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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watch同人】【奪命x慈悲】Fear of Spider

*注意*
本文會大量提及Overwatch的動畫短篇「活著」(Animated Short : alive)出現的內容,建議先觀看過動畫後再閱讀本作,另外還參考了官方漫畫的一些設定,以及之前被揭露的情人節語音內容。(源式與慈悲)
除了奪慈以外出場的角色也很多,對話也多多少少跟遊戲內容與其他角色背景有關,所以程度上接觸過遊戲後,再閱讀本文會得到比較好的體驗。

*百合注意*
文章的配對走向是奪命與慈悲,我會盡量以原作的設定去寫,角色間的互動也不會只侷限在預定的配對,更不排斥會有其他配對的出現。(說得我好像真的會寫很多似的)
這篇只是嘗試寫一下OW題材,不一定會有後續,本篇將以短篇形式呈現。




When I was a girl, I had a fear of spiders.
I was told they felt no emotion that their hearts never beat, but I know the truth...
------“Alive” ,Overwatch Animated Short


我小時候,很怕蜘蛛。
聽說蜘蛛沒有感情,也沒有心跳。但我明白……






「任務BH13704達成,我可以走了嗎?」
「溫斯頓外出了……雅典娜在維護中,任務資料庫在……啊,我好像沒有權限,我留個紀錄給溫斯頓好了。」短髮女子嘟嚷著,一口標準的英國腔,她打完紀錄以後,轉頭看了一眼迎面而來的女子:「妳受傷了?」

站在櫃台前面,這名冷漠的美女代號是奪命女(Widowmaker),本名為艾蜜莉.拉庫瓦,她顯眼的淺藍色皮膚,精緻美豔的五官,銳利冰冷的眼神,幾乎可以想像艾蜜莉這種長相身材的人出現在伸展台上當模特兒,但眼前的女子不是什麼模特兒,而是改造過後的殺人機器。

「多半不是我的血。」
艾蜜莉翻了白眼,似乎受不了眼前的短髮女子大驚小怪的語氣,她用狙擊槍擋住了左手臂上的血跡與傷痕。
「是啊,妳根本不可能會流血。」
艾蜜莉嘆了一口氣,懶得繼續跟眼前的女子爭辯。
短髮女子胸口綁著一台發出藍色能量光源的儀器,這是用來控制時間的裝置,代號閃光(Tracer)這個女孩子從艾蜜莉回歸「捍衛者」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態度,這也沒辦法,她們以前曾經在倫敦交手過,那時候兩人所屬的陣營不同。

「別以為我擔心……受傷成員必須要跟醫生報到。這是是規矩。」
「天啊,妳們的規矩也太囉唆了。」
「不滿的話,妳可以回去妳原來的組織。」
「如果想再被我電一次,可以不用這麼大費周章,我可以在訓練區調教妳。」
「說得妳好像一定會贏。」
艾蜜莉冷笑了一聲:「至少沒有輸過的紀錄。」
「我記得那叫平手。」
「當然,但我殺了妳沒能保護的目標。」

椅子倒在金屬的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閃光怒目瞪著眼前的女人。

「……好了,別吵了。」站在門口彎著身體站著的是一頭巨大的黑猩猩,猩猩超乎人類的共鳴結構,瞬間以巨大的音量壓過兩個人的爭吵聲。

「我只是去買個花生醬而已,才十分鐘。」
「妳們兩個都冷靜一點。」黑猩猩溫斯頓的背影一臉無奈,他放下手中的袋子,玻璃罐在櫃台桌上發出了聲響,他轉身對閃光說:「莉娜,我不是已經跟妳解釋過了拉庫瓦女士的狀況。」

黑猩猩那雙明亮真誠的雙眼,瞬間讓閃光感到罪惡。
「我知道,對不起。」
「拉庫瓦女士?」

艾蜜莉撇過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知道妳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但是泰哈撒.孟達塔是很多人類與智械的精神導師,妳不能……」
艾蜜莉皺著眉頭,但為了不讓猩猩繼續溫情說教,她很不情願回了一句:「好,我道歉。」
「謝謝妳,現在妳可以去找慈悲了。」

-§※§-

「受傷了?我看看。」慈悲露出職業性質的笑容。

她穿著白袍,並沒有平常戰鬥用的緊身衣,裡面包覆著一件黑色高領上衣,她伸手輕輕推了一下紅色粗框眼鏡,就坐在醫護室中看著銀幕上的數據。
艾蜜莉為數不多還留存的記憶當中,並沒跟眼前醫生見過面的印象,她脫離利爪組織之後,這些「捍衛者的夥伴」曾試著告知她過去悲慘的身世,但利爪顯然把她改造得很徹底。

