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海鈴立希】那個樂團
前言:實際上是花女1-B三人組加上一隻貓(這個組合好像被稱作花女三劍客)的小品。因為個人愛好,海鈴立希是CP向,其他可以隨意解讀。趁著母雞卡還沒播出,把想搞很久的東西趕緊寫出來免得OOC。

——————

  「Rikki,live。」這是上學路上,要樂奈對椎名立希開口的第一句話。

  「哈?」



  即便已經習慣樂奈過於言簡意賅的交流方式,立希依舊對此感到困擾——簡潔可以節省時間,省略過多卻是浪費時間。

  好不容易向這隻自由的貓探問出詳情,那雙總是揚起的秀眉不禁又上挑了幾分:「妳的意思是,昨天妳在校園裏逗貓時遇到一名黃色頭髮的高中部學生,她說學校最近有音樂祭,並且希望你參加,而你現在找我一起?」

  正忙於舔弄口中抹茶糖果(從立希身上掠奪)的樂奈無暇開口,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椎名立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知道這麼一回事:名響天下的弦卷集團千金一句:「辦一場屬於花女的音樂祭吧!絕對會很開心的!」向來拗不過自家樂團主唱的現任學生會長,雖然口上嫌棄麻煩,仍然半認命半縱容的開始為相關事宜奔波,沒想到參與者越來越多,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橫跨國高中部的全校性活動。

  本來她的確打算以一名觀眾的身份參與,畢竟校內少女樂隊不在少數,多多觀摩,對自己作曲也有幫助。但要她上台?就算定期考剛結束,Mygo!!!!!最近暫時也沒有活動,她可是還有打工,實在也算不上閒。誰知這隻脫韁野貓居然跟弦卷學姊搭上線,總不好讓學姊期待落空。話又說回來,只有吉他跟鼓不免過於單調……



  「於是,這就是妳找上我的原因?」1-B教室裡,八幡海鈴似笑非笑的看著桌上那盒巧克力奶凍,以及站在桌邊,略顯窘迫的立希。

  「妳沒空就算了。」立希作勢拿回奶凍,海鈴卻搶先一步伸手,從立希臂前奪走奶凍,插了吸管就喝。

  「我沒說沒空。」海鈴放下喝了一半的奶凍,掏出手機,打開了行事曆頁面:「離音樂祭還有一段時間。我的空檔比較瑣碎,練習時間可能要麻煩立希同學配合,打工那邊沒問題嗎?」

  「減少排班、請假、換班……總能解決。」再怎麼樣,作為有求於人那方,「配合對方時間」這點基本認知立希還是有的。

  「這樣。」海鈴微微頷首,把剩下半盒的奶凍往立希面前推了推:「剩下半杯就當給立希同學的補償吧。」

  「老實說自己喝不慣巧克力味不就好了……」立希也不客氣,把剩下的奶凍一飲而盡。就在她帶著滿意神色,準備回到座位時,卻被一道她意想不到的聲音叫住。

  「椎名同學,不嫌棄的話,也可以讓我參與嗎?」開口者正是三角初華。

  「三角同學……?」略顯困惑的立希下意識想開口拒絕——拖一個海鈴下水已經讓她不太好意思,何況當紅偶像三角初華。

  「身為學生,我也想多多參與學校活動。經紀公司那邊已經得到許可,如果有像是同班同學的熟人照應……」初華流利的說出理由,雖說句句在理,倒像準備已久,她十指交叉,仰起頭看向立希,就像一隻金毛大犬。

  立希向來吃軟不吃硬,實在堪不住這番懇求。更何況現有三人組合也缺了一個主唱,初華的參與對她只有好處,就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透露幾分可疑,她也沒理由拒絕。於是她轉過頭,把這個問題拋給海鈴。

  海鈴瞥了一眼初華,只換來對方狀似無辜的眨了眨眼。她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只淡淡跟立希說了句沒有意見。

  到此,這個臨時成團的期間限定樂隊,算是把人給湊齊了。



  下課後,立希以「把野貓捉來團練」為由暫時離開,空盪盪的教室裏,只剩海鈴與初華兩人。就在此時,海鈴開口了。

  「所以真正的理由是?」

  「妳指什麼呢?」

  「你說呢?」

  「就像妳聽到的理由囉。倒是八幡同學,妳的時間不要緊嗎?畢竟A……」「關於這點,彼此彼此吧。」

  海鈴看向初華。一樣是紫色雙眸,立希剔透如紫色水晶,強硬而易碎,美麗得令人難以逼視,卻也令她難以轉移目光;眼前的三角初華,看似平易近人,在她看來反而帶著一股難以測度的神秘感。縱然海鈴自詡擅於察言觀色,似乎也看不穿被偶像營業用笑容掩蓋的真實。

