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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看似可疑的行為完全是有正當理由的,誰讓洛.狂妄傻球.冰河總是拚過頭,為了證明自己更好、更強,總是太專注於擊敗對手,把自己的身體狀況拋在腦後。就像現在,洛冰河蹙眉揉著太陽穴,今天的第二次。沈垣抿起嘴唇,那人又犯頭疼了,是不是水補充得不夠呢? 「休息!」場上某個球員喊道。 他看著洛冰河穿越球場,離自己越來越遠。一號看臺底下,洛冰河在包裡搗鼓了一番,掏出顯然不便宜的O牌水瓶和幾支全天然高蛋白穀物棒。沈垣捏了捏手裡的運動飲料想著,下一次,我會親自把這個遞給他的。下一次。 通常,洛冰河會向在場圍觀的那群漂亮、笑意嫣然的女孩討水,不用想也知道,女孩們會爭先恐後遞上水瓶。他會雨露均霑地與她們調情,然後約一個看得順眼的在周末共度歡宵。或......不只一個。 這次洛冰河無視那群嬌嗔嘻鬧的女孩,在場內搜索了起來,他的視線掃向沈垣的區域,儘管深知自己藏得很隱蔽,沈垣仍屈身閃進座椅底下,等待那道銳利緊迫的注目劃過。 「你真的是十成十的魯蛇欸。」要不是沈垣反應得快死死摀住嘴,他簡直要被突如其來的人聲嚇得喊出來,成為球隊眾人的焦點。 他轉向尚清華,手從嘴上移開,噓聲喝道,「你才魯蛇你全家都魯蛇!喂,有人注意到這邊嗎?」 穿著黑紅制服的啦啦隊員走過來時搖了搖頭,「誰魯阿,起碼我和漠北說得上話。」 沈垣嗤之以鼻,「醉醺醺地巴著人大腿,求人家給你口,這算哪門子的對話。」 尚清華老臉一紅,伸手搶過他的望遠鏡,「我就不該告訴你那些。我隔天就去道歉了好嗎,這總算對話了吧。」想起那個身高傲人,臉上永遠掛著冷漠表情的球員,尚清華藏不住笑意,「天,那個肌肉,那張俊臉。」 「嗯嗯嗯,你就繼續自我感覺良好吧。」沈垣推了一下眼鏡,「我和冰河說過話了,真正的對話,而且我最近跟他有個約會。」 尚清華險些沒拿穩望遠鏡,他瞇起眼睛緊盯沈垣,「不對勁!你做了什麼?你敲詐他了?」 沈垣翻了個白眼,搶回望遠鏡掛在脖子上,「我有朋友、我是說三次元、真的、朋友,他們推了我一把,很快,我就要童貞畢業了。」他拂了拂肩上不存在的灰塵,與啦啦隊員錯身而過,留給他一個自信的背影。沈垣對自己或那個賭約從未抱持過希望,儘管朋友們對他很有信心,但他知道精神物理的倫理學課,他絕對得死當了。除了洛冰河,他不想要其他任何人。而洛冰河是不可能留意他這樣的小透明的。他沒有告訴尚清華的是,宿舍那一夜只是一場僥倖的相遇──可憐的冰河當時已經被下藥得認不清人。 思及此事,他握緊拳頭。他該暗中守候(這不算跟蹤,謝謝)冰河的夜間活動嗎?但這樣他就沒時間寫作業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尚清華喊道,「我的童貞只留給那個人。」 「那就上阿,」沈垣轉過身,把手插進運動褲口袋裡,「就這麼簡單。」 尚清華被眼前之人莫名的自信震退了一步,「可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會分給我的。」 沈垣想起魏無羨的策略。在他們之中,他是進度最超前的一個,說得上是和藍忘機穩定交往了。「堅持下去就是你的。」他故作深沉地說道。 「我得回去了,沈垣,今晚見?你會上線吧,還是你要忙著跟男友放閃?」尚清華從鼻子哼嗤了聲。 「老地方見,競技場,我會打爆你的。」