「有感覺嗎?」
「啊?」
「我是說,會痛嗎?」金髮女子用治療槍對著她的傷口發出黃色的光線,艾蜜莉肩膀上泛紅的傷痕逐漸癒合。
「沒什麼感覺。」
「果然痛覺的部份也被改造過了。」

慈悲似乎是注意到艾蜜莉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平穩地解釋:「……即使這是最新的醫療科技,但畢竟是強迫細胞瞬間增生與修復,應該還是很痛,所以不是戰鬥中,我都會用比較溫和的醫療手法。」她頓了頓:「嗯……這次任務休息期間,妳每天都來報到吧,我想看看他們到底對妳做了什麼。」
「我覺得我這樣很好。」
「是嗎?妳幾乎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這也算好嗎?」
「如果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那她又何必在意自己失去的東西?」

對此,慈悲只是微微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艾蜜莉覺得她的笑容似乎有著更複雜的含意。
她知道「捍衛者」的人都認識她,而她幾乎沒有記憶的丈夫,多半也認識這些人。
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但她隱隱約約有種感覺。
她跟慈悲過去應該有些交情。

「……關於這點,我們不是談過嗎?」
「妳說過妳不想恢復記憶,身體維持這樣也比較適合出任務,我知道。我只是要進一步確認妳的狀態。」
「基於工作,還是妳的個人興趣?」
「嗯……都是?」

艾蜜莉背對著慈悲,稍微因為醫生的誠實而露出淺笑,她稍微調整了內衣的位置,然後另一手勾起了堆疊在旁的乾淨上衣。

「再說,人的身體有生理極限,除非要像源式那樣,不然強制恢復可能會有後遺症。」
「喔,妳的傑作。」
「他不是『我的』,源式只是個可憐的孩子。」
「也許我的血液是流得慢了點,但我可不遲鈍,醫生。」艾蜜莉意味深長地一笑:「瑞士巧克力?」
慈悲遲疑了一下,挑起眉頭:「也許妳說的沒錯,我們是還蠻要好的,但我不覺得源式他是……喔,算了,我的確不知道他怎麼想。」

-§※§-

太陽。
金髮女子。
藍色的海灘,藍色的瞳孔。

場景轉換。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男子。
從懷中拿出了貼身的手槍。
對準……

艾蜜莉被惡夢驚醒。
她坐在床頭喘氣。
不存在的心跳在蹦蹦跳著,最近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她也更加頻繁地看到一些影像。

影像。
她知道與其說是影像。
倒不如說是記憶。

她站起身來,棉被滑落後露出她赤裸的身體,淺藍色的肌膚在月光下看起來更加迷濛。
捍衛者基地臥室的窗子很小,基本上都是全金屬製成的冷藍色建築建築,為了堅固,窗口的大小幾乎只有光線能透進來。
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囚禁。

「緊急任務。」雅典娜的語音出現在室內。
「還真是會挑時間。」

-§※§-

智械與人類的鬥爭,陰謀,利爪,這個世界的危機從來沒有消失過。
捍衛者為了保護世界,常常要做一些令人感到不愉快的工作。

而現在捍衛者成員之一,也是掌管一切的醫生,代號慈悲的金髮美女,正皺著眉頭,在處理桌上不明生物體的殘骸。
空氣中滿佈著生肉的血腥味。

「這真是一團亂。」
「這是什麼?」艾蜜莉隨口回答。
「我不知道,是其他成員拿來的生命智械複合體的殘骸,雅典娜派的任務,妳知道,很隨機的東西。」

通常的狀況下,捍衛者的任務分派都是由雅典娜的計算判斷出各種需要介入的任務內容,然後再由成員各自決定是否要接受。
而「奪命女」只會選擇接受特定的任務內容,她對護送、奪取資料等一般任務沒有任何興趣。

有關她身體的狀態,她大部分都沒有隱瞞,慈悲對她身體的狀態幾乎都有十足的掌握,但慈悲不知道的事情仍然很多,例如……她並不是完全沒有記憶,她其實記得一些事情,有個陌生的英俊男子,跟夢中的男人是同一個人。還有,她的心理狀態,她對於捍衛者的目標並不是那麼熱衷。
這就跟她的任務偏好有關了。
她永遠只會接受需要殺人的任務。

她試著分析,她猜測這是利爪在改造的時候,下了某些暗示,或是用更物理的方式造成的。
她需要殺人,她的身體這樣告訴她。
這個黑暗的祕密也許並不令人意外,但這並不適合分享給捍衛者的夥伴知道。

