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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イナナ小美人魚安價 你是人魚王國中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在一次與朋友出外玩耍的途中,你拯救了一名遇上船難的人類青年。在那之後你遲遲無法忘記那名青年,不只是因為你原本就對人類世界充滿嚮往,每想到他,心中就會升起一股你從未體驗過的陌生情感。不知如何是好的你決定去找你的姐姐虎於二公主,他曾經以她高超的耍尾技術,和就算在以優美又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聞名的人魚族中也無人能敵的傲人雙峰誘惑了無數人類男子使他們差點墜入海中,雖然之後因為差點讓人魚的身分暴露而被父皇臭罵了一頓,但如果要商量關於人類以及感情方面的問題,他絕對是再適合不過的對象。 你來到了虎於的房間前並出了聲: 「虎於,你在嗎?」 「是悠啊,那麼難得這個時間來找我,難道是要聊男人的話題嗎」 「我..我還什麼都沒有說欸...!」 無視虎於的調侃,你跟他描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 那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你和你的海鳥朋友們坐在岩石上一同歌唱人魚國中最具代表性的民謠ササゲロ-You Are Mine-,這首歌描述了人魚們對於愛的渴望與決不放手的執著,是一首連孩子們都會唱的,耳熟能響的歌曲。這時,你們察覺到有人類的船隻正在靠近,雖然遵照人魚的規定你應該立刻回到海中避免被發現,但你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決定躲在岩石的遮蔽下偷偷觀察他們。很幸運的,那艘船在離你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船上只有少數的幾名船員負責控制船隻行駛,重複著無聊的作業過程,不過在他們之中,有一位氣質十分不同的淺色髮青年吸引了你的目光,他穿著一身厚重同時帶著精緻刺繡的寬大長袍抵禦夜晚的寒冷,從你的角度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正用雙手操作著一個長筒狀的儀器,似乎想從管狀結構的一頭窺探什麼事物。 正當你看得入迷時,青年突然轉過身來,走向了甲板一側,但就在你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龐時,青年突然毫不猶豫地跳入海中,並朝你的方向游了過來── (......!) 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的你急忙躲回海中,努力往更深且有遮蔽物的區域游去,沒想到青年竟然也跟著潛入水中,使你確信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存在,腦中不禁浮現了從長輩們那邊聽來的,關於人魚被人類捕獲上岸的恐怖故事,加快了游泳的速度。 不過因為夜晚的海中沒有光線的照明,還有對方身上過於厚重的衣物吸水後拖住了他的行動,青年很快就沒有了原本前進的速度,轉而被冰冷的海水淹沒。 (那個人類到底在做什麼啊!!) 你在心裡忍不住吐槽,不過猶豫了一陣之後,你還是鼓起勇氣折返了回去,接住青年不斷下沉的身體,一路朝岸邊游去,游了419分鐘後,終於趕在天亮前把他帶到了岸上。 由於青年一直呈現昏迷的狀態,放鬆了戒心的你沒有馬上回到海中,而是端詳起了他端正而又秀氣的臉,這時你發現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星象報告...做不完...」 對青年口中併出的陌生單詞毫無頭緒的你,本想再更仔細聆聽試圖得到更多線索,但此時樹林中傳來了複數人類叫喊的聲音,迫於無奈你只能立刻留下青年返回海中。 虎於聽完你的描述後沉默了許久,似乎想開口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當你開始感到不耐煩時,虎於問道: 「你剛才說你們花了快7小時,快天亮才游到岸邊對吧。」 「是沒有錯,怎麼了嗎?」 「呃…這怎麼想都很奇怪吧?哪個人類可以泡在夜晚的海水裡那麼久還沒事的啊!」 被虎於這麼一說,你才注意到這個明顯不合常理的地方,一開始有些慌亂而又焦躁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滿腔的疑惑。 「而且照你剛才對那個人的描述……」虎於交換了托著胸口的雙手,再次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傢伙已經是大姐的人了,你放棄吧。」 「什麼意思,這個人跟透真有什麼係?」 你因為虎於在對話中突然提起你們親姐姐被搞得更加困惑,只見虎於嘆了口氣,湊近了你耳邊,放輕聲音說道: 「這件事情你當作故事聽聽就好,不小心說溜嘴了也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啊……」 據虎於所說,你之前遇到的那名人類青年,其實是名為棗巳波的海妖,和其他隱居在深海的海妖不同,他常常會變幻成不同的型態,混入人魚甚至是人類的世界,用他的美貌和能蠱惑人心的話語,奪走一切他想要的事物。而你的姐姐透真在數百年前曾經和他有過一段感情,ササゲロ-You Are Mine-其實就是棗巳波為了透真所創作的歌曲,雖然最後兩人因為彼此的身份被迫分離,和這首曲子有關的故事也因有損皇室威信被父皇壓了下來,不過他們似乎還是斷斷續續的有著連繫…… 你離開了虎於的房間,雖然虎於再三的勸你忘了遇到那位青年的事,更不要把他剛才說的故事告訴別人,不過按奈不住好奇心的你哪管得了那麼多,趁著現在時間還不算晚,你決定要直接找透真問個明白。 你向皇宮內的侍女打聽之後,得知透真為了準備一年一度的Rap聖歌大會彩排,前往了位於城市中心的圓環廣場,這場由大公主舉辦的人魚國年度盛事,不止融合了遊行、市集、歌舞表演和聖歌說唱競賽,透真公主會在活動尾聲演唱親自編寫的新曲,將現場熱烈的氛圍帶向最高潮。 * 你來到了廣場,果不其然,現場已經被大會即將展開的歡樂情緒感染,你在稍微遠離人群的一堵石牆上找到了透真的身影,只見他一手倚靠在平台上,另一手正在撫摸一尾型態十分特殊的淺色魚類,你彷彿能感覺到牠舒服的瞇起了根本不存在的眼皮。 你朝透真揮了揮手,對方注意到這邊後笑向你喊道: 「阿悠!你怎麼也來了」 你走近了透真所在的位置,雖然很想單刀直入的講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但猶豫了一陣後,你還是先拋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在透真旁邊的位置坐定後,你率先開口: 「姐姐,如果我們喜歡上同一道菜的話你會讓給我嗎?」 「蛤?像是什麼樣的菜啊,我和阿悠喜歡的口味蠻不一樣的吧」透真歪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開始認真思考起了關於食物的問題。 「就...就只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啦!所以說姐姐你會怎麼做?」 「如果我們兩個人都喜歡的話…分成一人一半不就好了嗎?」 雖然你早就了解透真這直線條的個性,你依然忍不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那姐姐,你最近有沒有到海上看看啊」 「最近都在忙著大會的事,沒什麼時間可以出去晃晃呢…話說也好久沒有跟阿悠一出去玩了啊!下次叫上阿虎我們三個人一去哪裡怎麼樣?」 「嗯?也不是不可以啦…」 「那就這麼說定了喔!好期待啊久違的三姐妹出遊~」 (我剛才到底問了什麼問題來著??) 正當你思考著要不要提出下一個話題時,你的視線對上了那隻優雅的倚靠在透真魚尾上、總感覺有些既視感大魚。 「姐姐,你最近有摸到什麼大魚嗎?」 「大魚?那是什麼東西?」 這時透真好像注意到了你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魚尾上的謎樣生物,一副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喔…!你是指這孩子嗎?阿悠是不是也想摸摸看啊」 「欸!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以喔,他很乖不會咬人的!」 在透真的熱情推薦(?)下,你伸手試著觸摸那條魚的魚背部分,卻又在中途退縮了一下,這時出乎你意料的,那條魚主動靠向了你並擺動身軀,像是在主動示好一樣。 「.......!」你被對方突然其來的舉動嚇到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還發出了你魚生中數一數二尖銳的完美高音,不過見牠沒有要逃跑的樣子,你就順勢的摸了起來,甚至還覺得牠…挺可愛的。 「喔!看起來牠還蠻喜歡你的欸。」 「是嗎...?」 在你們專注於摸魚時,廣場另一邊的主舞台傳來了音樂的聲響,看來是彩排又重新開始了的樣子。很湊巧的,第一首歌曲就是你十分熟悉的ササゲロ-You Are Mine-,你突然想起剛才和虎於的對話,轉向透真開口道: 「ササゲロ-You Are Mine-這首歌的由來是什麼啊」 「欸,怎...怎麼突然那麼問啊...?」 「就只是覺得好奇,這麼有名的曲子,也不是年代特別的久遠,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原作者是誰呢?透真姐姐不是很懂音樂嗎,就想說你會不會知道一點什麼啊。」 透真搔了搔頭,明顯的別過視線,看似很為難的樣子,同時你也沒有漏看你手邊的那隻魚對這個話題產生的反應。就在透真下定決心準備開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你們的對話。 「透真~悠~」你們幾個同時看往那充滿元氣的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個邊揮著手邊朝你們游來的紅色身影,正是隔壁海域的小王子,七瀨陸。 「陸!好久不見了啊!」像是鬆了口氣一樣,透真露出大大的笑容回應著陸的呼喊,你也只能跟著抬起手在胸前揮了揮。 「對啊,上次見面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哇!好可愛的魚喔,我可以摸嗎?」 還來不及等到你們兩個回覆,那條大魚靈活的翻了個身,鑽過你和透真之間的空隙游了出去。 「啊...抱歉,陸,那孩子有時候比較怕生一點。」面對有些錯愕的陸,透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才是,剛才那樣一定不小心嚇到牠了吧...對不起......」陸低下了頭,好像真的很愧疚的樣子。 「沒關係啦,話說你這次也是來看聖歌大會的嗎。」實在拿陸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沒轍的你,決定快點轉移到比較輕鬆的話題。 「...嗯!因為去年沒有辦法來參加聖歌大會,所以今年才特地提早過來想說可以玩的更盡興一點。而且環和大和哥這次也打算要組隊參加比賽喔,得好好幫他們加油才行!」 陸提及的兩位也算是你們的老熟人了,四葉環是陸的貼身侍衛,而大和則是陸同父異母的哥哥,因為年齡相近的關係,你們小時候經常會幾個人玩在一起。 「喔…!他們兩個一起搭檔還真是難得欸,如果我也有報名今年的比賽就好了,好想和大家一起唱歌啊~」透真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亮了起來,不過你還是忍不住潑了他一把冷水。 「姐姐是主辦方本來就沒有辦法參賽吧。」 「啊,也是呢。那我就用我的精神跟你們一起參加比賽好了!」 聽到這個非常透真的回答,不知為何你竟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這時你看著陸的背後,靈機一動的問道: 「是說怎麼會只有看到你一個人啊,四葉平常總是會跟你在一起的不是嗎?」 「這個嗎.......」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接著壓低音量說: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們商量…這個絕對不可以跟哥哥和環說喔……」 看見陸十分難得的,用這樣嚴肅的態度尋求你們的意見,你和透真也都屏住了氣息,等待陸接著說下去。 「其實有時候我會有一種,自己好像不是真正的自己的感覺……」 「欸?陸陸不是真的陸陸嗎!」 你們三人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給驚嚇到,你急忙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站在那的高挑少年正是你們才剛在對話中提到的環。他手上提著幾個大袋子,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我剛才去人魚王布丁的店裡面,他們說為這次聖歌大會的限定口味都已經賣完了,所以我就改成買地區限定口味了…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啊?」 你在心裡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過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皇族侍衛,竟然可以隱藏氣息在三人都絲毫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這樣接近你們……在內心暗自佩服了一陣後,你轉頭看著被打斷發言的陸的反應。 「環,我把我的份的布丁給你,這件事你絕對不可以說出去喔!」 「喔喔喔!太好了我最喜歡陸陸了!……所以說是什麼不能說出去啊?」 陸正了正神色,像是要給自己打氣一樣握緊雙拳並清了清喉嚨,開口: 「我覺得說不定…我其實是一隻蝦子!」 「蛤???」陸的這番發言實在是太過荒唐,讓你直接忘記顧及公主的形象大叫了出來,你身旁的兩人也同樣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尤其是透真似乎是被嚇得不輕,低著頭陷入了自己思考的小宇宙裡。 「……陸陸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打破這片沉默的環一邊拆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在手上的布丁罐一邊說著: 「如果陸陸變成蝦子的話…我可以吃陸陸嗎?」 「說的也是…因為蝦子很好吃呢……欸…!我才不是因為想被吃掉所以想變成蝦子啦!」 (怎麼辦,我該配合他們嗎還是吐槽?) 被這段過於脫線的對話弄的不知所措,你選擇繼續保持沉默,對透真投以求助的眼神。 十分湊巧的,透真這時抬起頭,一臉嚴肅準備開口,正當你以為他接收到了來自你的求救訊號時,透真的發言更是把你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沒關係,陸。我也常常夢到我是一隻螃蟹,還在夢裡面唱著什麼…好像叫做Under The Sea的異國歌曲……」 (這幾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啊啊啊啊!!) 「原來透真也是嗎!太好了~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呀!」陸大大的鬆了口氣,像是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一般,露出他招牌的開朗笑容。 (有一個人就夠奇怪了吧!!) 尤其是和你最為親近,平常無話不談的姐姐透真,竟然有著自己可能是螃蟹的想法。