沈垣搖搖手,目送尚清華走遠。 線上遊戲──這就是他倆結識的契機。原本是棋逢對手、互搶人頭的敵手,因緣際會下,沈垣在大學課堂上掉了馬甲,他偶爾會在作業上寫網名「沈清秋」,以為不會有人知道。相認後,他們討論過幾次副本刷法,然後,相約去追(跟)隨(蹤)足球隊的每一場活動。但沈垣真的不怎麼喜歡這個人,他常常一句話沒說完,後一句就跑火車,對重要的事輕描淡寫、微小的事小題大作,簡直就像挖坑不填、文筆空洞又內容灌水的渣網文作者。 沈垣把注意力轉回場上,拿起他的望遠鏡,準備在離開前瞄冰河最後一眼。嗯、人消失到哪了呢?他又掃視了一遍場上的身影。 「沈垣。」 聞聲,他脖子上的寒毛直豎,緩慢、非常緩慢地,他轉過身。看到穿著一身隊服的洛冰河,臉上微笑的弧度一如既往地完美。沈垣心中的小鹿來不及蹦跳就被萬千草尼馬奔騰輾過。 「冰河,」出口幾乎成了氣音,他眨巴眨巴著眼睛,然後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低頭,一把摘下望遠鏡往後扔,望遠鏡在看臺砸出一聲巨響,沈垣強制忽視了這個聲音,他交疊起手臂回道,「有事?」操、操、操! 「我們學校沒有叫沈清秋的人,」洛冰河向他走近,心口處的玉佩折射著縷縷陽光,一步一步都是那樣熠熠生輝,「但我記得你的臉,花了點時間,終於找到你了。」 沈垣退了一步,棕色的瞳眸盛滿震驚和怯意。不應該這樣的,本該有謝憐和三郎從中斡旋幫忙分散注意力,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的。 「我、呃,」他撞上後面的座椅,陷入退無可退的境地。 「我想向你道謝,每次練習完留在場邊的東西,我都收到了,謝謝。」洛冰河的語氣輕柔繾綣,但一開口卻有如喚醒無數蠱蟲,在沈垣腹內誘起陣陣奇癢。他向沈垣走來,淡淡的運動氣息和古龍水的奢華香味交織,「全都是你,對吧?」 他的嘴唇真的很少女,看上去那麼水潤柔軟,沈垣不合時宜地想著。 一如初遇,洛冰河牽起他的一隻手,用溫暖、帶繭的手輕輕摩娑著,「那晚你也幫了我,我欠你太多了。」他的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近距離看,更加放大了對方身量高挑、氣質拔群的事實,沈垣不自覺把親密距離被侵踏的警戒感拋諸九霄雲外,認真沉浸於欣賞洛冰河完美的臉龐、迷人的嗓音和寬闊的肩膀。每一部分都是他夢裡的樣子。 「那沒什麼。」他撇開視線低語,不敢再盯著那人無瑕的五官。 「你的那個朋友,說你有男友。」洛冰河臉上浮現一絲不悅。 急於把陰騭從他臉上揮去,沈垣脫口道,「別聽那個不靠譜的胡謅,我沒......我單身。」似乎頗中意他的反應,洛冰河朝他露出稱得上愉悅的笑容,緊了緊彼此相牽的手,「三郎說明天你會成為我的嚮導,我又欠你一筆了。」 沈垣甩甩頭,試圖揮去對方親暱舉動帶來的顫慄感,「你不欠我什麼。」 「也許過了明天,我就不欠了。」洛冰河意味深長地拋出一個媚眼。被直擊的沈垣燒紅了一張臉,他發熱的腦袋目前無法釐清話裡的意思,但應該指的是好事? 「明天是嚮導約、約會。」操,難得和洛冰河同框,奈何偏偏此刻吃螺絲。 洛冰河與他四目相交,牽起他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是的,約會。」 朝他又眨了眨眼,洛冰河轉身離開了陰暗的看臺。 幾乎同時,沈垣脫力地倒在座椅上,他低頭望了眼地上那支入手沒多久就被主人砸成二半的高價望遠鏡,絲毫不感心疼。 