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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拉雖然問了其他人,但似乎沒人看得懂文件上的文字。她仔細看了看病歷上的名字,心想著搞不好可以看出一些甚麼。往下翻了翻桌子上的病例,越下方年代就越舊,在幾乎最下層處,她發現有一個病例在說明處幾乎一片空白、卻罕見地附有照片,署名著「艾德•史考特」。 「艾德•史考特……?」愛德拉小聲地唸出文件上的名字。她對這個名字不太有印象,但是在旁邊的悠拉聽到了她唸出的話。 這個名字對悠拉而言有點熟悉,仔細一想,才想起那是剛剛出現在紙條名單的人,快速地往愛德拉那邊走去,想要看看她發現了什麼:「這個在紙條上出現過。」 「這是誰啊?」聽見愛德拉唸出來的名字、再結合悠拉的話,正準備看書的艾格妮絲分心抬起頭,疑惑地問。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嗎?」注意到其他人那邊的騷動,詹姆士也把目光從標本移開,想湊近過去看。詹姆士也聽到了這個名字,總感覺這個名字對自己而言十分熟悉、應該曾經聽說過,但是究竟是在甚麼場合、甚麼情況聽到的,詹姆士已經不太清楚了。 「艾德.史考特……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詹姆士皺著眉頭思索,卻怎麼也回憶不起更多的資訊。 亞諾聽到關鍵字也靠近看看。 「嗯?紙條?」愛德拉抬起頭看著悠拉問。 「剛剛在那邊翻找的時候,那本書裡掉下了這張紙條。」悠拉指了指艾格妮絲拿著的書,把剛剛的紙條拿給愛德拉、接過病歷表看了看。 愛德拉接過紙條看了看,發現紙條上有著許多人的名字、和一堆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數字,開著玩笑道:「這是什麼奇怪的紙條……還錢的期限?」 詹姆士湊近兩人想看清楚她們發現的東西,心想著自己搞不好可以想起些什麼……也說不定? 一旁的艾格妮絲完全摸不著頭緒,於是低頭繼續翻看手裡的書。她也看到了前面的拉丁文以及圖案,可惜的是這些東西艾格妮絲也沒有概念。她繼續翻到了後面,發現了後面還有其他文字,是用很過時的英文落筆的──「下筆至此,後人切記記住其要點、通曉其方法,必可保障我們一切的安全。」 艾格妮絲皺眉,接著翻到了下一頁,看見一段看起來像後記的文字。 「數十前,我們幾十人往西前進,跨越荒野以及沙漠,在此紮根。我們不懼荒蕪的土地,也不怕沒受過神的洗禮的蠻荒之人。我們用汗水與鮮血澆灌這個土地,靠的是我們對於主的信仰、以及槍械。」 「那群蠻荒之輩舊有的建築並不堅固,但卻可以成為我們新房子最好的材料。舊有的土地雖然不潔,但卻可以做成平整的居所。於是,我們的孩子成長茁壯。」 「然而天降之物卻帶給了我們災難,汙歲之物帶走了我們的孩子,以及我們的摯友。它沒有固定形體,我們的槍對他毫無作用,他甚至無法被直視。」 「那些蠻荒之人卻認識它,並告訴我們,如果我們歸還他們的土地、他們願意告訴我們如何對付它。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只得答應。」 「這些無知的蠻荒之人並不知道,是因為主的禮讚讓作物能夠在這貧脊的土地上生長,他們覬覦著想搶奪過去,卻沒想過沒有了主的禮讚一切又會回歸荒蕪。」 「凜冬將至,若我們真的履行了我們的約定,我們將失去居所,我們的孩子將無法在冬天有溫暖的爐火。」 「主啊,請原諒我們的謊言,請原諒我們不會履行約定,請原諒我們生下來就流淌在血中的罪刑。我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孩子,以及向那些異教徒們揮下正義的鐵鎚。」 