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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の時》

※大量捏造有


『太麻煩所以後來就分手了。』
—他曾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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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識了十年，交往了七年，同居了三年。

デュース在三年前如願當上警察官，並進入處理魔法犯罪相關的部門工作。
エース則是從NRC畢業後就因在校表現優異而順利進入到不錯的企業就職。

「デュースくん你確定假期沒問題嗎？」
「你不是前幾天才問過嗎？假都確認好了。」
「誰叫デュース你常常被工作叫回去。」
「只是剛好那段時間比較忙而已，因為是我負責的案子，那是不可抗力。」
「上次一起出門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吧？而且還只是去吃了飯。」

エース從背後環抱著デュース坐在沙發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雖說與平常差不多，但明天兩人是要久違的一同去旅行，為此早在一個月前兩人就互相協調好並排了長達五天的休假。
在デュース就職後他們才同居，基本上兩人休假都是不固定的，因工作性質相異，儘管住在同個屋簷下但有時可能一個禮拜也沒能好好與對方見到三天，總是會遇到其中一人早出門或是晚回家的狀況。
遇到一起休假的日子也是少之又少，對方忙起來與自己閒下來的時間又常常撞一起，這也反而消磨了彼此的相處時間。
兩人交往了七年，也不是不能互相體諒，只是有時候缺乏足夠的相處也等於少了溝通的時間。

不識時務的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打擾了兩人的時間。
示意對方放開自己，デュース拿了手機便到房間講電話。看來是公務，エース猜想，不然デュース基本上是不會避諱エース在場。
通電話的時間並不久，大概十分鐘左右デュース就從房裡出來，但卻帶著歉意的表情看向エース，後者則十之八九可以猜到是什麼事。

「エース抱歉、我現在可能必須回去一趟……」
「你不是已經下班了，明天還休假。沒必要回去吧？」
「因為後輩那邊有點小問題我要去看一下、那個我很快就回來了。」
「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啊！為什麼還要你回去一趟？」
「畢竟案子我也有負責，不去看一下不行。」
「……真是認真啊、デュースくん。剛剛是誰才說過沒問題的？」
「所以我說了很快就回來了。」

對話中已經有些火藥味，畢竟原本說好的行程臨時可能有了變動任誰都不會開心。
エース別過頭去放棄了對話，他也知道對方不可能因為這樣就不去處理工作，只是依照往常的狀況來說，對方一去一時半刻是回不來的，デュース的『很快回來』他是不會信的。而這種狀況也不是第一次，他不是不能體諒，只是明天是兩人難得的旅行，卻又要被公事破壞，這次他實在難掩不滿。

「エース……」
「旅行取消吧。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從工作脫身。」
「等、沒必要這樣就取消吧，我說了會回來的。」
「你不能保證什麼時候能回來吧？」
「我……」
「要是為了趕回來工作出錯可就不是鬧著玩的，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點道理都懂吧？」

エース話說得冷靜，卻沒有看向デュース，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デュース看不見エース此刻的表情，對方沒說錯，但他覺得兩人想法沒有達到一個共識。

「對你來說工作還是比我們的旅行重要吧？マジメクン」
「並沒有……我不想取消、我會回來的！我們的車是下午吧、那我會趕上的。」
「你是小孩子嗎？既然你都認為工作很重要就不用勉強自己趕回來。」
「我沒有勉強。」
「都說了取消、你就專心去處理你的工作。」
「但是我們話......」
「都說了不去了！我明天會取消假直接回去上班，你也不用趕回來了。」
「エー」
「嘖、麻煩死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要在一起了。」

エース被弄得有些煩躁，自顧自的說完後也不理會對方就起身直接回到自己房間。
被留在原地的デュース愣愣的看著エース離開的背影，在說了句「我知道了」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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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是大吵，但兩人很久沒有鬧得那麼不愉快。
這晚エース並沒有睡得多好，天都還未完全亮他就醒了。看著桌旁整理好的行李，他有些煩躁的離開了房間，在出了房門看了眼隔壁房間，想著如自己所料的並不是很快就回來。
前一天說了要回去上班，但他大概也沒有那個心情能專心在工作上，洗了臉後エース決定還是先出去跑個步回來再說，反正他估計躺回去也睡不著，那不如去外面跑一跑還比較好。