不願接受這個過於衝擊的事實,你抓起了手邊的一塊石頭,往自己的額頭敲了下去…… * 你睜開眼睛,眼前是你再熟悉不過的,以自己最喜歡的藍綠色為基底裝飾而成的天花板,不過不同以往的是耳邊傳來的,幾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雖然他們似乎有意要壓低音量,但你還是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說這個東西是要放這裡嗎?」 「不對啦,書上是說…啊!不小心打翻了…!」 「你們都安靜一點…等一下被老爸發現了怎麼辦!」 你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決定起身阻止這場鬧劇。 「你們幾個…到底在我的房間裡幹嘛?」 眼前鬼鬼祟祟的三人,正是剛才和你一待在廣場的透真、陸和環,幾個人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一臉尷尬的看著你,陸甚至還差點打翻了他手上不知道裝著什麼的大罐子。 「阿悠,這個…你聽我解釋…」 「我們正打算要召喚深海女巫喔!因為小丸說悠悠的房間比較偏僻不容易被發現…所以……」透真急忙著想站出來解釋,不過環搶在他之前以最簡單暴力的方式,說出了讓你更加困惑的單詞。 「等等!深海女巫是什麼東西?」 「就……據說深海女巫可以施展一種能讓人變幻型態的魔法…?之類的東西,所以說不定他也有方法可以讓陸陸和小丸變身吧…」 「嗯!多虧有透真的鼓勵,我這次不會再逃避自己內心真實的聲音了!」 陸和透真兩人相視一笑,彷彿終於找到了千年難得一遇的知音一般,讓你都開始不忍心破壞這個溫馨的氛圍了。 「然後,這個儀式好像需要用女僕裝和人魚的眼淚做成法陣,還要大家還要同時扮成可可娜跳哈薩克舞才可以,而且人越多的話成功率會越高的樣子,悠悠也要一起做嗎?」 雖然你對加入這場奇怪的儀式非常抗拒,但就這樣放著他們在你的房間亂來也不是辦法,而且你也不喜歡這種…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你低頭檢視起了他們在你昏迷時完成的這個…由四件女僕衣裝排成的矩形法陣,和一旁疊放整齊的四套,裝飾著大量荷葉邊與緞帶澎澎裙,應該就是據說在人類世界十分流行的“可可娜”的裝束…… (不是!他們根本就是假設我會參加儀式來準備的吧!?)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們,事到如今你也沒有任何退路了,你清了清喉嚨,向環問到:「所以只要我們穿著這個叫……“可可娜”的衣服跳舞就好了吧,不過是說哈薩克舞又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沒問題的,跳舞有關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悠悠只要跟著我做動作就好了!」雖然對方完全沒有回答到你的問題,不過既然他那麼有自信的話,應該可以放心交給他吧? 「那這個人魚的眼淚…是指我們的眼淚嗎?」你突然注意到這個差點被你遺忘素材,眼淚…就是字面上的眼淚吧? 「我覺得應該是吧?」 「因為我們就是人魚嘛!」 「只要直接從我們身上拿一點就好了對吧~」 不知道為什麼,三人在一臉輕鬆的回答的同時,很有默契的都看向了你。 「……你們看我幹嘛?」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能夠幫我們這個忙的只有悠了…!」陸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你,展現了讓你不忍拒絕的氣勢。 「因為小丸說悠悠最愛ㄎ…嗚嗚嗚…!」透真急忙賭上環那張過於誠實的嘴,有點抱歉的說著: 「阿悠真的不喜歡也不用勉強的!一定還有其他替代的方法…!」 「我、才、沒、有、愛、哭!」被激起了奇怪的勝負欲的你接著補上了一句: 「不然有種你們幾個就來弄哭我看看啊!!」 「感覺好像很好玩欸!好喔我也不會輸的!」像是要加入什麼好玩的遊戲一樣,陸興奮的發佈他的勝利宣言。 「一起把悠悠弄哭吧!」 看著這幾人的反應,你馬上對自己衝動的發言感到後悔 「那是時候拿出我珍藏的‘’那個”’了呢。」透真說著並拿出了一個水晶球狀撥放裝置,在檔案列表中點開一個叫做“我們阿悠宇宙世界無敵可愛”的資料夾後,撥放了一個以日期來命名的影片。 * 影片是在人魚宮殿的舞廳裡拍攝的,而入鏡的是一隻較為年幼、穿著華麗衣裝的藍綠髮人魚,和另一隻有著淺粉髮色的人魚少年,後者正面色不悅的看著年幼的人魚斥責道: 「你以為這種程度的表演有辦法搬上聖歌大會的舞台嗎?身為國家的門面,怎麼能用這種散漫的態度站在全國人民的面前!」 「嗚嗚…我…我沒有…不認真!」承受不住少年的指責,幼小的人魚整個人縮成一團委屈的哭了出來。 「那就用你的行動來說服我啊!不要哭哭啼啼的!」 「...可…可是……嗚…哇哇哇…」 「好了啦九条…用不著把阿悠逼到那麼緊吧。」 * 「已經夠了快點把這個給關掉啦!」透真剛才撥放的,正是你小時為了參加聖歌大會的表演,接受由皇室御用的舞蹈專家九条天安排的特訓課程時的紀錄,而掌鏡的正是你親愛的姐姐透真。 「欸…可是這個時候的阿悠真的很可愛的說~」透真有些可惜的停下了正在截圖的手,一旁的陸和環也跟著點了點頭。 「你再繼續播下去我也不會哭的啦!」 「那悠要不要來看這個啊,好像在人類世界很有名的,叫做‘’再見了,可魯”的…電影?是這樣說的嗎?」 陸不知道從哪邊掏出了一卷錄影帶,滿臉期待的看著你。 「那在你們看那個東西的時候,我去找阿虎過來好了,他最擅長這個了。」 被陸分散注意力的你沒來不及反應過來,透真就已經離開了房間,你剩下的選擇就只有…接受陸的挑戰。 * 這是一部有關於人類和一種叫做“狗”的生物之間的羈絆的作品,因為你對於人類世界的事情沒那麼理解,所以理論上對劇中的角色應該不會產生太多感情共鳴的…… 「嗯……」 故事來到了最後的高潮,看著人類和狗狗最後離別的場面,你不禁感到一陣鼻酸。 就在這時── * 「悠!姐姐來弄哭你囉!」 你差點奪框而出的眼淚直接縮了回去,你轉頭看向這個破壞氣氛的罪魁禍首,正是以一手叉腰一手扶著門框的姿勢,展現完美的臉蛋與自信笑容的虎於。 「啊…!好可惜陸陸差點要成功了說,小虎好狡猾!!」 「不是,弄哭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吧??」 幾個人有默契一同回答: 「「因為很可愛啊~(^ω^)b」」 因為在人數上處於劣勢,你放棄了抵抗,轉而向虎於問道: 「所以說虎於你打算要做什麼?」 「喔,終於輪到我了嗎。」虎於展現了他如往常一般自信的態度,一邊 說著一邊從胸口摸出了什麼物件。 「你們可不要太佩服我喔。」 「喔!這不是前年祭典的時候,阿虎有出演女主角的那個...在熱戀中女方因為癌末過世的舞台劇嗎?」 「喔喔,真虧你還記得啊透真。」 「關於阿虎的事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兩姊妹一邊進行著親暱的對話,同時也沒有忘記準備撥放影片的動作,隨著撥放鍵清脆的一響,畫面上出現了熟悉的祭典主舞台...... (幾十分鐘後) 「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不...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的嗎...嗚哇啊啊.........!」 「好了啦陸陸不要哭了!悠悠你也是,眼淚已經夠了啦!」 環一邊將掉了滿地的人魚眼淚撿起,一邊試著安撫著哭成兩團球的你和陸。 「沒關係悠,儘管哭出來吧,姐姐的胸口可以給你躺喔。」虎於邊說著邊拉著你靠在她的胸前,就像她每次安慰你的時候那樣......包覆著你臉頰的柔軟觸感果然讓你稍微冷靜了一些。 「對啊,沒事的姐姐們都在這裡。」透真也湊過來拍了拍你的背:「不過是說阿虎的演技真的好厲害啊,其實剛才我也差點要哭出來了耶。」 「沒什麼大不了的啦,不過果然以我的才能和美貌,不進軍演藝圈真的太可惜了嗎......」 * 在你和陸終於都冷靜下來不久,其他幾人也完成了儀式的準備,因為虎於的臨時加入,法陣也跟著加大了規模,當然不能忘記的還有那套“可可娜”的可愛澎砰裙,待你們全部都著裝完畢後,現場最年長的透真帶頭發號施令: 「那我們要開始了喔!」 你們五人圍成一圈,以法陣為中心,在環的帶領下跳起了哈薩克舞,當然你們誰也不知道自己跳得正不正確,但看著一群人魚皇族的新血們(包括你),穿著來自人類世界的奇裝異服,跳著不明的異國舞蹈……你不禁為人魚族的未來感到一陣擔憂。 在你正以為會如同你的猜想,這個可疑的儀式不過是騙小孩的把戲時,你們的法陣──那幾件女僕裝竟然開始發出了耀眼的白光,並漂浮旋轉了起來,隨著光線越來越刺眼,你們只能被迫停下手腳的動作,閉上雙眼等待…… 「召喚我過來的就是你們嗎?」 隨著強光退去,一道陌生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你偷偷給雙眼開了一道縫,在用眼角餘光瞄到你斜前方的透真似乎已經起身後,才跟著睜開眼並抬起頭來。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就這麼佇立在曾經是法陣的衣服堆上,而聲音的來源正是那個人影,雖然你很想吐槽他身上那微妙的服裝組合──連帽斗篷、遮住半張臉孔的面具和你們儀式道具同款的女僕裝…… 「你就是傳說中的深海女巫嗎!」顯然不覺得現狀有任何違和之處的陸興沖沖的開口,而那位深海女巫(暫定)輕輕的笑了笑,回應了陸的疑問。 「沒錯,我就是深海女巫,Zero,為了回應你們的期待才現身於此喔。」 「是真的深海女巫欸!好帥!」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法陣前的環同樣雙眼放光,用他一向豐富的肢體語言表達他的興奮。 「謝謝,見到你們我也很開心喔!那麼話不多說,讓我來看看你們的願望是什麼吧。」 「欸,我們什麼都不用說就可以知道我們的願望了嗎!好厲害啊!」已經成為深海女巫(暫定)的迷妹三號的透真,藏不住語氣中的讚嘆說道。 「這是當然,我看看…你的願望是想要成為鍬形蟲,舞動你傲人的前角對吧?而另一邊的這位是想要變成水蚤自由的漂流…很特別的夢想呢……!」 「「欸????」」 「不過...過實現願...願...當然...有有...有代代...價...... 」從那個模糊人影發出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斷斷續續的,他的型態也跟著變的飄忽了起來,出現了像是收訊不良的雜訊。 「那個...這個我們還要繼續ㄇ…呃啊啊啊!!」還沒等虎於把話說完,突然一陣巨響打斷了他的話語......和你房間的天花板。 你們幾個人都反應很快的退到房間角落,不過被破壞的天花板揚起的粉塵遮蔽了視線,你因此被限制了行動,而這時,從這場動亂的中心傳來了一道優雅而又從容的聲音: 「哎呀,是哪個壞孩子不小心召喚了過去的亡魂呢 ?」 煙霧逐漸退去,你終於能夠確認現在房裡的狀況,透真和陸一同縮在你所在位置對角的櫃子旁,環和虎於則分別靠在你左右兩邊的牆角。原本是法陣的位置只剩下一堆建築的殘骸,上方的天花板空出了一個幾乎呈現正圓形的大洞,些許外部的光線透過洞口落下,打在一個纖細的人影上。 (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這時你發現那個人長的和你在那艘船上遇見的人類青年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但除此之外的部分都和你記憶中有不少出入,使你一時之間無法確認他是不是棗巳波。 與那天你看到他穿著的厚重裝束截然不同,眼前的這位穿得可說是十分的...清涼,除了一對大小適中且形狀完美的胸部被少量黑色布料包覆著之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三角底褲和網襪,這時你注意到了一個非常不對勁的地方。 (我那天救的人不是男的嗎!?) 你先向離你最近的虎於投以求助的眼神,但他只是一動不動的呆坐在那裡,看著那個像是棗巳波的人看得入迷。你再看往環原本在的那個位置,但早已不見他的身影,這時你才發現陸也不見了,看來是兩個人一起逃跑了吧。 「阿巳!你怎麼會在這裡?」透真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先開了口,看他的說法...這個人應該就是棗巳波沒錯了。 「因為你們進行了召喚儀式,接受到信號的我就找到這裡來了,還好我來的早,不然就要出大事了呢......」巳波瞇細了雙眼,意味深長的說著,雖然他嚴肅的口氣配上這身裝扮只讓你覺得想笑。 「話說回來,狗丸さん你怎麼能夠擅自許下那種願望呢,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約定...欸...?」透真顯得一臉疑惑。 「果然不記得了呢......」巳波失望地嘆了口氣,單手按著右邊的眉心,像是很無奈的樣子── 但是你沒有看漏他眼神中透出的凶光。 「我沒有忘記!你是指等你寫完報告、辭了人類王國占星術師的工作後,我們再一起私奔那件事吧!」 「原來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啊,但很可惜答錯囉~」巳波對透真用盡全力給出的答案顯然不買單,接著又補了一句: 「我想要的是來自狗丸さん的,更純粹且真摯的話語呢。」 正當你揣測著巳波的這句話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時,虎於站了起來並走到巳波面前,自信滿滿的接話道:「這個就交給我吧!」 「喔,那就說來聽聽吧。」 只見虎於湊上前牽起了巳波的手,眼神中閃爍著連冰冷的海水都無法澆熄的熱情。 「我愛你,我一輩子都不會辜負你」 「合格。」巳波似乎是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笑瞇瞇的看著透真說道: 「知道了嗎,狗丸さん?」 雖然透真因為一次接受了太多訊息顯得有些茫然。但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考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透真也湊到了巳波面前,握起他空著的另一隻手,將自己剛才仔細消化過的一字一句如實傳達給眼前的愛人。 「我知道了,阿巳,抱歉!雖然...我腦袋不太靈光,常常會自己不小心把事情想得太複雜,還因為這樣傷到阿巳的心,但我是真的非常非常的...」 「小丸!我們來救你了!」 「你們幾個沒事吧!我們搬救兵過來了!」 一道非常不合時宜的叫喊聲打斷了透真的真情告白,你看向聲音傳來的門口,帶頭的是環和陸,背後還跟著一大群守衛,更糟糕的是,在隊伍後端看起來明顯身分不同的兩人──你的父母,人魚國的一國之主。 「現在是三女爭一男?連八點檔都不敢這麼演耶。」人魚皇后,同時也是你的母親三月看著房裡這片混亂的景象,做出了精闢的結論。 「媽!我沒有!」不想被跟你那戀愛腦的姐姐混為一談,你著急地反駁,接著一溜煙的躲到三月背後。 「大膽的海妖,竟敢在我們皇族的領地裡這般放肆!我命令你立刻放開我的女兒!」人魚國王一織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冷冰冰的開口。 「喔,但是不願意放手的好像是你們家的寶貝女兒呢。」巳波依然帶著那張從容的笑臉,對著人魚王揮了揮被兩公主緊緊握著的雙手,你偷偷的瞄了一眼你爸媽的表情,果然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爸!媽!請你成全我們兩個吧!」無視於現場一觸即發的氛圍,透真更是握緊了巳波的手,講出了你魚生中聽過最狗血的羞恥台詞。 「欸,那我呢?」握著另一隻手的虎於做出了讓場面更加混亂的發言。 「你...!竟然也對我們家虎於出手了嗎!」三月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勾著一織的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大壞蛋!你怎麼可以那麼貪心!就算兩個都喜歡也只能選一個啊!」環跟著焦急的說著。 「呵呵,你們人魚的規則可不適用於我們海妖喔。」 這時在一旁待命的守衛之中出現了一陣騷動,其中一個守衛從中跑到了前頭,著急地說著:「報告!海底火山爆發了!請各位立即前往避難!」 「火山爆發…怎麼可能,那座火山已經幾千年以來都沒有動靜了啊!」一織說著邊驚訝的睜大雙眼。 