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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村 隨筆


屋外陰雨綿綿，從落地窗往外看去，整座城市被烏雲覆蓋，沖洗掉都市特有的吵嚷，讓東京陷入沉寂。
田村聽著細小的雨聲在耳邊響起，感覺特別好睡啊，他心想。


他從大阪前往東京，不再參加排球校隊的他，終於有了好好打扮自己的機會。為了看起來更時尚，他留起了長髮、保養皮膚，換上一身淑女的裝扮，隻身來到時常聽聞過卻鮮少踏入的東京。
進入大學後，田村偶爾還是會去社團碰碰排球，但也不過是休閒性質。他花更多時間在學習課業這件事上面，接受學校安排的實習，不知不覺間他過上了半個社會人士、半個學生的生活。
只是田村沒有因此放慢腳步。東京是個緊促的地方，他每天都過得閒適自在，儼然已經習慣這裡的步調。
學校的教學樓總是蓋得很高，學生們都很仰賴電梯。樓梯僅僅是作為下下策的備案而存在著。田村和後輩石森在下課後前往電梯，當電梯門打開時，裡面擠滿了學生。不太意外的兩人禮貌地揮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身形較嬌小的女孩子停下和朋友們的打鬧，露出爽朗的笑容，像是對誰都如此陽光，「擠一擠就能進來啦！」
「井上過去一點。」他推著身旁的朋友，其他人也配合地往內部靠攏，硬是擠出了能容納兩人的位子。
田村和石森感激地點點頭，「謝謝。」
石森先踏了進去，田村跟在後頭，待站定位後，電梯發出了超載的聲音。田村頓時感到有些尷尬，他本來想退出去，卻被呼喚他們進來的女孩子挽留了步伐。
「那我去走樓梯好了！我們來比賽看誰先到！」說完，女孩子就跑出電梯，門緩緩關上，在田村眼中留下了颯爽的背影。
電梯垂直向下，很快就到了一樓。門打開，田村就看見一個氣喘吁吁的身影從樓梯間走出來。他們對上眼，別開視線偷偷笑著。


儘管是考試週，一大清早的圖書館還是挺冷清。向來早起的田村坐進無人的空位，拿出筆記與課本，開啟一天的學習。
圖書館內有著空調的細微運轉聲，翻動書頁的唰唰聲。才沒複習多久，眼皮就逐漸沉重，他很想打起精神，並告訴自己不能又睡著了，卻還是抱著不然小歇一會兒吧的心態趴上了桌子。
隔壁的座位突然有了動靜，田村心想圖書館那麼多空位誰非要坐在我隔壁啊……
「你都那麼早來嗎？」耳熟的聲音傳進他耳裡，田村驚愕地抬起頭，眼裡充滿困惑，好似在說著居然還能遇到嗎？
田村總算能好好看清這位有著一面之緣的女孩，對方笑起來很靦腆，輕輕揮著手向他打招呼，精緻的五官也讓他印象深刻。
「唔……嗯。」田村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僅是下意識的回覆。
「那我以後也早一點來好了！」女孩雙手合十，語氣輕快地說道。
「我是室內設計系的森田輝，你呢？」
「我是幼兒教育學系的田村保乃。」田村對於平易近人的森田頗有好感，他很乾脆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並附上一個開朗的笑容。


「保乃、保乃，吃晚餐了。」森田的話將他從催眠人的雨聲內喚醒。
田村揉著眼睛，在看向森田後微微笑著。視線被客廳的燈給模糊了幾分，但心中對森田的愛卻更清晰。
「小輝我夢到你了。」
「是嗎？夢裡的我怎麼樣？」
「跟現在一樣，我很喜歡。」田村雙手環上坐在一旁的森田，誠實地說道。
那些相遇的時刻，是至今想起都仍舊會讓他覺得幸福的回憶。他想他不管活到幾歲、無論生老病死，都沒辦法忘記那樣美好的森田。
溫柔勾起的嘴角、散落在臉旁的髮絲、溫熱的掌心、輕聲細語的我愛你，交織出了最熾熱的情感。田村輕笑出聲，「真的真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