「エース？」
「トレイ學長！」

買了午餐正打算回去的エース沒想到會在路上被叫住。
被問了怎麼這個時間在這裡，就也回答了因為休假的關係，只是沒想到對方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看著他。

「我今天休假有那麼奇怪嗎？トレイ學長應該知道我工作本來就是不固定休的。」
「不是那樣，我只是想說デュース前陣子才跟我說你們今天要去旅行，所以在這見到你有些驚訝。」
「啊哈哈……發生了點事所以取消了。」
「那還真可惜，那時候デュース看起來挺期待的。說他工作的關係你總是遷就他，提到難得有機會可以一起去旅行，デュース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トレイ的話突然讓エース想起自己昨天對デュース說了什麼，『對你來說工作還是比我們的旅行重要吧？』，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當時大概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儘管只是一時的氣話但他確定自己肯定傷到對方了，而且可能不止一句。
在簡單結束與トレイ對話後，エース什麼都沒想的就衝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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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デュース！！」

人還未踏進家門聲音便先到，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因為還在吵架中，エース理所當然的這麼想，他急著進門但卻瞥見玄關並沒有熟悉的鞋子。
想著對方該不會還沒回來，他算了下時間，從昨天晚上出門到現在也過了12個小時，「說什麼很快回來根本不能相信」エース不免還是對昨天的事情抱怨。
打了電話不算意料之外的沒人接，但エース還是有些在意聯絡不到人。明明デュース說了只是小問題，不太可能弄到現在還沒回來，而且還連手機都沒接。不過也可能對方只是不想接他的電話就是了。

エース在沙發上坐下，想著吃完午餐再打一次試試，順便等對方回來，雖然說是午餐但實際上已經是一般的下午茶時間了。
只是才剛將便當從袋子中拿出來，エース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的停下了動作，接著又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不好意思，請問デュ、スペード警察官在不在？」
『スペード的話今天休假喔。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他......室友，因為昨天他接到工作的事情回去了，但都還沒回家所以才問問。」

電話那頭的人說著『我問一下』後電話便被切成保留狀態的音樂，接著過了幾分鐘後被再度接起，但跟原本的人不同。

『讓您久等了，スペード前輩的話差不多清晨左右就回去了。說有重要的事所以徹夜處理完工作就回去。』
「請問中間都沒有休息嗎？」
『在劃假後前輩也差不多是這樣，為了不要影響到休假，前輩就趕著在那之前把工作都完成。只是昨天我們還是不小心出了點差錯，所以只好請前輩回來一趟。』
「スペード有說休假要做什麼嗎？」
『嗯？您不知道嗎？前輩說了要跟戀人去旅行，所以昨天把前輩叫回來我們也是感到挺抱歉的。』

電話那頭，後輩的話才說完就聽到遠一點的聲音說著「不要隨便透露前輩私事」跟「可是對方說是前輩的室友」這樣的對話。
道謝後エース掛掉了電話，他沉默了一下，並思考デュース既然早就回來了那會去哪裡？
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エース猛然起身，便朝デュース的房間走去，雖說每次擅自進到對方房間都會被抱怨，但エース還是直接開了房門，不意外裡面沒有人但也證實了他的猜想，只是也多了疑惑。接著，他折回客廳看了原本放在電視櫃上的東西，咋了舌，エース對於自己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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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充足的睡眠時間，但一早醒來的デュース並不覺得有休息到，或許是因為有事情卦在心上所以才無法好好休息。
デュース看著洗手台前鏡子裡的自己，氣色反而比熬夜工作了好幾天還差。