「看來是你們剛才的召喚儀式驚動到了沈睡於海底的神靈呢,不過祂們的反應倒是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激烈……」不同於在場人們的驚慌和不知所措,巳波顯得十分冷靜,悠悠地道出他的推論。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說什麼想變成蝦子之類奇怪的事情……」陸看起來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一樣,滿是愧疚的說著。 「那既然阿巳知道怎麼會這樣的話…會不會也知道什麼解決方法?」透真急切的對巳波問道。 「解決的方法當然是有的,不過我也不是會對敵視自己的人出手相助那麽自虐的性格。」巳波說著一邊意有所指的看了國王和皇后一眼:「如果是為了“家人”的話,我自然是不會吝嗇貢獻自己的力量的。」 「殿下,請您快前往避難,並指揮民眾疏散!」守衛見場面僵持不下,沒有人打算動作,更加焦急的催促道。 「……能請你協助我們平息火山爆發嗎,人民的生命安危還是更為要緊,你有什麼想要的獎勵或是條件我們之後再談。」嘆了口氣,三月決定還是先試著安撫巳波。 「任何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嗎?」巳波露出無法被解讀情緒的表情,點出了皇后刻意含糊其辭的地方。 「我答應你不會干涉你和我女兒們之間的感情。」在一旁沉默已久的一織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巳波似乎是終於滿意了這個答案,點點頭道: 「那麼時間所剩不多了,我想直接開始進行儀式,請除了那位淺藍髮的高個子以外的人通通退出這個房間。」 所有人都看向在場唯一符合這個特徵的環,見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自己,環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 「欸,是在說我嗎…我…我不要跟這個奇怪人在一起!」 「環,這次就請你忍耐一下吧,之後會再補償你最喜歡的布丁給你的。」三月也是萬般的無奈,但現在的情況十分緊迫,也只能暫時請他忍耐一下了。 「三月月答應我的不可以反悔喔!」 在成功說服環之後,其餘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間。在你們離開房間前,巳波百般叮囑絕對不可以偷看房內的情況,更不能以任何的形式中斷儀式,但並沒有說明原因。 在房外乾等了幾分鐘後,你實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於是將自己的耳朵貼上房門,試著觀察裡面現在的狀況,雖然有些模糊,但你還是能聽懂一些對話的片段。 「那個東西…什麼…不…!」 「我已經對很多人做過這個…放心…只要……不會很痛…」 「環…!我們果然還是應該進去救他吧!」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趴在了門的另一邊,說著一隻手已經扶上了門把,你趕緊去按住陸的那隻手,拼命的使眼色要他忍耐一下,這時門的另一端又傳來了幾段相對清晰的句子。 「只能…不可以……嗎?」 「忍耐一下下…算了…直接…比較快…」 「不…啊啊啊啊啊啊! 」 伴隨著環的慘叫聲,一陣刺眼的白光從透門縫竄出來,使你們都被迫閉上了雙眼,大概持續了數十秒後,一切才又恢復平靜,而等房內傳來巳波表示可以開門的聲音又是十幾分鐘後的事了。 陸帶頭推開門,你快速的掃視已經變成半個廢墟的你的房間,跟你們離開時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喃喃自語著什麼的環,你們幾人見狀趕緊上前查看他的情況,看起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並沒有外傷或任何的異狀,你試著湊近環的嘴邊,想知道他究竟在碎念著些什麼。 「國王布丁的原料..居然是……」 (居然是什麼…!) 來不及聽到最關鍵字眼,環就被一旁幾個侍衛抬了起來,在皇后的指揮下被帶離了房間。 「你這傢伙到底對環做了什麼!」陸難得的以不太客氣的口氣質問著巳波。 「只是請他擔任我的助手幫了點小忙而已,可能是不小心接收到了不屬於這個時空的記憶了吧,畢竟深海的精靈大人們可都是很調皮的呢。」巳波一派輕鬆的說出另一串更令人難以理解的詞彙,接著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的補充道: 「別擔心,睡一覺起來他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記得近期不要讓他接觸到任何紅色或是刺激的東西喔。」 一旁正確認著海底火山的爆發是否被平息的一織,在得到部下肯定的答案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還有這個海妖的問題要處理,他的頭就又痛了起來。深呼吸幾口氣做足心理準備後,一織轉身對著巳波說道: 「感謝棗先生的協助,時候也不早了,今晚不如就先留宿在宮殿裡吧。」 「是啊阿巳,今晚就在我房間裡過夜吧!」顯然沒有察覺父親現在瀕臨崩潰的狀態,透真滿懷期待的拉了拉巳波的手說著。 「呵呵,來自親愛的公主殿下的邀約,我怎麼可能會拒絕呢。」巳波一個施力,將透真勾著自己的手拉往自己,兩人間的距離近的臉幾乎都要貼在了一起。 「不…不要故意用那種叫法啦…走吧!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喔!」目送這對小情侶(?)離去後,留在房內的你們誰也沒有開口,就這麼尷尬的對視了好一陣子,直到你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的房間都被搞成這個樣子了…那現在我要去哪裡睡啊?」 「啊,也是,那你今天就先跟你二姐一起睡吧…然後陸的話,等等我再幫你安排房間吧。」三月像是終於回過了神,語畢就轉身對一旁待命的侍從交代了客房安排的任務。 「那我想要跟環睡同一間!」很是擔心好友的安危,陸趕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如果那個海妖說的是真的,你暫時還是避免接近環比較好。」雖然無法確定巳波所言的真實性,不過這種時候還是寧可謹慎行事,所以三月並沒有讓步。 * 在陸被帶到了安排好的客房,你的房間也為了安全性的考量暫時封閉後,你跟著虎於回到了他的房間,在被這一整天發生的各種突發事件轟炸後又再度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這讓你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現在的你只想倒頭栽進那張看起來十分柔軟舒適的被窩裡,切斷自己的意識,把所有煩惱都留給明天的ㄋ…… 「悠,還不要睡啊。」 「蛤…?」虎於的聲音無情將你從睡夢中打撈起,你不耐煩的坐起身,只見他露出像是準備要惡作劇的小孩般興奮的表情說著: 「你不想知道透真他們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在房裡幹嘛嗎。」 說不在意當然是騙人的,聽到這你也立刻打起了精神點了點頭。 你們兩人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門,盡量避免被目擊到你們去偷窺…關心大姐的證據,幸運的是一路上除了幾個巡邏的守衛外並沒有遇到任何人。在繞到建築物外部並穿過庭院後,你們來到了靠近透真房間窗戶的一處海藻叢,恰巧窗簾間留了一處的縫隙,讓你們能夠清處的窺探裡面的情況。 房裡幾乎一片漆黑,僅有一盞微弱的光源作為照明,讓你們能夠輕易的將視線聚焦在目標的兩人身上,但因為剛好背向窗戶的關係,即便你跟虎於的臉都整個貼到玻璃上了,除了兩人間的距離似乎近的異常外,也難以判斷他們現在正做著些什麼。 就在你開始思考著是不是該放棄並折返的同時,原本背對著你們的巳波突然轉了身,和你們對上了視線,就在你還以為這可能是你的錯覺時,巳波輕巧的舉起單手打了個響指,瞬間一陣不自然的海流席捲而來,反應快的你立刻蹲下了身,但在你身後的虎於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水流硬生生推開的窗門響亮的打在了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衝擊的力度更是把他往外推了有好幾公尺遠。 「抱歉,剛剛只是想幫兩位開個門而已。」巳波絲毫不帶歉意的笑了笑,說著邊朝這裡游了過來,你這次注意到他此時已經變成了魚尾的型態,米白色的鱗片襯托著半透明的尾鰭更顯得他氣質上的與眾不同。 「欸,阿悠你怎麼會在那裡啊。」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透真也靠了過來,在發現倒在外面的虎於後驚訝的說道: 「阿虎,你沒事吧!」 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虎於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的回到了窗台邊,邊喘著氣邊說著: 「…我的臉應該沒受傷吧…這張臉可是國寶啊毀容了會出事的……」 「看你還能說出這種話應該是好得不得了吧。」你說著,不過除了臉上多了一道紅紅的印子,虎於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你們來的正好,我和狗丸さん正在創作新的歌曲,如果可以的話想聽聽看兩位的意見呢。」 巳波這麼一說,你才注意到兩人剛才所在的位置正是透真的工作桌,桌上的水晶螢幕顯示的看來就是編輯中的新曲音軌。 「好吧,只是聽一下的話……」在得到你的回答後,透真領著你們回到了房內,準備展示他和巳波合作的熱騰騰的新曲…這雖然跟預期的不同,但你們終究還是達到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目的。 在所有人都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後,透真便按下了裝置上的撥放鍵,陌生的旋律透過震動傳入了你耳中,你閉上雙眼仔細聆聽,這首歌和你們人魚聖歌的曲風十分接近,強烈的節奏感伴隨著洗腦的旋律,如同海浪拍打的聲音一次次衝擊著你的耳膜,每個音符都承載著無比沉重的情緒,卻又同時讓人感受到了彷彿深愛著世間萬物的包容性,這樣前所未有的聽覺體驗讓你不禁感嘆這個可疑的海妖的確是……挺厲害的。 「兩位覺得如何呢?」巳波說著,你這才發現透真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整個人貼在了一起,自然的好像因此而感到害燥的你才是大驚小怪了。 「好厲害啊這首歌!感覺會很適合在聖歌大會上表演欸。」虎於顯然對此不以為意,興奮的先分享起了他的感想。 「其實我們正有這個打算呢,這首歌本來就是以我這次為聖歌大會做的新曲為基礎,再加上阿巳的想法去改編的……」透真說到一半遲疑了一下,正當你打算要開口催促他繼續說下去時,巳波輕笑著接話道: 「這首歌其實是四人合唱的曲子喔。」 「欸,所以呢…?」雖然已經隱約察覺了巳波話裡的意思,你還是故意問了回去。 「阿悠、阿虎、阿巳和我,」透真有些緊張,但又像是有些期待的說著: 「我們一起在聖歌大會上唱歌吧!」 即便已經做了心理準備,面對透真這個突然的提議,你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你當然是想和自己最喜歡的兩個姐姐一起唱歌的,但和巳波…你還不確定自己對他懷抱的是什麼樣的感情,說到底從你們再次見面到現在根本還過不到一天的時間,你根本就還不算是認識這個人。 「好啊,悠也會一起吧。」 「欸…!」沒想到虎於會答應的那麼乾脆,如果你還不加入的話不就好像只有你被丟下一樣嗎! 「好吧…但…先說我不是因為特別喜歡這首歌,也不是因為要只有我不唱很奇怪才說好的喔!」猶豫了一陣後你還是做出了妥協,你們四人在聖歌大會上的首次出場也就這麼被訂了下來,你放棄了思考,決定將後悔都留給明天的自己。。 「那就這麼決定了喔!因為曲子只剩一點需要修正的地方就可以完成了,我和阿巳還要再討論一下,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開始會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呢!」在透真的催促下,你和虎於起身離開了他們的房間,當然這次是從正門,現在的你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畢竟明天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事件在等著你們呢。 * 一道刺眼的陽光打在你的眼皮上,你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本來該躺在你身邊的虎於不知道去了哪裡,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你突然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彷彿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不過一旁桌上放著的便條立刻打破了你的幻想。 「二姐也屬於我了,接下來就等你的加入了…?」你一字一句的唸出紙上的內容,一開始還不以為意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直到你看到了便條角落簽著的名字──棗巳波。 (“屬於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加入是指要加入什麼??) 本來還帶著些許睏意的你立刻清醒了過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找到他們幾個,還得把事情問清楚才行。 你立刻出了房門,決定先到透真的房間看看,要是沒找到人的話再到幾個姊姊們常去的地方搜索,不過沒走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就這麼叫住了你。 「是悠嗎?好久不見了欸!」你轉過身,迎面而來是你二姐虎於的好閨蜜,海豹族的十龍之介,因為他們兩人在校園的時期總是形影不離,這樣過於親暱的互動還一度衍生出了各種緋聞,你想他會出現在這裡,除了來找虎於大概也沒別的可能了,你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你是來找虎於姐姐的嗎?」 「嗯,不過剛才問了好幾個人好像都沒有看到他的樣子,悠知道他在哪裡嗎?」 龍的這番話讓你更加擔心了起來,皇宮就那麼大,整個早上都沒人遇見過的話……你搖了搖頭試圖驅散心中不好的猜想,回應道: 「不知道,我也正在找他…」 「這樣啊,還是我們兩個一起找好了,人多也會找得比較快吧。」 應該是分頭找會比較快吧?你在心裡默默的想著,但還是沒有拒絕這項提議。因為龍剛才已經找過了透真的房間,裡面同樣的也是空無一人,你們討論過後決定去還沒搜索過的庭院看看。 你們來到了皇宮的庭院,園內各種被精心打理過的海藻叢和珊瑚跟平常並沒有甚麼不同,但反常的是一路上你們一隻魚也沒看到,更不用說人了,就在你們即將放棄查看這個區域時,遠方一處海藻叢不自然的晃動吸引了你的注意。 你轉頭看向龍,他對著你點了點頭,看來是也察覺到那邊動靜,你們小心翼翼地移動,盡量避免製造太多的聲響,慢慢地繞到了海藻叢斜後方,在終於找到了一個隱蔽又同時適合偷窺的角度後,你們有默契的停下動作,一同往那個位置看去── 隱身在海藻叢後的一個帶著橙色髮的嬌小身影和另一個黑衣黑髮的人,前者整個人覆在了後者身上,以至於你也沒辦法看清他們的臉和表情……不過也沒有確認的必要了,畢竟那兩個人就是你的父母啊!而且這怎麼看都不是你們該出現的場合吧! 你轉頭瞄了一眼隔壁的龍,但可能因為眼前的場景太過衝擊,他整個人便成了石化狀態,你怎麼搖他也沒有反應,無可奈何的你只能把視線放回前方,深吸口氣,在心裡默念著: (我才不是因為好奇…只是把人家丟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而已!) 