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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M4 - 夢蝶

　　聽到了哭泣聲。

　　腦海浮現了某個愛哭鬼的面容，突然覺得無法保持平靜。AR-15睜開了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黑暗。一瞬間她意識不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身體傳來劇烈的痛楚，似乎有什麼壓在自己身上。啊，她想起了什麼。現在，自己一定是身處在瓦礫堆底下吧？大廈被炸毀的時候自己竟然沒被混凝土塊砸死，真是奇蹟。不過右手似乎還是被砸到了，如今已經失去知覺。AR-15用慣用的左手以及仍能活動的雙腳試著移開埋沒了自己的混凝土塊，畢竟她是人形，身體機能比人類強壯，踢開厚重的混凝土塊還是能勉強做到。好不容易從瓦礫堆中出來，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微弱的月光使她尚能看到四周的環境，地上除了殘磚破瓦外，還有無數的鐵血的殘骸。還真的是拉了一堆鐵血陪葬呢。AR-15想，即使自己命不久矣，她還是覺得值得。

　　哭泣聲從未間斷，AR-15覺得腦袋一陣疼痛，而且還能聽到如電視無訊號時發出的刺耳雜音，即使如此，那哭泣聲在深夜裡還是相當鮮明。AR-15步履蹒跚地往聲音的來源走去。過了不久，她看到了跪在地上哭泣的長髮少女。

　　M4A1……

　　AR-15踩在碎石上的聲音讓M4A1警覺地抬起頭，於是兩人雙目對視，AR-15發現M4A1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真是個愛哭鬼。現在應該安慰她還是一如往常嘴裡不饒人地說她幾句？這問題沒有得到答案，距離自己一段距離的M4A1從地上站起來，跑到AR-15的身前，緊緊地抱著她。

　　「這麼用力的話身體會壞掉……雖然本來就要壞了。」AR-15無奈地說。可是M4A1並沒有理會，像是害怕會再次失去似的，擁抱AR-15，放聲大哭。




　　好不容易等到M4A1哭完了，兩人找到一間破破爛爛的房屋充當藏匿點。在路上並沒有遇上活動中的鐵血，AR-15隨便找了把鐵血的步槍充當自己武器，畢竟本來的配槍早已掩埋在瓦礫堆下，無法尋回。由於自己的烙印中並沒有安裝AR-15以外的武器使用軟體，即使同為步槍但命中率和熟練度都遠遠不及使用AR-15，不過在戰場上，總比沒有武器要好。

　　「在這裡休息一會後，我把你送回去格里芬轄區。」在藏匿點中AR-15
M4A1說。儘管不清楚為什麼M4A1會隻身一人留在S08區，但AR-15知道自己必須要護送她到安全的地方，避免其落入鐵血的手中。

　　「你……會和我一起回去嗎？」

　　「……我已經，回不了格里芬。」AR-15回答，她早已不打算回去了，

　　M4A1沒說什麼，靜靜地來到AR-15的身前，吻上了她的嘴唇。

　　能嚐到眼淚的味道。

　　AR-15無法用文字形容內心的震驚，M4A1從不是會主動做這種事的人形，從來、都不是。是什麼把M4A1逼迫到如此地步，AR-15思考，果然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基於內疚，或者是其他更為複雜的感情，AR-15沒有推開M4A1，只是任由雙唇緊貼。

　　下一秒，M4A1伸手想要脫下自己的裙子。

　　AR-15意識到M4A1想要什麼，即使沒遇到敵人，這裡可是戰場啊。她連忙用僅有的左手阻止M4A1。

　　到底是誰灌輸M4A1亂七八糟的知識，AR-15在腦海思考可能的人物，突然記起了自己路經指揮室時聽到指揮官在說有關美人計的故事，難不成當時指揮官是跟M4A1說的嗎？

　　無法思考過久，本來抓住了M4A1裙子的左手突然就被M4A1本人反抓住了，她用無法反抗的力氣，讓AR-15的手伸進了裙子裡頭。

　　不行。

　　右手已經報廢，左手無法動彈，無可奈何之下AR-15狠狠地用額頭撞向M4A1的額頭，痛楚以及衝擊力讓M4A1鬆手，退後了幾步。

　　此時的M4A1又哭了，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哭，不管做什麼就是無法讓AR-15回去格里芬，照樣子看來，她的心智雲圖大概快崩潰了吧。AR-15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靠到M4A1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沒法承受你身體的重量，坐下來做吧。」

