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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砂】時間悖論

＊私設跟ooc很多
＊bug一定有
＊2k+小短打
＊BGM：八三夭〈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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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所以為什麼是我呢，真理醫生？”
看著眼前發出疑問的開拓者，拉帝奧難得的沒有出言諷刺：“這種技術落到公司手裡，會改變整個宇宙的局勢，我不覺得公司只會拿這東西做好事。
“而你，乃至於星穹列車，是我找到最完美的中立陣營。”拉帝奧掀開機器上的白布：“況且我相信就算是阿基維利也會想在時間的維度進行開拓的。”
擺在他們兩人前的，是一台時間機器原型。

“與其說是時間機器，其實是通過虛數壓縮進行平行宇宙穿梭，這台機器經過確認可以穿梭到過去和未來的任何地點，但目前只能打開單向的通道。”拉帝奧按下機器的開關，機器開始運轉，發出炫目的白光：“你聽過薛丁格的貓嗎？在每次我們做出選擇時，宇宙都會分裂成兩個走向，比如我現在進入機器，或我選擇不進入，就會形成兩種宇宙。所以說，命運不只一種，在過去可以被修正的情況下，命運的道路可以有無限多條，這也是這技術可怕的地方。”
開拓者有聽沒有懂，只明白這大概是艾利歐看了都要感嘆一聲的程度，以及真理醫生用了這機器可能就回不來了：“你真的要去？”
“嗯，我有必須回到過去的理由。”拉帝奧緩緩步入機器裡，身影被光芒吞噬，邊界模糊：“如果十分鐘後我出現在門口，就表示我成功了。”


02.


砂金自殺了，在三周前。
少年時期的奴隸生涯讓他患上嚴重的躁鬱症，即便後來生活改善也無法緩解他的惡夢。對外張揚、玩世不恭的小孔雀，私底下只有一顆碎若而破碎的心。拉帝奧試過很多方法，但砂金的生命還是在他逐漸失焦的眼神中緩慢散去。
“拉帝奧，放棄我吧。”砂金無數次這麼說：“你值得更好的，不該是我這種……”
這種陰暗、悲傷、雙腳陷在泥淖裡的，毫無生氣的。
平心而論，砂金確實不是好的戀人，他患得患失、歇斯底里、自暴自棄，但拉帝奧是名學者——他擁有極致的耐心，像容忍失敗的實驗那樣容忍砂金的小脾氣。然而愈發頻繁的躁期和鬱期切換，讓砂金的性格變得越來越陰晴不定，上一秒他還可以和拉帝奧在床上溫存，下一秒他又可以離家出走到泰科銨星的賭桌上把全部身家砸上去，再等拉帝奧來贖身。
儘管拉帝奧把砂金擺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他們的關係還是在緩慢的惡化，如同發霉的房間，住在裡面總是要生病的。所以在三周前，拉帝奧還是沒接住砂金，他像一塊風化的礦物，變成沙子從拉帝奧的手中飄走。
拉帝奧發現砂金的時候，他已經沒了氣息，只在身邊留下一張字條。
“拉帝奧，忘了我。”
要如何忘記？儘管砂金性格糟糕，但這都不曾令拉帝奧如此崩潰，他難以想像失去砂金的生活，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砂金已經是他生活裡的全部重心了。

死去的人無法復生，將憶質交付流光憶庭也不是明智之舉。然後拉帝奧想到了黑塔空間站的其中一項計畫：虛數壓縮躍遷。儘管拉帝奧不是很喜歡黑塔，但他還是一咬牙就申請轉調至黑塔空間站進行這項計畫，而黑塔女士本人（的人偶）只是驚訝的挑一下眉，並沒有多說什麼。而計畫的原負責人原先對撤換十分不滿，但知道“空降”的新任負責人是真理醫生之後，也摸摸鼻子轉調去其他計畫了。

然後就是現在，拉帝奧主持的計畫到了最後一步，他遣散了所有太空站的科員，黑塔（的人偶）來看過一次，只說別把太空站毀了就走了。拉帝奧喊來開拓者，然後親自成為這台機器的第一個使用者。

他要回去，回到砂金成為砂金之前，回到砂金成為奴隸之前，他要把他好好保護住。這次，讓他來救他。


03.