另一邊的兩位顯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狀況,大概是因為他們的眼中此刻只有彼此吧… 這時三月的手突然開始了什麼動作,但因為其他的部分被他自己的背影擋住了,你試著從他身下一織的反應判斷,只見一織伸起了一隻手,做了個好像是他感到難為情時常做的那個摀嘴的動作,不過似乎並沒有反抗的意思,就當你覺得這樣繼續待下去實在不太妙時,兩人間一段清楚的對話突然傳進你的耳中: 「現在沒人了,我知道你的詛咒發作,別嘴硬,讓我看看嚴重程度。」三月的話語伴隨著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眼角餘光瞄到一織裸露在外的肩頭…“詛咒”應該是很嚴肅的事情吧!但為什麼你總感覺不太對勁? 「.……好歹也先回房間再說,不然你站不起來還可以躺床。」一織邊說著邊撐起了上半身,同時一把摟過三月,靠在他的耳邊似乎說了點什麼,雖然你聽不見,但看三月的反應…你大概也可以猜到這不是什麼你該知道的東西。 雖然很在意後續的發展,不過此刻還有更要緊的事──你必須找到自己的姐姐們和巳波才行,況且你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要見證一個生命誕生的過程,於是你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一手拉著龍從後面的小路退了出去。至於這整天都沒有人在宮裡見到國王和皇后,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 你們在庭院的角落休息了一陣後,龍終於回過了神來,你們誰都沒有提起剛剛看到了什麼,但也沒有人先提議繼續剛才的搜索,兩人就這麼望著眼前的景色沈默了一會,就在你打算不論如何先說點什麼時,龍卻先開了口: 「…其實我這次來找虎於,是為了拿我的簽名照給他,今天早上他打了電話給我,說是想要用這個跟喜歡的男孩子開啟話題……」 龍是你們海洋界當紅的寫真明星,要說他人氣如此之高的原因,除了身材很好以外,能夠同時駕馭陽光爽朗和性感狂野的帥氣的臉龐更是使他不論在什麼族群都有眾多粉絲,所以巳波會對龍有興趣也不奇怪……雖然是這麼說,用這種方式討好喜歡的人也太跳躍了一點吧。 「虎於是為什麼覺得那傢…那個人會想要你的簽名照的啊。」 「好像是看到他的手機待機畫面放了我的照片的樣子,雖然事到如今也該習慣了,但看到別人把放著自己圖片的東西帶在身上還是會有點不好意思呢。」龍說著,像是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接著說道: 「我們本來是約好中午在宮殿的中庭見面的,但過了約定的時間他都沒有出現,傳了訊息給他也沒有回。但扣除剛才我們走過的,還有遇見你之前我找過的地方,也只剩下那裡了呢…實在是不太可能在那裡吧…」 「那裡是指哪裡?」無視對方這種好像把皇宮當自己家後院的描述方式,你急著追問下去。 「就是那個被禁止出入,但是很美麗的沉船啊!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有一次一群人偷跑進去還被罵了嗎?」 龍所說的那個沈船雖然說是在皇宮的範圍內,實際上離主建築物有相當一段距離,平常更是不會有人經過,如果說他們都在那裡的話,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都沒有人遇見他們了。 在確定了目標後,你們兩個再次動身,游了12分鐘後來到了那座沈船所在的區域,因為是皇宮的邊陲地帶,跟被精心打理過皇室庭園不同,這裡甚至沒有一條稱得上是路的地方,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海藻,一旦移動得太快還會被水流帶起淤泥遮蔽視線,你實在想不透自己的姐姐們到底有什麼理由來這種地方。在費了一番功夫後,你們終於移動到了沈船的一角,仰頭望著這艘內部少說也有三四層樓以上深度的大船,光是想像又要花多少時間探索這裡,你的頭就又痛了起來。 這次你和龍決定分開行動,他從船艙的下層開始搜索,而你負責從甲板找起,雖然你對選擇了比較輕鬆的工作多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要獨自一人待在黑漆漆的船底…你決定還是老實接受龍的好意。 因為甲板上沒有太多的遮蔽物,查看完這個區域並沒有花你太多的時間,你緊接著從一扇已經壞了的落地窗進到了船艙內部的第一層,這裡似乎是個還算寬敞的迎賓大廳,即便因為受到海水侵蝕而變得破敗,你還是不難想像這裡曾經多麼的華麗和氣派,你掃視了廳內一圈,看起來沒有任何人出入過的痕跡,於是你決定前往下一個空間。 推開了螺旋樓梯後的一對雙開大門,你來到了一個像是交誼廳的地方,門口右側有著一個像是接待處的長桌,此外幾張圓桌零散的堆放在各處,不過最為醒目還是坐落在房間尾端的一個小型舞台,這時你注意到那裡站著一個醒目的人影── 「宇都木さん?」 光是要在這種地方找姐姐們就已經讓你覺得夠荒謬了,沒想到還可以遇到自己的熟人……這個人正是皇室的家庭教師,宇都木士郎,他似乎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並朝你揮了揮手。 你稍微加快了移動的速度來到舞台邊,在對方開口前先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邊應該是禁止出入的才對啊。」 「我本來也是來找人的…但好像不小心迷路了呢。」 (“也”…?) 雖然士郎的回答讓你感到了一絲違和感,但你並沒有過於在意,現在的你只想快點找到人離開這個地方,你回話道: 「你在找什麼人啊,怎麼會找到這種地方來?」 「這個嗎…抱歉,如果我說出去的話“那個人”會很介意的,不過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請不用擔心。」士郎帶著一如往常溫柔又讓人安心的微笑說道,雖然他後面的補充反倒讓你覺得更可疑了。 在簡單的交換情報過後,你得知士郎應該是稍早從同一個入口來到這裡的,他打算既然都來到這裡的就乾脆都搜索一遍再離開,於是你決定暫時先跟著他移動,至於自己正在找人的事情,因為對方沒有過問,你也就沒有特別提及了。 出了交誼廳後,你們從剛才經過的那個螺旋梯來到了下個樓層,你很快的就感覺到這裡的氛圍和上層截然不同,因為幾乎沒有窗戶的關係,只有些許光線照入的空間顯得十分陰暗,石磚砌成的牆面和垂掛其上的鎖鏈更是增添了一股冰冷的氣息,你盡可能慎重且小心的前進,這時你察覺自己的魚尾好像掃到了什麼東西,你低頭一看,那是一個金屬製成,且有著流線型表面的棒狀物,應該是某種人類世界的工具吧,不過奇怪的是,和周遭破敗的環境比起來,這個東西的表面可以說是乾淨的異常,就像是有誰剛把他放在這裡一樣。 (有誰來過這裡…?) 正當你這麼思索時,一旁的士郎拍了拍你的肩膀,示意你往某個方向看去──在你們斜前方的一個轉角處透出了一陣微光,光線的來源正好在你們視線的死角處。 你不禁倒抽了一口氣,雖然沒有根據,但你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那面牆的後面一定潛伏著什麼危險的事物……不過姐姐很有可能就在那個地方,正在等待著誰的幫助說不定!想到這裡,你硬著頭也只能上了,於是你拾起了剛才在地上發現的那根棍棒做為防身的武器,由你帶頭先來到了轉角邊的角落,接著你背靠著牆,鼓起勇起往後方看去。 那是一個由幾根鐵柱圍出來的小空間,中間空出了一個剛好可以讓一人通過的入口,應該是用來封住入口的鐵門半掩著,從外頭可以將內部的情況一覽無遺──你看到一隻雙手被鎖鏈束縛住的人魚屈著身子靠在牆邊…那不是透真嗎?而且一旁還站著一個手持電鑽的人影,他想要做什麼! 「慢著!你想要對透真做什麼!」你顧不得危險著急的衝出了遮蔽處,將手上的棍棒高舉在前對著那個拿著凶器的人魚,那個熟悉的背影…如果你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鯊魚族的逢坂壯五──五大洋公司,簡稱FSC的總裁,同時因為興趣的關係和透真是關係非常要好的朋友,為什麼這兩個人會一起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阿悠!你怎麼會在這裡?宇都木さん也在!」透真抬起頭說道,表情看起來很是驚訝。 「欸,怎麼回事?這裡明明不應該有其他人的。」壯五回過頭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他拿著電鑽的那隻手似乎握得更緊了一些。 「住…住手!你先放下那個!」你努力的想隱藏自己的動搖,但聲音還是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你不要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說法啦…阿悠,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壯五是來幫我的。」 你看著透真手上的鎖鏈,和壯五手上的…解鎖工具,再想想這位五大洋第一總裁一貫的行事作風,一切似乎都變得非常合理,你稍稍鬆了口氣,同時也為自己剛才的大驚小怪感到有些難為情。 「嗯,我是因為收到了這個,上面寫著透真現在有危險,想要他的命就自己一個人來這裡,所以才……」 壯五說著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你接過並將他打了開來,裡面共放著兩樣物品和寫著幾行字的紙條。 你小心翼翼的拿起第一樣物件,是一枚人魚的鱗片,而且這個熟悉的色澤…毫無疑問是從透真身上取下的!你不禁感到背脊發涼,不果你還是忍住想立刻拋下著個盒子的衝動,拿起了第二樣東西,這看起來是一張在黑暗中拍攝的照片,雖然整張圖幾乎是全黑的,乍看之下並沒有什特別,但當你在光源下稍微翻轉了一下圖片── 「這個是…!」 畫面中央是一張透真正熟睡著的臉孔,圖片邊緣還可以看到一些像是棉被的陰影,這簡直就像是……有個人躲在透真的被窩裡偷拍的視角。 你抬起頭看向壯五,他對著你點了點頭,看來他也察覺到了這張照片的不對勁。越發無法冷靜的你接著閱讀起了被放在一旁的字條── ササゲロ you are mine… 就算是海妖來阻止,我也不會放棄透真 我不會讓透真跟我以外的生物結婚 我要跟他建立家庭,生5個兒子8個女兒 這張紙條的內容雖然十分的沉重與驚悚,但帶給你更多的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違和感,首先紙條上的部分內容不太像是寫給壯五的,而且上面提及的這個海妖又是誰?如果指的是巳波的話代表兇手可能另有其人? 「你是怎麼拿到這個東西的?」懷著滿腔疑惑,你向壯五問道。 「這個說來有些話長…我們先把透真放出來吧,之後再一起跟你們說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事。」 在你和士郎的幫助下,壯五熟練的操作起手上的電鑽,三兩下九成功將透真從鎖鏈的束縛中解放了出來,你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壯總繼音樂活動以外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副業了。 「謝謝你們還為了我找到這裡來,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突然出現在這個鬼地方簡直快嚇死了…」透真甩了甩被鎖鏈拴住而有些發紅的雙手,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道。 「醒來…?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嗯…雖然剛才已經大致上跟壯五說過一遍了,簡單來說就是今天早上我在珊瑚礁群附近被偷襲,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然後好像有個一直在跟蹤我的人,把我綁來這裡的就是他的樣子。」透真似乎是又想到了點什麼,補充道: 「是說這件事好像都還沒有跟你們講過,平常睡覺的時候,我總會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摸我……」 「等等等一下…!這件事情很嚴重吧你怎麼現在才講啊!」你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透真有些少根筋的性格了,但他這次遲鈍的反應又再次讓你大開眼界。 「就是說啊公主殿下,這麼重要的事一定要先找身邊的人商量才行,你這樣子會讓國王和皇后殿下十分擔心的。」士郎說著,一邊露出了難得嚴肅的神情。 「抱歉…是說壯五剛才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嗎?」透真有些心虛的移過視線,趕緊轉移了話題。 正在收拾一個感覺十分有份量的手提工具箱的壯五聽到這裡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回道: 「嗯,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一起來就在__發現了這個盒子。於是我馬上就排掉了下午的行程趕來這裡,不過中途發生了兩件很奇怪的事……」 據壯五所說,今天早上他是在自己的車上發現這個盒子的,他很確定自己有好好地把車上鎖,不過車子本身也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他實在是想不透這個盒子是怎麼出現在車裡的。雖然很想進一步查看監視器來確認家裡是否有被人入侵過,但因為事態緊急,他只簡單交代了下屬幫自己調整行程和調閱監視器影像就趕往這裡了。而自己在來的路上從廣播裡得知今天FSC的股價無預警大跌,不過這之後的內容因為突然出現的不明雜訊無法聽清,他也不知道具體而言發生了什麼事件。 「還有就是我在進到船裡之前,有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站在甲板上,很像是幽靈之類的東西……」 (等等,所以現在不止有綁架犯,還有鬼在這裡嗎…?) 本來以為可以從透真和壯五的描述中得到什麼新的線索,但聽完這些故事後,反倒更讓你一頭霧水了。不過在這邊呆呆的等著也不是辦法,你們決定先前往下個樓層繼續探索。 下個樓層比上一個區域更加的昏暗,正當你苦惱這該怎麼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搜索時,一道刺眼的光線打破了黑暗,而光源正是壯五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你這才想起你和士郎剛才就是循著這盞光找到他們的。看著他手上那個沉甸甸的手提箱,你不禁好奇裡面到底還裝了什麼樣的東西。 有了照明讓你們的搜索頓時順利不少,這層樓大部分的空間都是作為庫房使用,到處都是比一般人高上許多倍的架子和機具,如果要躲藏的話這裡絕對是最適合不過的地點,不過你們花上了不少時間仍就一無所獲,就在你們準備前往下一個區域時,一段突兀的音樂聲響起, 樂音迴盪在空蕩的船艙裡,你們都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啊,不好意思,是我的電話。」壯五說著邊退到了離你們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接起了電話,大概經過了幾分鐘後,結束了通話的他回到了你們身邊,有些慎重的說道: 「…剛才我的下屬通知我調到那段監視器的影像了,的確是有人入侵過我家,那段影片現在已經傳到我的手機裡了。」 語畢,壯五將手機螢幕的那一面展示在你們面前,並按下了撥放鍵。 影片是從車庫的一角拍攝的,畫面中並排的一整排名車很是壯觀,壯五提醒你們特別注意畫面右上角的那台白色轎車。前幾十秒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很快的,一個鬼祟的人影唐突的從螢幕的下緣,應該是車庫正門的反向出現,像是在確認有沒有警衛的看守左顧右盼了一陣後,突然轉過身,和監視器對上了眼── 對方用黑色的布料矇住了臉和頭髮,只露出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摸索車庫的動線,不過就在那個人準備再次邁開腳步前進時,本應該包覆住他頭部頭巾突然滑落了下來,一頭醒目的金髮就這麼暴露在鏡頭之下。 