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 安德萊在十歲生日那天被母親扒開大腿,平坦的小腹下既沒有陰莖,也沒有陰道,其光滑比之瓷器有過之無不及。之後母親重病,被勒令休養,不得踏出房門半步,他遷至別院,時常想起母親在他腿間嚎啕大哭,像嬰兒破胎而出,成為他床榻上血淋淋的噩夢。 瓦納家點石成金的魔法一脈相承,每任家主都是瘸子,左腿石化成為標誌的代價。繼承儀式當天,他既要繼承也要過生,禮物是特請匠人打造的全銀拐杖,太陽西沉後瓦納家會名流來往,他只需要駐著拐杖在那裡站上一晚,宣告天下瓦納家後繼有人。繼承儀式後他四肢靈活,點石如點墨,測試魔力時並無異常,是地道的魔法使,當時他只知道宴客上他不必站上整晚,躲進後廚與女僕鼻碰鼻,嘴貼嘴,覺得宴廳上紙醉金迷,他這裡軟玉在懷,其中無甚不同。女僕向安德萊問起繼承儀式,說儀式進行時她被安排跑腿買菜,恰好錯過觀摩的時機。安德萊說失敗了。女僕詫異,您難道不是魔法使?安德萊掐她大腿,闡述前因後果,又說:總之我的左腿完好無損,父親不太高興。女僕從他頭上退開,讓旖旎在炊事的油煙中消散,從情人變成女人:少爺,您真的是瓦納家的少爺? 安德萊在之後才記起,母親啼哭那晚,時針指過十二點,他被扒開大腿那天要從生日更正為生日隔天,此時他已是瓦納家的棄子,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過了五年。他在十五歲那年與普里姆·里克瑟重逢,看見她失明的右眼,想起他們曾有過的一紙婚約,驚覺自己竟對她有如此憐愛。繼承儀式為魔法使一生的頭等大事,有人在那裡成為寵兒,就有人在其中失去眷顧,如今他才明白,普里姆正是不被眷顧的一方。普里姆在里克瑟的晚宴上被安德萊邀舞,對對方幼年的印象甚為模糊,隱約覺得他不該是可親的人,開口說,你不必這麼做,宴會上還有比里克瑟更有用的世家千金在。接著她看見安德萊的笑臉,和蜂蜜一樣粘稠,並且密不透風。他只說:讓我可憐你吧,普里姆。他們在那之後共舞,普里姆在舞池裡旋轉,從這隻雙人舞中感受到安德萊如自愛一樣的愛,她不能全盤否定,也無法安然承受,於是這句話成為他們十五歲的魔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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