他不再需要這些東西了。 他吃吃笑了起來,也許,在這個賭注上,他也不是全然無望的。 當晚,他被尚清華打得潰不成軍,但他毫不在意,滑著聊天框裡對方的譏諷挑釁,臉上始終掛著愉快的笑容。 第二天,沈垣在約好的一小時前抵達謝憐的宿舍,在等待謝憐出門的期間,滔滔不絕地講著話。 「你平常不是都很早起嗎?」他隨口一問,謝憐的眼神飄忽一瞬,盯向他手上的水壺。 「度過了一個漫漫長夜。」謝憐嘀咕說道。 「和三郎?」謝憐也脫處了嗎?媽的,只有他和沈嶠不是了!而且天知道沈嶠和那個老男人進展如何了,難道他是團裡唯一的處男了嗎? 「不是!」他的友人漲紅了臉,目光簡直能燒穿水壺。 沈垣幾乎以小躍步往嚮導中心前進,但他不得不時時停下來,因為謝憐在他身旁拖著沉重的步伐。沈垣關切地瞥了他一眼,平常他才是那個又雀躍又冒著幸福泡泡的人,尤其今天是能見三郎的日子。「我們下周還是要去見裴茗嗎?」也許他是在為此事苦惱。 謝憐眨眨眼,點了點頭,「他想開個緊急會議,我們會約在阿嶠家碰面。」 「阿憐,」他一臉肅穆,「如果沒有這個賭約,我不可能和冰河走到這一步,謝謝你的幫助。」 謝憐隨興地揮了揮手,「為了朋友這沒什麼,所以,你和洛冰河?」 沈垣試圖平靜、裝逼地聳肩,「我可能,我是說可能、不是100%,可能已經仰慕他一段時間了,所以,很高興、呃、能和他共處。那你和三郎呢?」他趕緊問道,想轉移話題。 謝憐搖搖頭,「他......他不知道我的一些往事,我不想讓他知道,但他必須知道。」 沈垣挑起眉毛,「有多糟?」 「很糟,他會覺得很噁心的,我完全能理解,」謝憐揉了揉太陽穴,「我為什麼不照沈嶠說的,眼睛閉一閉,隨便找個酒會把自己交代出去呢?」 沈垣笑了出來。 鄰近嚮導中心時,他們有默契地收了笑,三郎和洛冰河正隨興地靠在門口的磚牆,他們都生著一副艷絕的好皮相,單獨而論,三郎的外表比較靈動,有著黑道二少的氣質,洛冰河的長相比較典雅,是凌駕於普世審美的美人,但當他們站在一起時,相似的膚色身高及壓人一頭的氣場,很容易讓人誤認成親兄弟。 看見他們的嚮導走來時,三郎和洛冰河雙雙直起了身。 謝憐和沈垣在幾步外的距離駐足,二對就這樣望向彼此。洛冰河凝視著沈垣,沒有從眼神裡洩露出任何一絲內心的想法。沈垣喜歡他的黑色T恤,完美包覆起寬闊胸膛的厚實肌肉,襯托線條而絲毫不顯緊繃,然後,他意識到自己盯著對方的時間遠遠超過了禮貌的界線,他從沉浸式欣賞中驚醒了過來,轉頭看向謝憐,才發現人已經走向三郎了。 「阿憐,」他拽了對方的袖子把人拉回來,輕聲道,「你說會很糟糕的。」 「那麼,」他的友人點了點頭,「三郎,這是沈垣。」 「那是冰河。」三郎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介紹的當事人,就這樣一直盯著謝憐。 他們站在一側,尷尬地凝視著對方,或者,至少,在沈垣眼裡是尷尬的。 「我有個想法,」洛冰河突然開口,順道翻了個白眼,「我和沈垣有很多該補上的學習進度,鑒於我的成績真的很差,」 至此,三郎終於把目光收起,皺起眉看向洛冰河,沈垣挑了挑眉。 「我和他到附近學習,你和你的另一半就留這。」洛冰河道。 「嚮導。」沈垣幫忙修正。 「好。」三郎和謝憐同時回應。 「咦?什麼?嘿!等等!謝憐!」沈垣對他朋友喊話,但他的話語已經無法傳達,因為三郎彎下腰往謝憐的耳邊說著話。洛冰河帶他離開了距離默默越靠越近的那對。 「我從沒見過他這樣。」