「你們有人認識這個人嗎?」 在場的各位都搖了搖頭,雖然影片因為是在夜間拍攝的而有些不清晰,不過如果是你的熟人你還是有自信馬上認出來的。 那名歹徒(?)看起來十分的慌張,在好幾次差點被自己給絆倒後,好不容易爬到了目標的車子旁,在車身後的死角忙了一陣後,又沿著原路離開車庫,影片在這之後也跟著結束。 「嗯…這個人感覺笨手笨腳的不會是他吧。」你沒過多久就做出了這個結論,看來其他人跟你也是同樣的看法。 「謹慎起見我已經請人幫忙報警了,那邊的事就先交給其他人處理吧,差不多該去下個樓層了吧。」壯五指了指樓梯間的方向,邊收起手機說著。 一時間失去了線索的你們也只剩下這個選擇,而且照這個搜索的進度,你們也差不多該和龍匯合了。 你們一行人開始往下個樓層移動,奇怪的是這裡和下層樓梯間的地面不知道為什麼破了個大洞,地板的殘骸就這麼堆積在洞口,只留下勉強能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於是你們決定由帶著手電筒壯五先到另一頭,剩下的人之後再輪流鑽過洞口。 只見壯五把手上的工具箱舉起放入洞口邊緣,接著用力一推,隨即一個沉重的聲響讓你們不禁都倒抽了一口氣。 「太好了,聽起來這裡和下一層的高低差沒有很大,地板應該也沒有遭殃。」壯五說著,還不等你們回應就怎麼穿過了洞口。 下一個輪到的是透真,雖然在洞口卡住了一陣,但很快的就找到了適當的角度游了進去。 你轉頭看著士郎,只見他對著你點了的頭,看起來他是打算負責墊後的樣子,於是你雙手扶上了洞口,像前兩個人那樣凹著身子鑽進木板間狹窄的縫隙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材比較嬌小的關係,這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容易許多,這讓你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快。 穿過了洞的另一頭後,隨即減輕的壓迫感讓你頓時感到輕鬆了不少,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因為你很快的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漆黑中,什麼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應該拿著手電筒等在這邊的兩人。 你用盡全力壓抑心中的不安,在原地等待應該很快就會出現的士郎或其他兩人,但好幾分鐘過去了…四周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就在這時── (呃…!) 一陣冰涼而又光滑的觸感掠過你的背脊,你嚇得轉個身對著一片黑暗叫喊道: 「是…是誰!」 當然沒有任何人回應。 此刻的你即便只是一秒也不想在此停留,不過你也找不到任何離開這裡的方法和線索,就在焦急到都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一道像是在痛苦呻吟著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來……這個熟悉的的聲音你絕對不可能會認錯── (是虎於嗎!) 自己的姐姐可能正身處危機之中的緊張感瞬間將你心中的恐懼一掃而空,顧不得完全看不清周遭的環境,你毫不猶豫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游去,中間甚至好幾次撞到了牆面和障礙物,但前方有人活動的氣息讓你確信自己在正確的路線上。 「虎於!你在那裡嗎!」你沒有停下前進動作一邊叫喊道。 「…悠?我…唔…唔唔……!」回應你的的確是虎於的聲音,不過隨後像是被什麼人給摀住了嘴而開始掙扎。 「是誰…還有誰在那裡!放開我姐姐!」 「呵呵……」一道輕笑聲從和虎於同樣的方向傳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你幾乎可以確定這應該不是你認識的人。 「二公主在我的手上,想要他的命就叫棗巳波出來見我!我等著!還有叫他交出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黃金貝殼胸罩!」 「…蛤?」你不知道該先吐槽那段極其羞恥的反派宣言還是對方要求的東西……要一個胸罩要幹嘛啊? 「不要囉嗦把他帶過來就對了!」加重了語氣中帶著的不滿,那個身份不明的綁架犯(暫定)說著。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啊!?) 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他是否帶著什麼凶器的情況下,你也不感貿然行動,但若是照這個人說的去找巳波的話不知道這段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何況你對如何找到那個海妖…… 「額…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實在是走投無路的你只能硬是講出了這句話,雖然你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蛤?開什麼玩笑我…啊啊啊啊啊!!」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兀的照亮你們之間的黑暗,正確來講是“掉到”了你們中間,強烈的水流一口氣將你推到了幾公尺外,持續了數十秒後,這陣騷動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抱歉我來遲了,兩位公主殿下都沒事吧。」 你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個散發著淡淡微光的身影,帶著同樣暖白色調的頭髮和魚尾,毫無疑問的就是你們剛剛才提到的巳波本人。 你又再次無語了,不論是這個恰到好處的時機,或是和上次幾乎一模一樣的登場方式。但其中最突兀的,還是他肩上背著的有著簍空設計的藍色托特包,中間透明袋的部分收納著不少龍的周邊產品,另一手更是提著一大捆像是書本之類的東西……到處都是滿滿的嘈點。 「棗巳波,你終於出現了啊!給我把黃金貝殼胸罩交出來!」在微光的照明下,你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真面目,緊抓著被繩索綁在柱子上的虎於的,意外的(?)是一名長相十分標緻,從身材到氣質都可以說是堪稱完美的銀髮女子……怎麼還感覺有些眼熟? 「不好意思,請問我有什麼理由要把那個東西交給您呢。」露出來似乎是真的很疑惑的表情,巳波歪著頭問道。 「上一屆美乳冠軍的位子本來就該是我的,要不是你們始出了卑鄙的手段……我只是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銀髮女子忿忿不平的說道,手上抓著虎於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卑鄙的手段…請問您指的是什麼呢?何況上一屆的冠軍應該是二公主才對,您為什麼會覺得獎品會在我這裡呢?」 「…他的美乳哪有那麼大,一定是有花錢隆胸!!而且我要去偷胸罩到時候就親眼看到你把它給拿走了,不在你那裡的話會在那裡!」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對方提出的理由實在是太站不住腳,怎麼聽都感覺像是輸不起啊…而且要一個胸罩要幹嘛? 「恕我問一句,您需要那個黃金貝殼胸罩做什麼呢?」令你意外的 沒有正面回應這個質問,而是提出了你從剛才就一直暗藏在心裡的疑問。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你沒有否認的話就表示東西確實在你身上對吧。」 「很抱歉,我並不知道那個胸罩的下落,而且我正在趕時間,沒有空配你演這齣鬧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巳波邊說著邊握緊了拿著書本堆的右手,你想這就是他為什麼在“趕時間”的原因了。 「說什麼傻話,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對這傢伙不客氣了。」女子說著提起了似乎從剛才起就一直藏著的小刀抵在了虎於的頸部,你這才又回過神想起了虎於還身處危險之中的現況。 「住手!」著急的你顧不得自己手上沒有人和能與之抗衡的武器,正準備一鼓作氣就往對方撲過去時,巳波卻率先擋在了你們之間。 「接著。」簡短的交代了一句後,巳波將肩上的包包和書堆塞到你的手上,比想像中還沉重的手感讓你差點失去平衡,在你好不容易抱著手上的東西站穩後,眼前的巳波早已不見了身影,正確來說是已經移動到了那名銀髮女子和虎於背後,而對方似乎還毫不知覺。 只見巳波一個俐落的動作便將那名女子手中的刀刃打落,一手抓住了他的肩頭,另一手抓住了對方手臂將之反折在背後,成功壓制了對方的行動。 「快放開我!」 「這可不行,我最後再問你一句,有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做這件事。」 「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而行動的,而且就算有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是嗎…那在你吐出實情之前我們就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吧。」依舊不改臉上的笑容,巳波似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試圖將女子的上臂往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翻轉,讓他端正的臉孔也吃痛的扭曲了表情,就這樣僵持了許久,那位銀髮女子開口道: 「就說沒有了嘛!」 不等他再多說些什麼, 巳波伸出兩指按在了女子頸後,使他像是斷電般的一瞬間就昏了過去,放開對方沒有了動靜的身體後,巳波緊接著轉過身替虎於鬆綁,嘴邊一邊碎念著: 「可惡的……好不容易今天空出了時間要進行新作寫真集的鑑賞會的…」 雖然因為音量不大難以聽清,但你很確定巳波剛才提到了某個人的名字…不過你也不敢多問就是了。 「呃…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出於禮貌,還有對方的確是出手協助了你們這點,你開口詢問道。 「沒關係,就麻煩你繼續幫我拿著那些東西吧,還請絕對不要失手弄髒他們了。」 你只能和巳波包裡各種龍的帥臉面面相覷,這時好不容易從剛才的情況中回過神來的虎於感覺還是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開口: 「謝謝你們…是說我怎麼會在這裡?」 「欸,虎於你也不記得了嗎?」 「嗯…今天早上想說起來散個步…然後我就不記得了,是說“也”是什麼意思?」 你簡短交代了到目前為止事情的經過,看來虎於也是聽的一臉茫然,而在提到龍的名字的時候,巳波整個人明顯的抖動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回復平常冷靜的姿態,將解開的繩索折疊後放在了一邊,起身拿回了暫放在你手上的那堆東西。 「為了節省時間,接下來就讓我用占卜搜尋你剛才提到的其他幾人的位置吧。」 「占卜…要怎麼做?」 「這個可能就需要兩位的協助了…我想你們應該不介意一些肢體接觸吧。」 * 按照巳波的指示,現在你們兩人呈現了面對面擁抱的姿勢,雖然說是為了占卜的需要,但第一次跟家人以外的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讓你感到十分難為情……這應該不是什麼藉機吃豆腐的藉口吧? 而在一旁的虎於也依照巳波所說握著巳波的手,就這麼經過了許久,正當你覺得這果然只是個對方為了滿足私慾編造的謊言時,剛才一直閉上雙眼微低著頭的巳波起身並放開了你們兩人,開口道: 「找到了,都在皇宮裡面…看來這個綁架犯也是挺大膽的呢。 」 「皇宮…!在皇宮的哪裡?」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能感應到相對的方位而已,何況我對皇宮的環境也沒有你們熟悉……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先加緊趕路吧,請抓住我的手。」 你和虎於雖然遲疑了一下,還是照巳波所說一人一邊的搭上了他的雙手。 還來不及等你們反應過來,一陣強勁的海流襲捲而來包圍了你們,為了不被沖散你只你盡全力握緊抓著巳波的右手,這時隨之而來的一陣強烈浮力順勢將你們一推── * 伴隨著沉重的撞擊聲和下墜感,周遭的環境突然整個安靜了下來,悄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映入你眼簾的首先是開了一個大洞的,原本應該是天花板的部分,接著是圍繞整個空間,鋪上淡雅淺色壁紙的牆面,就在你漫不經心的想著這個海妖難道沒有其他移動的方式了嗎?的時候……你的視線來到了有著精美雕花的白色梁柱。 你不可能會認錯那個熟悉的紋樣──因為那正是你們人魚皇室的代表標誌,而這也就代表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毫無疑問正是人魚國的宮殿內。 你已經可以想像三月皇后看到家裡屋頂兩天內連續破了兩個洞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這時你聽見背後傳來了東西倒落的聲響,你回過頭,除了一地聰書架上滑落的書本外什麼也沒看到,但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這個空間有你們三人以外的誰存在的氣息,而且這個地方如果你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個保存舊書籍的倉房,多的是能夠讓人藏匿的地點,有其他人躲在這邊也不奇怪。 「悠,你看這個。」虎於的聲音打斷了你的思緒,你再次轉過身,無視一旁的巳波正拿著一條布擦拭著他的包包和戰利品上灰塵的動作,你看向虎於手指著的方向,那是一面裝飾著歷代皇室成員肖像的牆面,但這些款式精美的畫框和白牆現在被突兀的印上了幾個大字。 “get back my song”──九条鷹匡 「九条…鷹匡…?」 你不禁對這個既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名字感到困惑,你對他的認識只有他曾經是王國的文化大臣,人魚國的國歌就是他所寫的,但後來似乎因為某些原因精神狀況變得極為不穩定,常常幻想自己是海神,還會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自己小時候有幾次差點被他這樣怪異的舉動嚇到哭出來。 (要拿回他的曲子…這個跟國歌有什麼關係嗎?) 「不會是那傢伙幹的吧…難不成是想把悠……」 「把我怎麼樣?」看見一旁的虎於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碎念著什麼,你不禁好奇的問道。注意到自己忍不住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的虎於先是錯愕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像是終於下定決心,正視著你的雙眼開口: 「這件事本來我們是想等你長大點後再告訴你的……」 「這開頭怎麼那麼像那種“其實你不是我們親生的小孩”的八點檔劇情啊。」 「呃…很不幸的就是這樣,其實你是在很小的時候因為家暴案件被送到社會局後,才被皇室收養的。」 這下換你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要不是虎於的表情十分嚴肅,你大概會覺得他在開玩笑吧。 