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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虎還需親兄弟(上)

煉獄杏壽郎在一陣暈眩中醒來,睜眼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昏厥感伴隨著腦袋的劇痛一起湧上,白花花的視線裡凝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晃動的人影開了口,清澈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大魔法師殿下,您終於來了,請您幫助我們。」

「嗚姆,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麼,但我不是你口中的大魔法師,我叫煉獄杏壽郎。」

「不可能,您不是火魔法的使用者嗎?」白霧漸退,少年的面容清晰起來,墨黑的碎髮下是一對清澈誠懇的紺色瞳,目光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晃動著,低頭看向手上陳舊的書籍,又看了看杏壽郎的瞳色髮色。肩上雪白的小動物跳躍力十足的飛越兩人之間空間,咧開嘴在焰色的髮絲間嗅聞,又向少年點點頭。「他也是這麼說的。」

「嗯!完全聽不懂呢!但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

「請您跟我進行魔力調和吧!」杏壽郎這才注意到對方埋在頭髮間的小小圓耳,寬鬆大衣下也有蓬鬆尾巴擺動著,顯然與杏壽郎所認識的人類相差甚遠,但少年誠懇真摯的眼神又讓他放下戒心。

「少年你的名字是?」杏壽郎抿起燦爛如陽的笑容攏住單純的少年的不安,這才發覺尚未自我介紹的他趕忙報上自己的名字。「你叫做狛治啊,真是個好名字。如果那個『魔力調和』能幫到你的話,就來吧!」

對方過於豪爽的答應反而使狛治侷促著縮起粉白的小耳朵,湛藍的雙眼中泛起一汪不知所措。他謹慎又小心地向杏壽郎低頭行禮,隨即將自己身上寬鬆的外套脫下。被貼身的黑色背心包裹住的身體有著內斂的結實。

杏壽郎看起來是有經驗的吧?那我也不能太失禮才行。

狛治迅速將剩餘的衣服都脫下,身為獸人的他下腹覆蓋一小片白色的皮毛,充血漲紅的性器從其中挺出,末端突兀生出倒勾的樣態。

我真的能做好嗎?狛治頭頂的粉白耳朵此時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他戰戰兢兢的抬頭,想為自己的不熟練道歉,卻看到杏壽郎瞪大了貓頭鷹般的雙眼,飄忽不定的視線偶爾觸及自己的下半身又旋即轉開,似乎也同樣緊張。

「杏壽郎,很緊張嗎?」

脫口而出的疑問被尖細的嘰嘰叫聲打斷,趴在對方肩膀上的小雪貂咚咚跳到杏壽郎的頸後,細長的身軀半圍住他的脖子,仰起半個身體磨蹭他同樣紅得不行的炙熱臉頰,嬌小的臉龐像是在笑一般咧開嘴,又用淺粉的鼻子頂頂軟軟通紅的耳朵。

「抱歉,我是第一次看見……」原來如此,杏壽郎沒有見過獸人的性器吧?狛治往前了半步,半跪在他的面前,頭頂的耳朵不安的顫動難掩心中的羞愧。

「我們種族的雄性為了要確保交配的順利,都有這樣的構造,才能將雌性牢牢固定在身下。」白皙的指尖輕搭在彎起的倒勾處,與猙獰腥紅的性具形成強烈的對比,狛治向杏壽郎伸出另一隻手,隔著衣服沿著腰帶上下游移輕撫底下精實的線條評估,最後因為人類驚異的眼神又心虛地往下挪動半吋停下。「大概會頂到杏壽郎的這裡?進入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只是拔出來會比較辛苦一些。」

「我會盡力讓杏壽郎不會感覺到任何不舒服的!」

「呃嗚,我想問一下,狛治你說的『魔力調和』具體來說……是要做什麼呢?」

「唉?嗯、杏壽郎不知道什麼是魔力調和!嗯呃也對你是被我們召喚來的……」突然意識自己竟然對剛見面沒多久的人做出如此失禮的行為,甚至還直接衣服都脫光了。

狛治的身體跟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紅,鼓譟的羞恥打在心口令他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好,身後的大尾巴伸到前面遮住下半身,尾端被抱在胸口擋住自己慌亂的臉。

「冷靜下來,慢慢深呼吸。」寬大的布料落在肩上,從尾巴中探出眼神的狛治看見杏壽郎脫下自己身上的羽織,將他全裸的身體包起來,在胸口打上平結固定。「一定是對狛治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吧?」

「呃……嗯……該從哪裡開始呢?」看了應該就明白了吧?狛治伸出一隻手指,比在兩人之間,細小的藍色光點凝在指尖結成漂浮的水球。

「真是不可思議呢!」杏壽郎雙手環胸,眼神直勾勾看著逐漸膨脹的水球,卻忍不住將右手向下挪動搭在刀柄。

「簡單來說,這個大陸上有少部分的人能夠駕馭元素精靈的魔力,但是就跟雨水一樣,若是太過集中或是缺乏的話都會導致災難,尤其是如果魔力累積太多,導致魔力暴走的話,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