  初華笑了笑,她知道海鈴正在審視她,事實上她並沒有說謊:那些理由都是真的。她只是沒有把所有事實說出口:比如她對祥子前樂團成員的好奇,又比如眼前這名彷彿對周遭隔著一層社交距離的「共犯」,何以對某人屢屢破例。她知道對方擅於觀察,不過自己同樣擅於偽裝。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劃破沉默。

  「真是的,野貓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嗎……海鈴,三角同學,她就是國中部的要樂奈,也是我們的節奏吉他手。」立希「拖」著樂奈進了教室——樂奈把全身重心倚靠在立希肩上,使兩人以一種艱難、緩慢而滑稽的模樣移動。要不是當下只有海鈴、初華兩人,恐怕會使不少人對立希「孤狼」形象重新評估。

  海鈴遮起上彎嘴角,依然沒有逃過立希惡狠狠的瞪視,無奈激烈運動導致面紅耳赤,使得殺傷力減弱不少。

  這番小插曲也使樂奈注意到其他兩人,她看向海鈴,評價道:「有趣的女人,之前見過。」

  「啊,是指支援那次。」海鈴向樂奈招了招手,從包包中掏出奶凍——橘子味的。「聽立希同學說妳喜歡抹茶,我手上只有這個,若不嫌棄請收下吧。」

  看著理所當然打開奶凍的樂奈,立希忍不住向海鈴告誡:「可別太寵她。」

  海鈴只是聳了聳肩:「本來就是要給妳的,只是今天被你搶先,就當見面禮給她吧。」

樂奈並沒有就此安份,她湊向初華,東看西看,又貼得甚近,幾乎是能摸上去的距離了。明顯的好奇讓初華顯得有些無措,正要開口時,樂奈卻縮回身,向立希宣告她的觀察:「搞不太懂但不算無趣。」

  「聽不懂妳在說些什麼……」



  歷經一番波折,四人總算成功會齊。

  「先決定演奏曲目吧。」立希清了清喉嚨,頗有自覺的主導討論。「如果要編曲……」

  海鈴否決這個可能:「時間太匆促,我們練習時間不算多,從零開始編曲對大家負擔都大。」尤其對妳,海鈴心想。她當然沒有說出口,而是提出一個中規中矩的建議:「從同編制的曲子挑一首現成的演奏不失為方法。」

  「雙吉他、鼓手、貝斯……」立希想了想,選擇太多,一時倒也沒什麼腹案。

  「最近在下北澤成名的某支女子樂團,好像也是四人編制?」初華拿出手機,秀出資料。

  「原來是指她們。」樂曲旋律也勾起海鈴記憶:「之前去支援的樂團,有人提過在她們的live大受震撼,的確可以作為參考。」

  「這首曲子,吉他,有趣。」沉默偌久的樂奈忽地點開某段影音。

  「旋律確實抓耳。」海鈴贊同道,「立希同學跟三角同學怎麼看?」

  「曲子是好,但完全複製似乎缺少變化?可是時間……」初華顯得有些苦惱。

  「就這首吧。給我一天,我可以簡單調整樂譜。」立希做下決定。

  曲目就這麼定下來了。



  「妳又熬夜了。」看向趴在桌上那位大熊貓,海鈴斷定道。

  「曲子編曲很出色,增減費了不少力氣。」今天又看了日出的立希,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給。」海鈴把一盒橘子奶凍疊在對方頭上:「努力的獎勵。」

  「謝了。」對海鈴的把戲立希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連吐槽都懶,她只是坐起身,把頭上的奶凍拿下。「這麼說來,這首曲子好像是貝斯手的故事。」

  海鈴挑了挑眉,未置可否:「偶爾在支援樂團時,也會聽到類似的故事。」大概音樂性是所有音樂人難以迴避的問題吧?不過自己既然選擇成為「共犯」,似乎也沒什麼資格討論這件事——衝著商業化前進的人,又拿什麼來談「格」呢?

