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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起特殊「病症」高發的新聞報道攻佔了各個社交媒體的版面。

這起「病症」準確來說,也不算是病,它的起因不是病毒、不是細菌,甚至也沒有人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不少人的身體上,出現了兩個不知名的、陌生人的名字圖紋。

說來也奇怪,那個姓名圖紋好像並不會因

使用語系而變化,有些外國人身上出現漢語名字、日語韓語德語之類的名字出現在中文語系的人身上之類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

伊得轉過目光,看著兩片鏡子之間反射出的那串不知名文字又一次陷入沈思。

他身上的名字圖紋所使用的文字並不屬於任何一個語種,所以他也分不清這個即將與他有著深刻聯繫的人…到底姓甚名誰。

坊間對這種會隨機出現在身體任何一處的特殊狀況,眾說紛紜;有說是命定另一半的、也有說是上輩子遺留的復仇者預告、也有說是上天浮現給你的貴人指路的……但當爆出多起殺人衝突案的兇手居然都真的是死者身體圖紋的同名人後,最主流的說法便是:你身上浮現出的兩個名字,一個是你的靈魂伴侶、另一個將是會殺害你的兇手。

暫時還沒有人研究出這兩者的判定規律,大多數人都很躊躇,如果兩個名字的人都拒絕他成為自己伴侶,雖然可以規避掉一定的風險,但也同時會失去遇上靈魂伴侶的可能。

不過這些都不是伊得的煩惱。

因為他的身體上,只有浮現一個名字。

朋友、炮友都幫忙檢查過,他渾身上下的確只有這一串符紋,大家都既擔心又惋惜,畢竟只有一個名字的話,他很可能是被愛人殺死,或者沒有愛人。

「好誇張啊你們。怎麼就不能是我不會被人殺害,是自然老死呢?」伊得拿酒杯碰了碰友人的杯沿,笑罵道。

「反正無論是哪個,感覺都不好。」友人藉著夜店閃爍的燈光又瞄了伊得腰側的刺青一眼,給兩人的酒杯滿上酒,又道:

「不過有一說一,你這串名字看起來就像那種藝術紋身,有夠辣的。」

自從問過教授、查過網路皆無果後,伊得便索性取「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除了每回出去玩的時候會穿露出腰間紋身的打扮外,日常也不吝嗇地穿低腰牛仔褲配掖起的衣角秀出那塊特殊的圖案,因此跑來搭訕的人也特別多,可惜的是裡面卻沒任何一人知道這串文字的意思。

「喂,說了幾次別亂摸———你是?」

夜店裡人來人往自然少不免會有些許肢體碰撞,但手指一直在那處紋身上徘徊的人就當然不會是無意觸碰了。

臉朝不識相的友人方向罵了一句,同時下意識一把揮開停留在自己腰身的手,本以為又是同行友人的惡作劇調戲,不料揮出去的手卻被一把握住。

伊得順著方向望去,紫髮的高佻男人朝他炫了一個帶著魅惑意味的笑,還捏了捏他的指尖才鬆開手轉身離去。

伊得摞下被罵得莫名其妙的友人追了上去,因為在男人轉身的一瞬間,他清楚地看見對方耳背下方的刺青———一個標準的、草書的Eiden。

用力抓住男人飄揚的衣角,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開啟話題,他只能乾巴巴地說:

「我在你身上看見我的名字了。」

「哦呀?你怎麼確認我身上的『Eiden』就是你呢?」男人將他壓在走道的拐角,俊美的臉龐湊得極近,兩人的唇幾乎要貼在一起。

他俯身的動作讓鬆垮的領口翻折出來,伊得便看見了他鎖骨上那個與自己腰際如出一轍的紋身。

所以這個人死因是自殺嗎??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好看穿,男人嘲諷地嗤笑一聲,噴出的氣流順著伊得微啟的唇溜進他的喉嚨、他的身體裡,他感覺整個人都像火一般燃燒起來了。

「你知道這個名字的意思。」是陳列句,從男人走過來摸他的紋身時他就知道了,要是單純覺得紋身很辣很色,那麼男人的手下一站就該是他的褲檔,而不是一直在那兒。

「我自己的名字我還會有認不得的可能麼?小少爺再用自己那狹隘的頭腦揣測我的話,或者我可以幫你實現一下那個紋身的另一層意義呢。」微瞇的眸瞬間變得危險,伊得嚥了嚥口水,還是硬著頭(兩個頭都)繼續問道:

「那你的名字,是什麼?」

紫髮異瞳的男人沒想過他會是這種應對,微瞪的眼神很快收回,勾起一抹笑後又用指尖捏著伊得的下巴,一字一頓:

「既然小少爺不怕死……那就好好記住,玖、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