「從那些老者的口中,我們知曉了汙歲之物對雷有著深層的恐懼。」 「我們利用前面描述的方法$^UY&)I&(*^&^$^&%%**@^!=$(拉丁文字),之後將其存放在這個箱子裡面。」 「我們本應消滅它,但它卻還有一個用處。只有消除不潔之人時,如私生子,才可打開它。它將成為噬罪者,將不潔者啃食成骨灰,並在最後帶回箱子裡。」 文字到這裡就結束了。一下子,所有的事情全部連結起來了。巨大的資金、不明的名單、病歷上沒有敘述的病人……書中那些關於怪物的描述讓艾格妮絲感到反胃,而那些奇怪的符號也讓她難以呼吸。 艾格妮絲對於這些莫名的生物有了更多的認知,知曉了原來不可以知曉的真理。當這些人想讓他們認為不潔的人消失、又不想弄髒自己的手的時候,就拿這個怪物去抹除對方的性命。看到這裡,艾格妮絲眼前一黑,感覺腦袋拼命地在尖叫、身體搖搖晃晃地像是要站不住似的。 她深呼吸,抿唇想了想,想到愛德拉和詹姆士的狀況,覺得不要讓其他幾人詳細知道比較好。但那段看不懂的拉丁文字持續困擾著她,總覺得那裡就寫著能關起死光的方法。她看向書櫃,想找找上面有沒有拉丁文字典可以讓她查查。 「妳還好吧?」亞諾見艾格妮絲翻開書看到最後的模樣似乎不太好,想起方才自己沒有看到最後,忍不住關心道。 「沒事吧?」詹姆士也注意到艾格妮絲似乎有些不對勁,猶豫著要不要伸手攙扶她。 愛德拉把意義不明的紙條放回的桌上,回過頭就看到艾格妮絲狀況有些不對勁:「怎麼了?那本書上的內容不對勁?」 「艾格妮絲小姐,妳還好嗎?」悠拉走過去扶著艾格妮絲的肩膀,讓她不至於跌倒。 艾格妮絲看向亞諾和詹姆士,想了想,覺得沒有當面受到震撼可能比較不會受到影響,於是盡可能將內容精簡:「簡單來說,綠蘋果莊園主人的祖先搶占了蠻荒之地原住民的居處,並在遇上死光時欺騙他們會歸還土地、以此換來關住死光的方式。他們利用死光,替願意付錢把私生子抹除的人殺死那些私生子,以此賺取不少錢……大概剛剛你們說到的名字也是其中一位遇害的私生子吧。」 她頓了頓,又道:「裡頭有一段拉丁文,從前後文判斷,應該寫著將死光關起來的方式……我想著書櫃上會不會有拉丁文字典可以讓我比對著看看。」 聽見這一番話,詹姆士陷入了沉思,才又開口道:「我來幫忙找拉丁文字典,妳……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亞諾也花了點時間消耗這些說來簡單、卻還是有點複雜的話,大概了解是什麼意思後,想著幸好自己把書給了對方看。畢竟,要是交給悠拉的話,親眼看見這些事,她應該會承受不了吧…… 他開口:「我也來幫忙吧。」 愛德拉皺了皺眉,所以艾蜜莉亞的爺爺利用死光賺了錢?艾蜜莉亞知道這件事情嗎?愛德拉不能理解那些人的行為:「至少知道有辦法可以處理掉那個怪物,我已經受夠它了。」 悠拉聽完艾格妮絲的敘述有些受到驚嚇,但看艾格妮絲的狀況還是不太好,便一邊關心對方一邊往書桌旁的椅子靠近:「還好嗎?去椅子上坐一會兒吧,不要緊的。」 「應該不用。」艾格妮絲揉了揉腦袋,雖然抗拒著,但有些眩暈的她仍然被悠拉按在椅子上,只得徒勞無功地虛聲道:「我狀況還可以,現在時間緊迫,沒時間讓我休息。」 她試著起身,但才站起就又踉蹌地跌回椅子上,只能憋著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 亞諾和詹姆士非常努力地尋找字典,但是不懂拉丁文的他們要找到拉丁文字典還是有難度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還是一無所獲。 亞諾實在沒讀過什麼書,一時要找,還真的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能一本一本地慢慢翻,卻什麼都翻不到。