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衛斯理雙胞胎生日賀文──你是我的兄弟



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從後方高處半開的窗戶灑進來，照得寬敞的房間一片明亮。

兩個孩童和女人相對而坐，女人目光中帶著慈愛，微笑地注視兩個正目不轉睛看著對方的孩童。

「看啊──」

「我們長得可真像。」

「我們真的不是雙胞胎嗎？」弗雷轉頭向女人求證，眼裡充滿希翼。

從小到現在，他都覺得喬治和他站在一塊的時候，就像是在照同一面鏡子。

不得不說，弗雷和喬治的確長得十分相似，不管是顯眼的紅色頭髮，還是如出一轍的眼睛，這無一讓女人差點將錯誤的答案脫口而出，可她終究沒有違心說出口。

「不是，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女人搖搖頭。

這點女人千真萬確，即使他們兩人是長得如此相像，可他們的確不是親兄弟，但見過他們的人都會以為這是對雙胞胎。

女人是喬治的親生母親，而弗雷是貴族的後代，他母親生下他便病逝，而他的父親因為公務繁忙長期不能待在家，僱用了女人來照顧他，所以從小到大，弗雷和喬治感情融恰，他視女人為親生母親，女人也視弗雷為親生兒子。

「可是我們長得很像。」弗雷說道。

女人也知道弗雷心裡的想法，但她只是開口：「或許這是精靈仙子所賜予的祝福，因為你們感情特別好。」

「精靈仙子？」

弗雷和喬治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好奇，這是他們頭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隨後他們同時轉過頭，目光投到女人身上。

女人張開雙手，弗雷和喬治撲進她懷裡，她攬住孩子們，笑著將精靈仙子的故事娓娓道來。

精靈仙子等待著一個英勇的王子去拯救她，她從出生起就生活在光明城堡，但不能夠離開那裡，只能有王子找到三把魔鑰，通過胃口極大的大獅子、兇猛無比的大老鷹，再用魔鑰進入黑暗森林，在找到光明城堡前會有兩條岔路，一條通往黑暗，一條通往光明，只有選擇光明那條才能拯救精靈仙子。

「我想要去拯救精靈仙子！」

「我也想去拯救精靈仙子！」

女人笑著用手指彈了兩個孩子的額頭，這個故事雖然在她家鄉流傳許久，可她仍不相信精靈仙子的存在。

「只有好孩子長大才能去拯救精靈仙子，現在到了你們該去睡覺的時間了。」女人將懷裡的兩個孩子放下來，牽著他們的手進到房間裡。

弗雷和喬治躺到床上，眼睛睜得很大，女人溫柔地幫他們蓋上棉被，分別在他們臉頰旁留下一個晚安吻。

「晚安，孩子們。」

「晚安。」他們同時說道。

女人輕輕闔上房門，房間內本來還閉著雙眼的孩子們都睜眼了，他們翻身面對面，眼裡沒有絲毫睏倦，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們以後一起去拯救精靈仙子吧！」

「那當然！」

弗雷和喬治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這一夜他們夢到了精靈仙子。

然而事與願違，弗雷的父親回到家後，將女人和喬治給趕出莊園，甚至把弗雷連夜送進了城內最好的寄宿學校，不給他和喬治他們告別的時間。

就這樣，曾經稚嫩的孩童長成英俊挺拔的少年，弗雷每次照著鏡子的時候，都會透過鏡子裡的臉孔，來回憶著當年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喬治。

如今他已長大成人，可以前往去找精靈仙子，他相信只要堅持這條路，他和喬治一定會有再次見面的一天。

他不顧父親的強力反對，乘著船要前往尋找精靈仙子，原本晴朗清澈的天空開始轉變，烏雲頓時罩住整片的陽光，陰暗的光線中，大雨如瀑布般毫不留情地降下。

他在暴風中失去了意識，等到醒過來時卻躺在沙灘上，環顧周圍，這裡的一切他只感到陌生，不過他不畏懼地朝著一方前進，或許是他的運氣特別好，果然來到了看似繁榮的城鎮。

一個攤販熱情地招呼：「嘿，喬治，你不是已經出城了嗎？」

聽到熟悉名字的弗雷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自己所想見的人，等回過頭才發現攤販的視線是放在他身上。

「喬治在這裡？」弗雷高興地差點手足舞蹈。

「喬治？」攤販疑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弗雷搖頭，連忙問道：「母親她在哪兒？」

「你母親就在前面那，需要我陪你嗎？」攤販指著前方一處單獨的屋子。

「不用了，謝謝。」

弗雷迫不及待地走向那，在那棟豪華的房屋前停下腳步，他深吸一口氣，拉起門環往木門上敲擊。

木門上一個孔打開了，裡面傳來疑惑的詢問聲。

「喬治，你不是出城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是弗雷，我來找一個人。」

門口一陣騷動，後來熟悉的聲音往他耳邊傳過來：「你是弗雷？你要找誰？」

「奶媽，是我，弗雷啊！」他大聲地呼喊。

「是……弗雷？真的是你……」

門很快就被打開，女人衝到弗雷面前，拉住他的手，這些年來她忘不了弗雷，他那父親根本不能好好照顧他，現在看到他精神奕奕，所有擔憂都放下了。

「……弗雷？」

剛出城門的喬治發覺忘記帶走東西，即時返回城裡，沒想到在家前居然可以碰到熟悉的人，那個當初拋棄他的人，可至今他仍念念不忘這個兄弟。

「喬治！」相比喬治複雜的心思，弗雷很是高興。

喬治抿起唇，越過他走進家裡，臉上神情有些不悅。

女人搖搖頭，知道喬治不想多說什麼，只好先拉起弗雷的手帶他進去房裡。

精靈仙子的故事長佇在弗雷和喬治的心裡，長大後對這項執念更加執著，女人甚至開始後悔把這個故事告訴這對兄弟，但現在說什麼也不能挽回他們的決心，她只能在背後為他們祈福。

