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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甘露》

  本丸的季節,已經停留在夏季一陣子了。

  大家逐漸習慣了這股濃烈的陽光與午後的驟雨,不知不覺,風鈴的聲響、午後雷雨後清新的氣味,還有水面映著煙火的夜晚,都成了日常。連蟬聲也不再是吵鬧,而像是背景樂般,讓這片平凡更顯踏實。

  暑氣仍盛,讓伊達組的任務日常總是充滿驚喜,休息時間也是如此。

  「鶴先生,接好囉!」

  毛巾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入鶴丸手中。他接過毛巾,隨意地擦去額上的汗水,微微喘了口氣,然後笑著問:「小光呢?」

  「小光在幫大家準備消暑的點心,他說這樣才是真正的休息。」太鼓鐘貞宗單手提著幾瓶冰鎮的飲料,騰出另一隻手想拉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汗,卻被一隻沉穩的手默默接過了手中的飲品,抬頭一看──是大俱利。

  「喝吧。」他簡短地說,然後將一瓶冰涼的飲料遞到鶴丸手裡。

  鶴丸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忍不住笑了出聲:「哈哈,他真的很會照顧人啊。」說著,便接過大俱利遞來的飲料,隨手轉了轉瓶身,露出一抹輕快的笑意,「謝啦,小伽羅。」

  大俱利淡淡點頭,隨後拿起一瓶飲料,轉身走向屋內:「我拿去給光忠。」

  鶴丸一邊打開瓶蓋,一邊看著大俱利默默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比以前更會主動照顧人了呢。」

  「伽羅一直都很溫柔啊。」太鼓鐘貞宗豪爽地笑著,順手抹掉額角再次滑落的汗水,然後轉頭朝屋內的方向張望,「說起來,小光說的點心不知道會是什麼呢?」

  屋內,燭台切光忠正俐落地將裝著透明水饅頭的小盤子擺上漆黑的木托盤。水饅頭的表面晶瑩剔透,彷彿凝結了一汪澄澈的泉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著淡淡的光。水饅頭內餡有許多款,有的是蜜紅豆,有的是清甜的柚子餡,還有些是苦甜的抹茶豆沙,繽紛色彩點綴其中。

  「嗯,看起來不錯呢。」燭台切滿意地點點頭。

  那是鈴実跟他在前一晚準備的,夜色沉靜,庭院傳來蟬聲與風鈴的細響。鈴実挽著袖子站在廚房一隅,一旁的燭台切光忠熟練地指導她調整材料的量,偶爾在她做錯時低聲提醒。

  她不太常製作日式甜點,奮戰許久後,終於將煮到變清澈的葛粉糊用湯匙舀起,小心放入模具,裡頭放入各式餡料,最後再用葛粉糊填滿。

  「我想讓他們吃到一口就能清爽起來的味道。」鈴実填滿所有模具後,輕聲說道。

  透明的模具在檯面上一字排開,像是盛著靜謐夏夜的小星辰,等著凝固成冰涼的甘露。兩人並肩,看著今夜的成果,每一顆水饅頭都像是凝聚著心意的結晶。

  光忠幫忙把模具一一放入冰箱,抹了一把額上的汗:「交給時間吧,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鈴実點點頭,看著那一盤盤即將完成的點心,心中莫名地感到踏實。夏日雖炎,卻因這樣的時光,而變得溫柔清涼。


  燭台切正準備將水饅頭端出去時,大俱利伽羅剛好走進來,默默地將手上的飲料遞給他。

  「謝了。」燭台切笑著接過,瞥了一眼大俱利伽羅微微濕透的衣領,問道:「辛苦啦,怎麼?不多休息一下?」

  大俱利沒有回應,只是掃了一眼桌上的點心,然後轉向一旁安靜站著的鈴実。

  「那是主準備的水饅頭喔。」燭台切笑著回應,「這樣的天氣,來點涼爽的甜點最合適不過了。」

  鈴実微微點頭,語氣柔和:「大家最近辛苦了,這些就當作是給你們的慰勞吧。」

  一行人聚集在緣側,迎著微風享用水饅頭。鶴丸輕輕咬下一口,冰涼的口感瞬間在口腔中化開,甜味清淡而不膩,帶來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他忍不住發出滿足的聲音,眨了眨眼:「喔——這可真是個驚喜。」

  「主的水饅頭很好吃吧?」燭台切笑著說,一邊替大家倒冰涼的麥茶。

  太鼓鐘貞宗一臉滿足,一口氣吃掉半顆,語氣雀躍,「咬下去的瞬間真的超清涼!」

  鈴実輕笑著,看著眾人的反應,正想開口時,目光忽然落在另一旁——

  大俱利伽羅端著盤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柱邊,一口一口地吃著水饅頭。他的動作不急不緩,沒有多餘的表情,僅是沉默地品嚐,像是專注於這冰涼的口感,又或者只是習慣性地安靜。

  微風拂過,帶走了午後的暑氣,也為這場短暫的休憩時光添上了一絲清涼的甘甜。

  伊達組的其他人也沒有打擾他,讓鈴実微微一笑。