這裡真的會有拉丁文字典嗎……詹姆士一邊翻著書櫃一邊心想,不如趕緊逃命還比較快。 「悠拉小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能麻煩妳扶著我過去一起找嗎?」艾格妮絲覺得自己緩過來了些,焦急地道。 「啊……好吧。」時間緊迫,悠拉扶著艾格妮絲一同到書櫃旁,也順手幫忙找了找。 而此時,眼尖的艾格妮絲也注意到了像是辭典般的東西,看起來可以參考用。她伸手將辭典取下,對比著之前那本書上的拉丁句子,迅速翻找著對應的辭彙。 愛德拉看大家都在忙著找字典,百般無聊地看了看還有什麼有用處的資訊。接著她看見房間裡還有一扇門,便走向前想試著將其打開,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單人臥室。 愛德拉走進去臥室,想先找找燈源,方便可以找到有用處的東西。她很快地找到了可以打開的落地燈,打開了開關。 亞諾見自己在書房找不到書、似乎也沒有用處,覺得不如跟去那間臥室看看有沒有其他東西好了。 「……哦?」詹姆士發現艾格妮絲似乎找到辭典了正在埋頭翻書,便默默轉身也跟著其他人到隔壁房去,看看有沒有車庫裡頭車子的鑰匙。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臥室,可以看到放得很整齊的衣物、門口擦得很亮的皮鞋,旁邊的衣架擺著一件厚實的大衣,床的旁邊還有個小櫃子,上面放著一組照片。整個房間一塵不染、擺放地非常整齊,可以看出這個房間的主人是個一絲不苟的人。 亞諾看見放在一旁乾乾淨淨的衣服,靠近找了找有沒有合身的。他身上的這套衣服可是濕了又乾,乾了又濕,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一直穿著溼答答的衣服也差不多受夠了,能不能順便借點衣服來換啊。」詹姆士沒那麼謹慎,一邊嚷嚷、一邊走向衣架。他查看大衣的口袋,發現一些零錢跟收據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個裝了各式各樣名片的皮包。 「哈啾!」被濕冷的空氣包圍著,詹姆士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把東西收起放回大衣口袋,並將大衣拿下來披在肩上稍微禦寒,又轉身試圖在衣服堆中繼續翻找:「車鑰匙到底放哪裡去了……」 愛德拉注意到床頭櫃上的照片,她走上前拿起來看了看。那是一張老先生抱著小女孩在肩膀上的照片,小女孩的臉型看起來非常像艾蜜莉亞。 愛德拉看著照片中的老先生和小女孩,覺得這應該就是艾蜜莉亞和她爺爺的照片吧,雖然她的爺爺可能在做不太乾淨的事情,但如果艾蜜莉亞不知道就好了,無知就是幸福。她把相片放回原本的位置,接著打開床旁邊的小櫃子。 愛德拉打開了小櫃子,看到裡面放了一本軟皮聖經,雖然愛德拉不信仰什麼宗教,但她還是拿起來翻了翻:「是聖經啊……」 這看起來只是本普通的聖經,不過可以看到這本聖經已經使用很久的陳舊痕跡。只有翻到最後面的時候,愛德拉才看到一段手寫的文字──「願主寬恕醫生吧。」 看了聖經上的字,愛德拉沉思了一會。這位老先生做這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答案也不得而知。她把聖經放回櫃子裡,轉過頭來,看見亞諾和詹姆士在看著乾淨的衣物:「有找到些什麼嗎?」 「乾淨的衣服。」亞諾把一件襯衫拎了起來。 而詹姆士四處搜尋了一下,並沒有找到任何車鑰匙。但突然之間,詹姆士回想起了餐廳裡頭山姆的話──「是啊,我偶爾會在下午看到她,她有時候會來這邊跟這間餐廳的主人採買東西。她好像叫做.....