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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景


常田大希結束了今天的打工,手裡拎著個冒著些微熱氣的塑膠袋,裡面是廚房大嬸好心給的炸太多的炸雞;午後的街道上一陣海風吹來,空氣裡挾帶的海水味道像是要再佐上點多餘的鹹味。

他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香煙,想起稍早時候拉麵店老闆的冷嘲熱諷,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的打火機大概是忘在店裡,而僅存不多的忍耐早已掏盡見底;要說他是沒有幹勁也好,二十代的任性也好,即使炸雞很好吃,住在家裡的那傢伙也讚不絕口,但他低頭看著鞋頭點綴了不少灰黑痕跡的運動鞋,還是決定明天就不去了。


常田大希在一棟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老舊公寓前停下腳步,老舊的木製樓梯隨著踩上的步伐發出不安的聲響,他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不想看到家裡那男人的臉。


厚重的瀏海下有張算得上可愛的臉,下顎散落著零星未經打理的鬍渣,意外和蒼白的臉並存形成一股和諧的氛圍,視線瞥見牆角的斑駁青苔,讓他想起每次做愛時男人的鬍渣在自己皮膚上游移留下的刺癢感,還有每當高潮時總會被強行奪去的呼吸和來不及嚥下的呻吟。



他已經記不得井口理是什麼時候住到家裡的。






「大希,歡迎回來!」


如同老套的電視劇套路般,住在家裡的男人總會在他伸手轉開門把時打開家門,凌亂前髮下一雙像是被遺棄的大型犬眼神迎接他,而下一秒他就被男人一把扯進玄關裡,井口理憑藉著身高優勢把他壓在門上,不由分說的在耳邊和頸側一陣啃咬。


「吶⋯大希好香喔⋯」
「那是⋯炸雞⋯的味道吧⋯」



連一句話都說不完全,甚至連手上拎的塑膠袋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他就感受到男人勃起的下半身已經抵著他的。

井口理修長的手指直接從他衣襬下方伸入,指腹不輕不重的在脊椎的山谷來回漫步,黏膩又磨人的酥麻感讓常田大希不自覺地向前貼上對方的胸膛,單薄的皮膚傳來一陣陣無聲的叫喊,身體被給予快感的記憶也被男人濕熱的舌尖喚起。



「太熱了⋯先進去吧⋯」

他幾乎是逃避地低下頭,才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句算得上完整的話,因為吞嚥而上下起伏的喉結讓井口理早已看出他並不是認真想抵抗。






房間裡只有一台老舊的電風扇緩緩運作著,幾乎是毫無幫助的轉速完全降不下夏日的高溫,榻榻米上的兩人像是跌坐在矮桌邊,井口理跪俯在常田大希身前,在嘴裡不斷索求他的味道,還夾雜著好想你的含糊呢喃。

他的背靠著桌沿隱隱作痛,已經無暇顧及自己下半身的布料是什麼時候被褪下,常田大希雙手繞上男人看似纖瘦卻意外幅寬的肩膀,他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覺得自己彷彿是條在陸地上溺水的魚,嘴邊流下的痕跡被男人一路延伸到衣領下的位置,他的性器前端也溢出水珠微微顫抖著,男人拿起一旁昨夜才用過的潤滑液,隨著再一次的深吻,沾滿溼滑液體的手指同時進入他的後穴,內壁柔軟的包覆住侵入的手指,炙熱的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井口理按耐不住的來回抽插幾下便拔出來,手指抽出的瞬間甚至帶出了些許依依不捨的柔軟粉色,他拉著常田大希跪坐在自己身上,直接讓漲大的性器插進他體內。


突來的強烈快感讓常田大希差點招架不住,他無力的攀著男人的後背,隨著上下搖動的幅度在被稱為井口理的大海裡載浮載沉;午後的性愛不知為何瀰漫著一股悖德感,更加深了感官的敏銳度,男人不斷擺動著自己的腰撞擊他最脆弱的地方,一邊飢渴的啃咬他的鎖骨;而他除了親吻男人被汗水濡濕前髮的額頭,只能在自己的白濁液體染上井口理的上衣前,脫去那件領口早已失去彈性的鬆垮白色T恤。

感受到小腹上黏膩的痕跡,井口理仍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就著原本的姿勢直接讓常田大希躺下,透著木製窗框落下的光線,髮絲下看著他的迷茫眼神閃過一絲泫然欲泣的顏色。




「去哪裡都記得帶著我好嗎。」




常田大希只能笨拙地用雙腳環上男人的腰,在甚至稱不上擁抱的緊貼下兩人一起到達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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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他越過男人肩頭看到窗邊的蚊香向上繚繞的白霧,和兩人身體的熱度彷彿形成一場海市蜃樓。

濃厚又悲戚的讓他看不到彼此的未來,但至少現在可以看清的是和他一起躺在榻榻米上男人的臉。

身旁的男人也醒來了。






「大希,我想聽歌。」



他撿起落在一旁的衣服隨意披在身上,試圖把手伸向斜放在角落的吉他,井口理卻像惡作劇般一頭直接枕在他腿上。

常田大希俯視著這個小他一歲的男人,像是動物毛髮的柔軟頭髮散落在臉側和他的大腿上,柔軟的黑色線條一路延伸到他膝蓋上的淺淺榻榻米痕跡。





「想聽什麼?」
「聽首像在東京約會的歌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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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很麥茶炮的炮,就這樣(欸
設定是小白臉x打工族的社會邊緣愛情故事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