茨岡尼亞出現了一名非常有錢的買家，他看起來乾淨、高貴，和這個陰沉的地方格格不入。無數的奴隸主踏破他的門檻，只希望自己手中的商品能夠在他手上得到一個好價錢。這個人要的東西很稀有，還沒烙上奴隸標記的埃維金人，但也不難理解，美味的蜂蜜誰不愛呢？何況是最乾淨、單純、毫無雜質的。這樣的要求一公告出來，前來推銷的人便少了很多，直到今天，終於有人帶著他想要的商品前來。
“先生，這可是稀有貨，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那是一個雙手被捆住的金髮男孩，很瘦，頭低低的垂著：“他的父母欠我很多錢，又死了，這傢伙又很狡猾，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的商品抓回來。您看，他的脖子還乾淨著呢。”
面前男孩的頭被奴隸主抓住，用力的拉起來，把脆弱的脖頸展示在拉帝奧面前，像那時躁期的砂金求歡那樣，央求拉帝奧在他身上留下傷痕。男孩露出不服輸的眼神，紫色的瞳孔是漂亮的同心圓，拉帝奧一眼就認出，這是砂金。彼時少年還沒學會用華麗的包裝掩飾自己的不安惶恐，眼神兇狠像一隻受傷的幼獸。
太好了，他還沒來晚。

“放開他，我要了。”
“先生，埃維金人陰險狡詐，您還是把他打上標記吧，這樣他跑了才抓得回來……”
“放開他，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拉帝奧把裝著信用點的皮箱甩到奴隸主面前：“你可以滾了。”
男人興高采烈地捧著箱子離開，拉帝奧解開束縛男孩的繩子，按住想逃跑的人：“別鬧，我不會在你脖子刺那種東西的。”
想了想，他給了男孩一個略顯彆扭的擁抱：“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以後你就叫砂金。”

“為什麼是我？”剛剛被取名叫砂金的男孩打破星艦上的沉默。
拉帝奧想到他剛開始追求砂金時，對方也這樣問過他，“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呢？拉帝奧也說不出口。也許是對方玩命的樣子狠狠刺傷了他，醫者仁心讓他想告訴砂金有人會珍惜他的生命；也許是對方把籌碼都堆到自己面前時，拉帝奧甘願滿盤皆輸。
“也許是因為。”他看著面前和砂金相似卻不同的男孩：“你很幸運，孩子。”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男孩搖了搖頭：“您把我買下來，我就是您的了，先生。”
“現在就這麼乖？”拉帝奧挑眉：“別叫我先生，我的名字是維里塔斯 • 拉帝奧，你可以叫我拉帝奧，或稱呼我為教授。”
“我的研究室需要一個打雜的助理。”
砂金的眼光泛起光芒：“先生，我很能幹的。”


04.


十分鐘幾乎度日如年，開拓者緊盯房門，手上的表倒數到最後一秒，緊閉的門沒有打開，反而是時間機器發出刺目的白光，緊接著一雙腿從機器中踏了出來。
“真理醫……”
“喔，別那麼驚訝。”過來的人不是拉帝奧，而是一個金髮紫眸的年輕男人：“初次見面，你好，我叫砂金，是拉帝奧的……伴侶。”
“砂金先生？”看到砂金潔白的脖頸，開拓者瞬間明白了。
“看來你見過我，那就好辦事了。”砂金將一枚圓形物體鑲到時間機器上：“拉帝奧找出了打開雙向通道的辦法，這台機器一定會掀起轟動。”
“那……”
“他在三周前的一場意外中喪身了，宇宙終有自己的運行規律，三周前的那一天必須有人死去，拉帝奧強行改變這件事，因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砂金朝開拓者笑了笑：“我抱著僥倖的心理用了他研究室裡的原型機，幸好我來到了這裡……我的運氣一向很好的。”
他按下面前機器的按鈕：“這次，換我去救他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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