艾蜜莉亞。」 餐廳和莊園有段距離,艾蜜莉亞有極大的可能是開車過去的,車鑰匙很有可能就在艾蜜莉亞的房間裡。剛剛找書跟這邊找鑰匙已經花費掉了非常多的時間,雖然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憑藉著腦中剛剛閃過的靈光,詹姆士決定起身走向門外尋找艾蜜莉亞的房間。 「嗯?你要去哪裡?」看見詹姆士突然起身離開了房間,愛德拉疑惑地追了上去。 亞諾剛換好乾淨的上衣,就看見詹姆士和愛德拉走出房間、不知道要做什麼,心想著那自己正好把褲子也換一換,等會兒再跟上。 詹姆士快速地要走去尋找艾蜜莉亞的房間,在踏進走廊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之前幾人進屋時全身濕透滴下來的水漬。水漬濺起了水花,噴到旁邊倒在地上的落地燈。「劈哩啪啦」,詹姆士感到全身遭受電擊,身體被麻痺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並且滾到了旁邊。 「詹姆士先生!」看見詹姆士倒在地板上,愛德拉趕緊跑上前確認他的安危:「你沒事吧?」 亞諾才剛走出房門,就被詹姆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把頭轉向詹姆士滾去的方向道:「你做什麼?」 「……呃……沒、沒事……」受到電擊的影響,詹姆士的腦袋也有點短路,不過時間急迫,詹姆士還是惦記著要找的東西,雖然因為一點小意外暫時無法動彈,至少把情報交代出去,讓其他人先搜索看看吧,他躺在地上,努力道:「可能會在艾蜜莉亞的……房間……那個車鑰匙……」 「車鑰匙?」雖然不知道什麼車鑰匙,愛德拉還是回應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和亞諾先生去艾蜜莉亞的房間找找看。」 「呃。」亞諾見詹姆士講話斷斷續續,加上地上的水和落地燈,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對愛德拉道:「我去,妳在這裡看著他。」 「嗯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聽見亞諾這麼說,愛德拉點了點頭。她跑去爺爺的房間拿了枕頭,遞給詹姆士道:「墊著,可以舒服點。」 亞諾進了艾蜜莉亞的房間,注意到艾蜜莉亞的桌上放了一封打開的信件、還有墨水跟鵝毛筆,而在桌子的邊緣,還有著一串鑰匙。桌子則正對著窗戶,暴風雨的雨滴打在窗戶上,產生「碰碰碰」的聲音。當亞諾拿起鑰匙的時候,他發現窗戶遠方的景色變了。 有甚麼東西從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那是一個他永遠忘不了的東西。一個巨大的、銀色的、如同液體般的團狀物──那些人口裡的……死光。 它出現了。 死光空洞的眼神慢慢地鎖定在亞諾身上。 「快跑!」亞諾只覺得毛骨悚然,握緊鑰匙直直地往門外衝,對走廊的詹姆士和愛德拉大喊:「快起來!不想死就起來!」 「什、什麼?」愛德拉一臉不明所以,但看見亞諾這麼慌張的模樣,她趕緊從地板上爬起,拉了詹姆士一把,並跟在亞諾的身後。 詹姆士好不容易拿回身體的掌控權從地上起身,突然看到亞諾慌慌張張一邊大吼一邊從房間裡衝出,正感到疑惑,就和愛德拉一同注意到窗戶後的怪物。 「啊!」明白了亞諾慌張的理由,詹姆士感覺背脊一陣發涼:「逃、快逃!」 而在此時,身處書房的艾格妮絲跟悠拉也聽到了亞諾的吼叫。從他驚慌的程度,兩人大概也猜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艾格妮絲根本不懂拉丁文,查字典時只能憑感覺找一段可能有用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對上並猜意思。 