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網口的對峙激湧,月島螢又一次看見光。

初次看見,是那少年在合宿的那個夜晚第一次叫住他。
「那邊那個!烏野的!戴眼鏡的!」
當時還只是高中生的黑尾鐵朗朝他招招手,嘴角的微笑慵懶而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能不能過來幫忙攔網啊?」

原應拒絕的他被一招拙劣的激將擊敗,不情不願走進那座體育館──現在想想,一切都彷彿被名為宿命的大掌推搡,走入必然的窠臼。
那是他愛上排球的起始。那是他愛上黑尾鐵朗這個名字的起始。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從黑尾前輩變成鐵朗,從眼鏡君變成小月,他們的距離逐漸趨近於零,月島一度以為他已經看見光,一度以為他們已經能夠為彼此發亮。

「分手吧。」黑尾說。
「為什麼?」月島沒有問。只是用他那雙涼透月色般的眼睛,沉默而不發一語地望。

但不管過了多久,月島都還會想起黑尾在網口望著他的眼神。它像是穿越了歲月,渲染了整個時光,讓靈魂都跟著被鐫上了永遠無法治癒的瘡傷。

黑尾不再打球。月島仍留在球場上,用盾守護每一顆畫向隊友的球。

只是偶爾,極其偶爾。月島仍會想像,在網口看見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