見你一時沒有回應,虎於接著說了下去: 「其實原本是九条鷹匡要收養你的,但在評估過後因為他的…精神狀態的問題,所以理所當然的沒有拿到你的監護權,這之後他在皇宮內的行動就變得鬼鬼祟祟的,雖然說他原本就很奇怪啦,但也找不到他真的做了什麼的證據,有好幾次你在皇宮裡突然不見了,不久後又在其他地方被發現,他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說…那個人後來怎麼了…?」 「表面上的說法是他自己請辭然後離開了人魚國,不過事實上是有一天他就突然失蹤了,找遍了國內還有附近的區域都沒有他的下落。」虎於沒有猶豫的接下了你的疑問,但你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眼底透出的一點點不安,在想要窺探你的想法和情緒的同時止不住的搖曳著。 「喔…可是上面寫的是要拿回他的歌…應該是指別的事情吧。」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逃避似低下頭,試著隱藏自己的動搖。 說實話,自己最重視的家人並不是真正的血親,與其說這樣的事實令你無法接受,不如說實在是太沒有真實感,你看著眼前的虎於,這個總是積極的想維持自己完美優雅的形象、有時又會表現出天然直率的一面,這樣有些可愛,同時也是最關心你的姐姐,即便在接收到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訊息後,你還是能夠自信告訴自己,你對他、還有其他的家人的感覺並沒有改變,就如同這些年來,他們在知曉你身世的同時,依舊把你當作親妹妹和女兒那樣疼愛...但說不定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如果── 「抱歉,悠,挑了一個最糟糕的時機和你坦承這件事,但至少再聽我說個一句吧…不,我是說給我聽好了。」虎於的聲音將你一把拉回了現實,他雙手搭上了你的肩,用著不同於平時較為沉穩的口氣接著說道: 「當年你就這麼被爸媽抱著出現在我和透真眼前,說真的那時候我還不是很明白多了一個家人是什麼意思,只知道突然多了一個叫做“妹妹”的愛哭鬼要照顧,但漸漸的,這個“妹妹”的存在變得好像理所當然一樣,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可愛的妹妹,我才會喜歡上當姐姐的感覺吧。」 對於平常不會講這樣感性的話的虎於突然吐露真心,你先事感到有些訝異,隨之而來的是眼眶濕潤的感觸,鼻腔到咽喉酸楚的感覺。就在你感到快要被強忍淚意的窒息感給淹沒時,一個溫暖而又寬大的懷抱接住了你──就像他以往安慰你的時候那樣。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是我和透真的妹妹,我們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只要你也是這麼相信著的話,這件事就絕對不會改變。」 就像是被這句話觸發了開關一樣,在眼眶打轉的淚滴不受控制的潰堤而出,在四周飄散,凝結成了無數半透明的結晶體,折射著光線打在了你的臉頰和緊抓著虎於後背的雙手上。在被絢麗的光影和滿溢的情緒給填滿的這個空間裡,你只是啜泣著並依偎在這份溫暖裡。 「我…也是…」 * 就這麼經過了一段時間,終於冷靜下來的你微微退出了虎於的雙臂,在吐露真心後,情緒才剛稍稍平息的此刻還是有些令人尷尬,不過你可沒有忘記你們現在肩負的任務。原本以為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事件,沒想到竟然衍伸出綁架犯、跟蹤狂、靈異事件還有身世之謎,你腦中不禁浮現了“原來當八點檔的主角是這樣的感覺啊”這樣的想法。 你起身並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在環顧了四周後,你這才突然注意到── 「是說,那個…他是不是不見了啊?」 「啊…你是說巳波嗎?說起來從剛才開始他就不再這裡了。」 「要去找他嗎…但我們本來是來找其他人的吧?」 不過還沒有等你們討論完,一陣劇烈的碰撞聲打斷了你們的談話,使你們不得不將注意力移到聲音傳來的方向。 你和虎於有默契的一同游往了那裡,再穿過了一段被層架給包圍的狹窄走道後,來到了一個較為寬廣的空間。 (……!) 讓你意外的,剛才和你走散的幾人、剛才來不及匯合的龍還有你們剛才還在討論著的巳波都聚集在了這裡。 首先你注意到的是正在幫龍和巳波拍照的士郎,只見他看似專業的指揮兩人擺出各式各樣的姿勢,而不愧是海洋第一寫真明星的龍完美地回應了對方的各種要求,連在一旁的你都忍不住看得入迷,不過同樣在被拍攝著的巳波卻明顯的看起來十分的不自在,雖然臉上的笑容依舊,但不斷顫抖著的雙手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接著你將視線移到了在房間另的正雀躍的欣賞著自己手中的電鑽,一邊說著“回去得好好把被偶像加持過的這個給供奉起來才行”的壯五,和在他身邊心不在焉的回應著的透真。 「巳波原來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啊…」虎於說著嘆了口氣,你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不禁覺得他現在融合了不甘和沮喪的這種表情還挺新鮮的。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跟透真一樣那麼在意那個人的事了啊?」 「這個嘛…就看著透真吃醋了,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覺得很不是滋味啊。而且我們不是說好要四個人在一起的嗎,我以為我們幾個人都是這麼想的?」 「等一下,關於那個我還沒同意過喔。」 你早就覺得奇怪很久了,這三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理所當然的黏在一起也就算了,為什麼總要跟著把它算進去啊,雖然你也不想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就是了。 「巳波說根據占卜的結果,你會答應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因為你的心早就在我們這邊了。」 「……」你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正好另一邊的攝影會也進行到一個段落了,你正想出聲引起他們的注意,沒想到拍完照片後似乎終於冷靜下來的巳波先開了口: 「本來想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再回去找你們的,這樣正好,我就直接進入正題了。因為剛才聽了…十先生和各位提供的線索,對於事件的全貌終於有些頭緒了。」 「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嗎!?」後頭的虎於突然也跟著靠了過來,口氣聽起來十分興奮的樣子。 「目前算是了解了一部份吧,這個還是由當事人來說明會比較好。」語畢,巳波朝透真的方向喊了他的名字,聽到聲音的透真立刻轉身望向了這邊,先是有些驚喜的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接著一蹦一跳(?)的往這邊游了過來,看似已經把剛才的不愉快都拋在了腦後。 「阿巳怎…欸!阿虎和阿悠從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已經站在這裡一段時間了喔,比起這個,能請把剛才在你身上找到的“那個”拿出來吧。」輕描淡寫的帶過了透真的疑問後,巳波接著將話題轉移到了關鍵的部分…是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跟龍之間的距離總感覺變得越來越遠了? 「我找找…有了!」透真說著拿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了你的手上,一旁的虎於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這是個沒有什麼特殊設計的普通橫式信封,背面的空白有著似乎是寫信者的署名。 「月光一郎…好奇怪的名字。」你暫時不去思考明顯使用了假名的這位寫信人到底有著多麼獵奇的取名品味,打開信封,抽出了裡頭有著異常份量的信紙堆閱讀了起來。 信件的開頭似乎沒有什麼明確的主旨,從最近的天氣到最近流行的節目,全是一些沒有什麼重點的流水帳,但內容到了中段卻開始逐漸詭異了起來,開始提起了像是“最近你房間換的壁紙是為了我挑選的嗎”、“巳波什麼時侯才要把新歌寄過來呢”等等的內容...這個人果然一直在這裡偷偷的觀察他們,而且也知道巳波還有他和透真的關係…那巳波又為什麼要寄歌過去? 大致的瀏覽過前面這些內容,你終於翻到了信件的最後一頁,上面紙簡明扼要的寫了這幾行字── “想知道誰是真正綁架透真的人,請找人到以下地址 也請人魚國的三位公主一同前來 我會開設宴席,準備好美味的料理恭候大駕” 「好可疑,這怎麼看都是陷阱吧。」你忍不住將心中浮現的想法脫口而出,一旁的虎於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要揪出這個兇手的話...可能還是有去看一看的價值吧。」士郎突然地提出了他的看法,看來他也已經看過信件的內容了,而這時巳波也立刻接著開口,語氣略帶強硬的說道: 「如果是要找出綁架犯的話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不需要讓公主冒著這種風險,何況對方也沒有威脅我們的籌碼,這只是“邀請”而已。」 的確不論怎麼想,這邊都完全沒有前往赴約的必要,留下這封信的很高機率就是綁架犯本人,對方根本不可能就這麼暴露自己的真實身分,甚至還如此親切地告知自己的所在地。不過對方應該也知道我們不會如此輕易地上當吧...那麼他留下這封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再度回想起信中那段要巳波寄歌過去的內容,還有巳波剛才的那個反應,該不會他早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怎麼感覺事情好像變得很複雜的樣子...不過這個還是要問問看當事人的意見吧?」龍看著似乎沒有人打算接話下去於是也開了口。 「我...我也是這麼想的!不論你們打算怎麼行動,這邊如果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都會盡量協助的。」壯五也跟著附和,積極的口氣加上他手上拿著的兇器使他的發言一瞬間讓人感到十分有壓力。 「去看一看也沒有關係吧,對方也沒有特別設什麼條件或是限制我們去的人數,我們也可以帶上護衛或是其他同伴過去。悠,你覺得呢?」你們三人之中的虎於率先開了口,並將問題拋向就在一旁的你。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其實你的心中也早已有答案了。 「嗯,其實我…也有點想去看看。」 除了像虎於說的,在這邊做足準備的前提下可能沒有太大的危險性以外,你的直覺告訴你,在那裡可以解開許多你一直以來的疑惑,而且應該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既然你們兩個人都有前往的意願,接下來就看...大概跟這次事件最有關連的透真了。只見透真微微的低著頭,好幾次像是準備要開口,卻又將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就在你以為對方大概會給出和你們相反的答案時── 「如果你們都會去的話,我也會一起去的,畢竟是關於我的事情,總不能還要讓兩個妹妹冒險去替我赴這個約吧。雖然要跟那個可能是綁架犯的傢伙碰面還是有點...沒什麼。」 看著透真這樣的反應,虎於露出了有些抱歉又像是擔心的表情,畢竟對方不只是個綁架犯,可能還是個腦子不太正常的跟蹤狂,要受害者本人親自進到兇手的地盤和他面對面果然還是有些過分了。 「透真不想去的話不用勉強的,畢竟還有我可以保護悠啊。」 「對...不是,為什麼預設我是被保護的那一個啊!」 「好啦不然...悠,來保護我吧。」 一旁的透真似乎是被你和虎於的互動給逗笑了,本來有些凝重的表情稍稍鬆懈了下來,在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後,用著比剛才放鬆不少的口氣說道: 「沒關係,有大家在的話我想大概沒有問題的。快點把這件事給解決吧!不然怎麼能開開心心的迎接祭典呢!」 確認你們都各自做出了回應,巳波往你們這裡靠近了一點,語氣中帶著一些催促的意味說開口: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根據占卜的結果,再不快點行動的話,可能就會喪失和對象之人相遇的機會了,請問其他的幾位也有打算前往嗎?」 「我也一起去!多一點同伴在一起會比較安全吧。」龍一邊說著露出了令人安心的柔和笑容,你注意到站的有些距離的巳波肩膀明顯的抖動了一下,並微微的側過身遮住了臉,但你大概可以猜想到他現在的表情。 「事情都發展至此了這邊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管,我也會一同前往。」士郎也跟著回應道。 「...我想我先負責在這邊待命好了,畢竟還是需要有人跟皇宮那邊報備才行,當然我也會幫忙請求後援的。」壯五似乎是有些猶豫,在兩人都做出選擇後之後才緩緩開了口,不過確實,要是你們一大群人包括三個公主就這樣突然從皇宮裡消失的話,這絕對會是造成全國動亂的大事件,於是你們也都點頭同意壯五的提議。 決定分開行動後,接下來就是移動方式的問題了,討論過後你們覺得搭乘可以容納比較多人數的鯨魚型淺水艇,前往信上寫著的地點──海底撈。 雖然根據地圖上的資訊,目的地應該距離皇宮不算太遠,但一路上逐漸荒涼的景色仍帶給你些許不安的感覺,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熟悉著這個區域還有這樣子的地方。在彎過了幾條幾乎沒有人煙的小巷後,一棟特別醒目的建築物進入了你們的視野,雖然從外牆破敗的情況可以推測它大概被荒廢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從它和周圍的建築對比下明顯不尋常的規模,還有那座帶著霓虹燈邊框、高調到不行的招牌,不難想像這個場所應該也曾經有它輝煌不已的時刻。 在淺艇於入口處旁停妥後,你們一行人陸續來到了門口附近並開始探索,看來這裡除了大門以外並沒有其他能夠出入的方式,不過既然都來到了這裡,你們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去看看了。 你們幾個人合力才好不容易推開了被各種藻類覆蓋沉重大門,裡面的空間因為長期被封閉起來而積累了許多塵埃和雜質,而這些髒東西因開門的力道隨著水流一口氣衝出了門外,使你們紛紛退後了好幾步。 「啊,抱歉抱歉,竟然讓幾位尊貴的公主殿下碰到了這些來路不明的髒東西,就讓我切下自己的小頭謝罪吧!...什麼當然是開玩笑的~你們等我一下喔,這邊很快就可以上菜了,先進來坐坐吧,別擔心裡面沒有陷阱的~」一道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從屋內的深處傳來,你掃視了一輪眼前的大廳,即便能見度不高,不過裡面明顯的沒有任人影,所以那個人大概是透過事先安裝好的音響裝置在跟你們溝通吧...最壞的可能性就是本人根本不在這個地方,這樣你們不就失去了冒著風險親自來一趟的意義了嗎? 「怎麼辦...要進去嗎?」你的心中不禁萌生了退意,而身旁幾人的表情上也都透出了一絲絲不情願。 「好不容易都到這裡了...就進去吧。」虎於一邊說著率先進到了屋裡,接著龍也深吸了一口氣跟了過去,因為兩人到了裡面似乎也沒有發什麼特別的事情,稍稍放下了警戒心的你們也著進入了建築內部。 不知道該說是意外還是慶幸,你們都進入了大廳後身後的大門並沒有像老梗的電影情節那樣跟著關上,天花板和地面也沒有佈下機關的痕跡,一切都安靜的有些異常。如果照那個人所說的話,你們只需要在這裡等待他的出現就好了,不過你也不想在這裡乾等著,於是你決定唱首歌打發一下時間,順便驅散心中不安的感覺。 “滾らせろ Burn 放つ上へと Burn 掴む栄光 screaming now screaming out 惰性じゃない確たる誓い 蹴散らして bright 今全てを奪い去る” 這時你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鼓掌聲,轉頭一看,只見巳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拉近了和你之間的距離,對著你說道: 「沒想到能夠親耳聽到自己的歌曲被用如此美妙的歌聲演唱出來,身為創作者的我真的是感動十分的榮幸⋯果然邀請您一起參加演出是正確的選擇呢。」 「這首歌原來是你做的嗎!我一直很喜歡這首歌欸!」 巳波笑著輕點了下頭,你總感覺此刻他的表情不同於平常有些似笑非笑的,而是非常的真誠的展現出身為創作者被肯定的喜悅,這樣的反差其實⋯還蠻可愛的。 「如果不嫌棄的話,下次再請你聽聽看我其他還未發表的作品吧。」 「可以啊⋯但先說我不是很擅長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感想、意見什麼的喔。」 「 沒關係,因為這個只要看您的表情馬上就能明白了。」 「喔?喔……」這是在說自己很單純很好懂的意思嗎?是不是應該要反駁一下啊?不過最後你也只是感到有些難為情的別過了視線,給出了單音節的簡短回覆。 你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幾個人身上,透真和虎於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似乎在談論著什麼,士郎正在端詳著牆面上斑駁的壁畫,而龍則拿著手機試著拍下大廳裡各種華麗的擺飾…不過起來大概不是很順利。 「啊~麥克風測試test test…呦!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大家期待的派☆對即將要開始了,請各位移動到下一個房間就坐吧!」十分湊巧的,安裝在房間某處的撥放設備再次傳來被變聲器壓縮過的聲音,而應著對方指示,位於廳內深處的門扉帶著沉悶的聲響向你們敞開。 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原本手上的動作往門口看去,接著又將視線投向了在場的大家,看來這次大家都在等待誰要自告奮勇的當第一個…於是不等其他人動作,你就率先游往了那扇門前,雖然門裡的空間因為缺乏光線的照明而顯得有些陰森,平常的你一定會就此卻步,不過此刻卻有一股無以名狀的勇氣趨使著你頭也不回的走進那片漆黑之中。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正當你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陣刺眼的光線從天花板上方投注了下來,緊接著的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音樂聲,你瞇起雙眼往這道光源的方向看去,只見挑高的圓頂牆面中央被開了一個整齊的缺口,而裡面…一顆閃亮的Disco球正緩緩的往地面垂降,而隨之一起現身的還有另一個人影,雖然因為逆光的緣故看不清對方的樣貌,不過你的直覺告訴你,這大概就是那個綁架犯本人了。 「阿悠,退後點過來這邊!」透真說著並一把抓著你的肩膀退了好大一步,你這才注意到其他幾人也早已進入了房中,只不過都待在出入口附近不敢再更近一步。 「歡迎各位大駕光臨!欸~你們怎麼都待在那麼遠的地方,搞得我好像是要把你們抓起來吃掉的反派角色一樣,這樣不是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回應你們的期待嗎…開玩笑的~」 「請不要再胡鬧了,了…月光一郎先生,快點進入正題吧,這次您找各位公主前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令你有些意外的,士郎搶先一步回應了那位…月光一郎,是說他剛才是不是差點叫錯他的名字? 「什麼目的…就只是想要跟可愛的公主們一起吃個飯聊聊天天而已嘛~當然如果我心情好的話也不是不能回答你們幾個問題喔,所以請各位都先坐下吧!雖然沒有為公主以外的人準備的座位就是了。」對方一邊用有些輕浮的口吻回應著,邊移動到被設置在房間中央的一張圓桌旁,這時你才終於看清楚他的面貌──被一張呈現馬賽克模樣的面具給完全遮擋住,看來那個變聲的裝置也安裝在那個面具上吧。 士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馬上就又提起了和往常一樣溫和的笑容對你們說道: 「我們就先順著他的意思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吧,我們其他幾個人也會守在一旁的,那個月光一郎如果......」 「誰說一張椅子只能給一個人坐呢,對吧,狗丸さん。」從進到房裡後第一次開口的巳波唐突的開口打斷了士郎,臉上依然掛著和這有些無禮的舉動相反的、得體而又端莊的微笑。 「嗯?是沒有錯啦...阿巳是累了嗎?我的位子可以給你坐喔。」 「....不用了,我可以和悠公主一起。」 「蛤?」已經選好了位子準備就坐的你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回頭,一轉身就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你身後的巳波,雖然對方不發一語,不過出於種無形的壓力,你沒有選擇直接坐在椅子上,而是往旁邊挪了點空位後才坐定。巳波則是將這項行為視作你的邀請,順勢跟你做在了同一張椅子上。 (好近...!) 透真和虎於並沒有對你們兩個現在的狀態大驚小怪,對看了一眼後,也各自找了一個位子坐下,沒有位子的龍和士郎則是隨意的站在了桌邊。 「好了,那麼我就直接進入正題了,其實我一直都是幾位公主們的粉絲,從你們都還這麼小一隻的時候...嗯我是說我已經默默的支持你們很久了,所以希望你們可以完成我這個粉絲一個“小小”的請求。」 「等一下,不是要告訴我們是誰綁架我...」 「有這回事嗎?不過如果你們拿出足夠的誠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們啦。」你似乎能看到在馬賽克面具後的那張臉孔狡猾的笑了笑,不過他的回答說實在的...也算是在意料之內。 「所以說你想要我們做什麼,不要拖拖拉拉的直接說出來吧。」虎於邊說著,修長的指尖在桌上敲打起不規律的拍子,像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身為各位的頭號粉絲,能夠見證你們的幸福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夢想...所以說請你們和旁邊那個白白的海妖小哥接吻吧!」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今天不知道第幾回的沉默,被點到名的你們四個人面面相覷,個個都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不是說不想做,但要在外人的面前做這件事有點......」第一個開口的透真有些難為情的將視線釘在了桌腳,手指不斷重複著捲起耳邊頭髮的動作。 (重點是這個嗎???) 「只要接個吻就滿足了嗎…以一個變態跟蹤狂來說也太好打發了吧?」虎於皺起了眉頭,顯然對對方的這套說詞充滿狐疑。 「就先配合看看他的要求吧,反正這跟我們平常就在做的事也差不多,試試看也沒什麼損失。」思考了一陣之後,巳波也開口提出他的看法,本以為他大概會是所有人之中最持反對意見的那個,但看起來…他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 「欸,可是這是阿悠的初吻吧。」 透真的這句話使得這個空間又再次沉寂了下來,你感受到周圍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你身上。 「……才不是。」即便知道這帶著心虛的口吻講出的話語無法說服任何人,你依舊勉為其難的從嘴邊擠出了這段話。 「喔?是哪個人奪走了悠的初吻啊。」虎於用饒有興致的口吻說著,一邊挑起了好看的眉型。 「為什麼要告訴你…」 「欸~那果然沒有這個人吧。」 「就說不是了!」虎於的這一陣調侃讓你不禁羞紅了臉,你迅速的別過頭試圖迴避他的視線,但這並沒有讓你得到多少喘息的空間,反而瞬間使你和一旁的巳波幾乎要臉對臉貼在了一起,對方呼吸的頻率、微微顫動的睫毛和眼瞳中自己的倒影,這些資訊都因為被唐突打破的距離感而無限放大,佔據了你所有思考的同時,一股衝動在你的內心湧現── 你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巳波的肩膀,另一手扶上他的後腦勺,雙眼一閉收緊了手臂的力道,先是從唇瓣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從未體驗過的感官刺激使你不禁也大膽了起來,趁著對方張口換氣的空檔向前探進了一步,憑著本能加深了這個笨拙而又霸道的吻。 在經過了彷彿有幾個世紀漫長般的數秒鐘後,你才有些不捨的鬆開了手並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是因為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才收手的。在大大的吸了幾口氣調整呼吸後,你用眼角的餘光窺視巳波的表情──此刻他的神情已沒有如往常的從容與餘裕,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羞澀和不知所措,這樣充滿反差感的模樣讓你心頭不禁揚起一股陌生的情緒...... 「好了任務完成三分之一了請各位繼續~」經過變聲處理的高亢嗓音突兀的打破你們之間有些尷尬又令人焦躁的氛圍,你在心中默默地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理應該讓人感到刺耳的聲音卻在此刻成為了你的救贖。 而巳波似乎也因為那個人的發言回過了神來,神態也回復了往常的平靜,只見他俐落的起身游到透真身旁,彎下身便吻了上去,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就又移動到了虎於身旁,同樣低頭就是一吻。 「好了,這樣您滿意了嗎?」迅速完成了對方要求的巳波看向了圓桌的另一頭,雖然看不見那張面具下的臉孔,但你想他應該正笑的合不攏嘴吧。 「雖然最後的兩個吻有點沒誠意...算你過關啦。那我就直接說了,綁架透真的人不是我!」 「...您該不會真的覺得有人會相信吧,跟蹤、潛入公主房間、綁架公主本人的不都正是您嗎?」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又沒有親眼看到。」繼續進行著分明就是狡辯的發言,月光一郎舒服的往椅子上靠了靠。 「……果然還是在警察來之前先把他給處理掉吧。」巳波回到了你身旁的空位坐下,一邊優雅的將手搭上桌面的同時,邊露出了讓人心底發寒的微笑。 「警察!我不就只是找你們來聊聊天而已嗎這樣也太過分了吧我可是一直一直把你們當我最重要的好朋友欸果然就算是高高在上收人民愛戴的公主大人也只不過是一群出爾反爾的騙子而已好啊既然這樣我…我…!」 「……我?」 「我……不跟你們好了!」 尷尬的氛圍再次籠罩了整個空間。 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一個可以屢次入侵皇宮甚至綁架公主的嫌犯正當著你們的面這般無理取鬧……這個事實說真的讓你感到有些失望。 「你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嗎…既然沒有要講的意思我們可以走了吧,然後也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家透真了,反正你都不要跟我們好了嘛。」虎於邊說著從椅子上起身,眼看著就要頭也不回的離開,這時從剛才起就沒有發言過的龍開了口: 「不是啊這有點奇怪…為什麼你會說我們是一群出爾反爾的騙子,他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哼…這種事情你們最清楚,反正你們不在乎我的話我也不要管你們了,你們可能還覺得少了個麻煩的傢伙跟在旁邊清淨多了吧。」月光一郎這時竟然繼續鬧起了彆扭,而且這台詞怎麼有些熟悉…是和青春期的孩子賭氣的家長嗎? 「原來你也有自覺啊,笑死…我是說,那能請您之後跟公主殿下們保持距離嗎,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是不能對皇室那邊保密,您應該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 士郎很是自然的在這個尷尬的情況中接下了對方的話,甚至還替你們開始談判了起來。 「這跟原本的劇本不一樣啊......咳咳!算了,最後再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脫粉。」 「蛤?剛才不是已經答應過你一個了嗎不要的寸進尺...」你從極近的距離看到巳波的臉色瞬間一暗,語氣也不再同往常般溫和而優雅,一手抓著桌緣準備要施力── 「沒關係啦阿巳!看他的態度也蠻有誠意的,我們就聽聽看嘛。」讓人意想不到的,身為一號受害著的透真這時出來幫對方緩頰,不過你也你早就知道他是像這樣子老好人的性格就是了。 「...在之前聖歌大會的舞台你們說過最愛我了會無時無看看著我對吧,證明給我看。」 「那怎麼想都只是在對粉絲...嗚嗚嗚......!」你才剛忍不住開口吐槽就被一旁的巳波給摀住了嘴,看著他還有兩個姐姐們瘋狂的給你使眼色,你也只能乖乖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 好吧,看來只能再勉為其難的配合這傢伙一次了。 你們四個人靠在一起圍成了小圈圈,為了不被聽到討論的內容還特地放低了音量。 「所以說你們幾個有什麼想法嗎?」你先開了口。 「他一開始的要求是“想要見證我們的幸福”,照這個方向去想應該就可以了吧。」虎於不假思索地接著回道,似乎並沒有多想。 「……可是親都親過了,總不能再做一次一樣的事吧?」透真扶著下巴思考了許久,但看起來應該是實在想不出新的點子了,只能拋出疑問交給下一個人。 你們有默契的將視線都聚集在了還沒發言的巳波身上。 「看來……」巳波剛開了口後又有些猶豫的停頓了一下,眼神中一瞬間流過了像是些許的慌張,正當你以為這可能只是你的錯覺時,他又接著說道: 「只能結婚了呢。」 「欸,誰…?你們?」你一時間沒有辦法理解這句省略了主語的句子是什麼意思,在被腦中一瞬間浮現的許多可能性轟炸過後,你還是選擇表現出你的疑問。 「我指的當然是“我們”啊…?」巳波變說邊歪著頭露出了有些訝異的表情。 「等一下這有點太快了吧,而且你們不覺得這對未成年來說還早了嗎!?」你看見一旁的兩個姐姐不止沒有提出異議甚至還點頭表示贊同,著急的趕緊出來踩了煞車,並不是說討厭只是...你們兩個不要因為自己也包含在內就隨隨便便的把妹妹給嫁出去啊! 「可以先不要登記只是儀式性的辦一下婚禮就好了,在皇宮內低調進行的話消息不會傳出去的…吧?」透真試著提出折衷的方案,但他一邊說著自己也有些心虛了起來。 「嗯,我們昨天也已經得到父皇的許可了,要不然就直接在這裡跟那個月光…什麼來著的宣布我們的婚事,然後招待他參加婚禮怎麼樣,給他安排個特等席的話他應該會很開心吧。」阿虎接著分享了他的提案,語畢還不忘刻意的撥了一下頭髮,全身上下洋溢著不容質疑的自信。 「感覺可以試試看欸,不愧是阿虎。」 「呵呵,就這麼辦吧。」 (……) 於是事情就這麼被敲定了。 * 討論完畢後,你們稍微散了開來,圍成圓圈後各自握住了旁邊的人的手,而在你的左右站著的剛好是透真和虎於,雖然你們小時候也常常像這樣手牽著手,但下一步要做的事可就完全不同了......你深吸了一口氣並和其他三個人交換了眼神──看起來大家都準備好了。 在內心默數了三秒鐘之後,你閉上眼睛傾身向前,沒有視覺得輔助使你能夠更清晰的感覺到也正在朝你靠近的他人的氣息,很快地你的臉頰就傳來和他人肌膚接觸的觸感,緊接著的是前方經由雙脣傳來的阻力,這樣被三方包圍的狀態使你有些喘不過氣來,就算側過頭想要躲過越過唇縫而來的侵略,另一雙唇瓣也會很快的阻止你的去路,不過你也不願意只是隨波逐流,很快的你也開始有辦法掌握自己節奏。 在持續數十秒的長吻之後,以你為首,其他人也紛紛退了開來大口的喘著氣...