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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物
R18G注意



  頸部遭受緊掐,缺氧導致視野變得模糊。瀕臨暈厥之際,彼列將魔力集結於手中,形成一把鋒利可怖的刀刃,揮向壓在他身上的古蘭。

  儘管古蘭及時後退閃避,但腰部還是被劃開一道傷口,血滴在地上灑成一道弧形。靛青色的上衣沾染鮮血,呈現混濁的灰黑色。

  彼列的攻擊使得古蘭鬆開手,剛才留下的指印正從泛白急速湧回淺紅,在墮天司的脖子上展現少年足以支配他的證據。紅色皮繩的另一端連著同樣豔紅的項圈,項圈套在彼列線條分明的頸子上,與他黑色的衣領一同框出飽滿的胸肌,並將他英俊的臉孔襯托得更加妖冶。

  剛才被古蘭撕去的羽翼顫巍巍地垂在身邊抖動,勉強靠著半吋長的皮膜連接,早已失去功能。彼列毫不猶豫將它扯下扔開,像咬下嘴唇上的死皮似的。流出的血並不多,甚至比古蘭腹側傷口所流的還少。

  重新站穩身形的彼列露出桀驁不馴的神色,拿著刀刃繼續揮舞逼近古蘭,古蘭拾起剛才拋下的巨型鐮刀阻擋,再順勢劈砍,沉重的鐮刀削去了彼列的右臂。包在襯衫袖子裡的手臂咚沙一聲落地,原本握在手中的魔力刀刃也應聲消失。這次濃厚的血液濺到幾步外,腥味與奢侈的紅強烈刺激著古蘭的感官。

  手臂不比錦上添花的翅膀,突然少了它的重量會連保持平衡都變成挑戰。失去手臂疼痛難耐,屈居下風的彼列臉色發白,喘著短淺的氣,上身不穩地前傾,卻仍然巧舌如簧地挑撥著眼前的少年:「連前戲都……還沒做完,就直接硬來……你是真的很猴急啊……」

  「這樣就逃不了了吧。」古蘭咧開幾乎可用幸福形容的笑。深紅雙眼鑲在微凹的蒼白眼眶內顯得異常明亮,彷彿被巨大的瘋狂與執著滋養,呈現出病態而旺盛的興奮。

  若說自己是為了這一刻而放棄作為人類也不為過。少年愉快地宣告:「我想要你啊,彼列,我想要你。」

  古蘭走向再度跌坐在地的彼列,勉強忽略自己腰側的傷口,蹲下將牽繩在手掌上繞了幾圈以求穩固。少年強硬地將男人的上半身朝他的方向扯,騎上對方腰部,吻住那張難得不是吐出挑逗言語而是忙著喘氣的唇。

  只剩左手能協助保持平衡的彼列撐著身體,在古蘭吻他時將舌頭也鑽進對方嘴裡。他總覺得裡面有點焦糖香味,和現在近乎撕咬著他唇舌的古蘭或許不怎麼搭調,但向來喜歡甜食的古蘭或許睡前吃了點糖,才會讓糖香留在這裡。

  唐突的甜味使意識逐漸模糊的彼列心中浮出一種奇妙的現實感,少年的形象變得清晰許多,少年的個性與心情亦然。古蘭所慾望的東西都很具體,不論是喜愛的食物或是執著的對象。

  意識到自己正是古蘭所執著的對象,彼列縮回自己的舌頭,溫和地抿抿對方的嘴唇,接著再輕咬那來不及退出的舌尖,接著用盡力氣狠狠咬下。

  吃痛的古蘭重擊彼列的頭部,吐掉口中的鮮血與被咬下的一小片舌尖,那小片淡紅色的肉就落在身下的男人臉上。

  擁有壯碩體格的彼列也稱得上是孔武有力,一不小心就會讓他找到掀翻壓制的機會。腦中閃過這念頭的古蘭伸手插向彼列的手臂斷口處,引發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

  痛得幾乎要蜷起身體的墮天司不再以左手支撐上身,而是將魔力聚集在左手掌心,朝少年腰側的傷口射出光柱。

  少年的身體被光柱貫穿時,插在男人傷口的指尖也隨即抽出,漂亮的手指血淋淋的,指甲縫還塞滿對方的血。

  「怎……怎麼了?不是……不是要……滿足我的嗎?繼……續插我啊……古蘭……插死我啊……」因為大量出血而臉色近乎死白的彼列連挑撥之詞都說得斷斷續續。疼痛遍佈他的腦海,但它沒能成功佔據,因為那位置已經留給古蘭了。

  古蘭勉強按著腹部的傷口,觸手處有一塊滑溜的肉,肯定不是肌肉而是內臟的一部分。直到現在,他捲握著牽繩的手都沒有放開。

  意識越來越恍惚,但渴求對方的意志卻越來越明確。古蘭死死盯著他身下的彼列。

  這次古蘭沒有再把彼列頗具份量的上半身拉起來,只是固執而僵硬地扯著含有魔力的項圈與牽繩,放開遮掩傷口的手來撫摸彼列俊美而沾滿血污的臉孔。隨著古蘭脫力地向後坐下,他感覺剛才摸到的那個臟器跟著露出體外了。

  要不是已經沒有多餘的血,現在肯定已經硬到不行、又腫又痛了吧,雙方都一樣。躺在地上的彼列興奮地想,但擠不出丁點力氣來耍嘴皮子。

  從下方看著至此都還握著牽繩的古蘭,彼列愉悅地決定要有所表示。

  男人吃力地屈起雙腿,他開心地看著古蘭的表情因為疼痛而扭曲了一下──對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來說,稀鬆平常的姿勢調整足以成為酷刑──以劇痛肉體無法完全展現的歡欣心情挑逗著身處他腿間的少年。

  彼列額頭冒著冷汗,失去右臂的身體有些歪斜,仍然大張在合身黑色皮褲包覆下的修長雙腿,將挺翹的臀部暴露在古蘭面前,露出挑釁撩撥的姿態。

  古蘭再也不顧身體會有怎樣的後果,乾脆地扶住彼列的髖部,試著將自己的胯部抵住那有著迷人曲線的部位。而他幾乎已經忘記自己還能放開牽繩,那是比維持心跳還要有資格稱為本能的行為。

  各自被彼此重傷的兩人艱困地挪動肢體擺出模擬性交的姿勢,但卻無力進行誘人的下一步。兩雙腥紅的眼以視線交流,像在刺探或愛撫對方,最後直直突入,撕開一切阻擋,深深沉浸於對方之中,直到黑霧在不知不覺間襲來。



  晨光從窗簾縫隙照進房間,灑在床舖上。古蘭睜開眼睛,手握了握拳,牽繩在手掌上纏得夠緊──他幾乎能肯定會留下持續兩三天的勒痕──昨晚得到的寶物還在他手中。他循著牽繩看向身邊,棕黑髮色的墮天司也醒著,露出歪斜的笑容睨著他。

  猛力一拉將彼列拉得更靠近自己,古蘭還來不及開口,牙尖嘴利的對方就先發制人:「怎麼?春夢做得不夠盡興?」

  「你都還沒盡興了,當然要讓你開心一下。」少年的手捉住男人的褲襠,這次裡頭的東西又硬又挺,像是迫不及待要掙脫緊身皮褲的束縛。

  扯著彼列的長褲,白髮少年露出淺笑。無論是夢境或是現實,他都沒打算要讓彼列逃走。經過漫長的等待,他有太多東西要送給彼列,若是今天一天不夠,還有往後的每個日子可以逐一給他。

  他們不急,來日方長,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相處。

  畢竟他是他的所有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