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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有議員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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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本就不多的沖繩，在郊區的夜晚更顯得人煙稀少，黑色的高級轎車在公路上暢行無阻。街燈間的距離相隔甚遠，所以照明不足，大抵上只能靠車頭大燈辨識路況。


夜色太暗，所以主僕之間看不見彼此的表情，車內無人搭話，過份安靜的氣氛，讓短短二十分鐘的路程竟像是開了一世紀那麼長。


而另一個令人坐立難安的原因，是愛之介少爺的信息素。


服藥時間相當隨興，甚至常常乾脆就不吃的他，O的信息素氣息已漸漸飄散出來，在狹小的封閉空間裡，濃度很快就升高到臨界值。


雖然忠長期靠注射藥物，閹割了自己身為A的本質，但是如此接近、避無可避的距離，信息素仍然會滲透侵蝕進他的肉體，誘發他轉化，微量釋放出A的氣味。

愛之介也略微感到奇怪，身體突然有些不尋常的發熱，有點像是快要發情的徵兆，但車內理應沒什麼不可抗的因素。原本因為不爽而環胸的雙手，竟無意識的撫摸起自己的身體。

怎麼會……總不可能是因為要見濱口議員那個骯髒老頭而感到興奮吧！愛之介嫌惡的『嘖』了一聲，為自己剛剛的想像感到噁心。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打開書包，想翻出英文單字小卡來背。即使有許多『外務』，他也不曾讓自己落下過校排名前十。翻找的過程中，他摸到一包袋狀物，內心正充滿疑惑，自己何時放了這種東西進去……？


『記得吃藥』

紙條上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書法字，貼在袋子上，那正是上車前薰本來想塞給他的那包藥……怎麼會……到底是何時放進去的？他隨後又摸到了幾顆糖果，那是虎次郎每次去便利商店時，都會買的鹽味檸檬糖。


他忍不住笑了。

這大概是趁他注意力被礦泉水和兩人打鬧吸走時，虎次郎偷偷塞進來的吧，速度之快，可能連薰都沒有發現。


愛之介分神後，身體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看著手上的東西……。


如果有糖配的話，吃藥，好像也不壞。


忠感覺到愛之介少爺的氣息似乎變淡了些，在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氣，原本險些要飆起來的車速，這才放心減慢下來，把車穩穩地彎進小道。而濱口議員的宅邸，已然在眼前。

車停好了以後，忠遲遲不肯打開車門鎖。


愛之介忍不住不耐煩的問：「忠？你是忘記了嗎？給我解開門鎖。」他用指節叩了叩車窗示意。


「愛之介少爺……」


哼，又是這種苦大深仇的臉，明明什麼忙都幫不上……。


「你真的很囉嗦耶，如果被做什麼討厭的事情，我難道會打不過那隻肥豬嗎？盡是操心一些無聊的事情。」


「……可是」

……每天負責為少爺更衣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不對勁的痕跡……。


忠焦慮得交握雙手：「如果您發生什麼事……」

他皺眉嘆氣：「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一番折騰，這才下定決心，按下開啟門鎖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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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是神道家的小少爺！」來應門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形矮胖，臉上難掩雀躍之情：「來，快請進來，晚餐都準備好了！」


「謝謝濱口叔叔——」愛之介語帶撒嬌，還故意拖長了尾音。


他優雅的屈起一隻腿，將擦得油亮的尖頭皮鞋脫下，一時站不穩，於是左手便輕搭上濱口的肩膀。

濱口身高不過一百六十左右，這個動作正好讓他的頭貼在愛之介衣領微開的胸口前，親暱的舉止，讓他一陣手足無措。


「對不起啊，叔叔。」愛之介害羞的笑了：「借我扶一下好嗎？」

沒人能抵擋這種笑容，濱口只能硬生生直愣在原地，等他勾下另一隻鞋。

動作晃蕩中，屬於O的信息素也逸散了出來，薰得他嚥了一口口水。

這就是高中男生特有的無邪青澀吧，濱口忍不住暗自幻想。成年人般的身材和肌肉，卻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毫無防備地任人摘採……。


他忍不住瞄了幾眼愛之介的細腰，合身的訂作制服將他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完美，緊實的翹臀和結實但纖細的長腿，令人止不住妄想布料下的肉體會有多麼美麗。


濱口領著愛之介走進飯廳，愛之介還是第一次見到一般家庭裡裝潢得如此富麗堂皇，一想到對方不知道利用政治力撈了多少油水，心裡不禁感到不齒。

　　宴會般華麗的長桌，卻只放了簡單的外賣西式飯盒，而濱口家平時隨侍在側的僕役，現在也不見蹤影。

　　「伯母不在嗎？」

　　「她帶小孩去美國玩了，下周才會回來。」濱口語帶愧疚：「不好意思啊……僕人們也都放假去了，所以沒什麼像樣的晚餐……」

　　也就是支開所有人了對吧，嗯哼。

　　他化解尷尬：「沒這回事，我平常也吃得很簡單，今天是順路過來拜訪叔叔的，我還怕太打攪您呢。」

　　「──哇──這個烤魚看起來好好吃，我可以開動了嗎？」他笑得天真而不設防，就像個不明世事的孩子一般。

　　　「當然、當然……」濱口趕緊拉開椅子請他坐下，又把自己的椅子挪近了點，靠在他身旁：「男孩子就是要吃多點才會長得快。」

　　愛之介沒有漏看對方投過來的露骨眼神，濱口假意和他聊著政壇八卦，刀叉卻時而停下，看自己看到出神。

　　從手背上的青筋、修長的指節……優雅使著刀叉，將切成小塊的魚片送入口腔……他死盯著自己的嘴脣和因吞嚥而滾動的喉結，如果這人的陰莖能勃起，怕是早就不知道被他強姦幾次了。

　　於是愛之介故意伸出舌頭，舔掉故意溢出嘴角的汁液，害羞地向濱口瞥了一眼：「抱歉，濱口叔叔，我吃相不太好，失禮了。」

　　「沒……沒這麼回事，」濱口慾望被撩撥上來，慌忙別過眼神，想掩飾尷尬：「要喝點什麼嗎？我倒些飲料過來……」

　　他笨拙的站起身，險些被椅腳給絆倒；愛之介發現濱口遮掩下的腿間有些腫脹，於是便順水推舟，假意把制服外套也脫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著愛之介的Ｏ氣味。他並不知道濱口的生理類別，但即便是Ａ，也是幾近生育力衰退的人了吧，因為他從進門以來，都沒有感受到任何信息素──但即使身體跟不上了，慾望卻不會消退。

　　很明顯，對方受自己吸引，所以才安排了這場單獨聚餐；否則一個中年男子和高中生能有什麼可聊的。

　　他很清楚自己天生的魅力，加上信息素的加持，幾乎能使人發狂。

　　……也因為這樣，碰過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反過來，也能變成不錯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