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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禮勿視

陽光穿透薄雲，灑在高級公寓的玻璃窗上，映出刑亥不耐煩的倒影。她站在凜雪鴉的公寓門口，火紅的緊身連衣裙勾勒出她的身形，手裡緊握一份急需簽章的企劃案。她已經按了三次門鈴，每按一次，眉頭就皺得更緊。她心裡咒罵著：這什麼破差事？堂堂秘書，為了個簽名居然得親自跑來老闆家？更可恨的是，她不得不向那個討人厭的殤不患問地址——他早上出門時那副得意的神情，像是故意在提醒她，凜雪鴉是他的。

刑亥咬緊牙關，手指又狠狠按下門鈴。這份企劃案今天必須交，否則她會被客戶罵到狗血淋頭。她在心裡默念：凜雪鴉，你最好快點開門，別讓我站在這兒像個傻子。

門內終於傳來動靜，緩慢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低低的咕噥。門開了，刑亥的呼吸猛地一窒。

凜雪鴉站在門口，頂著一頭凌亂的白色長髮，像雪般在陽光下微微反光，眼角還帶著未散的睡意。他沒穿平日裡那身精心搭配的西裝，只套了一件寬大的白色棉衫——明顯是殤不患的，衣襬長到蓋住大腿三分之一，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陽光從他身後透進來，勾勒出他慵懶的輪廓，少了平時那層虛偽的假笑，反而有種赤裸的真實感，像一幅未經修飾的畫。

刑亥愣住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凜雪鴉——沒有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沒有那抹讓她又愛又恨的狡黠笑容。那頭白髮散亂地披在肩上，幾縷貼著臉頰，他的臉頰帶著一絲紅暈，像是剛從夢中被拽出來，脆弱得讓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賺到了什麼。

“刑亥？”凜雪鴉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沙啞，語氣平淡，“有事？”

刑亥回過神，連忙把企劃案遞過去，掩飾自己的失態，“這份案子需要你簽字，今天必須交。”她的聲音有些僵硬，目光卻忍不住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那件寬大的棉衫鬆鬆垮垮，領口滑到一邊，露出鎖骨上的淡淡紅痕——昨晚的痕跡，刺眼得像在嘲笑她。

凜雪鴉接過文件，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屋裡，“進來等吧，我簽完給你。”

刑亥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站在玄關不敢亂動。她看著凜雪鴉的背影，目光不自覺地滑到他裸露的大腿。那雙腿修長得像藝術品，皮膚白得幾乎透明，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白髮在身後輕輕搖曳，像一場誘人的幻夢。刑亥吞了吞口水，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可就是移不開眼。

然後，她看到了。

一滴液體從凜雪鴉的大腿後側緩緩滑下，沿著皮膚的弧度，留下一道曖昧的痕跡。刑亥的腦子轟地一聲，像被雷劈中。她不是天真少女，那東西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昨晚，殤不患和凜雪鴉……她的臉頰瞬間燒紅，羞恔與憤怒像潮水湧來，卻又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悸動。那頭白髮隨著他的動作輕晃，像在無聲地提醒她，這一切都不屬於她。

凜雪鴉似乎沒察覺，走到客廳的桌子旁，隨手拿起一支筆，開始翻閱文件。他的動作漫不經心，棉衫隨著動作微微上滑，露出更多大腿的肌膚。刑亥咬緊下唇，指甲掐進掌心，強迫自己把視線挪到牆上。她心裡翻江倒海：該死的殤不患，憑什麼能擁有這樣的凜雪鴉？而她，只能站在這裡，像個可笑的外人，偷窺著不屬於她的畫面。

“好了。”凜雪鴉簽完字，蓋上印章，把文件遞回給她。他的白髮滑過肩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像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刑亥接過文件，低聲說了句“謝謝”，轉身就走，步伐比來時快了幾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泄露自己的心思——那混雜著渴望、嫉妒與自厭的複雜情緒。出了公寓大門，她靠在牆上，大口喘氣，手裡的文件被她捏得發皺。

她恨凜雪鴉，恨他用那頭白髮和毫不在意的姿態撩撥她的心；她更恨殤不患，恨他留下的痕跡像刀子一樣提醒她，她永遠是局外人。可最恨的，是她自己——明知這一切，卻還是忍不住幻想，有一天能取代殤不患，站在凜雪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