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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旺來大飯店最近這幾天的氣氛都十分低迷，雖然五鬼並沒有約好每餐都一起吃，但同學不和他們共進晚餐已經幾天了？

四天？五天？一週？

明眼鬼都知道她在刻意迴避凱薩琳。當班的時候她也是很正常的去跳樓嚇活人，只是化妝擔當是凱薩琳時，她會乾脆不化妝迅速換上水手服就去待命；如果後勤蓋毛毯擔當是凱薩琳的話，她就算還噴著血也會迅速遁回房裡，即便會被清理血跡的柯國隆罵她也選擇遁逃。

她甚至在凱薩琳出聲喊她的時候會摀住耳朵假裝沒聽見的離開。她的行為舉止擺明著就是在逃避與凱薩琳正面接觸。

今晚是下著毛毛細雨的夜，四鬼聚在交誼廳裡吃著卡蜜拉今晚做的義大利麵，平常都還有聊天的祂們，這幾天都因為同學不在場氣氛逐漸變得詭異。

鏘、鏘。金屬餐具碰撞餐盤的聲響此起彼落的，先吃完的柯國隆放下餐具之後嘆了一口氣。

「欸，薩琳姐，妳能不能趕快讓這種詭異的氣氛結束啊？去哄哄她啊？」柯國隆說著，雖然並不是什麼要好閨蜜的程度，但五鬼少了一個就是很奇怪。

「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去哄她啊？」凱薩琳立刻就回懟，但聽上去卻有些心虛。

「薩琳姐。」一旁放下餐具的卡蜜拉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看向了凱薩琳「我覺得薩琳姐那句話太過分，是我也會生氣。」

「是啊，薩琳，這樣同學很可憐欸，妳看我們都聚在這裡吃飯，她獨自一個在房間裡⋯⋯唉喲，情侶間吵架又不是什麼大事，要說明白啊，啊妳這樣⋯⋯」兜哥在一旁也看不下去的發話。

「我們沒有吵架。」凱薩琳白了他一眼之後放下還剩下三分之一的晚餐站了起來「我吃飽了。」

「薩琳姐，等一下。」眼看她就要離開，卡蜜拉趕緊站起來喊住了她，打開隨身包將裡面的巧克力拿出來「這是她喜歡的巧克力。」

一時之沒辦法理解她給自己這個幹嘛？她又不是和她鬧僵的當事者，自己給她不就好了？

凱薩琳看了幾秒之後才收下了巧克力。

聽著她的腳步聲由近而遠，看著她離開交誼廳的背影，留下的另外三鬼面面相覷之後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為什麼偶像團體禁止團內戀愛嗎？」兜哥摸了摸他的鬍子說著。

「團內戀愛不是這樣用的。」卡蜜拉和柯國隆異口同聲的回答他。

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走廊上，她右手滑過掛在牆上的畫，停在房門口之後，目光暗了暗，再度邁出了腳步前往同學的房間。

停在她房間前的時候，思索了幾秒才敲響房門，當她開門看見自己時愣住了幾秒，隨即眉間皺了一下，目光迅速的就轉移到一旁的地板上。

「我也正常當班、我也好好吃飯睡覺，薩琳姐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同學一字一句說得清楚，在凱薩琳耳裡聽著卻是刺耳。

「卡蜜拉讓我拿來給妳的。」凱薩琳說著就從口袋裡摸出卡蜜拉剛剛交給自己的巧克力，同學看了一眼之後伸出了手，凱薩琳卻是拆開包裝往自己嘴裡塞。

然後往前跨了一步，同學也因為她的行動退了一步。

喀擦。

關上門的時候，凱薩琳將同學拉了過來，在她還在發愣的時候吻了上去。

苦甜的巧克力味在嘴裡散開，同學不是很滿意的推了推凱薩琳，這樣的動作卻讓她更是收緊了她環在自己腰上的左手，托著自己後腦勺的右手也更加施力的不讓自己逃脫。

「唔嗯！」同學發出了抗議的聲音之後並沒有順利結束親吻，被她邀請著共舞的舌尖直到口中的巧克力融化後她才放過自己。

同學用衣袖抹去嘴角的唾液，還是生氣著的她悶哼一聲之後坐回了自己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凱薩琳。

「怎樣？現在是拒絕我了？」凱薩琳眉挑了挑之後說著。

「就算我拒絕了，薩琳姐還不是就這樣闖進來人家房間裡了。」同學囁嚅著。

「妳有什麼不滿倒是直接說出來啊？」凱薩琳走到她面前，由上而下的盯著這幾天明顯就是針對自己的情人瞧。

她沒有說話，僅是起身坐到了梳妝椅去，拿過了放在桌上的隨身鏡，小心翼翼的握在手裡。

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凱薩琳閉起了眼，深呼吸之後走向她，彎下腰將雙手環在她的肩膀上。

「⋯⋯抱歉。」凱薩琳說得很小聲，但緊鄰著同學的耳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同學抬眼看著鏡子裡的凱薩琳，那樣總是高傲自信的存在，居然向自己道歉了。僅是這樣，這幾天下來的鬱悶就消失了不少。

