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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先祖大人留下的靈毛背心完全是冬暖夏涼的神器,但ゲタ吉下定決心接下來都會穿著水木手織的這件衣服,他也老實說出口:「我非常喜歡!一定會好好穿著它的!每天都會!」 水木終於放下不安的神色,露出了非常高興的笑容,那份光彩讓ゲタ吉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不過由於接連幾日低溫,ゲタ吉完全沒考量溫度也沒另加外套,只穿著那件毛衣而後感冒的狀況發生後,就被水木以必須注重身體健康為由,又塞了幾件衣服給ゲタ吉。 在ゲタ吉過著被水木照顧的幸福時光的同時,他沒遺忘掉自己跟眼球老爹的任務,在ゲタ吉這邊,所能觀察到的水木並沒有異狀,雖然妖怪的委託並沒有停過,但對ゲタ吉來說都不算特殊異常的狀況,水木身上的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比起與ゲタ吉初相遇時,表情明亮了不少,這讓ゲタ吉感到相當高興,但眼球老爹遲遲未稍來訊息,倒是讓他有些煩惱,但請貓娘再去確認也沒能獲得回報,於是短期ゲタ吉仍是保持著委託、水木家跟自己家四處跑的狀況,雖然說回到自己家的頻率也開始越來越少,畢竟很常是晚上在水木家吃飯,最後依依不捨地回到自己家睡覺,期待著隔一日再見到水木的時光。 自從感冒被照顧後,ゲタ吉找到了新路線,努力貫徹著找到機會就跟水木撒嬌讓他放心不下的方針,特別是溫度開始如溜滑梯般下滑,這也讓ゲタ吉更不想離開有水木待著的地方。 「嗚,真不想出門啊。」平日用完晚餐後,ゲタ吉會在幫水木整理好廚房和飯廳後回家,但聽到晚間的氣象主播嚴肅表達入夜後溫度下降的消息,ゲタ吉忍不住把撒嬌的心情直接表達出來。 「不想回家~」雖然身上穿著請先祖大人特別增厚避免水木擔心的毛衣,但ゲタ吉還是努力抱著沙發抱枕縮成一團展現自己怕冷的樣子,水木正好從廚房倒了溫水,看到ゲタ吉的反應後,似乎陷入思考,過了會問ゲタ吉:「那要留下來過夜嗎?」 「可以嗎?!」ゲタ吉立刻翻身坐起,完全沒想到自己能有機會在水木家過夜,水木邊喝著水邊笑著點點頭,然後又想起了些什麼:「但換洗衣物的話⋯⋯」 水木帶著ゲタ吉進到臥房,ゲタ吉心臟怦怦亂跳,只見水木在衣櫃中翻了下,找出了套全新的睡衣褲,尺寸明顯比水木本身大上許多,但款式卻讓ゲタ吉有些眼熟。 「如果不嫌棄的話,這套衣服也許你穿得下?」 ゲタ吉拿來比對,發現跟自己身材確實差不多,但心中不由得冒出疑問。 水木有些難為情地搔搔臉:「老實說,這是我原本買給我的那位朋友的,他曾穿過這牌子的睡衣覺得很舒服,我想著也許有一天他跟他兒子來找我時,會用得上⋯⋯」 ゲタ吉感覺心臟再次被揪緊,自己與父親的決定始終綑縛著水木的心,才正想著該怎麼安慰水木,水木又說:「但如果你很介意的話,就先將就著穿,之後我再買一套你喜歡的。」 「咦?」ゲタ吉看著水木,只見水木目光移到另一邊,臉上微微紅了起來:「畢竟這原本是想買給別人的,就這樣給你會覺得不舒服吧,所以我想說,之後買一套給你,呃,就是、那個,是專屬你的。」