　　眼角仍沾有淚水的M4A1靜靜地點點頭。她如AR-15所說般坐在地上，背貼牆壁，而AR-15則跪坐在M4A1的身前。

　　AR小隊都是穿短裙，想不到這倒是一種「方便」，AR-15把M4A1的內褲脫掉一半，掛在右腳上。這樣的話就算有什麼突發事件也不用為了找內褲而手忙腳亂，AR-15想。
　　

　　即使剛才做盡大膽的事，此時的M4A1仍然害羞無比，她把臉埋入AR-15的肩頸上，靜靜等待AR-15的行動。

　　伸手去探究未知的領域，M4A1的身下早已濕潤無比，液體沾溼了AR-15的掌心，她不慌不忙地摩擦洞穴緣，耳邊傳來了M4A1的喘氣聲。

　　AR-15很擅長抑壓自己的感情，臉上總是一副讓人看不透的冷淡，但這終究是她為自己戴上的面具而已。在面具底下，是一份從來沒有向他人吐露過的愛意。

　　突然有點想哭。

　　像是為了驅趕淚水般，AR-15停止了摩擦，為免弄痛M4A1，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深入洞穴。

　　「嗚……」

　　「對不起，弄痛你了嗎？」縱使M4A1外表看來十分柔弱，但與她並事已久的AR15十分清楚她是具備一定實力的人形（只是稍嫌缺乏自信），就算受傷，她也不會輕言喊痛。所以，當自己的手指侵入M4A1的體內時，M4A1的叫聲讓AR15驚慌失措。

　　「有…點…」M4A1略有困難地說。

　　「不過……沒關係……」她又補充了一點。

　　手指緩慢地活動，耳邊的喘聲隨手指的動作而加劇。這，是舒服的表現吧？沒有這種經驗的AR-15心裡有點不安，畢竟她也只是空有來自書上的知識。她試著加快手指的速度以觀察M4A1的反應，然後，聽到了美好的聲音。

　　詞彙貧乏的AR-15不懂表達呻吟聲的動聽，大概就是會令人著了魔般。為了確實聽到那聲音而忘記了身體的痛楚、忘記了左手的疲倦。

　　啊，好像真的，停不下來了。

　　在一陣呻吟過後，脫力的M4A1倒在AR-15身上，如果現在AR-15的右手能夠活動，她一定會緊緊地擁抱M4A1，或是撫摸她漂亮的髮絲。

　　大概是因為疲倦，在AR-15把M4A1安置好後，M4A1很快就睡著了。AR-15看看自己的左手，黏糊糊的液體仍在。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突然臉上一熱，啊，做了這種事後，似乎真的不能乾脆離開M4……格里芬了。她彎腰想要拾起被遺忘到一旁的步槍，在M4A1休息之時，自己也要做好護衛的工作。

　　正當她摸到了地上的步槍時，心智再也無法驅使四肢，她倒在地上。

　　雜音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從來都沒有。AR-15意識到自己生命來到了盡頭，可以的話，真想等到護送完M4A1後才瀟灑地死去，可惜命運沒有給予她這個機會。明天，要是那個愛哭鬼見到了自己的屍體後，會有什麼反應呢？一定又會沒志氣地大哭吧？AR-15無奈地笑了笑。縱使對人形而言，「神」並不存在世界上，但她在心底祈求，希望M4A1能盡早從打擊中站起來，然後茁壯成長。

　　一把清澈的女聲在AR-15的耳邊響起，唱起動聽的音樂。在臨終時有相伴，也算是種不錯的死法，她笑了一笑，閉了上雙眼。

　　這次大概，再也不會醒來。











　　「A……回……畢。」









………………







　　「你醒來了嗎？」

　　當躺在床上的白髮少女總算張開了眼睛後，一直站在她身旁的黑髮少女詢問道。

　　「是的，我醒來了，代理人。」冷淡卻動聽的聲音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