畢竟那麼多張臉擠在一起會難以呼吸也是理所當然的,在稍微冷靜下來之後,你轉頭看向了月光一郎,只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座位起身,過了一會才有些遲疑地開口: 「你們剛才...欸,一起,四個人?」 「你喜歡看我們相親相愛的模樣對吧,這是只有被我們眷顧的人才能看到的特別畫面喔。」調整完呼吸的巳波又恢復了以往的從容與優雅,看起來很是滿意對方的反應。 見對方沒有馬上答話,虎於又接著拿出了你們的第二個籌碼: 「我們四個打算要結婚了,當然婚禮的貴賓席也有你的位置...你會來的吧。」 「你們是認真的嗎!?不是只是為了哄哄我隨便做下的承諾吧?」像是中了樂透頭獎而過於亢奮的幸運兒一樣,月光一郎雖然嘴裡吐著有些彆扭的話語,但他不斷上揚的語調完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往前站了一步,抬起了下巴用你能夠發出的,最自信且充滿挑釁的聲音說道: 「當然是認真的啊,給我看好了,倒是你給我看好了,我們絕對會辦出甜到你嚇一跳的世紀婚禮!」 * 你站在鏡子前有些恍神的看著自己盛裝打扮的倒影,感覺這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距離你們前往海底撈的那天只不過經過了一個多禮拜,那天返回皇宮之後,迎接你們的是由國王親自率領的準備營救你們的兵隊,以及壯五帶領的一群私人護衛,所有人見你們都平安無事的歸來後都鬆了一大口氣,不過溫馨感人的重逢戲碼並沒有持續太久,你們接著就進入了漫長的說教還有各種質問的時間,從傍晚一直進行到了深夜,就當所有人都已經精疲力盡,你也以為皇后總算要放過你們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不會讀空氣的傢伙這時突然提起了結婚的話題,但意外地三月沒有馬上提出反對,而是說會再和一織討論看看。 這件事情就暫時這麼被擱置了幾天,這段期間你們也沒有閒著,而是加緊進行聖歌大會的彩排,演唱的當然是巳波創作的那首新曲,雖然這次是這個四人組合第一次的合作,但你們之間不用磨合就產生的默契連你自己都嚇了一跳,而這場表演也不意外的在聖歌大會上大獲成功,民眾們都一致認同這是歷年大會以來最精彩也具代表性的一場演出,甚至還出現了希望你們幾個組團出道的聲音。 大會結束當晚,因為演出完美落幕的亢奮感而睡不著覺的你來到了透真的房間,讓你有些驚訝的是,裡面除了有你早就預料到也會出現在這裡的巳波和虎於外,還有你們的父母,所有人都圍著圓桌坐在了一起,似乎是正在討論關於婚事的話題,因為你年紀還小,他們還是認為這樣急促的決定終身大事有些不妥,但如果只是參與儀式的話倒也不是不行,畢竟是沒有法律效力的無時無刻都有反悔的空間,其他的事情就等你成年之後再來討論,而兩個姐姐的部分也是一樣,在幾個人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也沒有後悔此刻作出的決定的話──到時候再來想怎麼推動多元成家的法案吧。 這時門外的一道聲音把你從回憶的世界裡拉了回來。 「今天要跟姐姐們一起睡嗎~ 」 房間的門隨著這句台詞應聲打開,和你同樣穿著華麗禮服虎於從門後探出頭來,不過他沒有直接進房,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你一番,接著有些鬼鬼祟祟的靠近你身後,壓低了音量說道: 「不過我們的婚房都已經被佈置好了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就是了,然後啊...」 虎於接著側過身到了你面前,一把抓住了你的肩膀將你轉過身推往門口── 「透真和巳波兩個人窩在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很久了,我們去偷襲他們吧。」 「不要那麼無聊好不好,兩個人在房間...是可以...幹什麼啦......」 你下意識的開口要打槍對方,但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口氣也不自覺地跟著心虛了起來。 「只不過是去提醒他們等一下準備出場的時間而已,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只是“順便”。」 「...反正是你說要去的,等一下怎樣都不關我的事喔。」 * 不過多久你們就來到了透真的房間前......實質上這裡已經變成“透真和巳波的房間”了,你正準備要伸手敲門,虎於卻握住了你的手搖了搖頭,於是你收手後向後退了一步──為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你可以立刻逃離這裡。 虎於先是稍微側過頭貼在門上試著探聽裡面的動靜,接著還沒等你做好心理準備就一把推開了門── 在你還沒能看清楚裡面的狀況前,一股混和著濃厚的大蒜以及油脂的香味就先朝你們撲鼻而來,你這才想起由於實在是太過緊張,所以你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你默默地吞了口口睡邊開口: 「你們兩個吃宵夜怎麼沒有揪啊!」 房間裡的透真和巳波正靠在桌邊,一人捧著一個大麵碗享用拉麵...如果無視桌旁那疊至少有十來個的空碗堆的話是這樣沒錯,而且大概是因為怕弄髒衣服,兩個人都穿上了防湯汁噴濺用的圍裙,準備得如此周到,這不是預謀犯案還能是什麼! 「當然也有你們的份喔,不過距離典禮開始剩不到30分鐘了,你們得吃的快一點才行。」 巳波說著邊從一旁的外送箱裡端出了兩碗拉麵,接著拿出了兩條同款圍裙遞到你們手上,雖然在半夜吃這種高熱量的食物實在很罪惡,但當你意識到時你已經全副武裝的坐定在了桌前,先是勺了一口湯──蘊含多種層次的香氣先是充斥了你的鼻腔,接著是帶有油脂的湯頭瞬間滋潤了你有些乾燥的喉嚨,感覺現在可以隨心所欲地發出理想的歌聲...... 「原來吃拉麵是為了要開嗓嗎!你們想的真周到欸。」 「並不是,我們只是餓了而已。」無情的打破了你的猜想的巳波邊說著邊將手中的又一個空碗疊了起來。 「......」 「噗...!好啦阿悠,快點趁熱吃吧。」透真雖然嘗試故作鎮定,卻還是完全沒有憋住笑聲,手中的筷子都差點掉到地板上了。 因為你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管不了那麼多,而且一旁的虎於也都坐下來開動了,你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享用起眼前的佳餚。 用完餐後還來不及休息,房們外就傳來了宮廷侍女催促你們到會場準備出場的聲音,你們稍微整理了一下後就離開了房間,跟隨著帶領來到了宴會廳的大門前,因為是不同於傳統儀式的婚禮,所以你們四個人都將同時進場,等待在前方的將會是負責主持儀式的牧師、國王、皇后以及眾多的賓客,雖然你並不害怕人群,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單純的社交場合或是舞台,所有人都正等待著看到你們互許終生的一幕...想到這裡你的臉就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你抬起頭悄悄地觀察其他幾個人,看起來他們都蠻冷靜──不對,只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透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了衣服上的緞帶,一直重複著把他們捲起來又鬆開的動作,虎於則是一直盯著某個畫像上的魚不發一語,而巳波則是很刻意地背對著你們。 (什麼嘛,原來大家都一樣。) 在場的每個人都懷抱著同樣的忐忑與不安...因為這件事對在場的你們來說都無比的重要,缺了其中的任何一人的話,此刻你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廳內傳來的音樂突然轉弱,接著像是主持人的聲音從門的另一端傳了過來,你趕緊按照彩排時那樣站在了透真身旁排好隊形,等待著工作人員的暗號以及門扉敞開的瞬間。 「Ladies&Gentlemen!讓我們歡迎今天的新人們進場吧!」 你們雙雙踏入了僅有幾盞燈光點綴的昏暗大廳裡,天花板的玻璃穹頂外頭是無止盡的漆黑,如果在陸地上的話,應該能夠從那裡看到滿天的星空吧...你不禁想起和巳波相遇的那一天,畢竟那個事件也算是這一切的源頭,是把你們的緣分給串連起來的契機...... 你們很快地來到了走道盡頭的小高台,國王和皇后勾著手站在了台面的一側,另一端則是站著一位穿著牧師裝束的金髮男子。 「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人魚國有著這樣一道傳說──在午夜十二點結為連理的couple將會受到來自海神的祝福,所以我們才會在此時邀請各位來見證這個moment。」 「那我們先來朗誦結婚誓詞的部分,因為這次的人數比較多所以我準備了比較short的版本,然後接著會請各位交換你們為各位準備的信物……」 「請問你們願意無論貧窮、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都願意對彼此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彼此嗎?」 「「「「我願意。」」」」 「那麼現在請你們交換要送給彼此的信物。」 牧師邊說著邊引導在場的所有人注意被放置在舞台中央的四個方盒,裡頭分別裝著你們事先準備好要交給彼此的信物。 透真首先上了前打開了由他準備的盒子,並微微傾斜了盒身向眾人展示盒內的物件──是四個有著不同圖案的護身符。 「這個護身符上面的圖是我特別找了一些我覺得跟你們很像的陸地動物去設計的,雖然不知道像不像啦 …你們覺得還可以嗎?」 「啊,謝謝。」 你端詳起了護身符上有著和你同樣的髮色,體型圓圓短短的不明生物,原來這就是大家對你的印象嗎……其實還蠻可愛的? 「如此珍貴的禮物,我當然會一輩子珍惜它的,和十先生的收藏一起…沒什麼。」 巳波對著他那印著類似海蛇身形動物的護身符輕吻了一下,看起來對這個信物很是中意。 「雖然不知道上面的圖案是什麼,不過謝啦,透真。」虎於收下護身符後立刻將它掛在了禮服的綁帶上,意外的看起來十分合適。 「那麼下一個就來看我的吧。」 虎於接著上前打開了另一個盒子並展示在眾人面前,裡面裝著四個手掌大小的相框,裡頭夾著的是各種有著微妙差別的唇印。 虎於一一將裡頭的相框交到了你們手上,看起來似乎是有事先安排好順序而不是隨意發放的,但你實在是分不出他們的差別。 「每一個唇印都是我特別想著你們打造的,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喔。」 「嗯…謝謝?」 「謝謝……阿虎想事情的方式果然跟我們不一樣欸。」 「謝謝,不過比起複製品,我更想要帶有本人溫度的親吻呢。」 虎於似乎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大概是被巳波的最後一句話給弄的有些害羞了,於是趕緊的轉移話題: 「嗯,那也快點讓我們看看巳波準備的東西吧。」 巳波笑著點了點頭,開啟了桌上顏色較淺的那個盒子並展示了裡面的內容物,裡面放著四捲顏色各異的布料,看起來似乎是某種衣物之類的吧。 「雖然可能離他們能夠派上用場的時候還有些時間,不夠這個這個設計實在是太適合各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 巳波將盒內的物品一件件交到了你們手上,你這才發現他的重量比想像中的輕盈不少…不,應該說是太輕了。 你趕緊將手中的布料給攤了開來──這是一件有細肩帶樣式和著蕾絲滾邊的薄紗上衣,除了在胸下的縫線附近做了一些抓皺和簍空設計以外,最為醒目的是胸口間唯一用來固定衣服前片的那條緞帶…… (難不成…那傢伙是個變態嗎?) 這時直到剛才為止都還算十分安靜的觀眾席傳來了不小的騷動,有邊低著頭竊竊私語,邊表情微妙的瞄著台上的,也有似乎覺得場面有趣而跟著起哄的。 正當你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的時候,從舞台的另一旁傳來了一道突兀的拍打聲,只見國王和皇后兩人面無表情的帶頭鼓起了掌來,眾人見狀也紛紛安靜了下來,跟著拍起了手,於是你們也沒有人對此多做評論,默默將手中的衣服放回原位,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巳波在闔上蓋子前用氣音說了一句“放心,我會先為你們好好保管好的”。 接著終於輪到你交出自己的信物了,你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最後一個箱子,在內心默默地給自己打氣後打開了盒蓋──盒中整整齊齊地躺著四個同樣大小的璃瓶,都個個裝著大小與型態微妙不一的透明顆粒。 「這個是……人魚眼淚?」透真從你手中接下了其中一個瓶子後問道,而你沒有多做回覆,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啊,是上次你在看我的舞台劇的時候的…嗚嗚嗚…!」還沒等虎於說完你就伸手摀住了他的嘴,當然還不忘用眼神示意他把瓶子拿好。 「人魚為了愛慕之人流下的眼淚…真是沉重的禮物呢。」巳波收下瓶子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你很想糾正他關於愛慕之人的部分,但最後你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畢竟你也找不到反駁他的話語。 「Amazing!請各位一定要收好給彼此的信物。那麼時間也即將來到午夜十二點了,請各位在誓約的鐘聲敲響之時,給你身旁的honey最誠摯的kiss吧!」 你掃視了整個會場一遍,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貴賓席區的某個空位上──結果月光一郎還是沒有親自來到現場,不過在那個突兀的被空下來的位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束由各色珊瑚搭配而成的花束,雖然並不是說還想再見到他...但你有一種你們終究還是會再相見的預感。 你接著望向正門上方時鐘的指針,正在一點一點往中央的刻度靠攏,你們四個人都稍微往舞台正中移動了幾分,現場也逐漸染上一層緊張雀躍的氛圍。 ......9、8、7、6、5、4、3、2、1 隨著象徵午夜來臨的鐘聲被敲響,你們在眾人見證與祝福下,立下了雖然輕巧卻意義非凡的誓約之吻。 四周的掌聲如潮水般地傳遍了整個會場,你望向了反應最為激烈的海豚國貴賓席,陸和環兩個人搭著肩一同朝你們這邊揮手,不知道在喊著些什麼、大和拿起酒杯朝著舞台的方向對空乾了杯、千國王一邊摟著哭的一蹋糊塗的百皇后一邊幫他擦眼淚。你接著看像向隔壁的親友席,壯五和龍舉著酒瓶一邊互相乾杯還不忘對你們比了個讚,感覺很是開心的樣子,而原本應該坐在一旁的士郎則是悄悄地在往旁邊挪了幾個位子,大概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被你看在眼裡吧。 最後你轉過頭看向了在舞台邊緣的國王皇后,一織靦腆的微笑著邊優雅地拍著手,而三月則是一手勾著一織,另一隻手微微遮住了臉,他們注意到來自你的視線後都對你回以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非常感謝各位今天來到我們的婚禮,我們一定會幸福的!」透真明亮的嗓音傳遍了整個會場,巳波隨後也跟著往台前踏了一步,少見的提起音量說道: 「身為新加入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榮幸。」 「我們四個人會一同努力,遇到任何困難都彼此不離不棄!」虎於也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附和著,接著大家都轉頭看向了你,似乎是在等你來做一個收尾。 於是你也跟著上前,其他三個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往你更靠近了一點,在所愛之人的支持之下,你終於開了口: 「今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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