「妳應該要少接一點這類型的任務。」金髮女子的語氣很認真。
「咦?」
「我是指會受傷的任務,我覺得妳身體的狀況並不是很穩定。」
「擔心的話,妳一起來啊。」

慈悲看了艾蜜莉一眼,然後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我只有在六人以上的任務才會出動,妳也知道我並不是那麼適合在戰場上。」
「對,那把小手槍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醫療器材太重了。」
「妳可以考慮一下法拉的飛行設備。」
「下次再說吧,我對於我現在的裝備很滿意。」

「慈悲……」
艾蜜莉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夢到妳。」

「……。」慈悲瞬間停下手邊的工作,她沉默了一下,並脫下沾滿著鮮血的手套,走到洗手台邊開啟溫水。

水流發出聲響。

「哪一種夢?」
「很片段,在海邊,還有夢到一個男人。」
「長什麼樣子?」
「英俊的白人,留著小鬍子。」
「那是傑哈。」
「我猜也是。」
「妳還夢到什麼?」
「畫面太零碎了,我沒有辦法辨認是什麼。」
「妳以前常作夢?」
「身體變成這樣以後,都沒有作過夢。」
「那就奇怪了……」

當艾蜜莉想開口詢問,慈悲專屬實驗室的通訊鈴聲卻打斷了她們的對談,在空中漂浮的銀幕上跳出一個源式的頭像。
慈悲看了艾蜜莉一眼,紫藍色長髮女子只是聳肩示意,並開始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

「嗨,安琪拉。」
「喔,是你,怎麼了嗎?」
「妳等一下是否願意跟我吃頓午飯……是Sushi(壽司),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店,他們的魚很新鮮。」
慈悲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生物實驗,難聞的味道還未散去。

「Genji,我不是很想吃生的,如果那間店有熟食的話……。」
「喔!是我粗心了……當然有,那間店的烏龍麵也有名。」
「好,那就中午見吧。」
「中午見。」

掛掉語音通話之後,慈悲看起來似乎在想什麼事情,意外沉默了一陣子。

「怎麼?」
「……沒什麼,只是……」
「嗯?」
「Genji的身體有一半以上都是由機械構成。」
「然後?」
「如果我的測試沒有錯,……他其實已經失去味覺了。」
「但他約妳去吃美食。」
「是。」

艾蜜莉勾起嘴角,並不接話。
慈悲脫下白袍,打開了抽屜,卻又收到源式的來電,她很快收拾了桌上的東西,然後就急忙出門了。

「幫我關上抽屜,謝謝。」
艾蜜莉點頭示意,但是目光卻被抽屜裡的照片吸引。

-§※§-

「嘿,艾蜜莉。」
「喔,是麥卡利。」
「嘿,叫我傑西就可以了,跟以前一樣。」
「抱歉,我忘了。」
麥卡利露出豪邁的笑容:「沒關係,妳會慢慢習慣了。」
「妳來練靶。」
「動動筋骨。」
「妳上次跟我提過,狙擊的事情,我想再問問妳。」

艾蜜莉倒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了,麥卡利明明已經是百發百中的槍手了,居然一直想要跟她討論瞄準的問題。

「事實上,即使你跟我一樣拿狙擊槍、帶狙擊鏡,也不可能像我一樣精準。」艾蜜莉知道如果隨便敷衍麥卡利,他還是會一直找機會來搭話,所以還不如現在就給他解答。
「是嗎?怎麼會?」
「一般動態下比較近距離的射擊,通常是靠經驗、技術與判斷,但當把距離拉遠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知道,是因為越遠的距離,握槍的動作越需要穩定。」
艾蜜莉點了點頭:「所以到某種距離以上,人體自然的動態,像是呼吸、心跳等就會影響很大。」她頓了頓:「所以你知道我沒心跳吧?」
麥卡利愣了一下:「啊?」
艾蜜莉微不可見的笑容:「就像蜘蛛一樣,沒有心跳。」
「……啊?」
「我的身體被改造了。」奪命女握住了狙擊槍,然後把槍頭的畫面傳送到牆壁的銀幕上。
「我現在握著槍,你看我的準心。」
「……。」麥卡利抬起頭。
「然後現在換你。」艾蜜莉淡淡地說:「穩住槍頭。」
麥卡利接過狙擊槍,然後試著穩定握住並瞄準奪同一個的靶心。