長大後其實已經不像學生時期那麼衝動了，加上工作性質關係，若不多加思考再行動，工作上會碰到很多問題。這樣的改變當然也是會反映在日常生活上，儘管跟エース還是時不時會吵架，但基本上兩人並不會鬧得多嚴重。
對デュース來說，他其實傾向於遇到事情一次說清楚，他並不喜歡擱著事情而不去解決，對他來說直面的對話是最快的，而以往他也都會選擇這麼做。

只是這次，他選擇了逃避。

雖說是平日，但對於觀光地來說是沒有什麼區分的，因正值旺季所以人群隨處可見。
現在正是賞楓的季節。
難得都出來了，儘管心情並不是那麼好，但デュース還是決定自己到外面逛逛走走，畢竟他平常也沒什麼機會可以那麼的悠閒自在。

デュース並不討厭人多的地方，但也不會想往人多的地方去。下意識的他便選擇了人少的地方走去，大概是因為主打賞楓的城市，不管走到哪都是滿街的楓樹。紅黃交替的楓葉，著實是副美景，有種會讓人心情放鬆下來的魔力。
顧及到彼此、或說デュース工作的繁忙，這大概是也為什麼對方當初會直接選擇到這裡旅行的原因吧。

不大的風將樹葉吹著輕輕搖擺，偶會落下些許的楓葉。
デュース伸手，抓了一片剛好飄落在眼前的紅楓葉。

「吶、你看，エー……」

轉身的デュース語音未落便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一個人。
習慣真是可怕。
以往總是會在身邊，只要轉身就會見到的人，此刻卻不在那裡。

盯著手中的紅楓，デュース覺得這好看的顏色就像那個人一樣。
苦笑了下，覺得或許就快結束了，應該說回去之後就結束了。

他放手，任由楓葉飄落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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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消磨了整天的時間，雖然事情並沒有解決，但至少在心情上對他來說是緩和冷靜了許多，デュース沒有特別表現出來，但他其實一直都不冷靜，就像以前一樣，只是現在不會輕易的讓人看出來而已。

看了時間覺得也累了，便朝旅館的方向回去。
那是間溫泉旅館，主打可以讓人緩解疲勞、放鬆心情，相較下自己工作還是稍為忙碌些，所以旅館其實也是對方決定的。

デュース有些心不在焉，步伐也比平常慢上許多，或許是因為今晚的風吹得很舒服。
只是他當抬眼，明明僅此一秒，但還是對上了視線，デュース什麼都沒想就轉身跑開。
他不是沒想到對方會知道他在這，但卻沒料到會直接追過來，明明對方都說了那樣的話怎麼還會特地追過來。難道那麼趕著想結束這段關係嗎？依對方的個性這還真的說不準真的是想早點解決了事。

在跑了段距離後，デュース確認身後沒有人跟上後才停下腳步。
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跑，只是當下就是覺得不想現在與對方見面，感覺一見面就真的什麼都結束了。

冷靜下來後デュース才看了看周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或許也是因為晚了大家幾乎都往市區或回旅館去了。
不過仔細一看，附近不意外都是楓樹，而夜楓的美則有別於白天另有一番味道。
正當デュース不小心沉浸於美景中，突然刮起一陣大風迫使他閉了眼，而在大風停止後，便有個身影站在デュース面前。
デュース一睜眼便立刻就想跑，只是論反應還是對方更快一些，一把就將他的手腕抓住。

「你怎麼會追得上來……」
「你說呢？」

雖然開了口但デュース並沒有看向對方，熟悉又輕佻的語氣傳入デュース耳中。
對方沒有回答他的話，但過了一秒他便明白，明明跑步一定是自己比較快，那為什麼還是會被追上。
デュース想起剛剛刮起的那陣大風。

「魔法是吧？」
「不愧是我們現役的警察官。」
「……所以特地過來是那麼急著結束我們的關係嗎？エース」
「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デュー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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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上沉默的回到了デュース在旅館的房間，應該說兩人在旅館的房間。