即使弗雷和喬治一起出發尋找精靈仙子，但他們選擇的是不同的道路，一條會遇上盜賊，一條則是安穩的道路，喬治選擇了平路，弗雷深知喬治不想與他一起，選了另一頭顛陂的山路。

弗雷騎著馬一路無阻地通過這條路，雖然這條路崎嶇不平，但至少目前都沒有任何危險，當他想加速通過，山下傳來陣陣敲打聲和呼喊，那聽起來是遇到了山賊。

弗雷沒有猶豫，直接滑下山坡與喬治對抗敵人，喬治雖然驚訝了一瞬，下一秒舉起刀擋下快揮舞到身上的攻擊。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互相抵擋住敵方攻擊時，那默契就像是他們從沒有分開過一樣。

銳利的刀鋒朝弗雷背後襲來，來不及反應過來的他就要硬生生扛下這攻擊，不過喬治撲過去幫他擋下了這個攻擊，耳朵和手臂被劃了一個大口，身子一斜跌坐在牆邊。

「喬治！」弗雷擔憂地大喊，他奮力把盜賊驅離，趕到喬治身邊觀察他的傷勢。

剛才那攻擊幸好沒有全部砍在他身上，否則可不是劃過一個傷口這麼簡單，他把頭巾取下，撕下一大塊布料，幫耳朵和手臂上的傷口包紮。

「你為什麼幫我？」喬治仍沒將臉轉到弗雷那個方向。

「那你為什麼救我？」弗雷反問道。

喬治沒有回答，他們兩人就這樣沉默到包紮完後，弗雷攙扶起他，就這樣前進了一段路程，在一個交叉路口分別。

他們各自走進所選擇的道路，沒有人知道哪條路可以通往光明城堡，不過很快他們又碰面了。這次換弗雷遇到了盜賊，雙手還被繩索給纏繞著好幾圈。

喬治一出現，弗雷就發現到了他，轉角處有幾個盜賊，就快和他正面碰上。弗雷急忙發出警告，讓對方成功逃離了盜賊，可他自己卻被砍了致命性的一刀。

他心想，自己可能要永遠沉眠在這裡，可在模糊不清的視線裡，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你怎麼回來了？」弗雷虛弱地問。

「說好了要一起拯救精靈仙子。」喬治把弗雷抱起來，迅速跑回有機關的洞穴，在徹底關上門之前，他看到了來不及衝過來的盜賊。

弗雷輕咳幾聲，他感受到身體的溫度在急速流逝，覺得四周景色變得混濁不清。

「放下我吧。」弗雷低聲提議，「我快不行了。」

喬治沒有理會弗雷的話語，往森林裡越走越遠，他們來到故事裡所提到的岔路，一條能通往黑暗，一條通往光明。

「要選哪條？」

「右邊吧。」弗雷說。

他們進入到右邊那條，可是越走越裡面，四周卻也籠罩更多的黑暗，但恐懼和不安沒有圍繞住他們。

「我們好像走錯了？」喬治不確定地問。

「你們選的是正確的道路。」一道聲音響起，出現幾道微小的光芒照亮周圍，隨光芒數量越來越多，整條道路都變得明亮起來，一個纖細的身影坐在華美的寶座上。

那是精靈仙子。

太好了。弗雷心想，身子的疲憊感加重，他已經睜不太開雙眼。

「……謝謝你。」他在喬治耳邊說，慢慢闔上眼睛。

他完成了他的夢想，只可惜沒有多和喬治說一點話。

「起來啦，弗雷！」

猛地睜開眼，弗雷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龐，喬治正笑著要拉起他，他們還在葛萊分多的寢室裡，不是那座有精靈仙子的光明城堡。

「哦！梅林的鬍子。」他起身一會才緩了過來，驚恐地看向喬治，「我居然夢見我們不是雙胞胎！」

「是不是還有精靈仙子？」喬治的表情變得很驚訝。

「還有一隻巨大的獅子？」

「──會說人話的大老鷹！」

「──一座大莊園！」

「梅林的褲子啊！」他們驚奇地拉住對方的雙手。

衛斯理雙胞胎在到大廳前仍不能停下對夢境的討論，他們從寢室到葛萊分多交誼廳，再到大廳都喋喋不休，沒有發現經過他們的學生或熟人欲言又止。

「喬治、弗雷！」哈利經過他們打了聲招呼，覺得今天的雙胞胎看起來有些反常。

「嗨，哈利！」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哈利偷偷觀察他們的表情，「難得你們沒有……」

「──哈利在說什麼？」

「──我們沒有什麼嗎？」

看他們一臉困惑，哈利反而鬆了一口氣，假裝沒事情便匆忙離開了。在他離開的背影後，衛斯理雙胞胎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他們怎麼可能忘記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呢？當然了，他們還留給了兄弟一個禮物！

可是當他們轉頭時，卻看見了……

「兄弟，你怎麼──」

「長了一大把鬍子──」

喬治和弗雷驚訝地看向對方，本來以為對方都不會有任何動作，沒想到他們兩人都互相中了對方的惡作劇！

生日快樂呀，兄弟。

生日快樂，兄弟。

我還是比較習慣我們是兄弟──

當然，那個夢境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