她勉勉強強地翻譯了一段,幸運的是知道了一些怪物的訊息、但是或許,知道了這些反而更讓人恐懼──死光,可以穿透牆壁。 它不需要從大門進來,可以直接無視障礙,從最短路徑朝幾人前來。沒有任何可以對付死光的材料,依書上的文字而言,自己手上的槍沒辦法消滅怪物。艾格妮絲只知道這個怪物怕雷,或是說,怕電。 就在這個時候,詹姆士、愛德拉和亞諾也跑回書房。一看見他們,艾格妮絲急急將自己翻譯出的內容告訴幾人:「死光會穿牆,我們得快跑。」 詹姆士語帶顫抖,並用著高於平時說話的聲調說:「總之,先逃再說吧。有拿到鑰匙嗎?現在大家一起全力衝向外頭的車子,開車逃跑可以嗎?」 「不、就算車子不行,至少有什麼能稍微讓它停下以爭取逃跑時間的手段的話,還能放手一搏……」詹姆士一面說著一面咬緊了牙根,思緒一片混亂,不管再怎麼絞盡腦汁想都得不出更好的解脫方法。 窗戶有兩扇,其一是被打破的窗戶,可以直接爬出去、但很有可能會被割傷。另一扇窗戶則是關了起來,可以打開,但打開需要花費力氣跟時間。或是從門口跑出去……但是在此時,詹姆士注意到那個怪物已經穿過了艾蜜莉亞的房間、朝幾人過來了,距離只不到五公尺 「鑰匙在我這裡。」亞諾緊緊抓著鑰匙,想到之前餐廳的事,心想自己這次不會再讓鑰匙被奪走了。現在的情況不可能走大門,如果要跳那扇窗又有被割傷的可能,就算開了另一扇窗戶也不能大家同時一起逃……亞諾咬牙切齒地道:「難道就沒有其他出口了嗎?」 「後、後門,廚房有後門!」愛德拉想起自己是從廚房的後門進來的,她喘著氣大聲說著。 但這麼近的距離,也沒辦法繞路到廚房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死光,愛德拉不顧其他人,往窗戶的方向跑去。因為破掉的窗戶看起來會有危險,所以愛德拉跑向另一扇窗,想嘗試把它打開。 儘管如此也來不及了,一定得有人緩住死光才行。書房門口的落地燈照著死光銀色的身體,越發越顯得恐怖。艾格妮絲腦袋一片空白,努力讓自己恢復理智,但講話還是沒頭沒尾的,和剛才說著它會穿牆一樣,只知道把自己心裡第一個浮現的情報說出來:「電……可以電死它!剛剛那本書上說的……」 聽見艾格妮絲所說的話,詹姆士想起剛才被電擊的事情,不假思索拿起書房門口的落地燈朝著走廊的水窪扔去。落地燈砸到了地上、燈管破裂,房內瞬間一片漆黑。而就在死光要進房間的時候,它踩到了剛剛詹姆士砸的那個水窪,突然之間停住了。 「劈哩啪啦」,死光原本是液態的腳,此時卻像是固體般,一片一片地剝落下來。但僅只於此,很快就停住了。 看起來,真的有效。 「趁現在!哪裡都好總之快逃!」看著步步逼近的那個怪物,詹姆士大吼,並轉身奔向破窗試圖跳出窗外。 亞諾眼睜睜地看著死光的腳缺了一塊,只懊惱沒有更多的電,沒辦法徹底消滅它……! 愛德拉使勁地拉開窗戶,將窗戶拉開了一個縫。雖然要花時間,但是一個人還是可以勉強穿過縫隙的。 此時,死光也恢復了行動,它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地上的水漬,堵住了門口。 詹姆士的霰彈槍似乎在剛剛爬窗戶的時候勾到了,掉在窗戶旁邊的地面上。一看見死光又開始行動,愛德拉趕緊從窗戶跳出去。 而詹姆士越過窗戶、摔在地上:從被雨淋濕的地上爬起,將大衣重新穿上後朝著其他人的方向大喊:「快跳!我在這邊接著!」 詹姆士還記得鑰匙在亞諾手上,就算自己一個人逃命也不見得比較有利。 艾格妮絲咬牙,看詹姆士已經跑出去了,不顧斷裂的窗戶玻璃,也跟著從玻璃跳出去。她小心翼翼的穿過窗戶,雙腳站在地上。 死光已經堵住門口,沒有別的出口了。 