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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伊】如露亦閃電

☆CP為玖夜×伊得
☆原作向，我流理解
☆私設很多，ooc有
☆很短，全文3k+，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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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玖夜睜開了眼睛，看見的只有一片純白的虛無。動動尾巴毛都知道，他被某個不長眼的小妖怪困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幻境裏面。正當他想動動手指解除幻境，順便給罪魁禍首一頓教訓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棕發的人類，這讓他打消瞭解除幻境的念頭，決定在此地多留一會兒，看看這個小妖到底要幹什麼。
棕發的人類笑著看著他，是玖夜最熟悉的、有些傻氣的笑臉。玖夜難得有些無奈，看來他對小少爺的縱容實在是太過，近乎到了妖盡皆知的地步，就連這位他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把他困在這裏、但馬上要遭殃的不知名小妖都可以用小少爺來編排他了。
玖夜歎了一口氣：“小少爺。”
他開口，發出了自己都有些懷念的音節。自伊得死後，他有多久沒有說出這句話了呢？
伊得一言不發，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玖夜突然心裏生出了幾分無趣，即使再怎麼相似，贗品就是贗品。死去的人怎樣都不可能復活，這是他早就知道的道理，而現在他居然沉淪在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裏面，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伊得突然伸手，輕輕拉住了玖夜的手臂。玖夜扭著頭看著他，肉眼可見地不耐煩起來。伊得卻毫無懼色，只是略微運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魔力。這倒是讓玖夜有些驚訝起來了。每個人的魔力都不一樣，這也是判斷身份的一個重要標誌。伊得的魔力溫暖如陽光，就連裝在可以殺人的儀器裏面都是暖洋洋的燦金色，活生生把殺人儀器變成一盞小夜燈。而現在站在他身邊的這個人，有著和伊得一模一樣的魔力。
玖夜看見伊得胸前掛著的虹色寶石，和玖夜胸口掛著的虹色寶石一模一樣。

在大魔法師離世後，虹色寶石的歸屬權並不明晰，但幾乎所有眷屬，包括那兩個使魔，都毫無例外地選擇了同一個人。於是玖夜接過了這塊虹色寶石，斬斷了伊得和過去世界的所有聯繫。
在玖夜和伊得共度的時光裏，這塊虹色寶石一直非常醒目。雖然有時伊得會把它掛在項圈，但即使是在做愛的時候，伊得也並沒有放下這塊寶石。於是在顛簸的時候，玖夜總是看見這塊寶石在他眼前晃蕩，像是夜間閃爍的星辰。
眷屬寶石不能強行分離身體，這塊虹色寶石也一直沒有離開他的主人。伊得曾在夜晚對玖夜說，他就是因為這塊寶石才來到卡萊茵大陸的。這塊寶石是一切的起點，串聯起了他和這片大地的所有羈絆，也將他和眷屬們緊密聯繫在一起，是伊得無論如何都不會丟棄的寶物。他把寶石放在自己眼前，折射出的七彩光斑灑了伊得滿臉。伊得微微笑著，對玖夜說，要是沒有他，我們大概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坐著聊天吧。
玖夜只是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他無數次撫摸這塊虹色寶石，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季，寶石也是溫熱的，大概是裏面有伊得的魔力在運轉的緣故。而在伊得死後，這塊從伊得原世界就伴隨著他的寶石變成了一塊普通的寶石，玖夜握在手裏，比他的手還要冰涼，讓他險些將寶石掉在地上。玖夜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將這塊珍貴的遺物交給自己，但他破天荒地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握緊了寶石，於是寶石又變得溫熱起來。
他學著伊得把寶石用一根繩子掛在胸前，把他放進了衣物裏面，貼近自己的皮膚。當然，裏面不再有伊得的魔力，取而代之的是玖夜的魔力，縈繞著寶石，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所有物。妖族的人都能看見玖夜脖子上突然出現了黑色的繩子，但對於繩子上掛了什麼，看見的妖族並不多，玖夜也懶得解釋。偶爾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他會取出那塊寶石，想到，你曾有一刻感到後悔嗎？
沒有人能回應他，玖夜有把寶石放進了自己的衣物中。寶石微微晃動，偶爾貼近胸口，聽見裏面沉悶的心跳聲。

