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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放學的鐘聲被敲響,莊嚴肅穆的校園頓時熱鬧起來,各個角落裡都傳來了鮮活的聲音。

「冽冬,我們要去路口新開的義式披薩店,你要一起來嗎?」

正在整理書包的冽冬,抬頭看向出聲邀請他的人,對方的身邊已經聚集幾個同學,有些正興奮的看著菜單討論著等下要點什麼,有人則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跟邀請的那位同學一起等著他的答覆,而那人正是曦夏,一頭白髮被夕陽的照射下染成了淡橘色。

冽冬看到曦夏也在那,別過頭移開了視線拒絕道:「班導放學後有事要找我。」

班導確實有事找他,應該不算是說謊,只不過準確的時間是在明天罷了。

冽冬咬了咬嘴裡的臉頰肉,在心裡安慰自己,低頭假裝繼續整理書包。

對方被拒絕也不在意,拉著好友們包括曦夏走了。

聲音漸漸遠去了,冽冬才小心翼翼的探頭,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早已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樓梯口,只留下一縷清香。

冽冬聞到這味道,臉色卻倏地發白,用最快的速度往男廁跑去,兩指伸入喉嚨內對著洗手台催吐,試圖用反胃壓過想要進食的渴望。

當和曦夏在同一個空間時,冽冬會有意識的屏住呼吸,但他沒想到曦夏人都已經離開了,味道還殘留下。

他真的恨透了這個體質。

這世界分為三種人,分別是獵食者Fork和被捕食者Cake,以及一般體質的普通人。

冽冬的家族就有Fork的遺傳基因,提心吊膽的活到15歲,預想中的分化並沒有到來,讓他開心了好一陣子,但沒想到卻在他剛升上高二這年,突然分化成了Fork。

冽冬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完全喪失的味覺和嗅覺,就像從小男孩的手裡搶走了棒棒糖,他被上帝剝奪了最基本的快樂。

但上帝像是覺得這個玩笑還不夠有趣,在他最想要找人傾訴的時候,讓他發現他的童年玩伴曦夏是Cake的事實。

從此對方成為了他最不可以接近的存在。

整整三個月,他都躲著曦夏。

他們不再一起上下學,不再一起吃飯,也不再說話,他和老師提出換位置的請求,換到離曦夏最遠的座位。

他很笨拙,這是他能想到的,能夠淡出對方生活的方法。

沒有任何辦法能解開這場死局。

但冽冬大概低估了他們之間相識17年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