「快跑……」亞諾把車鑰匙強硬地塞進悠拉的掌心,將對方朝已經開啟的那扇窗推去,把自己擋在悠拉和死光的中間。窗戶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了,亞諾想起臥房裡還有一盞落地燈,趕緊衝去房裡將那個落地燈拿起。 怪物緩緩地靠近悠拉,伸出一隻觸手,狠狠地揮了下去。怪物的第一擊並沒有攻擊到悠拉,只驚險地擦過悠拉的衣服,但另一條鞭子又緊跟著朝悠拉揮了下來。幸好悠拉還算機警地躲開,讓觸手打中了旁邊的牆壁。緊跟著又是第三下、第四下,悠拉努力地閃躲著,都險險地躲開怪物的攻擊。 情急之下,悠拉把手上的鑰匙往窗外拋去,一面往臥室的方向跑、一面對著窗戶外面大喊:「你們先去開車,等等集合!」 詹姆士聽見悠拉的喊聲,看到一串東西飛了出來。因為視線不良,他嘗試往空中一撈,心裡沒有抓住的把握,幸好還是成功接住了鑰匙。 愛德拉成功從窗戶爬出來後,看見詹姆士接住悠拉丟出來的鑰匙,趕緊站穩,並問:「車子在哪?」 詹姆士轉身朝車庫跑去,喘著氣回答道:「在車庫那邊,妳跟我們一起過來。」 艾格妮絲跟在詹姆士身後朝車庫奔去。而愛德拉聽了詹姆士的話,也跟在兩人身後狂奔,三人很快地到了車庫門口。 此時的亞諾正擋在怪物和悠拉的中間,手中握著落地燈往地上砸去,讓裡面燈泡的線路露出後,直接往死光的身上刺。他心知肚明自己拉著悠拉逃跑的話很有可能會被追上,還不如賭一把,看能不能讓死光像方才那樣動彈不得。 看到亞諾把東西往自己身上刺,怪物愣了一下,選擇反擊、將觸手跟著揮了過去。但畢竟亞諾出手的速度比較快,在觸手還沒擊中前,亞諾的燈就狠狠戳進了怪物的身體裡。 轉瞬之間,原本接著觸手的地方被燒成了粉末,觸手也摔到了地上。怪物的身上被開了一塊不小的洞,可以很明顯地發現直接觸電對怪物的攻擊效果更強勁,甚至到了讓亞諾覺得搞不好可行的程度。 怪物的速度慢了一截,整個觸手似乎停住了,下半身的蠕動也已經停止。它似乎過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而後整個往旁張開到幾乎快分成兩半的程度,朝亞諾鑽了過去。 亞洛看過這個畫面,這就是那個在餐廳的老爺爺最後的一幕。 幸好,僵硬的團狀物在遭受攻擊後沒有太敏捷的行動,那坨試圖吞噬他的團狀物最終只是落到了地上,並沒有擊中亞諾。 悠拉一看到亞諾成功躲過怪物的攻擊,連忙拉著亞諾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愛德拉看到車庫裡面停了一輛車子,雖然視線模糊,但還是隱約可以分辨出這是一台兩人坐的萊卡,後方是載貨物的裝箱區。 「這、這裡居然停了一台車……」愛德拉喘著氣:「希望車子還可以動啊。鑰匙在詹姆士先生手上吧,發動看看吧。」 說完,愛德拉就坐上了副駕駛座。 「哦、哦!」聽見愛德拉這麼說,詹姆士也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試圖發動車子。這是詹姆士第一次操作萊卡,雖然結構和其他車款一樣,但是還是略有不同。平常花點時間摸索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發動,但是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他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操作。 「戚戚戚戚……」幸好,一番搗弄之下,他成功了。三人聽到了引擎發動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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