水木雖然強作鎮定的解釋,但話語的混亂也可以感受到他的緊張,ゲタ吉慢慢聽懂水木是想要買專屬給自己的。 ゲタ吉此刻無比想要把水木抱緊,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水木抖了下但沒有推拒,讓ゲタ吉擁抱著自己。 「是這套衣服或新的衣服,我都很歡迎!」ゲタ吉發自內心地說著,看著水木在懷中仰起頭看著自己,眼神非常溫柔,ゲタ吉順著氣氛想 貼近水木,卻聽到水木驚叫。 「ゲタ吉,你流鼻血了!」 在水木忙著幫ゲタ吉止血以及各種緊急處理後,最終ゲタ吉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在水木家的客房。 ゲタ吉埋在枕頭中想痛打著自己關鍵時刻不給力的心臟與鼻腔黏膜,但聞到室內有著水木的氣息後,心情稍微好轉點。 『水木先生對我,應該也有好感⋯⋯吧?』 兩人的關係幾乎可說是飛躍式的進展,雖然在水木家過夜後的隔天,水木依舊用著平常的態度與ゲタ吉相處,但在ゲタ吉享用水木做的精緻和式早餐時,水木多問了ゲタ吉想吃的料理,然後特別要他記得晚餐準時回來。 ゲタ吉出門時都覺得自己可以飛起來,或許這就是新婚的感覺?不,自己需要先跟水木先生求婚才對吧,諸如此類的想法在ゲタ吉腦中反覆,而他一臉春風得意的表情,在學校也很引人注目。 「ゲタ吉同學啊,你最近愛情很得意是吧?但別忘了接下來要期末了,希望你別弄到要補考的程度喔。」同學石田,還是長田?很好心地叮囑著ゲタ吉。 妖怪更是敏感於ゲタ吉的變化,昏黃的下午時分,貓娘跟ゲタ吉碰面後直接起了一整身的雞皮疙瘩:「把你那噁心的表情收起來!等等的委託請好好做,不要太大意喔。」貓娘皺眉盯著準備要出發到委託地點,卻還是保持著曖昧微笑的ゲタ吉,她知道ゲタ吉在水木身上花了非常多心力,但沒料想到ゲタ吉對水木的執著有如此強烈,更沒想到水木有辦法回應對方。 「希望水木先生能夠治你。」貓娘嘆口氣,總覺得水木先生不管哪一世都非常辛苦呢。 ゲタ吉完全沒聽到貓娘的牢騷,用著貓娘嫌棄的笑臉回應著貓娘的疑慮:「當然會好好完成委託!這樣才能回去享用水木先生的晚餐。」以及本人,ゲタ吉覺得有機會延續昨晚的好氣氛,只要把委託好好完成的話。 只是ゲタ吉再次低估了莫非定律的作用,這次的妖怪委託提供的資訊過於短少,雖然貓娘已有提醒,但ゲタ吉認為並不會有太大問題而選擇正面突破,結果落得必須跟狂暴化的妖怪正面戰鬥,雖然ゲタ吉最後成功擊退對方,但也卻在最後挨了對方紮實的一擊,讓ゲタ吉直接陷入昏迷。 等到ゲタ吉恢復清醒,已經是一週後的事,當他發現自己身在ゲゲゲ之森的木屋中時,立刻翻找著自己的手機,然後發現來自水木的一整排未接來電與語音訊息,頭痛的ゲタ吉回撥回去,卻又沒人接聽,而此時另一通插播進線。 「ゲタ吉?我是石田,你怎麼突然失蹤了?學校差點都要寄退學通知到你家了,還好我有勸下來,畢竟你高中時也這樣突然消失過,你現在人在哪啊?快來學校露個面,有個人跑到學校找你。」前面的話ゲタ吉並沒有放在心上,但聽到最後一句話整個人都跳起來。 「是水木先生嗎?」 「對啊,他說是你的鄰居,好幾天沒看到你有點擔心,你鄰居人很好,還帶了東西請大家吃。」 「你們不准吃!那是我的吧!」 