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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Omens/CA】Carrot Cake 1

　　銀製點心叉的尖端戳進綿密的奶油乳酪糖霜，送入口中前瞥見奶霜中的細小黑點，是Crowley聲稱自己從地獄匯報回來的路上，碰巧買到的香草籽，Aziraphale的眼神向前延伸聚焦在Crowley撐著下巴的右手，銀叉調轉180度來到對方嘴前，惡魔的嘴唇微開，正準備吐出幾個字以示反駁，叉上的糖霜就沾上他的下唇。


　　「Crowley，香草籽這種東西不是閒晃就能買到的，我想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所以第一口應該屬於你。」來自天使的微笑發散模糊的溫熱，惡魔蹙眉立即張嘴就要反駁，胡蘿蔔蛋糕的一部分沾上他的舌面，Aziraphale彎曲的眉眼一瞬間轉變成帶著要求的嚴厲，恰到好處的命令是Crowley永遠拒絕不了的誘惑，當然，Aziraphale若聽到Crowley以誘惑這個字眼形容自己，肯定會反覆提點惡魔：「天使不會也不該誘惑他人。」鬆散的蛋糕體只有淡淡甜味，更多是樸實的、純粹的蔬果香氣，混雜著奶油乳霜提供的油質口感，咀嚼吞嚥後，那抹清香擴張佔據口腔。


　　就像眼前的天使。
　　

　　Crowley墨鏡下遮掩的黃色虹膜幾乎佔據模擬人類時喬裝的眼白，和他一起密謀保護約伯孩子的那天，天使悲痛擔憂的在他面前來回渡步，擔心自己是否將就此墮入地獄，聖潔的天使卻也在他的循循善誘下滿足了口腹之慾，卻也未能帶走他的質樸純真，柔軟的性格體現在他的舉止與體態，米白的大衣除了自己外幾乎沒人觸碰，他不否認自己更希望只有他能觸碰。


　　「如何？」Aziraphale錯開與他的視線，或許是澄黃室內光線的緣故，Crowley在天使的顴骨發現淡淡紅暈。天知道天使在餵入那口蛋糕時精準捕捉到分岔的舌尖捲入甜品的過程，自從亞當的事件告一段落，原先安於現狀的兩人都感受到有什麼正在分崩離析，但也對這樣的瓦解視而不見，甚至從中享受不可言說的樂趣，但心照不宣的改變也帶來副作用，Aziraphale發覺自己開始用人類的眼光審視Crowley的某些動作，顯然審視出來的除了往常的邪惡，與對方不願承認的溫柔貼心外，多了點不該存在的......不該存在的慾望。


　　「不錯。」那是屬於惡魔的隱晦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