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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馬蹄聲從城牆外踏來,一傳信軍執軍旗大吼:「北邊乾關外蠻人異動──」

  「報──南邊坤關外難民私結民軍──」

  「報──乾關外蠻人與流民私軍集結──」



  「這都什麼東西!」皇帝大怒,一把將上呈的報書都給摔到地上,一旁的老太監立刻伏下,用一種苦口婆心的語調低喊:「皇上──息怒啊……龍體尚在靜養,莫傷著龍體啊皇上!」皇帝噴了噴氣,把龍袍下襬一甩,坐回椅榻,「把傳信兵都叫進來。」「是。」老太監彎身退了出去,皇帝惱地又嘆了口氣。

  「李勁,你說說。」皇帝對著一旁早早被喊進殿的禁軍統領說:「這情況,你怎麼看?」李勁兩三個大跨步,將軟甲一撥跪了下來,秉報:「臣不敢妄言,現下還須請乾關的兩名傳信兵與從坤關來的傳信兵說明清楚,臣才有足夠的訊息得與一二品將軍們與國師商討。」皇帝嘆了口氣,「今年早早就入冬了,眼下城內……」皇帝手一揮,指向皇宮外頭,說:「那是皇城有祖先庇佑,所以人民才能安心為了即將要來的春節做準備,結果你看看?」皇帝雙手一攤,「冬日來犯?啊?」

  「冬日來犯,北邊長期駐紮的長春軍定有辦法,只是現下依資料軍力閉定不足,北夷是善於在風雪裡生存的民族,臣認為……臣不敢妄言。」皇帝眉頭一挑:「你說。」李勁頓了頓,道:「怕是要來個魚死網破。」皇帝敲敲桌面,沉吟一聲,外頭有了些許聲響,老太監彎著身走近皇帝,緩聲說:「皇上,人──都到了。」「行,宣進來吧。」



  「現有兩處,一在南方坤關,情況尚未擴大,常駐的軍隊加上調派過去的鄰近援軍應該就能處理。」坤關來的傳信兵接到視線,點點頭,「是,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援軍一事,畢竟雖是私結黨羽,但我們不確定其後是否有後手。」「那麼,乾關?」兩名來自乾關的傳信兵抱拳低頭,其中一人道:「事態緊急,常駐的人馬約為三千五百名,對方人馬目前確定的只夠擋下第一波前鋒,粗估對方前鋒為兩千八百名左右,但後續還有中鋒跟騎兵、步兵等,也還不清楚由誰領軍。」

  「我們需要一個人領軍行至乾關,途中會有援軍加入,共有三萬兵力,需與乾關的黎將軍協同作戰。」一片安靜。這個國家從上一代皇帝開始內耗,國力日衰,但昔日大國丰采依舊,邊疆的小打小鬧尚未成事,可這段期間正好北方蠻國國力日盛,東方蠻族蠢蠢欲動,這次大舉行兵,恐怕就是要壓一壓大國威風,此戰關鍵,必須以大勝之姿對外宣布國力未衰。

  可留下來的一品軍侯,幾乎都已過了壯年,經不起行軍勞累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名安靜地在後頭聽完整段對話的二品將軍向前一踏,抱拳高跪下,開口:「殷某自請此行。」站在前頭的李勁和國師定眼一看,國師「啊」了一聲,問:「是天生異瞳的殷遇椿?」「正是殷某。」有個一品軍侯看向國師道:「傳聞其母為外族人。」國師不語,此事他自然知曉,李勁問:「真是如此?」殷遇椿仍跪著抱拳,低著頭說:「殷某不知,殷某自小在街巷裡打滾,幸遇貴人相助,今日得站於此,皆因當年某位先生不在意殷某異於常色的眼睛,讓殷某在書院裡打掃,換取讀書識字的機會。」

  國師點頭道:「那位先生是我舊識,曾提過收了一個異色雙眼的孩子,說那孩子天資聰穎,今日一見,老友確實沒騙老蘇我。」殷遇椿低著頭,蘇國師對著李勁說:「二品將軍難以號令三萬大軍,統領,要請您上報皇上,請皇上定奪。許多將軍年事已高,殷將軍膽識過人,年輕卻不躁進,與黎將軍聯手,定能處理好此次北夷來犯。」

  李勁看著眼前的殷遇椿,點點頭,應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