低下頭，打開握在手裡的隨身鏡，那是凱薩琳送給她的禮物。外殼已經有了明顯的的裂痕及缺角，裡面的鏡子已經碎裂。

都還清清楚楚記得收到禮物的當晚是怎樣的情況，怎麼就這樣碎了？

看著的同時，同學又哽咽了起來，斗大的淚珠滴落在自己手臂上，大腿上，她倔強的抹了抹淚水之後，抽噎著緊盯隨身鏡不放。

前幾天她當班的夜，她如往常的在頂樓待命，在最後確認妝容的時候她從口袋裡拿出隨身鏡，使用完後便和手機一起放在圍牆上，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跳下的時候滑了一腳，將手機和隨身鏡踢下。

已經不在意急遽墜落的自己會摔成什麼樣子，一心只想趕緊完成工作的她在落地後起身時的嘶吼比平常來得激烈大聲，讓在後方待命的凱薩琳也愣住，活人哭著逃離之後，看著她頭也不回的往頂樓衝的時候凱薩琳才回過神跟上她的腳步。

當看見她不知道緊抱著什麼跪坐在頂樓的時候，旁邊的手機還不斷傳來兜哥詢問狀況的聲音，凱薩琳走向了同學，抽噎的起伏在眼前清晰的時候她感覺背上一涼，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扳開之後，看見了自己送給她的鏡子碎裂。

她握得好緊。緊得連落下的鏡子碎片割傷了手掌心也不願放手。

凱薩琳右手撫觸著她滲血的掌心，舉起左手輕輕抹去她的淚水。

「就是個鏡子而已，這麼誇張的嗎？」她如此說著的時候，同學猛地抬頭盯著她，隨後便遠離她的碰觸。

那是凱薩琳不曾在她臉上看過的神情，還沒來得及喊住她，她便拾起也被磕裂了螢幕保護貼的手機轉身離開了頂樓。

「薩琳姐妳這樣不好，那個可是妳送她的第一個禮物欸？」得知來龍去脈的卡蜜拉也忍不住的有些不悅「還被妳這樣說，她只是逃走沒跟妳吵起來算很好了。」

「就是說啊，薩琳姐，妳可不要小看戀愛腦的少女啊。」柯國隆喝了一口泡沫綠茶之後說著。

「同學平常沒什麼情緒起伏，肯定是很難哄的那種，薩琳，我們幫妳想想怎麼哄她吧？」直接從手機裡聽見對話的兜哥說著「如果是重要的人送的禮物，壞掉肯定是很難過的。」

自己卻拒絕他們的好意轉身就走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地步。

想著那個總是跟前跟後的小情人，那個開口閉口都喊著「薩琳姐。」的存在，好幾天都沒有繞在自己身邊轉，凱薩琳才知道，在這種事之前、自己的面子根本不值錢。

始終還是沒有改變啊？自己這種死個性⋯⋯曾經讓潔西卡與自己分道揚鑣之後，現在讓這孩子這麼委屈自己嗎？這種情緒如果累積久了⋯⋯

凱薩琳不敢繼續想下去，所以，才會主動來到她的房間。

懷裡的她顫抖了起來，像是要將這幾天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的不斷掉淚，她的左手還握著梳妝鏡，右手抓緊了自己環繞在她頸上的手臂。

「這個是薩琳姐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啊⋯⋯嗚⋯⋯」同學抽噎著說道「就算是我自己弄壞的⋯⋯就算是薩琳姐⋯⋯我也不准妳這樣說⋯⋯嗚嗚⋯⋯」

「嗯⋯⋯我很抱歉。」凱薩琳收緊了擁抱，用頭蹭了蹭她的頭，她的左手扳開她緊握鏡子的左手，將梳妝鏡小心翼翼的放到梳妝台之後，將戀人直接抱起，安置在床上的後她抽噎著，隨後凱薩琳便覆到她身上。

她抹了抹她的淚水，同學這才有所反應的窩進自己懷中，像個孩子一樣捏緊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布料。

「對不起。」凱薩琳又一次的在她耳邊道歉，她吻了吻她的耳朵，揉了揉她哭紅的臉蛋。

直到同學發洩完之後，那個孩子才抬起頭朝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明天休假，我們再去挑一個吧？」凱薩琳捏了捏同學的鼻子後說著「可以原諒我了嗎？」

「嗯⋯⋯」聽上去還是有些不滿意的同學還是妥協的接受了凱薩琳的道歉，畢竟最初的禮物身分還是在那，是無可取代的。

但要跟薩琳姐去挑禮物，想想就有點開心。

「要親親。」

壞情緒還剩幾縷的同學小聲的說了凱薩琳也順著她的意思落下幾個吻。

「要抱抱。」

說完的時候，凱薩琳收緊了擁抱，緊得像要將彼此揉在一起一樣。

「要薩琳姐在下面。」

她的話語讓凱薩琳愣了一下，隨即便發現自己被她壓在身下。

凱薩琳寵溺的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了下來「好啦！」

她回答她的時候，同學才露出凱薩琳這幾天一直想看到的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