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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替曆慶祝生日,他們再次踏上了曾有著泥人噩夢的小島,以團體旅行作為少年別具意義的生日禮物。

至於整趟三天兩夜的經費,是不甘的櫻屋敷出的。雖然經濟上無虞,但心理層面過不去,他就是覺得有點生氣。

並非無緣無故善心起,才決定要當小鬼們的贊助商。會成為六人份的錢包是一場單挑的結果,對手是早已被自己摸清底細的南城。

南城對他的賭注是他輸了就要支付旅費。一開始他不以為然,畢竟他過去贏下來的總次數還是多過南城的。

可偏偏那次他輸了。

就因為,該死的,在能見終點的不遠處,櫻屋敷幾乎篤定勝券在握的時刻,身邊觀賽人群突然高呼起降臨礦山的神之名。他一個分心居然輸了從旁加速超車的大猩猩。

「你設計我?」

一下板,櫻屋敷第一句話是連他自己都意外的平靜。

「我看起來像能特別請他來暗算你嗎?」

「我想也是。」

對著南城的苦笑他只是頜首,簡短的回應被面罩糊開,我想也是,那句話在不法的夜被風聲吹得有些薄弱。

這事姑且定了,但當天晚上櫻屋敷與人各種不合衝突,壞脾氣不只針對南城,還波及了各種粉絲與曆等人。

大家以為是南城途中口角上有什麼白目的冒犯,還是耍技太過剛好惹到氣場強大的櫻屋敷,大部分人都過來心驚膽戰地勸和,尤其是被當作賭約的壽星,這不是因他而起吧?就算這麼說服自己高中生的臉還是慘白,和那頭紅髮格格不入。

櫻屋敷只是臭臉對他們每一個都說沒事,轉身又對著南城一陣拳打腳踢。

並非是南城手段不公,櫻屋敷自己知道,對方只是像用盡肌肉力量爆發之類的優勢全心滑行,他對猩猩的勝利毫無怨言。

然而那個名字--他實在不甘心自己輸在那裡,卻無可厚非。結局就擺在眼前,他分心,輸了。

前因複雜的多日快樂外島旅行終究還是在櫻屋敷的首肯下如期出航,海洋湛藍清澈,陽光刺眼卻溫暖。一切都很夏日燦爛,曆這次還學會了帶著滑板跳上岩石,著實驚豔了指導的南城一把。

唯一沒辦法歸類在愉快旅遊體驗的突發事件是,滑板一溜到飯店門口,領頭的南城跟櫻屋敷就瞧見了那頭實在不常見的深藍髮色。

踩著後端停下,兩人拎著板步行靠近後對上那雙紅艷的目,像是要箝制一般的高壓視線對上悠然打量四周環境的那人。

發現兩人的一瞬間神道臉上有驚訝爬過,像蚯蚓翻土時意外撥上檯面的稀少情感。那也就一瞬間。

他差使忠先進去登記,南城也要比嘉帶孩子們先去櫃檯。於是眨眼功夫,只剩三人擋在半邊旋轉門前,裡面玻璃門板還因為剛剛有人進去仍慢慢旋轉。

那雙精緻的紅眼一眨,試圖掌握先機。

「啊……遇見你們真是剛好--」

「不要裝了。」櫻屋敷冷聲打斷,凝視之中感覺不到夏日應有的溫度。

「嗯?櫻屋敷老師在說些什麼呢?」

對於櫻屋敷恐嚇一般的語氣,神道一副笑意盈滿、毫無芥蒂的樣子問道,未有任何被強硬打斷發言的一點不耐煩或恐懼。要不是誠懇的成分不足,這樣的言語和表現大概可以取信於人吧。

金眸瞠大、揚眉,他可不買帳。這人連全名都不考慮叫一下嗎,老師給他叫的很像一回事嘛,他氣極反笑。

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禮節與分寸拿捏,始終固定的差距讓人感覺像對著棉花揮拳那般無能為力。

神道給的不會遙遠虛無到讓人義無反顧大鬧一場,但沒有近到能看清那兩眼血紅裡浸藏了什麼,這種不上不下的對待讓他們感到更加火大。

一開始南城以為嘴角弧度詭異的櫻屋敷要爆炸了--因為他也快了--但櫻屋敷真的笑了出來,不缺體面但極度森冷的那種。

好啊,看誰比較會裝。他手將背後長髮撈到肩上,陰影外的太陽酷熱也沒他低俯的眼底兇狠。

「我之前進醫院你連探望都沒來,沒有要說的嗎?」

「啊……那件事我很遺憾。」

神道垂著頭,眼神從未與對面的南城或櫻屋敷對上。在兩人直白到咄咄逼人的注視下他思考後說了句等一下,便逕自走進飯店。

然後兩人透過透明的大片窗戶,看著他在櫃檯旁販賣戲水物品的區域站定,買下一頂很有南國風情的淺色草帽。上頭垂著粉紅緞帶,襯著草帽顯得甜美可愛,完全是女性來海邊玩會喜歡的單品前三,不失好看又能遮陽防曬。

「不如這個送你吧?當慰勞品?」

手上掛著淑女草帽的愛漫步走出來說道,還不由分說親自為櫻屋敷戴上,並微微笑著綁上精巧的蝴蝶結。

「很適合你。」

說完話沒理眼鏡後瀕臨爆發邊緣的眼,神道轉身往飯店裡守候已久的秘書會合,步伐穩健地背向兩人。

愣在原地一會目送對方離去後,櫻屋敷摸著套在自己頭上的帽子,然後用力地抓皺了一部分。南城嘆氣,還是靠過來幫櫻屋敷把凹凸不平的帽頂順回原樣了。

櫻屋敷幾個深呼吸後重重踏進飯店,明顯的腳步聲能算得上跺步了。不明所以的旅伴們除了擔心以外,還對憑空出現的草帽感到十分好奇。

那人模人樣的神道愛之介,真叫人倒胃。跟在後面陰著臉的南城,和前頭的多年好友心中不約而同默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