  立希看向難得若有所思的海鈴,她想,大概對方漂泊在各個樂團,看著樓起樓落,也難免感觸吧?於是她接著說:「我啊,還挺喜歡這首歌的歌詞。」

  「怎麼個喜歡法?」海鈴繼續問下。

  立希撓撓頭,想辦法把感受用言語形容:「該怎麼說……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勁,身心在當下完全投入音樂,我覺得很不錯。」

  「……是呢,我也很喜歡。」

  座位後方的初華默默看著。



  縱然臨時組隊,練習進行居然異常順利。立希與海鈴合奏幾乎無須磨合,導致海鈴與初華展現的默契也沒被立希當一回事——「不愧是貝斯僱傭兵」她這麼想。只有樂奈solo段落每次聽來都不太一樣,偏偏每次都能與旋律貼合,最後立希也懶得管她。

  很快迎來正式演出。



  「……今天為各位帶來——結束樂團的〈あのバンド〉!」初華尾音方落,樂奈踩下效果器的「喀噠」聲響,已迴盪在寂靜會場。

  演奏開始。

  吉他聲隨刷弦動作流利奔瀉,樂奈垂下眼,投入每一個既定與即興之間。不擅長,也不必做複雜思考,身為孤高的貓科動物,只知道用一個個跳躍音符打破凝滯氛圍,帶來新鮮空氣。她專注在手上樂器,毫無保留地讓旋律在指尖馳聘。無須回頭確認,「交易對象」清楚最正確的節奏點——

  瞬間一對眼,靈犀兩心知,鼓聲加入,貝斯應和。順,是間不容髮的無縫接軌,穩,是領帆直進的一錘定音。毫無破綻的安定,令人難以想像這支樂隊成軍未滿一月。

  支配爵士鼓必須投入全身力量,尤其還是高BPM曲目。斗大汗珠從立希額前滴落,那頭過肩長髮,也隨劇烈身體動作,在空中搖曳成美妙弧度。喧嘩鼓聲中,她清晰感受心臟正強烈跳動,於是節奏斷點隨力氣加大愈發強烈。她無暇想起椎名真希、無暇想起豐川祥子、無暇想起高松燈、無暇想起任何舊日時光與劣等感……甚至無暇想起自己是椎名立希,只有肢體與聲響提醒身為鼓手的現實。

  樂曲以貝斯手為主軸描述,貝斯擔當負擔也就相對吃重。然而對曾縱橫三十多個樂隊的海鈴來說,這還不構成問題。短促悶音與鼓聲呼應,節奏隨之穩定建構,更配合強悍鼓聲,在堅實基礎下添上狂放變化,演繹出熟悉與創新。這是兩人默契,更是「貝斯雇傭兵」硬實力。身心全然投入演奏,「享受」是當下最直接感受,下次合奏又是何時,暫時還不想考慮。

  初華開口。

「あのバンドの歌がわたしには

甲高く響く笑い声に聞こえる

あのバンドの歌がわたしには

つんざく踏切の音みたい」

  那個樂團,是雨橫風狂下的門掩黃昏?是廣袤宇宙下的流星橫越?是身不由己的提線人偶?春日已去,過於拚命的吶喊聲仍在耳邊,於是放聲歌唱。

「背中を押すなよ

もうそこに列車が来る」

  旋律變得急促。

「目を閉じる 暗闇に差す後光

耳塞ぐ 確かに刻む鼓動

胸の奥 身を揺らす心臓

ほかに何も聴きたくない

わたしが放つ音以外」

  所有瑣碎外物在這一刻,吉他刷下這一刻,鼓點擊落這一刻,貝斯頓挫這一刻,拉上高音這一刻,隨樂聲鼓動這一刻,髮絲被汗水黏在臉上這一刻,全部拋開。

「不協和音に居場所を探したり

悲しい歌に救われていたんだけど

あのバンドの歌が誰かにはギプスで

わたし(だけが) 間違いばかりみたい」

  ——!



  「海鈴,我想起一件事。那次合奏的事。」

  「立希同學想起什麼?」

  「我們沒有幫樂隊取名。」

  「畢竟也很臨時。」

  「乾脆就叫『那個樂團』好了。」

  「好隨便。」海鈴失笑。「不過,是個好名字。」

——end——

編按:一開始只是覺得:「什麼?!花女四人眾的編制豈不是可以完全複製結束樂團嗎?!」後來想想:「哎呀,真想聽這四人演奏結束樂團的歌!」最後就變成了這篇文章。某種意義上的為了一碟醋包一盤餃子,而且最後還是沒有聽到。

挑上〈あのバンド〉,一方面是因為這是《孤獨搖滾》所有曲目我印象最深(順帶一提,我也很喜歡虹夏⇄涼,所以我說你們鼓手跟貝斯手……),另一方面,我覺得「那個樂團」這個詞彙既虛指又實指,套在花女1-B各懷心思的三人,也能激盪一些很有趣的想像。

文章內含我對一些人物性格的想像與超譯,尤其初華。雖然我也很喜歡且希望初華只是純良無害海希CP頭,但各種跡象又讓我很難不往別的方向想。

拉里拉雜扯了一大堆,說到底同人創作還是屬於自己對作品的再詮釋與扭曲,無論接受與否,都非常感謝願意讀到這裡的人。那麼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