洛冰河搖了搖頭,「他平常冷得要命,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沈垣心虛地說,「我不是什麼跟蹤狂,真的。」 洛冰河的深色眼眸注視著他,「沈垣。」彷彿品味著他的名字一般,他喊道。 「嗯?」 「沒什麼,我們來學習吧。」他指了指嚮導中心戶外一張空的桌子,「你喜歡這桌子嗎?」 「嗯,很好。」 當他們坐下時,幾個女孩轉過身盯向他們。 一進入了書的世界,沈垣就把原本的擔憂忘得一乾二淨。洛冰河非常聰明又機靈,他有絕佳的記憶力,只需要幾分鐘就能熟悉各項公式及原理,他還很細心,能掌握所有細節,而對於得到稱讚,他似乎有著莫大的執念。 「我在想你的成績是怎麼下滑的,你根本不需要嚮導。」沈垣噘起嘴說道,在他偉大的藍圖裡,他是單槍匹馬拯救冰河學業的騎士,用自己的學識讓冰河留下好印象,但現在反倒是冰河的聰明才智讓他驚呆了。 洛冰河把臉靠在掌心上,望向沈垣,「我只是沒怎麼把它放在心上,但我現在開始會好好學習的,不想讓你擔心。」 沈垣簡直要被這句甜蜜的話融化了,他突然有股衝動想揉一揉對方看起來很柔軟的那頭捲髮,「我......該走了。」 他們今天已經超時學習,在學業方面冰河不需要他,而謝憐和三郎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大二生點了點頭站起身,「我送你回宿舍吧。」 「你不用這麼、」 「我樂意。」他朝他眨了眨眼。 沈垣感受了一下周遭女孩的注目度和怒氣值,意識到這可能是相對安全的選項,「那好吧。」他說。 他們相對無言地並肩走著。沈垣的思緒不斷被洛冰河的手牽引,那人的手擺得太近了,只要他伸手就能輕易牽上,但全程沈垣都把自己的手死死貼在腿邊。 來到寢室門口,沈垣惴惴不安的情緒達到最高點,他甚至無法與洛冰河對視。 「你......你要不要進來喝點,呃、水?」說完他又想鑽進地洞了,他真的是個魯蛇。 洛冰河神色一動,「我很想要,我渴太久了。」他低沉地說道。 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帶有性暗示? 沈垣的臉一下紅了起來,旋即打開了門,洛冰河的身影在寢室的黑燈瞎火中消失,在他跟著洛冰河進寢室前,眼角餘光看見尚清華,他正在爬樓梯,那麼肯定看到了前腳才剛上樓的沈垣和洛冰河。沈垣在關門前向震驚的尚清華送出了一波冷笑。 門一關上,洛冰河就欺身把他按在門板上,剛剛還在探討學術問題的嘴,朝他啃了上來,沈垣忍不住洩出一聲驚呼。 性。現在要發生性關係了。 喔天。 除了輕撫冰河的頭髮,沈垣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毛茸茸的腦袋一如他想像的那樣柔軟。當二隻大手捏上他的屁股,他跳了起來。 「冰河,」啃人的嘴消停了些,沈垣喘息著問道,「你不是喜歡女孩的嗎?」 「阿垣,我在夢裡無數次夢見此刻,」洛冰河火熱地在他脖子上吮吸出瘀痕,「你比任何女孩都讓我癡迷。」 沈垣不爭氣地膝蓋一軟,在洛冰河的懷抱中,感受他堅實的身軀,洛冰河不停歇地在他身上留下吻痕,向上吻到了耳邊。 「你和這副可愛的小眼鏡,還有那些不可理喻的小朋友睡衣,我想全部從你身上扯下來。」他舔弄沈垣發紅的耳垂,以蠱惑的聲音說道,「你讓我硬得發痛。」 「別、別再說了。」沈垣臉紅得厲害,他開始擔心起臉頰會不會燒熟後就退不了紅,同時褲檔裡的緊繃感也讓他算起牛仔褲捅穿的可能性。 「好,我們先做其他事。」在退後一步之前,洛冰河又留下一個灼熱的吻痕,他脫去緊身黑衫,露出結實的上半身,「喜歡嗎?」 