「那你快來學校報到啦!」 ゲタ吉立刻起身請烏鴉快速地將自己帶到大學附近,再以跑百米的態勢衝到學校,果然就在教室中看到被同學們圍繞的水木。 「水木——」還沒喊出聲,ゲタ吉的領子被拎住,轉頭一看,眼熟的瞇瞇眼笑臉擺在眼前,但那張臉上卻沒有笑意。 「先去通知導師啦!」於是ゲタ吉被帶去處理曠課與缺考的問題,但幸運的是學校還有緩衝的空間,石田的危言聳聽應該就是為了嚇ゲタ吉快些出現,ゲタ吉對導師說明了是老家突然有急事,又因為鄉下不好聯絡所以忘了告知學校,導師也接受了,只是補考仍無法避免。 等到跟水木再會合,已是兩小時後的事,與水木並肩走在路上,有種彷彿回到過去與水木一同生活的時光,但沿路上兩人沒有交談,雖然在大學中水木會以和善的笑容跟ゲタ吉的同學們互動,而且在看見ゲタ吉時,眼中也充滿了安心下來和喜悅的光彩,但會合後,水木卻沒說任何一句話。 ゲタ吉邊走邊思考著,無故失聯了一週,又剛好是在自己與水木關係最好的時候發生,應該不會讓水木胡思亂想吧?或許得好好說明才是,但他隨即想起自己失聯的原因來自於妖怪委託,難道要將身為妖怪的身份全盤托出嗎?猶豫不決之間走到了家門前,水木仍待在一旁,似乎也猶豫著下一步,於是ゲタ吉邀請水木進屋。 ゲタ吉倒了茶,卻看水木坐在客廳的坐墊上不發一語,ゲタ吉也煩惱著該從何開始說起時,水木終於開口:「這幾天是ゲタ吉老家有急事?」貌似是聽到了ゲタ吉跟石田的對話,水木想要再確認。 「嗯⋯⋯是的。」ゲタ吉掙扎了幾秒後決定用這說法隱瞞到底,畢竟父親還沒有消息回覆,他弄不清水木身上的秘術會不會對他有其他影響,萬一主動地讓水木想起那些事,會不會讓水木受到傷害呢?這樣一想,ゲタ吉便決定隱瞞住自己身為妖怪及承接妖怪委託的事。 「這樣啊⋯⋯」水木看著ゲタ吉的眼睛,ゲタ吉有些心虛的別開臉。 水木沉默了一會,隨即微笑:「那天之後我完全聯絡不到你,還以為你是想躲我,但後來也沒見你回家,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才查了你的學校資訊,如果有冒犯到的話⋯⋯」 「一點都沒冒犯,而且我也沒有要躲您的意思!我很感謝水木先生,只是我那時候沒有辦法聯絡您⋯⋯」ゲタ吉握住水木的手,想表達自己的真誠。 「沒有辦法?ゲタ吉遇到了什麼事?」水木的擔心從語氣中滿溢出來,ゲタ吉當下就想直接抱住水木說出自己非常努力打敗妖怪的事,但對於秘術的顧慮又讓ゲタ吉退卻。 「就是,那裡訊號真的很差⋯⋯」用了極度彆腳的理由,ゲタ吉偷觀察著水木的反應,卻沒見到水木的表情變化。 水木點點頭:「原來如此,總之,人沒事就好。」水木說話間把手從ゲタ吉手中抽回:「從老家趕回來你一定很累吧,先好好休息吧。」拍了下ゲタ吉的肩膀,水木說了聲打擾後,轉身離開ゲタ吉家。 「咦⋯⋯」雖然水木的反應好像很普通,但普通的過頭了。 當日的晚餐,水木並沒有傳訊或按電鈴叫上ゲタ吉,而ゲタ吉大著膽子去按了水木家的門鈴,卻沒有回音,從窗外看去,屋內一片漆黑,也感知不到水木的氣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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