「房間的行李是怎麼回事？デュース」

回到房間兩人又沉默了近五分鐘，エース才率先開了口。
而他說的房間則是指兩人原本居住的地方。
雖是同居的戀人，但兩人還是各自擁有自己的一間房間，不過通常還是兩人一起睡在エース的房間，但一些私人物品或有時要處理工作還是有自己的空間比較好。
而エース在出門前進了デュース的房間確認人在不在，除了原本就為旅行準備的行李被帶走外，房間內的東西都被打包好到紙箱裡，並堆疊在門邊。

「就像你看到的一樣，回去之後我就會搬走。」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搬走，沒有人讓你搬走。」
「エース你以前說過的吧、因為太麻煩所以就分手了。」
「那都是學生時期的事了……」
「你的個性就是那樣，就算是現在，你如果覺得麻煩還是會分手的，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了，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デュース話說得平靜，相較之下，可能反倒是エース比較不冷靜。
エース知道デュース沒說錯，即使是這樣但他還是想反駁些什麼，只是話都還未出口，對方便又接了下去。

「那天你說了“麻煩” 也說了“早知道不要一起了”，因為顧慮我，所以エース你才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吧。讓你一直陪我、不好意思。」
「蛤？等等、你在說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
「エース雖然嘴巴壞，但我知道你其實很溫柔，讓你遷就我那麼久，現在要分手也沒關係。」
「停停停！！你在亂說什麼，我承認我有說錯話，但那只是一直的氣話。總之你先聽我解釋！デュ……ス……」

為了可以面對面談，兩人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椅子上，デュース的話讓エース忍不住從椅子上起身，他走到對方面前並抓住對方的手臂，而對話始終低著頭的デュース這也抬起了臉看向エース。儘管デュース話語中顯得平靜，但淚水早已在他的眼眶中打轉。
エース覺得胸口有疼痛。

「對不起，デュース。對不起。」

エース將デュース抱進自己懷裡。デュース不發一語，但也沒有拒絕。

「你說得沒錯，就算是現在，只要我覺得麻煩就可以跟對方分手。但你對我來說不一樣，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因為不順利我才有些煩躁。我也沒有想過當初不跟你在一起就好，我指的是沒有住在一起，這樣自己就不會總是因為你被工作叫走而受影響，儘管如此那也都是氣話。當初說要同居的是我，你也確實跟我說過你的工作忙碌，明明說會體諒你還是對你遷怒，對不起。」
「……因為エース對我很好，所以我可能得寸進尺的依賴你，沒有替你想過，但你從不會說什麼，抱歉。」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至少エース確定デュース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
デュース明白エース並不是單純的在哄他，他知道這趟旅行對方花了很多時間去規劃，並且都是為了他著想，但卻因為他的工作有了變動而可能導致旅行泡湯，所以エース態度才會不好，兩人才就那樣吵起來。
只是當時デュース也怕，他怕因為這樣兩人就分手了，所以他選擇逃避，一個人跑到了旅行的目的地。

「我聽你後輩說了，說スペード前輩為了可以請假而趕了工作進度。為什麼這些都不跟我說？」
「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工作忙碌，エース也是工作不少吧。」
「你真的是從以前就不得要領。」
「吵死了。」
「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分手、デュースくん。也不想想都在一起多久了，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手。」
「誒!？」

說開後兩人的氣氛也緩和不少。エース順勢就將人壓到床上。

「エエエ、エース……！」
「我已經兩天沒好好休息，放鬆下來……就、想睡……」
「等、エース！」

デュース沒想到話都還沒說完，對方就這樣直接抱著自己睡著了。
原本還想叫對方起來，但在看了對方淡淡的黑眼圈及疲憊的神情後便也作罷。

/
「デュース」
「嗯？」
「我愛你。」
「我也是。エース」

他們認識了十年，交往了七年，同居了三年。
並在兩年後互許了終生。


おわ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