在太多的刺激之下,沈垣開始感到頭暈目眩,「我、呃、嗯,」然後,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閃過,「真的可以嗎,冰河?」 對方把頭歪向一邊,「當然可以。」 「是不是有點快,我們可以先慢慢坐下來,然後談談,」沈垣從門板緩步側移,先是往床邊走去,想想不對,改往房間的另一側移動,「也許先喝那杯水。」 洛冰河又疑惑地看向他,然後很快恢復純粹的笑臉。 「我懂了,你喜歡被追,欲擒故縱。」他朝他拋了一個媚眼,「別擔心,我保證你會有難忘的一晚。」他走近沈垣。 沈垣眨了眨眼,腦中的迷霧逐漸散去,「嗯?」 「我見過你看我的眼神。」他的一根手指從沈垣的下腹一路划向喉結。「你想要的東西和其他人都一樣。一夜歡宵,我也想要,尤其是和你在一起,我以前沒有和其他男人做過,可以說你拿走了我的初夜。」他笑道,又是那張純粹的笑臉。 當洛冰河撫上他的臉頰時,沈垣已經沒有感覺了。他不知道洛冰河向無數的美人提出多少次同樣的提議,掛著那張純粹而空蕩的笑臉。他現在明白了——欲望是真的,行為中的快樂是假的。沈垣冷了下來,他只感到噁心,原本的自己也是打算利用對方的,來達成一些愚蠢的賭約。 他抬起手,顫抖著,輕輕描摹冰河精緻的下頷線,「冰河,」他輕喊,凝視他黑曜石般的眼珠。 「準備好了?」純黑的眼眸充斥著黑暗和貪婪,「和你,只來一次恐怕不夠。」 啪──! 他不知道原本溫柔的手打出響亮的耳光時,誰更驚訝。洛冰河靜止不動,沒有任何反應。沈垣把無法抑制地攢緊的拳頭,藏進口袋裡。 「請你離開。」他盡可能堅定地說道。 「你打了我一巴掌,」洛冰河一貫的波瀾不驚出現裂痕,他語調中帶著震驚,陳述著剛剛發生的事實。沈垣強迫自己的雙腿邁開離開對方的腳步,向門口而去。「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你不喜歡我從來沒有和男人在一起過?」洛冰河仍然在原地不動,「我們現在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背向洛冰河,沈垣閉上了眼睛。「你很完美,一直都是。冰河,你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 他聽見另一個男人走近的聲響,「你對我說了那麼溫柔的話,照顧生病的我,在練習後給我留下禮物。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為什麼要有理由呢?」沈垣把一隻手放在冰冷的門把上。 「你想要什麼?你一定有想要的東西。」洛冰河聲音中的微微苦澀讓他心痛不已,「每個人都有想得到的東西。」 「我確實有,」他頭也不回地說,「我想要你快樂。冰河,真正的快樂。」他打開門。 洛冰河沒再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當沈垣想起他沒穿上衣時,門已經關上。他拾起洛冰河拋下的黑衫,抱在胸前,拖著步伐倒進床上。 他咒罵自己。因為無論他想要什麼,和洛冰河發生關係都不在其列。他真正想要的,比以前自己所想像的多太多了。 一些洛冰河無法給他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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