「所以就要讓魔力匹配的兩人的身體互相連結,把雙方的魔力調和可以承受的量。」指尖的水球分裂成一大一小的兩顆,隨著狛治的操縱流動。

「具體來說就是要把傳輸魔力工具跟接受魔力的接合,然後……」

「嘰!嘰嘰!」不知道何時跑走的小雪貂咬著一本書推到兩人面前,嬌小的爪子笨拙地翻動書頁,一屁股坐在了寫著大大的魔力調和的標題的頁數上,尾巴壓住書頁避免被風吹動。

底下的圖解倒是一目了然,清楚畫著赤裸身軀的兩個男人互相撫慰性器的畫面,下一張便是兩人交疊的身軀,一邊小小的角落畫上簡易的圖解說明各種調和方式的優劣。廿字輩仍然少有與女性交往的經驗的杏壽郎,又長年投身任務之中,自然也不曾有看過春畫本的空閒,現在卻說要跟自己剛見面沒多久的人共赴雲雨,更何況他們還是同性別?

「這樣的話我要全力的拒……」杏壽郎話還沒說完就被猛地推開,細微又熟悉的甜腥味漫了開來,他不明所以抬起頭,赫然發現方才在狛治指尖游動的水球炸了開來,在沒有被衣物遮蔽的手背劃出細密血痕。

「抱歉,強硬地將你召喚過來是我們的不對。」紺色的曈裡盛上一絲脆弱,拇指搭上慌張地跑來舔舐傷口的雪貂的小腦袋,輕聲安撫說著沒事不要擔心。「但身為這片森林的守護者,我們不能讓這裡變成死地。」

「先別管這些了,狛治你的手,趕快消毒包紮一下……」杏壽郎一把抓住還滔滔不絕的狛治,張望這四周想尋找適合的物品,卻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兩人碰觸的地方蔓延,再看向狛治的手背就已經恢復如初了。

「您果然是我們尋找的大魔法師!」狛治的眼神亮起希望的光,雙手握住杏壽郎還來不及收回的手,真摯地投以祈請的目光。「杏壽郎,請你跟我進行魔力調和吧!」

「……」杏壽郎咕嚕大眼轉了半圈,難得一次理解了其他人對他自說自話時的鬱悶。杏壽郎轉著思緒尋找突破困窘現狀的方法,最後將目光停在了嬌小的雪貂身上,與一對亮晶晶的藤黃小眼睛相覷。

「這個小傢伙好像很擔心你?」聽見這句話,小雪貂繃繃跳跳地蹭到杏壽郎手邊,氣沖沖地咬了他的指尖,但似乎對皮粗肉厚的杏壽郎一點作用都沒有,反倒被大掌攏住腦袋揉搓小圓耳,順著背脊摸到尾巴,柔軟厚實的觸感讓杏壽郎想起之前任務時撿到、卻因為父親討厭小動物只好拜託蝶屋收養的小狗,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不喜歡別人摸……算了,當我沒說。」狛治盯著放在雪貂頭上的手,又抬頭看看杏壽郎,若有所思地咕噥,歪著頭將杏壽郎的另一隻手放在頭上。「杏壽郎喜歡摸耳朵嗎?我的比較大會好摸一點。」

「嗚姆!」杏壽郎像是想要解釋什麼,卻還是伸手去捏捏那個軟軟的小圓耳。

「要摸尾巴嗎?」澎軟的大尾巴也纏了上來,海藍的眼底純粹地映著朝陽般的男人,狛治偏頭蹭上杏壽郎的頸窩,微微張開嘴嗅聞,溫潤的氣息染濕了髮絲,耳邊的喘息漸重。

「嗯嗚,先停一下!」狛治猛地拉開距離,甩開杏壽郎的手,尾巴乖巧地垂在身後,仰起頭的眼神無辜得讓杏壽郎又想起了那隻無緣的小狗,明明就已經被那些小女孩們照顧許久,卻總會在自己偶爾拜訪時乖乖巧巧地坐好等摸。

「狛治的右眼看不到嗎?」方才沒有注意到,現在距離近了才發現兩隻眼睛的色澤有細微差異,杏壽郎的指腹輕撫過狛治眼下不明顯的烏青,語帶關心的詢問:「跟你剛剛說的那些……是因為沒有進行魔力調和的影響嗎?」

「現在還看得見。」狛治將杏壽郎的手抬高了半分,對近在咫尺的手指沒有半分動搖,甚至讓他的指尖輕輕觸碰眼球,奇妙的情感從心口瘋長敲打著紊亂的雜音直到與另一股心跳重疊共鳴。「但杏壽郎想要的話,隨時可以取走它。」

「好溫暖,杏壽郎像是太陽一樣。」少年仰起了與他的外表相符的純真笑容,兩頰泛起不明顯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