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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雁】無題

已經逃到窮途末路。
進一步是追兵，退一步是千呎高空，四面楚歌。
彈盡援絕，渾身傷血，生路渺茫。

「你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投降吧！」
「放下武器！走到這來！」

幾支來自遠方狙擊槍的紅外線指著他的心臟，只要上官鴻信對在場任何人開槍，狙擊手們就會馬上擊斃他。
警察個個舉著槍包圍他，向他步步逼近。

「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都與我有關，也與默蒼離有關……」
上官鴻信嘶啞著聲，嘴角溢著血絲，臉上仍掛著一抹微笑。
「不用擔心我會反抗，你們做到這個地步，我是不可能逃的。」他笑著說：「狙擊手都瞄準了我呢。」
「尚賢宮也好，默蒼離也罷，一切的一切，只剩下我還記得。你們想知道的，就是有關他的一切，和我做事的動機，對吧？」
「但，活在世間道德窠臼的你們，是不會懂我和他的……要我說，有何用？」

他抬頭一望，頭頂的藍天廣闊得過分。
只要向後一躍，就是直通地獄、有去無回的飛行。但若飛行失敗，便有可能招致殘廢，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詡為雁的他，絕不願以此等姿態苟活。絕不。

所以他已決定好自己的退路。

「我是默蒼離的徒弟，在我走投無路時他給我身分，受他恩惠的我為他賣命，僅此而已。」
眼前的警察緊盯著他手上的槍枝，上官鴻信打開彈匣，倒落剩下的子彈，只留剩下一顆，將其上膛。
「人真正的死亡，是被這個世界遺忘，失去存在。」上官鴻信慢條斯理的說：「所以，只要還有人還記著默蒼離，他就是永生不死。」

如鷹一般銳利、邪魅的眼裡訴說著他視死如歸，配上嘲諷世界的微笑，無言嘲笑著在他對立面的世界。
他舉起槍，槍管對著自己的太陽穴。

「而我，將與他同生至終，你們什麼也得不到。」

「——再見。」

摩天大樓頂樓傳出一聲槍響。
在眾目睽睽下，雁鳥倒在血泊中，飛向「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