而現在，他再次看見了這塊寶石，掛在他的原主人胸口，帶著他原主人的魔力，讓玖夜有些意外。他身上，拉住了那塊寶石——是溫熱的。
伊得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有些難過的表情看著玖夜胸口的寶石，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豹子。玖夜感覺有些麻煩起來了。他本以為只是純粹的幻影，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這個伊得一次也沒有開口說話，也並沒有什麼攻擊欲望。他只是默默地陪伴在玖夜身邊，就像真正的伊得做的那樣。
玖夜看見伊得臉上的表情，莫名有些不爽起來。於是他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伊得的臉頰。現在伊得的臉上不再是那副悲傷的表情了，而是幽怨地看著玖夜，琥珀色的眼睛裏寫滿了控訴。這下倒是和玖夜記憶裏的伊得再次重合起來了，於是玖夜嘴角上揚，開口道：“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伊得什麼也沒有說。
在一片虛無的白色裏，一“人”一妖就這樣僵持著。
伊得突然撲到玖夜身上，伸手擁抱了玖夜。伊得的懷抱是溫熱的，和不知多少年以前那場妖華夜宴如出一轍。彼時的伊得也是像現在這樣，突然伸手擁抱了玖夜。玖夜鮮少有被人擁抱的經歷，於是只能僵著身子站在原地，嘴上倒是不饒人，即使馴良如伊得也有些無語起來了，難得開口嗆了他兩句。
而現在，他再次感受到了這樣的擁抱。在伊得離開後，時間也失去了意義。幾十年、幾百年又有什麼不一樣？日子總是循環往復，無趣得讓人生厭。他僵硬的肢體彰顯他對這個動作的陌生，但這次他終於伸手，輕輕回抱了伊得。
不知過去多久，伊得離開了玖夜的懷抱，他伸手微微摩挲著玖夜的嘴唇，然後踮起腳，和玖夜嘴唇相貼。這感覺實在是懷念，他有多久沒有親吻了？伊得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玖夜的舌尖，像是什麼討好別人的小動物一樣。玖夜按住了伊得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他敏銳地發現了原本虛無的白色被消融了，露出了外界的環境，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伊得再次露出了悲傷的表情，琥珀色的雙眼看著玖夜，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但他依舊是笑著的，最後，在玖夜的左眼落下一個吻。玖夜感覺自己那塊無機質的寶石眼好像也變得溫熱起來。他看見伊得的身影淡去了，他再次回歸了現實之中。

玖夜看見自己腳邊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妖。好樣的。都不勞煩他動手，罪魁禍首自己找上門來了。在長久和伊得相處的過程中，他多了一絲聊勝於無的耐心，於是他決定給小妖一個機會，讓他解釋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妖戰戰兢兢地說：“大魔法師曾經救過我，為了回報他的恩情，我答應他要幫他做一件事情。”
大魔法師。聽到這個許久沒有聽到的稱呼，玖夜產生了一絲興致。他點了點頭，示意小妖繼續說下去。
“我並沒有什麼很厲害的能力，但是我可以儲存別人的魔力，構建一個幻境，讓這個人即使死後也能再次和別人相見。大魔法師聽了之後就說，讓我抽取一部分他的魔力。如果哪天我在木之區域遇到一只紫色的狐妖，就把這個能力用在他身上。”
玖夜了然：“所以你就構建了一個幻境，把他和我丟在一起了？”
小妖點點頭，繼續解釋道：“魔力量越多，能相處的時間就越長。這個幻境不受我控制，一切行動都是魔力的主人最原始的心願。”
“真是雞肋的能力。”玖夜嗤笑一聲，“也就小少爺能有這樣天馬行空的想像了。”
被這樣說，小妖也不惱：“有不少即將撒手人寰的人找我，利用這個能力去安撫他們的家人或是伴侶呢。不過我能儲存的魔力一人僅此一份，大魔法師把唯一的機會給了你，想必你和他一定關係匪淺吧。”
玖夜沉默下去。小妖朝玖夜鞠了一躬，趁機一個閃身消失在玖夜面前。
關係匪淺。
他和伊得是怎樣的關係呢？是狐妖和人類，是眷屬和大魔法師，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在人尚且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戳破那一層窗戶紙。即使他們做過了所有情侶做的事，但是沒有人說過，那就只是那樣而已。就連在作家的幻境之中，將軍和新娘的婚約也只是存在於幻境裏面罷了。離開了幻境回歸冰冷的現實，最後他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呢？
伊得沒有說過，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於是玖夜才能握緊那塊虹色寶石，在短暫的相見之後，獨自一人才是永恆不變的主旋律。
隔著生與死的薄膜，最後也只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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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居然寫了三千，真是突破記錄了。我想寫這個很久了，不過當初想的是玖夜遇到了純粹的幻影小伊，即使是在環境裏，那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小伊，我是想寫這樣一個故事才寫了這篇，沒想到廢話了這麼多真正的相處也沒寫多少，太失敗了【】
感謝你看到這裏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