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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暮同人】雪


　　天氣確實是有那麼一點怪的，這個月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雪，白色的雪堆積在地面，像是最天然的玩具，不只是小孩希罕這雪，似乎所有人都逃不過對雪景的憧憬，即使再冷，羽絨服、圍巾、暖暖包等樣樣不缺，仍有人會脫下手套試著去接飄落的雪花，然後看著它在掌心緩緩融化。

　　湘北高中籃球隊今日仍是照常練習，體育館內氣氛火熱，好似連雪都飄得遠了。

　　分組練習時櫻木和流川依然是火花四射，和櫻木同隊的三井趕在赤木再次發火前拉開了這個令人頭疼的一年級，另一隊的木暮則溫溫柔柔地牽走滿臉不屑的流川，在場外擔任裁判的赤木氣得嘴角抽搐，卻還是吹響了哨音。

　　分組練習再次開始，宮城運球超過兩人，在櫻木聲嘶力竭的吶喊中無奈傳球，櫻木閃過安田，正嘿嘿嘿的大笑著衝向籃板，木暮攔住了他。

　　「唔，眼鏡哥你閃開啦！」

　　就在這瞬間，木暮抄走櫻木手下的球，偏過身傳給流川，流川的身影就像是風，或者閃電，他往前奔向籃板，宮城在他身後狂追不已。

　　「櫻木你這個笨蛋！」

　　宮城並不比流川更快，流川輕巧地帶球上籃，得分。

　　比分落後，櫻木跑得更快、衝得更猛，更加針對流川，宮城用他做掩護，在移動間將球傳給三井。

　　站在三分線外，三井跳起，球自他手上劃開空氣，以太過漂亮的弧線空心入網。

　　「哼。」

　　大概絕不服輸的流川接過木暮手上的球後就往前奔，誰也攔不住他，櫻木追在他身旁想要搶球，流川向後跳投，櫻木落下後又一次用力跳起，拼死命地伸長手指，他確定自己碰到球了！

　　「籃板球！」

　　正在籃下的角田跳了起來，流川落地後也跟著衝過來，櫻木被他擋住，慢了一步。

　　球從角田手上傳向安田，宮城從後方竄出截球，木暮和流川追了回去，流川的目標非常明確，宮城無法將球傳出，安田追上，木暮守住了櫻木，三井則無法從流川的防守中取得半分空隙。

　　戰況膠著。

　　最後這一局在流川的兩分球中結束。

　　木暮笑著說：「踩到線了哦。」

　　原本該是一顆三分球。

　　「啊。」流川拉起T恤擦汗，點了點頭。「嗯。」

　　滿身是汗的三井從後面走過來，看似非常不爽地壓下流川的頭，流川沒注意到他的偷襲，被壓得向前踉蹌了半步，木暮連忙拉住他。

　　木暮的聲音裡帶了點小小的責備。「三井！」

　　三井哼了聲。「居然犯那種錯誤。」

　　「流川已經很厲害了。」木暮笑了。「而且我們還有你啊。」

　　三井沒說話，赤木則在另一端喊人，木暮拍拍流川的肩膀後就小跑了過去。

　　今天的練習大概就到這裡，木暮盯著眾人整理好體育館後才宣布解散，他看了看外頭的雪勢，忍不住叮嚀：「雪是變小了，但回去的路上還是要小心。」

　　換過衣服，隊員們三三兩兩地離開，赤木和木暮又巡視了一圈以後才各自分開，木暮踏出校門時看見三井在前面慢慢走著，他小跑步追了上去。「三井。」

　　「走吧。」

　　「嗯，一起回去吧。」

　　離開學校不久，木暮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他拉著三井停住腳步，兩個人往學校邊的小公園看去，只見櫻木正在那裡往路上停住腳踏車的流川丟雪球，流川顯然已經挨了顆雪球了，黑色頭髮上都是雪花，低著頭的樣子好似正在猶豫要不要丟下腳踏車。

　　「櫻木！」

　　「眼鏡哥，快來玩。」

　　就在櫻木朝著木暮揮手時，流川的雪球已經命中他左臉頰。

　　「你們，快住手！」

　　木暮及時阻止了一場亂七八糟的雪仗，三井根本都懶得理會那兩個白癡，木暮就站在公園旁的路上，盯著腳踏車上的流川騎得越來越遠，而另一邊的櫻木也一邊喃喃自語的跟上就在一旁看熱鬧的水戶等人，水戶對著木暮揮了揮手，櫻木也轉身倒退著邊走邊對木暮說再見。「眼鏡哥，明天見。」

　　「明天見，櫻木，走路小心點。」

　　等到那邊的笑聲也遠了，木暮才走回正蹲在公園旁的三井身邊。

　　「三井？」

　　起身的三井將一隻捏得圓滾滾、頭上頂著兩片枯葉當耳朵的小雪兔放進木暮掌心。「給你。」

　　沒想到三井居然是蹲在這裡做這個的木暮笑了。「謝謝。」

　　三井拍了拍手掌，像是終於感覺到了冷那樣的將手插進外套口袋。「走吧。」

　　「我想去一趟便利商店。」

　　「嗯。」

　　木暮讓三井等著，他就在店外站著，木暮很快就出來了，一手還拿著雪兔、一手則將冒著熱氣的紙袋放進三井手裡。

　　「給你，手很冷吧？」

　　「你還真想把它帶回去？」

　　「不然呢？」

　　「又不是小學生。」

　　「嗯……」

　　三井把烤地瓜塞回木暮手裡，他拿走雪兔，將它安置在路邊的欄杆上，木暮一直安安靜靜看著，好像覺得這樣也很好。

　　紙袋和地瓜被分成了兩半，他們一邊吃著香甜的烤地瓜一邊向前走，聽到一串笑聲後又回過頭，原來是一個小女孩注意到欄杆上的雪兔，正甩著頭上的蝴蝶結牽住媽媽的手要她一起來看。

　　雪沒有停，木暮及三井看向彼此，他們吐出的白色熱氣中仍帶著點烤地瓜的氣味，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絲溫暖留在偶爾相碰的指尖。

　　如同劈啪作響的小小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