說不清的情愫,燒盡了雙方用來保護自己的武裝,刺得背脊生疼。 崑西伸出雙手,輕柔地抱住了玖夜。 相貼的溫熱胸膛與過快的心跳,逐漸洩漏出狐妖試圖掩蓋的心思。 擁有太過漫長的生命的他,清楚一切終歸會逝去,不願與人類有太過深入的情感交流,純粹的肌膚之親,讓他既輕鬆又愉快無負擔。如今面對男人,無法確信自己是否能夠交付同等的情感的狐妖,沈沈嘆了口氣,他確實許久沒有與人締結深刻的感情。 「哎⋯⋯陪伴⋯⋯來自老朋友赤裸裸的示愛啊,我該給出什麼回應呢?」 「不需要承諾什麼⋯⋯你就是你。」輕柔撫過後腦勺細碎的髮絲,手指繾綣著不肯離去。 「⋯⋯以後、別忘記我就好。」低聲地喃喃自語,透露出男人少見的脆弱。 半敞的琉璃彩繪玫瑰窗邊,茶几上泛黃的書頁被風翻得颯颯作響,雖然記憶隨著時代更迭而斑駁模糊,在耳邊低聲說出的話語,仍舊一如既往地純粹而直白。 不用刻意改變⋯⋯嗎? 玖夜輕輕閉上了雙眼。 常嫌棄生活太無趣,惡作劇之外的時刻都過得索然無味,心中首度升起了某種奇妙的感覺。 時間沙漏中的細沙持續由間隙溜走下墜,玖夜仍希望古老的鐘擺能擺盪地慢一些。 自進門開始漸漸湧現的煩躁焦慮與不安,被佔有慾所掩蓋的陰鬱情緒,終於都有了解答。 原以為只是棵小樹苗,經年累月緩慢向下紮根,不經意間也長成一片高聳的叢林。 生命被這個男人所充滿,早已不能沒有他。 睜開眼直視著前方,一把抓過崑西的手,放在了自己胸膛上。 「你永遠,都在這裡。」 妖物主動暴露了弱點,對著獵人奉上了自己打鼓似的、砰咚狂跳的心臟。 再也不需過多的言語,兩人在一片靜默中交換了深吻,隨著男人加速的動作,兩人低喘著同時釋放,狐狸近乎脫力的癱軟在床鋪上,精疲力竭的他,視線突然一陣發黑,接下來甚麼都不知道了。 *** 「⋯⋯」 意識矇矓間,玖夜發現自己穿著一身似曾相識的薄紗行走於茂密的叢林間,這幅身體似乎對於身上的衣物觸感不太習慣,時不時捲捲袖子或是翻翻領口。 所幸身上的束縛還不至於對牠靈活的動作造成影響,輕巧躍過了地上交錯的樹根,頭頂著被月色照耀著的夜空,一把撥開擋住視線的灌木叢,扶疏樹影間矗立著一棟小小的木製房屋。 些微涼意的風吹在臉上,帶走了多餘的微醺熱度,牠揉了揉雙眼,因為所有景物都如夢似幻的蒙上一層溫暖的黃光,讓牠不太確定究竟是身處於夢境,抑或是現實。 牠走向前敲了敲大門,沒有人。 用力繼續敲了好幾下仍無人應門,牠乾脆靠著門往下一滑盤腿坐下。 心緒煩躁的牠,不受控的冒出了一條毛茸茸蓬鬆大尾巴,在背後不悅的甩了又甩。 撐不住睡意,玖夜感覺自己撐著臉頰,頭部逐漸向下低垂。 又不知過了多久,靈敏的獸耳提前感知到遠處傳來的動靜,先是刻意壓低的腳步聲,接著一聲無奈的嘆息。 溫暖的大手拍拍牠的頭,在獸耳之間逗留了一陣子。 牠想睜開眼看看究竟是誰,但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身體,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對方突然靠近,耳邊溫熱的吐息害牠敏感的耳朵抖了抖,下一刻狐妖落入了充滿松木清香的溫暖懷抱。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感覺對方用臉頰親暱的蹭了蹭自己毛絨的獸耳。 「蠻漂亮的。」 終於成功睜開雙眼的狐妖,察覺眼前的一切逐漸幻化成旋轉的彩色琉璃片,景象因轉動造成的光影反射而破碎開來,牠試圖伸手抓住但徒勞無功,只能依稀看見臉龐輪廓,以及溫柔的琥珀色一閃而過。 混雜不同顏色的細小晶體自指尖溜走,散發著星塵般的光芒灑落一地,逐漸消失。 「⋯⋯」 天色微亮,他在熟悉的木質香包圍中醒來,頭枕著溫熱而厚實的胸膛。 抬頭望向對方略微困倦的面容,緊閉的雙眼下方有著厚重陰影,玖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橘紅色的雙眼帶著濃厚的睡意睜開,夢中曾經的年少樣貌,與面前的堅毅臉龐逐漸重合。 「老朋友,該起床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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