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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終末


  「我愛你,即便沒有未來。」

  酒吧另一位駐唱女歌手虛長鹽田幾歲,是個金髮碧眼的美貌女人,她的嗓音沙啞,唱歌就像是在說醉人的故事,所以鹽田忍不住多點了幾杯伏特加。

  那灌酒的模樣讓認識的酒保都忍不住出聲阻止了

  「鹽田。」外國人唸她的名字時發音很怪:「你該回家了,你的男朋友不是在等你嗎?」

  明王?對,她該回去了,回去陪他工作。鹽田迷迷糊糊道了別,提著樂器包,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時,家裡只開著盞檯燈,不動坐在沙發上,低頭拿著筆塗改些什麼,半張側臉淹沒在陰影下。那讓鹽田突然有點想吻他,可能酒精總能放大人的慾望和勇氣。

  她搖搖晃晃走過去,坐下來的時候發出了不小的動靜,但不動沒什麼反應,只是伸出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

  「你又喝酒了?」

  「一點點。」鹽田湊過去,和他頭靠著頭,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嘴唇很紅,「我在聽寂寞的音樂,就想要喝酒。」

  「是嗎?」不動終於放下筆,去看她,「現在也覺得寂寞?」

  鹽田搖搖頭,她往後陷進對方懷裡,如同倦鳥歸巢,又像是一顆行星終於找到自己的衛星相伴。過往的人生在述說黑暗與墮落,然後被誰一刀兩斷。

  「不,不覺得。」鹽田又說。

  她嘴裡哼著歌,聲音不像那位女歌手沙啞,反倒唱出了一種繾綣的味道,不動默默聽了會,在最後幾個音符結束前,挑起鹽田下巴,吻了上去。

  殘存的酒味被不動嚐出來了,懲罰性咬了口唇瓣,甫又用舌尖安撫舔過,這個吻很長,他們汲取著彼此呼吸,似乎能就這樣朝永遠邁去。

  室內燈光昏黃,鹽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沉沉睡去,壓在不動右手臂上,這姿勢讓不動不太方便做事,他也沒有叫醒鹽田,而是放任對方嘴角帶笑,進入酣睡美夢。

  他的眼神很溫柔。

  「你不會是Nancy,我也不是Sid。」
  「我們會相愛,直到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