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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



笹川了平罵人的詞彙量其實不多。

他不太會說粗話,雖然常常和獄寺對著叫囂,但幾乎都是在比大聲放狠話而已,更多的時候他們會直接動手互毆,靠拳頭說話。

他其實也不怎麼常罵人,十五歲的他或許還比較暴躁一點,但二十五歲的他已經成熟了許多,性格也比較平和,基本上只要不是碰上像獄寺那種一點就著、不跟他大小聲幾句感覺對不起自己的類型,他連吵架都很少了。

笹川了平在這十年內改變了不少,然而雲雀恭彌卻十年來始終如一,一直都很難搞。他雖然在這十年間練就了一套對付雲雀的方法,但偶爾還是會被氣到想罵人。

比如現在。

昨晚他明明就和雲雀說了他今天必須早起,家族派了工作給他,但雲雀偏偏在早上賴床的時候突然很黏人,壓著他就是不讓他起床。雖然最後他還是極限掙脫了,但由於遲到,澤田就把任務轉派給了目前同樣空閒的庫洛姆。

倒不是說這個任務笹川了平有多想做,但原本是自己的工作卻要別人幫他做,還是讓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他還因為這樣被獄寺罵了一通,由於理虧還只能乖乖被罵,簡直有火說不出。

他白跑了一趟彭哥列總部,不到中午就氣呼呼地轉到雲雀地盤去找雲雀算帳了。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雲雀的書房裡,對著雲雀數落他早上的不是,然後他罵著罵著悲憤地發現,雲雀不只對他罵他的話表現得不痛不癢,現在更是一副聽膩了讓他換個罵法的欠揍樣子。

「賴床鬼!」

「小氣鬼!」

「愛校狂魔!」

「拐子變態!」

笹川了平氣憤地一把扯住雲雀恭彌黑色的和服領口,用力晃了兩下,「雲雀你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在聽!給我反省!!極限反省!!!!」

雲雀恭彌順著他的力道搖晃,手上穩穩地翻了一頁公文,心不在焉地打了個哈欠,窩在他頭上的雲豆也跟著啾了一聲。一人一鳥都是一副雖然我聽膩了,但你可以繼續的模樣。

笹川了平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被看扁了。

「啊————氣死我了!雲雀你這個——這個————」笹川了平氣到手指都在抖,他用力指著雲雀睡到亂翹的一頭短髮和上面的雲豆,他實在想不到什麼可以拿來罵雲雀的詞了,他用力深吸一口氣,三個字突然出現在他腦袋裡,他脫口而出,「—————鳥窩頭!!!」

「鳥窩頭!」

「鳥窩雲雀!」

雲雀恭彌挑了下眉,鳳眼掃了過來,雖然他不是太在意這人從剛才開始就在那邊吵什麼,但鳥窩頭三個字他聽到了。

見罵雲雀鳥窩頭他有反應,笹川了平心中一喜,剛想繼續罵,就看到面前的黑髮男人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頭頂的小黃肥鳥。

笹川了平視力很好,他清楚看到雲雀的指甲整個陷進小黃鳥蓬鬆的羽毛裡。

他不合時宜地想了下雲豆到底是真的肥還是毛太澎?這個問題他從來就沒有搞懂過。

被戳了一手指,原本瞇著眼的雲豆眨眨眼睛,低頭看看雲雀,又歪頭看看笹川了平,然後牠啾了一聲,抖了抖羽毛,拍開翅膀從雲雀頭頂飛了起來。

笹川了平雙手握拳,身體微微後仰,謹惕地盯著朝他飛過來的小黃鳥。

「幹嘛?雲雀你和雲豆想幹嘛?!」

雲豆拍了兩下翅膀,靈巧地繞開那隻想抓牠的纏著繃帶的手,平穩在笹川了平的頭頂降落。牠原地轉了一圈,看了看身旁白色的髮絲,似乎對於這個新窩還算滿意,於是牠又窩了下來,重新變回一顆黃色毛球。

笹川了平身體有些僵硬,這還是雲豆第一次停在他頭上,小黃鳥的重量比他預想的還要輕,他努力往上瞪著跑到他頭上安家的雲豆:「⋯⋯」

雲雀恭彌看著眼前一人一鳥,嗤笑一聲,語氣淡淡:「鳥窩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