「看到區別了嗎?」
「妳的準心幾乎沒有移動,而我的就起起伏伏了。」
「對,我的心跳比較慢,所以呼吸頻率比一般人慢很多。」奪命女解釋,但心裡一邊想著,這其實是大部分人都該知道的事情。
「狙擊的重點是冷靜並控制呼吸,精確的移動就是靠訓練了。」
「我懂了。」
奪命女聳了聳肩,看著麥卡利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裡慶幸自己解決一個問題。

-§※§-

癥結在於她認得照片上的海灘,艾蜜莉反覆看著手中的照片。
因為太過在意,她就把照片帶出來了。

與其說是認得,還不如說是在夢中看過,讓奪命女更加確信自己的夢不是單純的夢境,而是過去的回憶。對一般的夢來說,細節太多了。
而她就是記得慈悲拿著相機,對著她微笑。
所以這張照片,果然就是她的相片:比現在更年輕,膚色很白,但很健康,沒有現在這種不自然的淺藍膚色。

她對著鏡頭露出了一種讓她都覺得困惑的笑容。
如果那是普通為了相片擺出的笑容,那她大概就不會太在意。
但這張照片很明顯,她的笑容沒有任何虛假的成份,發自內心的那種笑容,她的雙眼瞇成兩道彎月,目光像星星一樣閃耀。

很……。
很幸福?

「唉。」
閃光爬上貨車後的座位,艾蜜莉瞬間將照片收入懷中。
「別以為我願意。」

當然被告知是雙人任務的時候,不祥的預感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沒想到是這種狀況。

「這一定是溫斯頓的傑作。」
「那隻猩猩?」
閃光對於「猩猩」的說法翻了白眼,然後重重坐下:「妳可別扯我後腿。」
「真好笑。」

-§※§-

捍衛者的醫療室難得這麼熱鬧。

「這真是太悲慘了。」溫斯頓皺著眉頭看著兩個傷者:「為什麼妳們就是沒辦法相處。」

奪命女跟閃光坐在房間的兩個角落,互相怒視著對方。

「溫斯頓,妳應該叫雅典娜排除我們的組合。」閃光將冰袋按在臉上抱怨著。
她的身上很多傷,流了一些血,但都不致命。
倒是怒氣沖沖的奪命女,左手綁著骨折固定用的擔架。
「很好,妳還有點自知之明。」

「還不是你狙擊失敗了,不然我們根本不會受這些傷。」
「喔,要不是某人橫衝直撞,我還有機會用別的方法拿下目標。」
「妳說那個勾爪撞橋的飛天鬧劇嗎?」
「逃命的時候還可以撞上自己人、讓隊友骨折,我還是第一次見識。」
「是妳擋在我的路徑上。」

「好了!」這下連溫斯頓都生氣了:「妳們非得這樣吵不可嗎?」
門打開。
慈悲抱著醫療槍走了進來。

「莉娜,妳身上太多傷口了,後天還有任務?」
「……呃,是。」慈悲笑了笑:「那麼就得用快一點的方法了。」
閃光瞬間露出有點動搖的表情,她吞了一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很痛的黃光?」
「對,很痛的黃光。」
「放心,隨時告訴我疼痛指數一到十,超過八的時候我會讓妳休息。」

慈悲露出了愉快體貼的笑容。

-§※§-

閃光悲慘的境遇讓她完全失去了吵架的力氣,在傷口癒合後很快就回去了。
而溫斯頓則是早在開始之前就回去處理能量盾程式的臭蟲。
只留下醫生跟骨折傷者。

「就算是妳,這種骨折還是用傳統的方法治療好了,黃光用太多還是會有後遺症。」慈悲解釋。
但艾蜜莉似乎沒什麼興趣,只是任由醫生忙上忙下。

「妳的壽司約會怎麼樣?」
「看不出來妳對這種事情這麼有興趣。」
「我很無聊。」
「我知道,我會快一點。」慈悲露出了耐心的笑容,然後帶上手套。
「小手術,稍微橋正骨頭的位置,這樣才能自然癒合。」
「嗯。」

「妳知道嗎?也許我在意。」艾蜜莉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有一瞬間,艾蜜莉首次注意到慈悲不是那麼完美的那面,金髮女子似乎因為對抗了自己的內心而猶豫了。

「妳在說什麼?」
「也許不是妳想約我出去,而是我想約妳。」這很顯然是在指她們出任務時所常講的玩笑話。
慈悲像是想要專注於手中的高科技手術操作,但很顯然分神了。

「妳知道……妳真的不該在我作手術的時候跟我聊天。」

艾蜜莉笑了起來。

慈悲設法無視艾蜜莉臉上的笑意,並快速將小手術完成。
當她放下手術槍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有時候我真的分不出來,理論上妳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感情。」慈悲說。
「理論上是這樣。」
「很明顯,妳跟以前不同,但有時候我覺得妳仍然保有感情。」
「也許開玩笑跟感情沒什麼關係。」
「情緒都是有關係的。」

慈悲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然後扶著艾蜜莉讓她躺在床上休息,她手觸碰到的肌膚是冰冷的,緩慢的血液,遺失的感情。
還有記憶。

「慈悲,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呃,朋友?」
「這張照片。」艾蜜莉從懷中拿出了抽屜的照片。

而慈悲一看的相片,就露出了警備的神情:「這張照片怎麼了?」
「我從妳抽屜裡拿的。」
「我看得出來。」但慈悲並沒有追究,那是艾蜜莉的照片,本人要拿走的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看起來很快樂。」
「當然,拍的人是傑哈。」
「……如果我剛來的時候妳這麼跟我說,也許我會信以為真。」艾蜜莉淡淡地說:「但拍照的人是妳。」

「……妳有記憶?」
「我相信我所作的那些夢就是記憶,很片段,而且不太穩定。」
「我明白了。」

慈悲接著沉默了,她並不想要再談這個話題,但這裡是醫護室,她還有一些工作要在這裡處理,而艾蜜莉也需要在這裡休息。
她現在最不想要回答的問題……

「我為什麼會嫁給傑哈?」
「妳不記得嗎?」
「妳也知道我的認知很不穩定,我記得傑哈的長相,有想起過一些相處的片段,但很沒有實感。」
「沒有實感?」
「就像是在看別人的記憶一樣。」
「既然是別人的記憶,那妳為什麼還要在意?」

「我現在想知道了……」艾蜜莉頓了頓:「有關我的過去。」
「我以為妳完全不想恢復記憶。」
「我是這麼說過,但是如果遲早都得想起來,不如直接得到答案。」
「我懂了。」慈悲走到窗邊,指尖輕敲了窗口的強化玻璃:「有點複雜。」

慈悲像是掙扎了一下,她並沒有打算說的,至少不是現在,但她也不認為這是能迴避的話題。

「我不知道妳的感受,所以我只能談我的。」
「我明白。」
「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很親近的朋友。」
「我不覺得意外。」
「而且……我不知道……我向來都跟男性交往比較多,妳也是,我們認識期間都各自有交往的對象。」慈悲頓了頓:「所以我想大概我有點喜歡妳,但並不是什麼適當的時機,認識妳不久後,妳就跟傑哈訂婚了,而我們變得親密是之後的事情了。」

「我們上床了嗎?」
「只有一次。在妳的單身派對前一天。」
「然後?」
「然後妳就跟傑哈結婚了。」

艾蜜莉沉默了,而慈悲也沒有再補充什麼。

「所以妳就什麼都沒問?」
「問什麼?叫妳不要結婚?」
「那也是一個作法?也許我就不會被利爪帶走,他們會找別的方式殺傑哈。」
「妳是在怪我嗎?」
「我沒這個意思。」

慈悲嘆了一口氣,但是口氣溫和:「艾蜜莉,我知道妳很困惑,妳身體的狀況隨時都在改變,而第二次重回『捍衛者』的生活,也讓妳覺得格格不入。雖然妳說不會想要有任何改變,但我想妳也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跟以前不同了吧。」
「是妳造成的嗎?」
「不,我只是管理妳的健康狀況而已,利爪改造妳的方式,似乎需要定期維護才能維持。」
「所以妳的意思是……」
「只是猜測,但我想……」金髮女子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妳的記憶跟心跳,也許會逐漸恢復。」

恢復。
那一瞬間。
奪命女第一次感覺到心臟的一陣悶痛,不是物理性的痛感,而是一種很不尋常的感受。
而那瞬間,她也注意到眼前的金髮女子,她的曲線身體很性感,她的臉蛋也很吸引人。

「我會怎麼樣?」
「如果是逐漸恢復的話,我會密切注意妳的狀況,但如果是一次性恢復的話……」
「的話?」
「我不知道,以前我沒接手過這樣的案例,但我在想……」

「妳可能會承受不了。」

慈悲,不,是安琪拉。
安琪拉的金色髮絲在空氣中依然閃閃發亮,她那如同海水一般波光流轉的瞳孔中溢滿了平時不曾見過的感情。
我想起了蜘蛛的故事。
然後,我的心臟開始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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